混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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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云从听独孤岫说出两家仇恨,心中甚是震惊。钟觅言已自叹息道:“我本以为终于能助各位一臂之力了,却没想到为了逐狼出境,反而引来了两只恶虎!”独孤岫这才见着人心险恶如斯,实不该让江氏兄弟在王宫中看见自己。却无奈木已成舟,悔已晚矣。
城中百姓本道叛乱已平,再无战祸之忧,却不想彻夜狂欢之后,又听说城池被围,一时都心如死灰,无心再战。乐云从自知其中利害,心中绝望已极,对江氏兄弟道:“我可以将自己性命奉出,请将军莫要再加害于城中百姓!”
城头上的诸将士虽知如再抵抗,终免不了人头落地,但几日来同仇敌忾,又怎舍得将一个英明统帅拱手送入敌手?都要与敌人背水一战。独孤岫见此情形,心中极是悲苦,江氏兄弟之所以倒戈相向,实是因为自己之故。但他本性愚顿,一时间却想不出破解之法。
正在城头众人一筹莫展时,江氏兄弟已自不耐,下令弓箭手向城头放箭。箭矢到了离城头丈余的半空便急往下落,昨日还生龙活虎的御林军将士竟连一杆箭也射不到城内!
原来,这御林军虽说由江氏兄弟统帅,但他二人只是丞相府中的两个小厮,只因入了齐贤的门下,便将御林军呼来喝去。众人早已看他们不惯,但终究慑于齐贤的威严,不敢明地里忤逆于他们,往往便阴奉阳违。如今见他们倒行逆施,一个个都推说昨日风急,身体不适,不愿出战。但又不敢违抗军令,都只出工不出力。江氏兄弟见状,着实气了个半死,便将一口恶气发到城头众人身上。
只见他二人齐声大吼,便有两柄飞剑自二人体内飞出。一柄击向独孤岫,另一柄却向乐云从疾刺而去。独孤岫听了风声,忙举忻璜盾挡住。那剑受盾一挡,“当”的一声落到地上。乐云从却专心想着应对之策,一时没察觉。一旁叶一已出手。又听得“当”的一声,叶一飞刀与飞剑一撞。飞刀碎成粉末,飞剑却转了方向往叶一刺去。叶一躲闪不及,被飞剑自胸口刺穿。那飞剑却又转个弯,回到江满月手中。叶一身体被剑刺穿,倒地而亡,鲜血兀自从胸口流个不停。
奇变陡生,众人都猝不及防,见飞剑如此厉害,既是悲愤,又是心寒。江氏兄弟本想一剑伤了城头两人,二人便冲上前去。却没想到独孤岫竟能将飞剑打落,心中也是惊骇,便不敢上城头去。
这飞剑一术,本是人间普通散仙修行的一类法术,并算不上是什么异术。但修行飞剑术之人大多不愿以飞剑伤人,凡人也极少能见,是以二人施展出来,当真让场中众人都是心惊胆寒。这飞剑一旦沾了血,便应再行祭炼,才能再次发出,但若未沾鲜血,便能随使术人所欲。齐贤门下弟子甚多,他本不愿再收弟子,见江氏二人在西卞武林中尚有些名号,才收了二人的。却并没传他们什么高深的法术,便让他们自行修炼飞剑之术,也懒得监督他们。
独孤岫见二人使出飞剑,脑中灵光一闪,便有了主意。他记得当日遇到的云易守便是倚着飞剑术过的河。分手之时,云易守给了他一炷香,说是有难之时,只要点燃香,他就会前来搭救。此刻正是有难之时,何不请他前来帮忙?只是一路上颠簸流离,也不知那香还在不在身上。
他要从身上拿出香来之时,那香却凭空出现在手。他要找火石火绒点香时,那香却自己点燃了。那香点燃几息过后,便听空中有人道:“独孤兄弟有何事找我?”一白衣青年从天而降,正是前番所见的云易守! 。。
第四十章 神识不全
独孤岫见云易守果然没有食言,道:“原不敢有劳仙长,只因此间事物实是棘手,又关系到全城数十万百姓的性命。不得已才请仙长来,还请仙长恕罪!”
云易守见他这般畏首畏脑的,心中有些不快,愠道:“多日不见,你怎变得这般婆婆妈妈的?”独孤岫见过江氏兄弟的飞剑之后,才知道云易守远非自己先前想象的普通修士,便对他多了份敬畏之心。看他并没有摆出仙长的架子,知道他确实拿自己当兄弟,当下也不客气道:“云大哥,这里有两个大魔头,我们对付不了!”
众人见一个白衣飘飘的青年男子从天而降,知道是神仙降临,但不知他脾性,一个个大气不敢喘,静静望着。其时仙魔不常在人间行走,凡人虽知神魔都有万人难敌的神通,但终究未曾亲眼见过,对神魔多有敬畏之心,却无膜拜之意。
云易守第一次被这么多双眼注目着,虽说是凡人,心中也是忐忑,忙弯腰拾起地上的飞剑,问道:“有人用飞剑伤人么?”独孤岫点了点头,指着江氏兄弟道:“就是他们两个!”云易守看了看血泊中的叶一,恨恨地道:“此等雕虫小计,拿出来卖弄倒也算了,却敢拿来伤人!如今让我见了,无论如何也该管上一管!”说罢身形一闪,化作一道白光,向江氏兄弟疾飞而去。
江氏兄弟大骇,下令道:“放箭!”这一次,命令却生效了。众御林军将士不知云易守用意,见他扑来,都绷紧了神经。一声令下,箭如雨下,眼见云易守便要被射成一只刺猬。只见他不慌不忙,将身形停在半空,右手长袖一卷,便起一阵罡风,将四散的箭矢聚在一起。
片刻工夫,数千根箭在云易守身前汇聚成一个直径丈余长的巨球。云易守右手一挥,巨球斜飞向前,在众御林军前砸出一个大坑。激起的气浪将众人逼退几丈远。
江氏兄弟这才知道事情不妙,忙施展遁术,试图逃走。突然间全身法力尽失,莫说施展遁术,便是动弹一下也困难得很。原来,便在这兔起鹄落间,云易守已将两人脉门制住。云易守在两人头上轻轻一拍,提了二人,跃上城头。众御林军才松了口气——白衣仙人并没想要找他们麻烦。
江氏兄弟挣扎着要走。云易守虚空一拉,幻化出两根绳子,将二人捆住,道:“你们不用白费力气。你二人的泥丸穴已被我封住,便是有通天的本事此刻也施展不出。今日之事,本不当由我来管。只是我兄弟有难,我不得不伸手支援。我不知道你们是何人们,既然碰上了,我便将你们带回山去,好让掌教师尊惩戒。不是我容不得你们,实是你们不该以仙术伤害凡人。”
独孤岫见云易守轻松便将两人拿下,心中有些自喜,自喜当日交了这般厉害的兄弟。正要上前与众人分说,却见花飞袖在一旁痴痴地望着云易守,心中突然一阵刺痛,仿佛有只大手将他的灵魂从身体内拉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远远的,他听见花飞袖用极其甜腻的语气说道:“神仙哥哥,能不能也给我一炷香?我便不怕被人欺负了。”云易守道:“小姐是?你我素不相识,这样不太好吧!”花飞袖满脸绯红,一时不知所措。
独孤岫心情突然大好,哈哈大笑道:“你也太心急了吧!”花飞袖“哼”了一声,躲在众人后面,假装不理会独孤岫,却偷偷地看着云易守。独孤岫向云易守一一引见了城上诸人。云易守并不愿多结识下界凡人,只是礼貌地客气了几句。
独孤岫将城头上的其他人,连自己都不熟的将士都介绍了个遍,却唯独没引见花飞袖。花飞袖是浩渺山庄的大小姐,平日里骄横惯了,哪受得了被人这般冷漠?没等独孤岫逐一引见完,便上前对云易守道:“神仙哥哥,我叫花飞袖,你叫我飞儿就好了。我常听说你的大名,对你仰慕得很!”
云易守微微一笑,道:“这倒奇了!我素来少在下界行走。便是下了山,也不常与人交道。不知小姐你从何处听过在下的微名?”
花飞袖本想讨个乖,却落了个无趣,只得指着独孤岫,讪讪地道:“我从他那听说的。”独孤岫暗觉好笑,也不分辩。云易守又道:“这更是奇了!我与独孤兄弟相识也不过半年,且只有一面之缘。莫非我这兄弟欠着你钱,常向你说起他见过的诸式人等,好让你莫要逼他太紧。”
他自然知道花飞袖这般说只不过想与他套近乎,好让他多关注她一些。却不过,他既已成仙了道,于这人情种种也看得极是透彻,早已无心沾染半点人间情爱。
花飞袖几次答腔都受到奚落,心中有着恼火,质问道:“你与他只有一面之缘,便传他一炷香。与我也有了一面之缘,为何便不能传我一炷呢?”云易守苦笑一声,道:“我料定独孤兄弟前途有难,才传下一炷传迅香的。”花飞袖道:“如此说来,你便料定我日后无灾无难了?”云易守道:“我可不敢保证!”花飞袖道:“倘若日后有难,我想你来救我!”云易守道:“花小姐若有危难,自有人来搭救,未必便要我出手!”
独孤岫听花飞袖说到日后有难,上前道:“花小姐若是有难,我必冒死相救!”花飞袖嗤了一声,道:“你这烂木头,自己救自己还救不过来,还有脸皮说要救我。况且,你又不会神仙哥哥的传讯香,就算我想找你救命,也不知从何找起。”独孤岫抓了抓头发,道:“说得也是!不过,如果云大哥能将我这传讯香教给我的话,我就能救你了!”
云易守松了口气,道:“我本不该私传法术与凡人。不过,这传讯之术是我个人所创,也便无所谓私传了。既然独孤兄弟想学,我便传了也无可。”独孤岫大喜,行礼道:“多谢云大哥!”云易守道:“无须多礼!独孤兄弟,你听仔细!”
江氏兄弟被云易守拿住,城外叛军、御林军投鼠忌器,不敢行动,都静静地望着城头。城上诸人见云易守瞬间便将江氏兄弟制住,没有他示意,也不敢行动。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拿着兵器,痴痴站着,浑然忘了尚在战场之上。
只听见云易守道:“传讯之术,只不将自身真灵贯注于物,便可感应。原本并无难处,只是独孤兄弟不是修真之人,不能发挥灵力。我先得教你起灵之术,这是修真的入门,不是混元教独有,所以也不能算私授。”
花飞袖问道:“什么是起灵之术?可不可以教给我?”云易守道:“起灵之术便是吸收天地间的灵气,为已所用。我与你并无缘份,倘若姑娘想学,日后自有有缘人教你。”花飞袖“切”了一声道:“不愿教便不愿教,却说什么有缘无缘的。哼,你不愿教,我还不愿学呢!谁稀罕?”拾起云易守看过复又扔到地上的飞剑,抽出自身佩带的宝剑,使全力拿两剑相斩。只听得“当”的一声,飞剑应声而断。花飞袖恨恨地道:“什么飞剑?也不过如此!”
云易守苦笑着摇摇头,不再管花飞袖,将如何起灵的心法教给独孤岫。独孤岫悟性不高,云易守百般解释,他才入了门径。让他试着起灵时,云易守才发现他身边并无灵气波动。修真之人若是动了法术,身边自然会有灵气波动,修为高的人很容易便能察觉。云易守没察觉灵气波动,也就是说独孤岫的起灵术根本就没有施展!但看他模样,绝不是作伪。
云易守大是惊异,这起灵术既为修真入门之术,便人人皆可修习。只是各自资质不同,修习进度又有不同。但无论贤愚,只要试图起灵,定会引起波动。云易守遍忆生平所学,也不得其解。
独孤岫见云易守紧锁眉头,不知发生何事,问道:“怎么了,云大哥?我这么做不对么?”云易守摇摇头道:“奇怪,奇怪!”
花飞袖虽然说了不稀罕什么传讯术,但也禁不住好奇。看到云易守一副愁眉不展,独孤岫又是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呵呵笑道:“烂木头果然是附不上墙的烂泥,这么粗浅的法术也学不会!”云易守道:“花小姐,你不用取笑独孤兄弟!他虽则悟性差了点,却肯用功。只是,此间却有些古怪的事。”花飞袖见他说得庄重,心中一寒,四顾着问道:“什么古怪?”
云易守思索了片刻,突然将独孤岫手腕扣住。独孤岫正照着云易守所教之法试着起灵,手腕却被扣住,大骇之下问道:“怎么了,云大哥!”便觉得一阵暖流瞬间流遍全身,又蓦地离开。
云易守松开独孤岫的手,满脸都是惊异之色,道:“当真古怪的很!”花飞袖与独孤岫见他总是说古怪,却不说怎么个古怪法,早已按捺不住,齐声道:“到底怎么个古怪法?”云易守道:“独孤兄弟经脉俱全,却为何不能引灵?”
花飞袖不知他所指,道:“引灵?不是起灵么?”云易守道:“是。起灵先得引灵,将天地灵气引入体内,化作自身灵力,便可施展诸般妙法。而独孤兄弟却似是不能将灵气引入体内。当真古怪的很!”花飞袖道:“烂木头脑子笨,当然学不好。不如这样,反正他也学不好,不如你教给我!”云易守却没理会,道:“此事无关乎聪明蠢笨,只怕与独孤兄弟身世有关。”
独孤岫听说学个法术也与身世有关,心中更加糊涂,问道:“我小时候跟着爷爷,后来跟着父母,一直住在山里。我的身世清楚得很啊,会有什么问题?”云易守突然似是想到什么,道:“独孤兄弟,你若能受些痛楚,或许我便能探出究竟。”独孤岫也是好奇,点头答应。
城外围兵见城上没有动静,而己方首领被擒,收了兵研究对策去了。云易守让独孤岫盘腿坐在地上,自己在他对面坐下。城头诸人不知发生什么,见敌军退去,便都围过来看个究竟。
云易守双手平抬,在胸前结一法印,口中念念有词。一缕金光自他身边升起,渐渐往额头眉心处集结。金光慢慢凝聚,须臾间结成一个金茧,没入云易守眉心。云易守额头慢慢裂开,现出一只眼睛来。一道金光自那第三只眼中射出,打在独孤岫身上,便见一道金色网状光茫轻轻将独孤岫罩住。
独孤岫坐下之时,尚不明云易守用意。云易守抬手结印时,他便如被人推入云端。回头四顾,不见了花飞袖等人。正彷徨不知所措时,突见天际一道金光向自己打来。想要躲闪,已自不及,被金光打个正着。金光瞬间将他裹住。独孤岫顿觉身边火起,自己竟然被一团火焰包围。那似远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