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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混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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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找到永乐王府时,天已快要破晓,但其时却是一天中最黑的时候。朱玄冲仗着艺高人胆大,从屋顶进到永乐王府中。他本是陪马冥出来喝酒的,随身并未带有防身之物,也没来得及换上夜行衣。好在王府中灯光已灭,四下里静悄悄,朱玄冲也便无所畏惧了。

  王府甚大,朱玄冲借着暗淡的星光在内转了许久,也不知所谓的剑室在府中哪个角落。却又不敢进房中一一查看,只怕错入房间,惊醒房中人。举目彷徨间,不由心生悔意,不该一时冲动,未先打探,便闯入府中来。正没主意间,突然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悸动。仿佛久未见面的老友,在召唤,朱玄冲轻轻地推开一扇门。

  黑暗,无穷尽的黑暗将他吞噬。东方天际业已泛白,门内却如墨汁般黑得吓人。

  良久,朱玄冲*出前面是条走廊,慢慢地往前踱去。路虽短,却走得艰难。只觉万斤重物压在心头,恶心欲吐。越往前走,这种感觉便越明显。朱玄冲强压住这股烦恶感,一步一步往前走。

  走了约莫二十步,眼前出现了些许光茫。越往前走便越亮,胸中烦闷渐减。有走了十数步,眼前突的明朗,胸中也好受多了。朱玄冲停了脚步,眼前是一间斗室。斗室墙上挂着各式兵器,其中以剑居多。朱玄冲暗吁口气,总算找到这了!

  看着满屋的宝剑,朱玄冲又犯难了。他来此处要偷的是天子剑,却从没见过是什么模样,也从未听人说过。室内放的显然都是宝剑,在没有光源的地方尚能凭着自身灵气,发着淡淡幽光,将一个暗室照得通明。

  环视了斗室一周,宝剑都泛着光,实看不出哪一柄与其他不同。蓦地,朱玄冲眼光落到墙角一柄剑上。那剑实是诡异,众剑都端正地挂在墙上,唯独此剑仿佛被人遗弃在角落间。那剑通体漆黑,浑不似其他宝剑一般或如秋水或如明玉。朱玄冲脑海中突然翻出“天玄”二字来,仿佛是老明友打招呼,未经思考便喊了出来。说来奇怪,那剑便如苏醒的精灵,听了主人召唤,忽的平地而起,向朱玄冲飘来。朱玄冲心下欢喜,将黑剑一把抓住,顿如暖玉在握,全身倍感舒畅。

  朱玄冲料定无法找出天子剑来,且喜已得一宝,无心再呆,拿了天玄剑便往外走。那剑也似是兴奋异常,通体发出青光,将朱玄冲身前照亮。饶是如此,也仅将朱玄冲身前数寸的地方照亮,其他地方依然是死一般的黑暗。

  走了十来步,猛地见前面一面巨幡,挡住去路。方才醒悟,原来便是这幡使得这二十来步的走廊漆黑如墨。也正是有这幡存在,斗室主人未再设其他机关。朱玄冲记得马冥所说,若在此施法,定被嗜魂幡所伤。心中却不由一乐,暗笑道:“你却是算错了,我一介凡人,根本不懂法术,自无引动凶幡之虞。”宝剑在手,进来时的烦恶感也不曾出现,脚下轻快,大步向前。

  谁料却如同踢到铜墙铁避,一阵剧痛从脚尖传来,却是踢到了那幡上。那幡看似轻柔,却如一道无形的墙,将盗剑之人围困在剑室里。岂止是怪幡难越,朱玄冲刚缩回腿,便听得身后破空之声。回头一看,顿时慌了手脚,只见无数短箭蜂拥而至。他毕竟非等闲之辈,马上明白自己踢在幡上的一脚已触动了室内机关。

  眼见短箭已到身前,已不容他躲避,忙运起手中的天玄剑格挡。那剑大小与寻常铁剑无异,握在手中却轻如鸿毛,浑不觉有何重量。只听得一阵“卟卟”之声,短箭打在剑上却如中败革,不似打在寻常铁剑上发出“叮当”之声。也不知是他剑法高超,还是天玄别有妙用,打来的短箭都被拨开。一时室内又回复死寂。

  朱玄冲不敢再往前走,一时却不知当如何出去,恨不能化作一只穿山甲钻地而去。念及于此,暗骂自己呆笨,手中握着的是一柄宝剑,却被小小一面幡阻住,心中有了主意。真气上提,灌于剑上。那剑受了真气催持,青茫突然暴涨。朱玄冲这才见了那幡真面目:幡高丈余,幡骨不知是什么猛兽骨头所制,幡面由年兽皮制成,上面画了许多符咒。

  朱玄冲出生官宦之家,素知年兽只归皇家所有。年*温和,其皮坚韧异常,数量稀少,只为制造官帽所用。却不知年兽虽是温和,其皮坚韧,若以秘法淬炼,却是世间至凶至戾之物,是炼制噬魂幡不二之选。此幡未被催动时,可使数丈内光亮全无,能使黑暗笼罩的生灵精神错乱,产生一种无形的压力。若幡被催动,则会放出毒雾,噬人心魂。马冥修为已是不低,他师父简炀真人更是了得。九百多年前,此幡初现人世,简炀为免生灵荼炭,曾与炼幡之人有过交手,仍是伤在这幡之下。噬魂幡之歹毒,由此可见一斑。朱玄冲得马冥提醒,知道历害,当下不敢大意,提剑往幡上砍去。

  那幡似乎知道有人要对其不利,幡上符咒突的高速流转开来,一团黑气从符咒上发出。朱玄冲大惊,他听马冥说只要不在幡下施法,幡便不被催动。不料那剑茫也能将幡引动,一时后悔莫及。

  说时迟,那时却块,电光火闪之间,剑已劈到了幡上。坚韧异常的年兽皮在天玄剑下,如同草纸一般撕裂开来。天玄剑的青茫将幡上发出的黑气裹作一团,不多时便将其冲散。噬魂幡从中裂开,光亮顿从外边照了进来,天已大亮!

  只听外面有人道:“大家盯紧了,莫要跑了盗剑贼!”想是这一番动静,已惊动了王府的守卫。朱玄冲不敢久留,挥剑将已然失了威力的噬魂幡绞了个粉碎。黑气散尽,却见那走道尽头已有人提枪进来。连忙施展开桃之妖妖的绝顶轻功,往外冲去。

  这桃之妖妖是神偷妙手空所创,原本就是不敌时逃跑所用,此番施展,用得恰是时候。外面执枪护卫只觉得眼前一闪,朱玄冲已蜻蜓点水般点着枪杆,跃道了王府大院中。这才发现,自己已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喊道:“大胆贼子,将你手中宝剑放下,尚能饶你一命。如若不然,我等乱箭齐发,定将你一个大活人变成个死刺猬!”朱玄冲得了宝剑,豪气大盛,哈哈笑道:“休得废话,我既来了,自无空手而归之理。想要宝剑,便上前来拿吧!”

  那人道:“休得狂言,看枪!”朱玄冲尚未看清那人从哪个方向来的,枪头已到了眼前,忙向后跃出一步,同时侧身,堪堪避过枪头。及看时,却见一黑脸汉子,手提丈余长枪,望胸口刺来。忙用剑挡住,却听“当”的一声,宝剑险些脱手,这才知道厉害。

  原来这汉子并非寻常护卫,是齐贤门下弟子,唤作赵魁。上次马冥入室盗剑,催动噬魂幡,齐贤已自感应,便让赵魁领了人马,暗中守在永乐王府中,只待窃贼再来时,一举将其擒获。朱玄冲已无心恋战,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脱身,猛的见一枪横扫过来,忙弯腰躲过。

  两人以快打快,倾刻间,便已过了二十余招,朱玄冲竟只能守不能攻。赵魁见胜券在握,便生出戏耍玩弄之意,出招便和缓了些,只不让对手有机逃脱。朱玄冲岂有不知他用意之理,心中又气又急,却苦于并无良法脱身,只有贫于应付。

  赵魁正打得兴起,却听有人“啊”的一声便无了声息,心中暗叫不好。他在王府中暗下里是防守剑库,明里却说是保卫川平公主。匡无畏爱收集各种奇兵异器,这些年忙于扩展西卞国疆土,已将全副心力投注到穷兵黩武中,便将平生搜罗的兵器都放到了做王爷时的王府中。

  赵魁奉命防卫剑库,却也知皇上对川平公主宠爱有加。倘若公主有事,便是夺回宝剑,自己也定吃罪不起。自己只顾了夺回宝剑,却忘了公主安全。若那盗剑贼非止一人,那公主此刻岂不危险?忙撒了朱玄冲,对余下守卫道:“尽量留下活口,我去照应公主!”说罢往方才出声的地方飞纵而去。

  朱玄冲不知发生了什么,却哪敢放弃这般一个良好时机,提气向墙头跃去。脚刚踏实,便有两人一左一右将自己拦住。朱玄冲向一人出了一招,便已知二人功夫俱是不弱。自己虽能应付,但院中尚有数十人虎视眈眈,不便应战,向两人分别虚刺了一剑,便跳下墙去。

  其时天已大亮,街中稀稀落落已有行人,朱玄冲不在大街上行走,便又重回屋顶,往城外飞奔。回头看时,身后已追了十数条大汉。那些大汉功夫不浅,每人除背了一张弓和一个箭壶外,还各自拿了近战兵器,犹自紧追不舍。他暗想此劫只怕难逃,哪有闲暇分辨方向,只有施展平生所学,奋力狂奔。若非赵魁有令要留活口,这十数条汉子若乱箭齐发,朱玄冲狂奔之中哪能应付得来,此刻只怕已成了死刺猬了。

  奔了一阵,已出城去,回头看时,那十数汉子依然紧跟其后。城外行人已少,朱玄冲却不敢走官道,挑了条上山的羊肠道,只望能将后面追兵甩去。又跑了一阵,心中暗暗叫苦,原来前面却是一条无底崖,已无去路。

  他儿时住卞都城北,也知城西郊有座山。那山也不高,草木却长得茂盛,故城外樵夫多有上此山砍柴的,因此便有条上山小路。那山顶却不平坦,一条深不见底的断崖将小路硬生生剪断。

  关于此处断崖,却有一凄美故事。此崖原本无名,据说十数年前,有一对苦命鸳鸯,因身世门户悬殊,而不为世人所容。两人为了打破世俗偏见,向世人表明爱情的坚贞,牵手从崖上跳下。后来,便常有情侣上此崖来,或表情之真,或签白发之盟,一时竟成圣地。也因于此,城中百姓便将此崖唤作贞爱崖,又或叫真爱崖。朱玄冲当时年纪尚幼,听人说了此事,也曾邀上伙伴,来此处玩过。此时因慌不择路,一时忘了此事。

  回头往山脚逃去已绝无可能,只一愣神的工夫,身后众汉子已到了身前。

  一人道:“我看公子年纪尚轻,大可不必为了柄剑而丢了宝贵性命。这便交出剑来,束手就擒吧!”朱玄冲回头看看云雾缭绕的崖底道:“我毁了你们丞相的噬魂幡,若与你们回去,他定饶我不得。横竖是死,却不如死个痛快。况且,就凭你们,未必便能困住我!”却听赵魁的声音道:“再加上我呢?”

  他说“再”字时,声音尚在山脚下,说“呢”字时,已到了朱玄冲身前。赵魁也不着急进招,站定后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公主要帮你?”

  原来王府中一阵喧闹,早将匡馥吵醒。遁着打斗声找时,见一人被一群武士围住。隔得太远,看不清那人模样。但自从上次救了马冥之后,她便觉得这王府中有古怪,也知道偷进王府中的未必是坏人,心中便有些为那人着急。她认得武士中为首的叫赵魁,是叔皇派到王府中保护自己的,却不知其他武士是什么时候到府中的。

  待看到那人被逼得左支右拙时,想要上前相助,却苦于自己并不懂武功。正着急处,突的想到,那赵魁既说是来保卫自己安全的,自当全力维护自己。便学着受伤的模样,喊了一句,果然生了奇效。只见赵魁舍了那人,往自己这边来,忙又往别处跑了。

  赵魁害怕公主有何闪失,撇了朱玄冲去寻匡馥。匡馥却有意跟他捉迷藏,是以他花了很长时间方才找着。匡馥却道只是跟他开了玩笑,要看他是否将自己安危放在心上。赵魁哭笑不得,好言安顿好公主之后,怕手下办事不利,又一路追来。

  朱玄冲这才记起匡馥本是住在王府中的,心中好生感激,道:“什么公主?我可不认识什么公主。”赵魁道:“你也不用逞强,实话跟你说了。丞相早知你们要来偷天子剑,已将宝剑移至安全所在。此时那剑室中只有些寻常宝剑,偷了便偷了,只是你这偷剑贼却轻放不得。不过,只要你说出是谁让你来偷剑的,为什么要偷剑,我便可放了你。”

  朱玄冲哈哈大笑,道:“大丈夫行事,全在己一念,又何须他人指使。你也不用空费心思,我若当真不敌,也决不受制于你,做有悖我心愿之事!”赵魁道:“既是如此,须怪我枪下不留情!”挺枪向朱玄冲刺去。

  朱玄冲离那无底崖不过数丈,紧退了几步,躲过赵魁刺来的一枪。赵魁一枪刺空,忙将枪收回。朱玄冲长剑却往赵魁胸口划来。赵魁待要用枪来挡,已然不及,唯有弯腰后仰,躲过来剑。他枪既已收回,唯有奋力往朱玄冲下盘扫去。朱玄冲不往上跳,却往前跃,左拳往赵魁胸口打去。

  赵魁借着弯腰下坠之势,就势往地上一躺,往旁一滚。朱玄冲一拳砸在地上,身体已失了重心,仆倒在地。眼见身旁赵魁业已站起,要往旁跃去,哪敢让他如愿。他知道对方使的长兵器,自己若不在他近身,必吃大亏,忙挥剑往赵魁脚踝砍去。赵魁此刻背朝敌手,脚下觉得一阵风起,顿知敌人剑往脚踝砍来,忙将前跳之势化作上跃。朱玄冲借机一个鲤鱼翻身,站起身。赵魁也已站定,却未脱离朱玄冲剑光笼罩的范围。

  朱玄冲知道敌赵魁不过,却不愿束手待毙,仗着方才赵魁一枪刺来而近了其身的一线先机,将无方剑法发挥到了极至,稍占了些优势。

  无方剑法经独孤无方一生打磨,已算得上世间绝顶的剑法。只是,朱玄冲修习时日毕竟浅短,用剑时光也不长,对剑招的理解及对剑道的参悟也尚嫌浅薄,是以无法发挥无方的威力。倘若独孤无方亲历此战,赵魁早已弃枪而败。

  饶是如此,赵魁也是大吃惊,不明白对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剑法如何精进如斯。其实,人临绝境时,往往能将潜力激发。朱玄冲眼见必死,心中顾虑尽去,许多领悟了却不敢用的剑招,或因有疑惑而领悟不了的剑招,此时尽数使出,竟逼得赵魁连连后退。

  赵魁一杆长枪竟派不上用场,只得将枪抛弃,用拳脚功夫抵御。终究肉拳难敌朱玄冲手中宝剑,一时落于下风。众汉子中一人将手中铁剑扔给赵魁,形式顿有逆转。

  两人斗了许久,朱玄冲渐入劣势,心知无幸,便渐往崖边退去,隐然有与敌同归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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