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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沧海 镜中影-第69部分

小说: 沧海 镜中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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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淡哂,“我对任何事与物,都不可能有强烈到非要不可的感情,我对你的情感,却比喜欢还要多。也许不会为你疯狂,却可以向我未来的妻子承诺忠诚,我不会把婚前的风流行径带进婚姻,身上亦无联姻系政的枷锁。小海,做我真正的妻子,如何?” 
  “若我始终不能忘情秋长风呢?” 
  “我不能告诉你我不计较,但我会给你时间把他自你心中抹去。毕竟,不会有一个丈夫允许妻子心中永远住着别人。” 
  我沉默了下去,秋皓然的表白,实在不在我意料之内。他的眼神望着我时,有很温暖的笑意,有很纵容的宠溺,有很坦诚的亲近。在他面前,我不必去管沧海与小海,做得都是真正的自己。这样一个人,亦兄亦友,是以从未想过和他厮守一生的可能。如果,与这样一个人一生为伴,应该会有平静的幸福罢…… 
  “好了,先不必急于给我答案,皇宫已到,云首领要做该做的准备喽。”他笑音打断我将成的思绪。 
  如果那茶通往皇宫的路再长些,说不定我就给了秋皓然答案,说不定,答案正是他乐闻的那个。但路太短,我未能充足思量,即使有思量,也不及宣于之口,于是,戛然而止。 
  而太后的寿辰大庆,正在极尽浩荡盛大中揭幕。 
  庆典所在的荣华殿之恢宏气派自不必多言赘述,太后以明黄缀以金色飞凤的礼服也不必再谈华丽,那些够得上品阶汇及于此的王公贵族更不必细述众多,单是他们依据品阶拜寿献礼这个环节,就足足耗了两个时辰过去…… 
  最失落的,大概是那些千辛万苦才能到达此处的鲜果美蔬了罢。日阳中升,贺拜结束,寿宴正式开始,随一声声“上膳”次第传喝,少有人给予关注的它们被速速撤下,一道道精妙绝伦的佳肴美馔替代之。而紧随其后,它们也饱受冷落。大多人在膳案前坐了不足一刻钟工夫,便开始执杯换场,络绎走动。 
  寿宴寿宴,寿在前,宴在后,来此的每个人,都不是为了吃宴而来。这一点,仅凭小海时大苑公府那点微薄的认识,就早有预料,也早早做好了替那些美食惋惜的准备…… 
  但是,再大的准备,也没有准备到,这场为示四海升平、皇朝兴隆而生的寿宴,演变成鸿门宴。
  26   
  我是以秋皓然未婚妻的身份参加这场宴会,当然要与他同出同入。自进得荣华殿,我跟在他身侧,坐在他身边,有人来颔首为礼,有人去欠身以送,不敢说尽善尽美,也算进退得宜。自始至终,没去看近在咫尺的秋长风。 
  他是西卫国国国君,又是太后的甥儿,出现在皇帝近侧不足为奇。但奇怪的是,那位裹阳侯秋远鹤,仅向太后、皇帝各敬过一杯酒,便与三公踞于一席,声息皆远,少有靠近,实在不似由来张扬高调的大侯爷作风。 
  酒过三巡,未被动用几箸的佳肴换过五味,悠扬淡雅的丝竹声隐退,锣鼓声乍然高亢,太后跟前的老太监向太后道:“太后,戏要开锣了,您往前坐罢?” 
  太后这一席被移至殿前阶上,正对着荣华殿前临时搭建的戏台,老太监笑嘻嘻禀道:“头场是麻姑献寿,再后就是您最喜欢的孟母三迁,还有……”太后兴致盅然,挥手,“行了,戏单子上不都写着?哀家还认得字,晓得你安排的不错,回头赏你。” 
  太监喜孜孜的谢恩声落下去,戏台大幕揭开,好戏热闹开锣。 
  “麻姑献寿”,顾名思义,意在取个吉利彩头,合时合势,无可挑别。 
  “孟母三迁“为太后心头之好,又正是歌颂千古贤母之剧,也当无可指摘。 
  其后,还有“金玉满堂……龙凤呈祥……白龙闹海”,有取热闹,有取吉兆,有取祥瑞,无一不是为合当下喜庆气氛精心择出的剧目,无不恰宜得当。 
  但,“鸿门宴”出现,是为了哪般? 
  我意外,不解,讶异,看旁人的神色,也未好于我。纵使太后、皇帝,也没掩饰住脸上的短暂怔愕。 
  “王长瑞,这是怎么回事?”昭景帝龙颜生寒,指着台上尚在对剑的项庄、项伯,沉问。 
  老太监早已冷汗涔涔,跪地道:“老奴老奴也不知……明明没有这一出,老奴这就赶紧去教他扪把戏停了……” 
  “罢了。”太后笑道,“不就是一出戏嘛,这《史记》里面,哀家最爱看《项羽本纪》,《项羽本纪》又属《鸿门宴》最精彩,高兴的日子,看什么哀家都会高兴,让他们唱去罢。” 
  “……母后说得是。”昭景帝面色稍驰。 
  老太监也松下一口气。 
  只是,如果“鸿门宴”只演在台上,想来也就当真罢了。但那两位台上各怀心思的双项,怎从台上直飞而下,同心协力地将两柄原本仅当虚张声势的剑锋向皇帝凌厉刺来? 
  剧情急转直下,且对方身法委实快得不可思议,以致训练有素的大内侍卫们反应慢了须臾,直至皇上甩出案上银壶将其中一人剑锋打偏,再以袍袖与另一柄剑纠缠住时,侍卫门才如梦如醒。 
  “保护皇上!” 
  “保护太后!” 
  不尽侍卫从四周飞身凌现,将二刺客自皇帝跟前击离。 
  台上琴师、鼓师再次遽然扑落,目标仍是皇帝。 
  这一回,当然早有侍卫挡身在前,不容人再近左右。整府戏台也被速疾现身的强弩手团困围住,风雨不透。 
  长迤殿下的酒席盛宴中,发出惊喊哭叫,来自那些随夫进宫的如花贵眷口内。文臣武将避至远处者有之,起身护驾者有之,各有姿态,不一而举。 
  太后、皇帝等一干贵人则在侍卫层层护佑下,移身殿内。此时再观这对母子神色,反没了初闻“鸿门宴”时的一丝愕异,面色平稳如初,仿若殿前的打斗不过是另一场热闹剧目。 
  “太后,您还是离开罢,以免惊驾。”一直与太后比肩而坐的秋夫人忧声道。 
  太后拍拍她的手背,哂道:“雁儿别担心,就当这些一出替咱们庆寿的猴戏,慢慢看。” 
  “刀剑无眼,小心为上……” 
  “不成气的猴子们能玩出什么花样儿呢?咱们这里,可有猴王呢。”太后笑指以身挡在她前的秋皓然,“也难得今年有不同以往的动静,咱们就好好看一场。” 
  秋夫人还待劝离,立身其母之侧的秋长风出声宽慰,“娘,太后大风大浪见过无以计数,如斯跳梁小丑实在不足为虑。您也学太后放宽心胸,赏心且悦目罢。” 
  “还是长风最知哀家心思……” 
  其时,我身在这些人之后,绮在一根盘龙踞凤的柱上,怎么想,都觉着这幕情景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 
  “皇家的戏码向来耐人寻味,算你有眼福。”与我同在的,还有那位福仁假公公。 
  “什么……意思?”眼前事已经够乱了,这怪女人还高深莫侧的助什么兴? 
  “慢慢看罢。” 
  她要我慢慢看,但事态发展却丝毫不慢。同她不过说了两句话的工夫,那厢已有了结果,十几名刺客有死有伤,死者横尸殿下,伤者被伏于天子脚下,人人脸上油彩未除,还是戏中模样。 
  另一边,还有一些行头披挂在身者被押跪一地,惟一一位本色面目者居前伏地哭诉不止:“太后饶命,皇上明察啊,草民实在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草民等人是实实在在靠唱戏吃饭的本分人,和这些歹人一点干系都没有,请太后、皇上明察,明察啊……” 
  “你是这戏班子的班头?”一干贵人皆回归座位,昭景帝端踞中央,俯高临下地问。 
  “是是是,草民是顺喜班的班头,在皇城外唱了二十几年了,这一点,王公公足以证明!” 
  王长瑞吓嗵跪地,体似筛糠,“太后,皇上,老奴的确认得顺喜班,若不是知根知底,也不敢叫来在太后的寿辰唱戏……” 
  “你既然知根知底,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为了让太后看得高兴,老奴一共物色了三个戏班,个个都是京城的老字号,那些人,那些人……老奴也不知道是如何蒙混过来的,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先拉到一边去等候发落。”昭景帝目注幸存刺客,“尔等若从实召来,念今日乃太后寿辰,联可赏尔等一个全尸好死。” 
  几刺客均垂首寂然,无声无应。 
  “不说话,就是执意违逆到底罢?”皇帝龙眉一挑,“刑部。” 
  “微臣在。”百官中有人出列。 
  “连夜加审,明日日出前朕要一个水落石出。” 
  “是。” 
  刑部尚书回身命:“将一干逆众押往刑部大牢……” 
  那位大人话还在说,处在两名侍卫困押下的一刺客忽挣脱奋起,双手成爪,向皇帝胸际扣来。当空中,左右侍卫中各出两道健影,四剑齐没入那位负死顽抗者体内。 
  昭景帝淡道:“少了一个活口,你们出手重了。” 
  四侍卫称罪,将已是死口的刺客踢出。随着尸身砰声落地,一物也自其身上滚落。 
  不待主子发话,立马就有处事机警的侍卫以巾帕裹手将其捡起。 
  “是……什么?”太后鳖眉问。 
  “似是一道腰牌,但比寻常腰牌要小。”侍卫将物什翻面,陡尔脸色起变,“这……太后,皇上,请过目!” 
  昭景帝挥袖,“先去看看其他人身上有些什么东西,一并拿给联看。” 
  “是……啊?”这人的最后一声,是与困押刺客的群侍卫一并发出:方才还是活口的刺容们,翻过身来,已个个面黑唇紫,杳无声息。 
  昭景帝终于起怒,一掌拍在龙椅上的金玉扶手,“翻翻他们身上!朕不信,还拿这群亡命之徒没辄了!” 
  “……皇上,没有,除了这枚腰牌,这些叛逆身上没有一物了。”翻察了半晌,侍卫们回声。 
  “呈上来,朕到底看看是什么东西!” 
  我看不消太监高举过头顶的托盘上的物件到底是何样貌,但看得见皇帝勃然起变的面色,听得到盛怒长喝:“你可知罪么,长……裹阳侯?!”       
  27   
  裹阳侯。 
  这三个字,龙口直喝,掷地有声,声落尚有余响,直把整座荣华殿及殿下长廊内所立人群激得瞬间沉寂无声,随后,即旋起一波惊异气浪。 
  “皇帝,你喊裹阳侯作甚?”太后问道。 
  昭景帝似是仍处于较大的难以置信中,一时未答。 
  “禀太后,因为腰牌上镌了‘裹阳侯’三字,皇上仅是照本宣科而已。”替答者,乃立身昭景帝之旁的秋长风。 
  “什么?”有人愕应,“请问皇上,西卫国君所言当真?” 
  大武公,秋远鹤之父。遇见这等事,除了涉事者本人,最会起急生忧的,莫过于其父其母。 
  “你自己看!”昭景帝将托盘上的物件掷出,正至大武文足前。 
  如此一来,不但大武公看得分明,就连附近人等也观得清楚,有定力不够者,再发惊呼。 
  “皇上!”大武文跪地叩首,“这等事,一看即知是一桩嫁祸,您明察,您明察啊。” 
  昭景帝龙颜上怔忡已消,面色又复到那昏高深难测的帝王模样,“是否嫁祸,总要把当事者叫来当场,裹阳侯何在?” 
  是啊,裹阳侯何在?这出戏已开锣有时,主角怎迟迟未上场? 
  “裹阳侯何在?”皇帝再问。 
  依然是未见人,未闻声。 
  “皇上,在适才戏台开演前,裹阳侯就离席了,像是府里出了什么事。”这一声回禀,来自与裹阳侯秋远鹤一直同席的大苑公。 
  昭景帝桃眉,“大武公,裹阳侯府里会出什么事?” 
  “……皇上,臣不知,远鹤已独立府门多年,臣……” 
  “皇帝,别难为年事已高的大武公了。”太后发话,“哀家也不相信远鹤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但物证在此,又不容得哀家偏颇,当下最要紧的,是速找人查消事情原由,该获罪的获罪,该清白的清白。” 
  昭景帝微微欠首,“母后说得是。传朕旨意,速召裹阳侯进宫!刑部,即刻组专人专组彻查此案!” 
  传旨官速速领命去了。刑部尚书面有难色,“皇上,裹阳侯贵为皇族,又有侯爵,微臣会审时该如何拿捏尺度?” 
  “你是刑部尚书,更有个大陇皇朝第一刑狱高手的美誉,难道要朕教你如何审案么?” 
  “不敢不敢。只是,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族毕竟贵不可渎……臣想请皇上差一位与裹阳侯地位相当者从旁监审,也好使臣懂得分寸。请皇上恩准。” 
  “倒也有理。长风,这个监审就劳烦你担当罢。” 
  “皇上,裹阳侯并非西卫国辖下之官,由臣担任监审未免与理不符。” 
  “非西卫辖下,总是大陇皇朝辖下,长风既为皇朝中人,当此任又与哪桩理不符?” 
  “皇上信重,臣不敢推辞,但为示公允,臣亦想请皇上差一位众所周知的贤达之士做监审的监审,请恩上恩准。” 
  “能让长风说出的众所周知的贤达之士,又是哪位贤达之士呢?” 
  “阮阳侯秋皓然。” 
  “这……” 
  “请皇上恩准。” 
  “皓然,你意下如何?” 
  秋长风淡笑,“皇上真是偏爱呢。” 
  昭景帝面色一紧,“皓然,你手上那桩巫族邪徒作乱事件审得如何?” 
  “原定三日后公审。” 
  “公审过后,你与长风同审此案。” 
  “臣遵旨。” 
  虽隔得有些遥远,但秋皓然情绪上的不扬不难觉察。今天,有人联手,将他所想维持住保护住的东西打碎了。 
  昭景帝起身向太后揖礼,“母后,今日乃母后大寿之日,不想因儿臣防范不当,惊了母后大兴,望母后恕罪。” 
  “罢了,这种事,谁也不想发生,既然发生了,多说无益,皇帝还是尽快让事情有个水落石出方算……” 
  “皇上。”传旨官飞身而来,阶下叩禀,“裹阳侯不在府内,另据城门守卫报,裹阳侯已在半个时辰前,自望阳门出城去了!” 
  “哦?”这消息,再引得人群低哗。 
  皇上龙颜顿沉,“大武公,你认为裹阳侯为何急于出城?”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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