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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沧海 镜中影-第24部分

小说: 沧海 镜中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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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 
  到江南,已有一个多月的时光了。 
  从兆邑动身时,已经是临近年末,当时的大苑公府已挂起了艳红灯笼,张起了喜色符帖。秋长风却以皇命难违为由,辞别了他老爹和老娘,带着费家兄妹,还有小丫头一枚,离府了。 
  动身前夜,兆邑城下了一场大雪,以致起程时,车马是在厚厚积雪上嚓呀开拔。而将要开拔时,楚怜星在小婢搀扶下送行而来,裹素披银的天地之中,披着一件猩红色斗蓬的她俏艳如雪中红梅,娉婷弱态我见犹怜,秋长风只说了一句“回去罢”,便进车落门,头亦不回。 
  我没错过滑过楚恰星颊上的泪儿串串,见这样的娇弱美人垂泪,但凡不是铁石心肠,都无法无动于衷罢?自然,狐狸例外。小海虽然善良又心软,可人家自个儿的未婚妻都不知心疼了,小小丫头能如何? 
  “小海,请你好好照顾长风。” 
  呃?登车前,我听到了楚小姐的拜托叮咛。因为当时浮上心头的那份不适,加之着实的冷,行程开始了四五天,我也没说一个字,只以一床厚毯将自己包在车里,等着天上阴霾散去,日阳重来。 
  但离开兆邑城的第六天,我们这一行人又遇到了秋长风的“家常饭“一  刺客。虽然来者五人不待秋长风动动手指,就已经在费得多、费得满的剑下做了亡魂,但我还是好恨,恨他们毁了小海坐的马车。数九寒天,如果我不想徒步前行,又不想在寒风料峭里与费得满共乘一骑,便只有到秋长风的车轿里蔽身。小海向来最疼自己,当然不会为了骨气损了自己的筋骨,不可能弃车选马。 
  好在,秋长风的外行车轿颇是宽绰,且以一道挡扳分成里外两间,单是外间就比那辆被人摧毁的车辆大了许多,我只肖擅尽丫头本分守在这边即可。而秋长风似乎突然有了几分君子作风,一路上安分守己,未找小海麻烦。 
  这趟行程上再次被打破平静,是大年三十的到来。 
  巫族以火树节为全族盛典,以巫神诞为举个界域的至庆大日,但小海从来没有置身其内,尽管冯婆婆描述得盎然,我亦不能体会那份精彩。自到了外界,晓得了这以“年”为号的节日对整个外界人的重要,小海竟能与之同乐了。 
  大年三十那日,我们正到了江南第一道重镇黄梅城。落宿在全城最大客栈里,听着窗外爆竹声响,四个人共用了一顿颇丰盛的年膳。小海能吃得顺心顺口,其一是因饭食着实好吃,其二这顿饭全由秋长风担银破费,岂不乐哉。“公子,另一路钦差大人过了明天也该动身了罢?”酒足饭饱,小海趴在窗前看外面映亮了半边天的灿烂烟火,身后,费得满问。 
  “如果他还想高官厚禄得久一些,应该是。” 
  费得多咧嘴笑道:“皇上这一招好高。明里派了钦差,将做贼心虚者的眼光心思尽数调到那边去,实则由公子全权调查,高段。” 
  秋长风挑唇:“不然先皇有皇子九人,怎由他做了皇帝?” 
  费得满道:“那咱们所遇到的追杀,必然还是为了先前的由头,与五百万两银子无关罢?” 
  这些人,这些人……当着小海的面,对一些国家要事、皇门家事如此畅谈无狗,安得是哪门子心思?小海没有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听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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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了,自己可以当作没有听到,但要你听到的人,却不会容认你的自欺。 
  兹那顿年夜饭过后,不管我如何设法脱身,那几位总有法子将小海拉回讨论圈。久了,索性如人所愿,做了一个乖乖听客。 
  由他们的嘴里,我对大陇皇朝的朝政、官场有了足够长远的了解,直至知之甚详。 
  比如,大陇皇朝辖下有六属国、十郡、二十省、一百零六县。每属国皆设国君,在本属国境内,有对官员考课黜陟之权,有对河道土木修缮维护之责,有对矿冶织造开采管理之务。但统辖综理之权仍在朝廷,赋税、兵防更是由朝廷直属调配。 
  我们时下所处的江南,属南燕国泊湖郡,鱼米之乡,富天下,本是大陇皇朝税款来源最丰之地。但近些年来,所缴税款逐年递减,去年年末更以大灾之辞,申报免税三载。南燕国国君申请免税的奏折上了五六回,先前以修堤赈灾之名向户部请拨出的五百万两纹银,却似是沉进了长嘉江的洪水里,始终未提及一字。 
  早在大汛之前,朝堂内便有识天文懂地理的饱学之士提出,该年将遇百年不遇大汛,须早做预防。南燕国君趁此提请修堤银两,天子照准,因银两数目庞大,特自工部选派了河道总督监管堤坝全程。而此下,属国国君也好,河道总督也罢,均对这银子的去向说了笼统模糊。 
  是以,招了龙颜不悦。 
  是以,明遣钦差,暗托秋长风,调查这五百万两的下落。 
  “公子,今儿个收到飞鸽传书说,钦差吴大人十天前再次受到阻击,所幸仍是有惊无险。” 
  “吴辅弼的运气不错。”秋长风掀唇淡道。 
  “不过,嘿。。。。。。”费得多憨声一笑,“他的官印被人摸去了。” 
  秋长风稍怔,长眉微挑,“这倒有意思了。杨烈怎么说?” 
  “杨烈说帮他追回来倒也不难,不过,先让吴大人急上个半月十几天再说。” 
  “随他罢。”秋长风浅哂。“裴先惑那边进展如何?” 
  他已到了行庄,过不了几日应该就会打听到消息,他信中说会亲自身公子面呈究竟。“ 
  “明月他们目前身在何处?” 
  “明月公子已回到江南,秋水,长天两位公子则。。。。。。” 
  “感动,感动,没想到,清风也会想起咱们,秋水,你要不要掬一把泪再说?” 
  那些个淡而无味的事,下让我听得枯燥乏力,这一嗓了,立马就把盘绕在小海头里瞌睡虫哗啦啦惊跑,乌鸦来了嘛。 
  能在秋长风面前以不见人先闻声的方式出专长的,也只有那三位公子。三公子中的月公子,绝对比臭山头更能聒噪得让人起狂。这回还算正常的是,三个选取了门,一个一个依次踱步而入。 
  “清风,来江南一个多月了,不声不响地呆在这栋别庄里,不似你的作风。”永远最多话的娄揽月坐下便有滔滔之势,“还是,清风被那些个照一天三餐招呼你的行刺给吓怕了,躲在这边暗叹上天不公?或者,沉溺温柔乡,磨了英雄志,乐不思。。。。。。” 
  “听说。”秋长风声线平浅地,“你的能干助手在处理南湖帮事时受了伤,伤势如何?” 
  “。。。。。。”像是一只突被扼了喉的公鸡,俊朗过人的明月公子脸涨红,嘴干张,煞是可怜的模样。但,善良心软如小海,怎么感觉毫不同情? 
  外面有小丫鬟叩门奉茶,我上前接过,替每位公子斟了,才想退回暗处,便被人叫住。 
  被人叫住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叫住小海的,不是明月公子。 
  “小海,当真是你呢。清风,是你变了性了,成了长情的人,还是小海有不为人知的好处,令人欲罢不 能?”假公子水若尘虽目色幽沉却朱唇含笑,“怎么一个年都过了,我在你身边看到的,还是小海?实在令人称奇呐。” 
  秋长风哂而未语,我只得自己凑话:“不然,秋水公子想看到谁呢?” 
  “哦?”水若尘翠若远峰的秀眉扬起,“小海,你在对我说话?” 
  “是啊,小海在请问秋水公子,在公子旁边看见哪位才不会让您称奇?” 
  水若尘眸闪阴翳,“你确定,你在和本公子说话?” 
  “是小海问错了,那换一个问法。”我摸摸后脑,赔上代表憨厚的笑容,“您希望公子把谁带在身边?” 
  “你。。。。。。” 
  “若水,喝茶罢。” 
  “清风,你明明见着了,她敢。。。。。。” 
  “喝茶罢。”秋长风先探指勾了杯耳,送唇下浅泯,又道,“此茶乃本公子特从碧湖茶庄高价求来的雨前龙井,莫辜负了。” 
  娄揽月哈哈一笑:“言之有理,听说碧湖茶庄的庄主视茶如子,在举国的新茶尚未上市之前,从不容外人先本庄之人尝鲜,天下也只有清风能使其割爱,不尝一口岂不遗憾?” 
  纵使我已回到奴婢该在的地方立着,仍接到了水若尘的目光。一张丽颜之上,绝美与怨怒交相浑映,扭曲了标致清丽的五官。。。。。。原来,绝色美人也有不美的时候。 
  “我记得,我们今天来,不是为了喝茶。”有人冷冷出声。 
  呵唷,又是一个意外,四大公子团聚尚不到一刻钟,小海况听到长天公子倾天的声音。这好像是小海记忆里的头一回呢。 
  “如果你不想喝,没人会勉强。“秋长风道。 
  “那在下告辞。” 
  “恕不远送。” 
  “秋水,走。” 
  “要走的是你,何必拉上我?” 
  “秋水!”长天公子面色窒冷,“你真是。。。。。。” 
  “真是——”后面是什么,长天公子没讲,却冷着一张脸,重归了座。 
  小海的脑袋犯痛哦,这两个人,不,是三个人,累是不累?她喜欢的不喜欢他,喜欢她的她不喜欢,怎么想,都是一桩麻烦事。。。。。。 
  “小海,来。” 
  嗯?抬眼,娄揽月正对我一边挤眉弄眼,一边勾指相唤。 
  做什么?我原地未动,眨着眼睛,无声问。 
  来。他手势依旧。 
  不。我摇首。 
  他自袖里拿出一个翠色绒包,晃左又晃右。 
  切!我摸摸鼻子,呆在原地。 
  娄揽月一手掩心作痛状,一手“不小心“地让绒包内明灿灿的物什走了光。 
  嗤!我不屑撇嘴,然后—— 
  迈步,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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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公子的这个玩意要赏小海么?”小海要问清楚了,也免得和他白废一番话不是? 
  “小海,你越来越世故了,这样很不好。” 
  “明月公子若无意打赏,容小海告退。” 
  “。。。。。。给你了!” 
  “谢公子。”翠色绒飞来,我双手捧住,喜孜孜打开检验真身,一对金质镯子,沉甸甸,光闪闪,进了当铺,至少二百两银子的收项。喜欢喜欢真喜欢。“明月公子有何事?尽可吩咐奴婢。” 
  “。。。。。。小海,你真是个坏孩子。” 
  “奴婢谢公子夸奖。” 
  “不过,多日不见,你似乎也有小小的改变哦。” 
  “过一年,长一岁,这改变您也有。” 
  “看年,就是这个,小海嘴底下的功夫利落多了。告诉本公子,是因离长风太近所以近墨者黑,还是以前的小海刻意藏拙让本公子走了眼?” 
  这个,端一张无害的脸,绽一脸讨乖的笑,耍嘴弄舌间,总是要从人身上寻点材料供他取乐解闷,着实的让人无法喜欢啊。不过,看在他出手还不算小气的份上,小海决定不讨厌就是了。 
  “小海打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做丫头。如果明月公子觉得小海变了,那只能说是您以前并不了解小海。” 
  “啧啧,傻丫头,你还真是叫人喜欢呐,本公子索性夺人所爱,把你向长风要了如何?” 
  我正想和他客气一回,费得满插进话来:“明月公子,打扰,公子叫您两声了,请您得了暇给回个话。” 
  得满姐姐话讲得高段,明月公子听得明白,当下就赔了笑,“清风有话请讲。” 
  秋长风开了口,却是对他的丫头,“小海,去厨间看着本公子的晚膳。” 
  “是。”嘻,支开小海?主子英明。 
  我喜不自胜,迫不及待地抽脚撇下这间房子里的人,没有几个喜欢小海的,也没有几个是小海喜欢的,离得愈远,小海愈是自在。 
  这栋秋长风名下的别庄,处在海陵县城郊,占地百亩,有房百间。自从这一行人到了,整庄如奉天神,别庄管事自当地最大的酒楼高价聘了大厨操刀,就只为让狐狸吃得肚满肠肥。 
  当然,小海亦沾光不少。 
  “方大厨,今儿个晚膳吃什么?” 
  “小海姑娘,昨儿承蒙您告诉公子喜欢清淡的菜色,今儿个,除了油焖鳝段,蛋黄是是仁是荤的,其它全是咱们自庄后的菜园里买来的时蔬,保证新鲜又可口。” 
  “大厨好巧的心思。”我眼睛瞄着放在水里的虾,“再做一个焖虾罢。” 
  “咦,公子喜欢吃虾?” 
  “还好。” 
  他喜欢不喜欢不重要,小海喜欢就好。 
  “多亏了小海姑娘从旁提点,咱们才能做出合公子口味的饭食。您喜欢吃啥尽管开口,小的为您做。” 
  “大厨客气了。。。。。。那,做一道西湖醋鱼罢。” 
  “好好好。。。。。。” 
  嘻嘻,秋长风的贴身丫鬟这个招牌,也不是没有好处嘛。 
  “小海。”门被推开,费得满立门边向我招手,“你过来。” 
  我谄媚笑着,颠颠凑了过去:“得满姐姐有事?” 
  无耐,小海不是褒姒,一笑不足以倾倒众生,费得满犹是板脸拧眉:“跟我来。”小海虽不聪明,但总能根据以往经验推断:唉,又要有一顿教诲要领受了。 
  “小海,你怎么越长大越似任性了?先是当面顶撞秋水公子,接着又不顾众目睽睽,和明月公子窃窃私语,你这样,置公子于何地?”果不其然,我们一前一后,才到了偏僻地儿,脚还未稳,得满姐姐的训斥即扑面而来。 
  “你也不想想,撇开每位的傲人家世不谈,既然能在去起波诡的江湖中博一个名号,哪位公子会是好相与的?公子今日在场还好,若是不在,秋水公子岂会容忍你的放肆?” 
  “得满姐姐教训的是。” 
  “我不是教训,我只是怕你仗着公子疼你,便不知水深水浅,惹来祸事。不管将来公子会如何安排你,你总得要为公子着想。。。。。。” 
  得满姐姐话还在说,小海却不想听了。秋长风疼不疼我,不是她一句两句便能成了既定事实。我远从兆邑跟到此处,本来是为了见识江南风光,但来了一个月,除了领略江南冬时的阴冷潮湿外,整日就是在这座别庄的几个院子间串来串去,闷,且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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