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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南佳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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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微醺,窗子口镀了一层红光,白色的纱窗被风吹起,辛酒里朝着微光露出一抹冷笑。
  “作为互利的双方,我想知道她对于你来说是什么?”
  他稍顿,低懒道:“你想以什么身份知道她的情况?”
  辛酒里一噎,面色微沉。继而问道:“三天后,你打算怎么办?”
  
  他突然欺身过来,眸色荡过一丝遗憾,薄唇微翘,极是冷艳。那样的举动几乎夺走了她的空气,辛酒里气血倒流,僵硬着偏开了头。
  “我以为你足够聪明。”他意味不明地撂下话。
  辛酒里微微疑惑,旁敲侧击道:“加上今天,我们只不过见过四次,你不该这么早下定论。”
  宫惜之满不在乎的直起身,又恢复一贯冷傲,凌厉道:“那你必须做好三天后嫁给我的准备了。”
  如期看到那双美目中满满的震惊,宫惜之转过身,脸上若有一丝淡笑。
  
  “那白微澜呢?”原本属于一个女子的订婚宴却成了他同她计划之中的婚礼,她不知道这对于那个叫白微澜的女子是多大的难堪,但至少这是她不能苟同的做法。
  他心安理得的践踏别人的自尊,可那些他看不起的东西却是她仅存的一点安慰。
  果然,宫惜之只是冷冷道:“她没有关系,你不用操心。”
  一个女子的终生名誉在他眼底竟是如此低廉,她胸口淤了一股怒气,不由攥紧身侧的双拳,脸色很是难看。
  
  光影下,他的身影颀长,脸部轮廓被晕成细致柔和的线条,过了半晌才转回身,似是酝酿许久后低低开口,“白微澜她……” 
  话未出,宫惜之双目一沉,神色凛冽,看着她森森道:“你在做什么,没感觉到痛吗?” 
  那只插着输液管的左臂回了半管子血,他有些晕眩,脚底不太稳,一手撑着病床弯身去看她那只胳膊。
  她被笼罩在他的身形下,一阵厌恶袭来,咬牙道:“请你出去,我认为我们达不成协议,我绝对没办法嫁给你这种人,就算只是虚情假意。” 
  他顿住,目光一点点清明,直至冷峻阴寒。
  嘴唇缓缓迫近,他噙着莫名的怒火,挤出几个音节,“现在,由不得你。”
  
  房门被轻轻打开,来人也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地喊了一声:“老板。”
  然后便听得一阵食物袋哗啦哗啦往下掉的声音。
  方谏狠狠吞了吞口水,在医院上演这种限制级画面,他是不是该去自插双目了。老板喂……
  
  门口那人瞠目结舌的表情,终于被一抹愠色轰得干干净净,方谏欲哭无泪,下巴拉的老长,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掩盖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好在宫惜之已经泰然自若地起身,朝着他挥挥手,眼神幽暗不明,“去喊护士。” 
  “好好好。”他慌忙狗腿的开溜。
  
  辛酒里也已从床上坐起来,拿开手中的针管,淡淡道:“不用了,谢谢你的照顾。” 
  宫惜之见她不知何时自己拔了针头,正欲翻身下床,手背上的血珠子一停不停地冒出来,黑目冷意十足,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幽井。
  黑影压下来,话语掷地有声,“不要逞一时之能,三日之后,你只能嫁给我,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你。”
  手心微微濡了汗,辛酒里咬紧了牙关,别开目光。
  
  “进来。处理她的伤口。” 
  被钉在门口的方谏一阵哆嗦,使了个眼神给小护士,自己扶着腿肚子站到门外去消化刚刚听到的话,原谅他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虽说他知道宫惜之想要什么,但没料到他会给陶友易如此重击。
  
  可怜的白小姐哟,这到底是唱得哪出啊?
  
  回到宅子已是很晚,黑夜吞罩着星辰,如同一张广阔而神秘的幕布。
  嘘,不要妄想去去探寻那夺目的璀璨,一不小心,就会纵身黑暗。
  
  辛酒里悄悄走进这座稍显静谧的宅子,在这场浩芒的迷局中她便如同那个盲目的探寻者,渴盼到达终点,却不知这不过是起点。
  雕塑般伫立在门外的警卫张扬着一股肃穆的嚣惶,她垂下目光,加快步子走进了客厅。
  所有奴仆全都扎堆站在大厅的角落,一看见她,集体嘘了口气。赵管事拍着胸脯走到她面前,一副劫后余生的喜悦,“丫头啊,你可回来了,二少爷说在街上跟你走散了,遣了整个巡捕房的人找了你好几个时辰,快过来,跟这位左队长打个招呼,也好让他们交差。” 
  
  沙发边正立着一个男子,身形伟岸,两道剑眉粗密浓茂,一脸坚毅刚强,瞧见她时绷紧的脸色才稍有缓和。
  辛酒里几步走到他面前,温然有礼的道了谢,心里颇为过意不去。
  那人爽快地点点头,声音浑厚有力,“辛小姐不用客气,平安就好,我们奉命办事,自是应该的。” 
  辛酒里淡淡一笑,并未多言。
  
  左尚棠朝门口打了个手势,四五个条子立刻退了出去,他扣上手中的军帽,礼貌道:“这几日外头不太平,各位还是尽量减少出入,左某先告辞了。” 
  赵管事应声诺下,恭敬地将他们送出去。
  其余佣人纷纷涌上来询问辛酒里的情况,离开家乡后,她还未受过这么多的关怀,心中默默淌过一股暖流。
  感动在心,终是挑了迷路这个借口。
  
  四季陪着她上了楼,满口不离二少爷对她的关怀在意,她也没去反驳,因为点滴的温情,她突然不想再去计较那些刻意的算计。
  人活着,不是及时行乐,而是及时感恩。
  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次,谁会对你伸出援助之手,谁会雪中送炭。
  
  一堆浮夸的言辞中,她终于听到了比较有用的消息。今天宫惜在匆匆离开是因为上海滩最大的码头发生了动乱,几百个包身工一窝蜂聚到广天桥头闹事。
  巡捕房那边镇压力度不够,负责加派人手的巡务员正巧听闻传说中威名赫赫的宫惜在身处霞飞路某家商店中。
  华界和租界一向劳务分明,请求这位司令身边的大红人帮忙绝对比去租界找那帮作威作福的混账来的容易。
  几百个人干架的场面辛酒里无法想象,但这回巡捕房里肯定人声鼎沸,宫惜在本是停职期间,今天私自出面,又调动了一批训练有素的兵力,一时半会定是脱不了身。 
  
  进了房中,辛酒里掏出内袋中那张素色便签,上面写着一排遒劲的小字,按照她与宫惜之的约定,明日中午之前必须去这个地址准备婚前事宜,确保当日万无一失。
  她默默将手中的便签捻成一团,又点了只蜡烛,将点着一角的废纸扔出窗外,明晃晃的火光在黑暗中消融,风一吹便了无踪迹,她熄了烛火,靠在窗边思考。
  这场婚礼本不单纯,明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她无法预计的,但如今早已无路可退。
  如果在这夜色中逃走,恐怕她再也回不到这里了吧。
  
  抬眼望了一圈温馨的房间,可似乎也没什么东西是属于她的,唯有身上这套简单的衣服是随她而来,对于带不走的东西,那点微弱的感情就显得多余。
  她走向床边,目光落在整齐叠好的纱织睡衣上,凉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最初的那晚,她坐在床上久久未眠,身上劣质的粗制麻布裙在洁白的被褥中是那么格格不入,第一次住这么华美的房间,第一次睡这么舒适的铁床,第一次有了安全栖息的地方却依旧忐忑不安。
  房门突然被拧开,她神情一震,双手悄悄抓紧了被子,宫惜在似乎也被她阴郁的神色吓了一跳,瞧着被风徐徐吹起的纱帘,笑道:“刚刚听到声响,我怕你出事,怎么还不睡?” 
  当时她内心极是不安,一时不知如何招架,面色反倒镇定地惨白。
  谁知宫惜在瞧了她一眼,思索道:“你等着。”匆匆便走了出去,片刻后手中抓了一件纯白色的睡衣回来,往她床头一扔,像是大功告成般拍拍袖子,道:“早些睡吧,女孩子熬夜可不好,换上睡衣舒服些。”
  
  辛酒里拿起那件款式洋气的披肩式睡袍,凝了半晌,抬手解开上衣的扣子,衣衫一件件褪落,柔软轻薄的衣料包裹着纤瘦的身段。
  
  最后一次穿了罢。
  
  她揉了揉额头,走到沙发边关了吊灯,正欲回身,背后抵了一个冷硬的东西,脖间顺时被两指扼住,惊叫还未呼出,略带磁哑的嗓音近在耳畔响起。
  
  “嘘,别动,枪口不识人。”
   


7、第七章 挟持 
 
  这人有枪,方才一直躲在沙发边的立式衣柜后面,如果真要对她动手早在她进门的时候即可,但他偏偏待她熄了灯,大抵是不想她看清他的面目。 
  宫家产业错综复杂,仇家自是结了不少。
  这座宅子里奴仆虽是不多,但他知道宫惜在身边总有亲卫守在暗处,不论他身处何方总能时刻差遣,今晚他虽不在,但能够轻而易举地潜入二楼,直觉告诉她,此人绝非泛泛之辈。
  
  他为何潜在她的屋内,究竟是逃匿至此还是想找什么东西,她不得而知,但这本就同她没有关系。
  凝思片刻,辛酒里从容地点点头,又抬了手臂,示意想拉好窗帘。竟然他意在隐藏身份,她便了却他的后顾之忧。
  
  月华皎洁,宽松的折口泡袖露出一截莹白的手臂,细腻的颈项处隐隐可见红印,那人并未放松一丝力度。
  窗帘贴合无缝,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辛酒里有些吃力,轻咳一声,细声道:“你有什么需要?” 
  腰间的冷枪一顿,她不知身后的人是否面目狰狞,只不过光凭这脖间狠绝的力度,也定是冷血无情。
  她怕脖间的的痕迹被人发现了不妥,此刻却也不能轻举妄动。
  好在那人终于松了手,枪口从腰间移到了头顶,“去把门锁上。”声音依旧磁哑低迷,却是远了几分,不像刚刚那般酥麻。
  
  不是不害怕,辛酒里一边处变不惊的移动步子,一边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刚刚都看到了?” 
  方才换衣裳的时候,他躲在暗处观察,必然也瞧得仔细,她耳根处火辣辣的烧,口气还需保持云淡风轻。
  “啪”。锁扣了起来。
  身后的人有短暂地停滞,她抓准时机,猛一转身,顺手打翻了架子上一个精致的花瓶。
  
  寂静的黑夜中,声响还不小。
  
  楼下已传来走动的声音,枪口抵着她的前额,一双冷静地双眸硬生生出现在他面前,不怕死的人他见得多了,却独独输给了这对毫无惧色乌瞳。
  她还来不及辨析他的相貌,黑暗中轮廓若隐若现,她双手微微颤抖,语速提快了许多,“现在楼下的人必然会上来,如果你想出去,就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倘若这里动静太大,想必也会惊动外面那些等候你的人,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 
  果然,楼梯上传来守夜奴仆的声音,“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面前的人缓缓收了银制手枪。
  这便是默认了吧,辛酒里有些虚软,扶着门把朝外喊,“没事,打碎了个花瓶,打扰大家休息了。” 
  直到楼梯上的声音渐行渐远,辛酒里感觉身体里那根弦突地崩断了,脑袋一阵晕眩,她的身体太差了,白日里要是没在宫惜之的压迫下多挂那两瓶糖水,恐怕现在早已倒下了。
  
  面前的人低缓沉着地吐出几个字,“说吧,条件。”
  辛酒里抬头看他,面前虚晃出几个模糊地影子,别说相貌,若不是声音近在面前,怕是连他站立的位置都辨不清。
  体力越不济,意识越是被强迫清醒,她困难地吸了口气,冷静道:“第一,把你的手枪交给我。”
  她估摸着朝他的方向伸出手,如愿地握住了那把冰凉如铁的东西。
  “第二,保持一定距离,不准靠近我。”
  她皱眉,“第三……”
  
  身子一软,已是昏了过去。
  
  黑暗中,挺拔的身影稳稳地接住她,银制手枪落至地上,滑出一道流畅的弧度。他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床边,将那小小的身子放置床上。
  香肩半露,空气里浮动着躁动的火花,在他心头噼里啪啦作响,他抬手拢好她的衣襟,覆上薄被。
  
  夜沉如水。
  
  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早午,她从未酣睡到这个时辰,窗户大开着,薄纱纹丝不动,却隔了一片骄阳。
  房内平静如初,若不是门口一地碎片,她都怀疑只不过做了一个惊险的梦。
  那人应该已经走了,她下床换好衣服,恍恍惚惚记得自己正跟他谈条件,后来就没了意识。
  她皱了皱眉,不再细想,平安才是关键。
  
  宫惜在仍未回来,倒也省了当面跟他解释,这件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说的清。打扫好房间的碎片,她打了个包裹,其实也就只有那睡衣,最终还是舍不得。
  事事总有意外,整理床铺时,她在枕头下方发现了那把银制手枪,这种东西对女孩子来讲煞气太重,但这把手枪却异常精致,枪身刻压着金鸟暗纹,整体小巧灵敏。
  她转动枪膛,里面有两颗子弹。
  
  虽然想不明白他为何要把手枪留下,没了防卫武器又是如何脱身,但这把手枪绝对留不得这里,再三思量,还是一起装进了包裹内。
  下楼之前,她在宫惜在书房里留了一封信,内容很简单,但都是发自内心,这便算不上不告而别了吧。
  
  这个时辰是大家最忙的时候,她避开众人的视线,直接找到了赵管事,三言两语说自己有重要事情,必须离开。
  赵管事为人亲切,向来对她很客气,这回看她坚决,左右为难也下不了注意。
  “丫头,你是二少爷亲自留下来的,这事老奴可做不了主啊。” 
  “倘若日后有机会,我会跟二少爷亲自解释,我已经留了书信,我想他会谅解我的。” 
  赵管事叹了口气,一脸惋惜地挥挥手。
  
  辛酒里深深鞠了个躬,恳切道:“谢谢您和大家对我的照顾。” 
  老人家慌忙虚扶了她一把,笑容很是和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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