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嫡女谋-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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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竟是成了天大的笑话!哈哈!”
朝露上前便要给彩儿一巴掌,却被彩儿的随身丫鬟手眼明快的按住了。
朝露却是挣扎着对着彩儿啐一声道“你这心肺被狼吃了的贱人,夫人待你如何,你却不识恩德,倒打一耙!”
彩儿悠然拿出帕子掩面嫌弃道“朝露,倒没见过你这么失礼的模样,看来还真是跟什么样的主子,便养什么样的性子呢。”
朝露闻言又要向着彩儿扑去,洛真却挥了挥手“彩儿,你此次便是为了羞辱我来的?”
彩儿这才收了张扬的神色,低声道“袁府要有变故,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罢了,告辞。”
彩儿牵着仓舒慢慢的走了,窗外的风雪很快便掩了她们的身影。朝露重重的关上门,气鼓鼓道“大冷天的,不在自己屋子里老实的待着,非要来寻我们找些气?”
洛真再度抬起笔,将那副字帖细细写完,这才开口道“彩儿是在提醒我,大将军恐怕缠绵病榻,命不久矣。袁谭已然收到消息,急速赶回来,欲与袁尚一争高低。唯有显奕,还没有动静。”
幽州茫茫,袁熙领兵驻守一方,彩儿哪知刘氏和袁绍的心思,还想着让袁熙也赶快回来,争一争这人人趋之若鹜的位子。由此,倒是能看出彩儿这一片为着袁熙的心思。
洛真展开桌上这一副字帖,弯了弯嘴角道“只要显奕知道我在袁府,他恨极了我,便不会回来,也才能置身事外,保得平安。”
笃笃笃。
夹杂着风雪的敲门声打破了屋里这寂静的氛围,朝露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抹了眼泪,转身用袖子擦了擦才凑到门边问道“是谁?”
“夫人,我是王荣,有要事与夫人说。”
洛真已经折好了字帖,捏在手心里开口道“进来说话。”
王荣拂去身上落雪,转身向院子里张望两眼,这才关了门与朝露一同踏进屋里来。朝露许久未见王荣,自然时不时偷瞄两眼,再看王荣却是浑然不知的模样,不知道是否真的不知道朝露的心意。
“夫人,周栾周大夫果然刚出了府便一副急匆匆的模样向着他府方向奔去,不知为何……”
洛真点了点头“看来彩儿说的确实不错……王荣,我这里有一副字帖,还有些散碎银两,你帮我拿去给江舟晓,她看完自会明白。”
王荣有些局促,不敢接下这字帖和银钱。他与江舟晓两情相悦,却是小心翼翼的往来,哪敢光天化日之下便送这等信件去,招人非议。更何况还是袁绍在府里时?
洛真知道王荣顾虑,继而开口道“这字帖暗藏玄机,即使被人发现也不妨事。府里现在人心惶惶,你去见江舟晓也没有以往那般顾虑才是。”
王荣闻言,这才收下了字帖和银钱,就着茫茫大雪向着竹漪院去了。
洛真见朝露还依依不舍的站在门边望着,叹一句“朝露,王荣与江舟晓今晚将离开袁府,你若愿意,一同随他们去吧。”
朝露惊讶转身,思虑片刻已然明白,洛真是要把她们都送走,远离这即将到来的血腥杀戮。可她哪能随着王荣他们走?
朝露笑的苦涩“夫人,王荣是专情之人,我遇到他便只能默默守着,连旁的心思都未曾有过,只希望他与江夫人两人安稳生活,自是不敢与他们一同离开,多做打扰。”
朝露定定看洛真一眼,眼中晦涩不明。“我自小孤苦,无父无母,上天恩德,让我遇到这么多真心待我的人。暮辛,王荣大哥,和夫人你。只是如今,去的去,走的走,好在你还在这里,我便有了归处。夫人,我不走,我要与你一起。”
朝露悄然跪在了洛真脚边,言之切切,让洛真禁不住红了眼。急忙把朝露扶起来,洛真微微笑道“你既是清楚王荣与江舟晓,便无需我多劝导。放你离开我也不放心,便跟着我吧,只要有我在,便有你的活路。”
这话说的略微惨烈,朝露却重重点了头,刀山火海,血雨腥风,一起闯便是了。
另一边江舟晓拿起了字帖,倒转过纸张才从左至右读的通顺。
‘子时,趁谭归邺,往许昌。’
王荣立在门口,灯火恍惚了他的身形,他似是噙着笑,望着江舟晓,坚定而又犹疑。
江舟晓将字帖递给王荣,淡淡开口道“如今邺城闭城已久,来往进出盘查严密,袁谭大公子回来倒是个出城的好时机,只怕我们这一走,再也帮不上甄夫人什么了。”
王荣渐渐握紧手中的字帖,眉色一紧。“你我势单力薄,若是留下,或许还是给夫人添加负担,她是个稳妥的人,我们便听从她的安排吧。你这便收拾行李,我先去安排其余的事。”
两人约定下来,燃了字帖,便各自行动去了。
子时。
袁谭自青州而归,城门大开。江舟晓与王荣二人躲在城门后,见着骑兵奔腾而过,大门就要再度关紧,王荣急忙拉着江舟晓乘上一匹骏马,重力击向马臀。
嘶!骏马长吼一声,向着正在关紧的城门而去。
马身上的颠簸让江舟晓禁不住紧紧拦着王荣的腰,一如董卓下令屠杀洛阳里袁府那年,也是身前这人单枪匹马救自己于血海。那时年少,自不知一份感情竟会如此之重,时光荏苒,她还在他身边。
十米的距离,城门已关了一半,守卫们拿起刀枪围了上来。
王荣问“晓晓,你怕么?”
江舟晓攥了攥掌心,王荣的衣衫,嗫喏一句。
“不怕。”
马蹄翻飞,守卫们哪敢靠近,只眼睁睁看着两人一马飞驰而去,穿过只余一人缝隙的城门,向着许昌方向去了。
竹漪院里,袁绍深夜里咳了血,故而满院通明,刘氏连忙下了令去寻周栾来。袁尚则跪在床边,衣衫不整,端水喂药,旁人看了都赞叹不已,深以为孝。
袁谭一身戎装,风尘仆仆,身上的落雪被热汗蒸化,氤氲成一点一斑的水渍。他亦疾奔竹漪院而去,见着刘氏便行礼道一句“母亲,儿子来迟了。”
刘氏眼睛红红的,扶起袁谭道“快去看看你父亲吧,几日了,都没有好转。”
袁谭这便随着刘氏一同去往内室,袁尚见着袁谭却不说话,仍是手拿着汤匙耐心的给袁绍喂药。
袁谭冷笑一声“这药可干净?母亲,还是等大夫来了,让大夫看过了药,再给父亲喝才是。”
刘氏还未说话,袁尚登时便摔了药碗,药汁四溅,惊得刘氏不禁倒退一步。
袁尚一步上前揪住袁谭的领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会害了父亲不成?”
袁谭双手扯开袁尚的手,轻蔑一声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看还是你我轮流照顾父亲才是,那样才不致互相猜忌,合家安乐。”
袁尚气急,挥着拳头便往袁谭脸上招呼,暴怒道“你凭什么?回你的青州老实待着不好么?”
袁谭亦迎上去,几下挡住了袁尚的拳头,两人这才分开了身形。袁谭不禁笑道“我回青州?然后看着你领兵十万只身而归?弟弟啊,我看还是你去守那沿海的青州去吧。”
“住嘴!”
袁尚还未开口,便听到身后传来这气势如雷的声音,呆呆转身,露出那倚在床边,目疵欲裂的人影来。
刘氏迎上去赶忙帮袁绍顺气,安慰道“孩子不懂事,你不必与他们置气,养好身子要紧。”
袁尚与袁谭也乖顺的立在一旁,哪还有刚才的气势。
袁绍却谁都不理,径自吩咐道“去,让熙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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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玉在山而草水润
袁绍这一开口,刘氏和袁谭袁尚兄弟顿时便呆住了。 章节更新最快(全文字)袁绍皱眉,咳嗽着怒喝道“怎么,没听清么?赶快派人去把熙儿带回来!”
袁尚首先反应过来,躬身应道“父亲莫急,我这便派人去通知二哥回来。”说着,袁尚便出了门,刘氏回头望一眼,略有所思。
袁谭面色虽不悦,到底也凑到袁绍跟前,寒虚问一句“父亲,您身子可好些了?”
袁绍看着地上碎了的药碗,冷哼一声“你们连药都不让我吃的安生,还来问我病好不好?”
袁谭嗫喏一句“我这是怕弟弟对您有旁的心思。”
刘氏上前,冷声道“那可是你的亲弟弟,你们都是我生的儿子,如果他都敢谋害他的父亲,你是不是也存了同样的心思?”
袁谭慌忙跪下,连呼不敢。
刘氏粗喘着,似乎气不可遏。“谭儿,你这么急着赶回来,我还以为你是一片孝心,原来竟是忙着来怀疑尚儿?”
袁谭张嘴想要解释,却看见袁绍眼中的厌恶,心里更是憋屈的紧。“父亲好生歇着吧,孩儿先告退了。”
袁谭起身便走,刘氏暗自松了口气,转头看见袁绍忧伤的脸。
周栾不见了,四处也寻不到,刘氏无奈只好另寻旁的大夫,心里也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但是这等大事,想必大夫为了保命,也有隐瞒。
果不其然,新寻的大夫也说只是寻常风寒,好生调养便是。刘氏问了些注意事项,便遣丫鬟送大夫走了。遥遥望着疏桐院那边,刘氏想到了袁绍所说让袁熙回来的话,心里不免打起鼓来。
凌波院空了,刘氏安排洛真住进去,洛真委婉拒绝了,说这简单的丫鬟房倒也住的习惯,不必搬来搬去,惹得麻烦。
刘氏哪会这么好心?不过是想着袁绍若是知道甄洛住在丫鬟房里,免不了该以为自己张扬跋扈,故才将吴琦岚住的晦气院子分给洛真。
洛真明白刘氏的意思,倒也不拆穿。听着刘氏讲些袁绍如今的情况,倒也为袁绍担心。尽管早便知道袁绍在官渡之战后便命不久矣,如今切实的数着日子等着,倒也觉得揪心。
刘氏看着洛真软下来的神色,悠悠道一句“将军昨个晚上让尚儿赶快传熙儿回来,幽州路远,怕是要些时日。”
洛真心里咯噔一下,忙想说不可能,此时袁绍病重,袁谭即归,与袁尚明里暗里的争这继位,何故要袁熙进来插一腿?
再看刘氏的担忧的脸色,倒不像是来骗自己的,倒像是来试探,否则也不会如此和颜悦色。思及此,洛真起身道“我也该去探望父亲了,母亲请便。”
刘氏尴尬笑了笑“我正好要去看看彩儿和仓舒,将军惦记着。”
洛真应着,身子却向外走,丝毫不在乎刘氏还在叙叙说着。朝露紧跟其后,偷偷回首看一眼刘氏,不禁轻声笑道“老夫人气的脸都白了,夫人,这些时日的气,我这算是解了一半。”
洛真却似乎并不在意,只快步向着竹漪院而去,嘴上随意说着“另一半,很快应是能解了。”
袁绍年纪大了,身子也大不如前,本是一个小小的风寒,加上心火郁结,竟成了火气与寒气共盛的急症。若是搁到平常,周栾也敢用些烈药,强行祛除寒气再泄火气。可是见袁绍的精神已经萎靡,怕这一副药下去,若是熬不过去,自己恐怕也便成了陪葬。
周栾跑了,洛真也就知道,袁绍这病怕是没救了。
一步一步走向内室,洛真依稀想起几年前,袁绍与自己彻夜长谈,同样也是这漫天的大雪。
内室里,袁绍还在休息。紫橦被刘氏留在竹漪院看护,手里端着一碗药,缓缓地搅动着。见到洛真则讶异一声“甄夫人来了?夫人刚去了疏桐院呢。”
“我与母亲已经遇见,她现在正在彩儿处,我是来探望父亲的。”洛真侧目向内室里望了望,隔着重重帘幕,只瞧见一片灰蒙蒙。
紫橦斜眼挑了挑,道一句“不巧了,大将军刚睡下,甄夫人还是改日再来吧。”
洛真闻言便要转身,忽听到袁绍轻咳一声,渺茫的声音透着微弱,让人听着便觉心伤。
“是洛儿么?进来说话吧。”
洛真应声,便由着朝露掀开珠帘,走进内室,来到床前。
屋子里暖意融融,干净又整洁。若不是袁绍那苍白的脸色,倒丝毫不见病人房里萦绕的衰败之气。
洛真行礼,开口问道“父亲可觉得冷?”
袁绍似乎笑了笑,扯着干涩的嘴角,笑的让人难过。“旁人都问我好不好,独你问我冷不冷?”说完这句,袁绍忍不住又掩着嘴咳嗽两声。
“天下寒士何其多,我却还能暖和这惨败的身体,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对我最后的宽待。”
洛真鼻子一酸,笑着安慰道“多少人暖了身子,却暖不了心。父亲是有福气的,子孙皆在,阖家平安,如此,不知多少人羡慕。”
袁绍微微垂眸,不语。转瞬抬眼道“是芳兰与你说的,我要令熙儿回来,所以你才来问我的是不是?”
洛真知道袁绍是聪明人,自然也不绕弯子“我来便是要问此话真假,父亲又是何意。”
“你以为尚儿会通知熙儿回来么?芳兰也是去试探你,目的也是为了经你之口,来我这里打探消息而已。”
袁绍自嘲般笑了笑“而你,不想让熙儿搅进来,只想让他在幽州安逸的待着,故才委屈自己,受着芳兰和众人的欺凌,回来这里。洛儿,若是熙儿知道你的心,也该原谅你了。”
话毕,袁绍又咳嗽一阵,面色因为呼吸不畅而潮红起来。洛真走至桌边,倒了杯热茶递到袁绍面前。袁绍接过,还未递到嘴边却呕出一口血,染红了茶水。
洛真心里刺痛,却只能唤紫橦进来,照料袁绍。
离开竹漪院的时候,雪已经停了,内室传来微弱的咳嗽声,却重重的敲在洛真心里。
洛真曾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