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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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男人，男人你懂不懂？”
田光闻到方芳身上一丝醋味，真不知道方芳脑子里装的是些什么东西，调查一个人，难道就是看上她了吗？居然还想出那么肉麻、变态的报复方式，她还是女人吗？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怎么了？你要不是男人的话，还歼不了她呢。”
“哎，真是个小魔女！”
田光嘴里念叨着，不再理她，独自朝公车站走去，再也不看方芳一眼。
本来想和她拉开距离的，稀里糊涂竟然和她成为了朋友，想起来就莫名其妙，像是中了邪一样。
方芳本想追上去，但看到他倔强的背影，又忍住了。
“男人？什么是男人？不是给他钱，就可以脱衣服的那种吧？”
方芳生长在富人的阶层，看到的都是颓废和鳄鱼讹诈，她眼里的男人，绝大多数都是眼里只有美女，只有钱，只有权力，而没有人性的东西。
甩了甩手里的车锁匙，吹了一声口哨，被前面那个臭男人忽视的不快随即烟消云散，因为她知道田光不是那样的男人，这让她非常满意。至于为什么满意，她也不知道。
方芳掏出白色的苹果手机，拨通号码，以大姐大的口吻命令道：
“范雅倩，十分钟后，到老地方来见我！来晚一秒钟，就罚你吃十碗冰激凌！”
连一秒钟都不到，电话里就响起了干脆利索的声音——
“是，芳姐！”
……
田光和方芳分开，并没有直接回公司。阿莱比的方案已经送过去了，自己即使回公司也没啥事儿干。与其在公司傻呆着，还不如去扫楼找业务信息。更何况小白楼开发区还有一部分没有留下足迹，他必须坚持跑完，那才算是善始善终。
于是，田光又踏上了扫楼的征程。
扫楼，业务员的辛酸、业务员的汗水、业务员的成长之路。
一个小时后，烈烈的太阳下，小白楼开发区里又出现田光那不算健壮的身影。
一路跑下来，汗水将他的衬衣都湿透了，酷热让他有些头晕，他赶紧跑到证劵公司吹吹空调，享受一下凉风。待脑子清醒，又投身到新的楼宇之中，不厌其烦地敲响了里面每一扇紧闭的大门。
“对不起，我是中翰公司的业务人员。这是我的名片……请问你们要不要添置办公家具……”
“小姐，你今天很漂亮！哇，居然用的是马莎奇的香水，您真有品位！”
“X先生，我是专业的家具顾问，我司是海城最大的、最专业的销售高档办公家具的公司，这是我的卡片。哇，小姐您的发丝有着地中海香波的味道，闻到就让人陶醉……”
“……”
田光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不停地根据碰到的销售对象，相应地变换着开场白。
一下午下来，收获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他和十几家前台建立了友好关系，并且通过她们的嘴，得到了很多有可能采购家具的信息。
这些信息他去核实了一下，绝大部分都是一间办公室的装修工地，但是他还是乐此不彼地和工地人员接触，殷勤地给包工头递烟，追着他们的屁股要甲方负责人的电话号码等等资料。
拿到甲方资料，他就和石光海通电话，请教他下一步怎么办。
石光海对田光的行动很满意，也很热心。一点点地在电话里指导他，让他一步步地去做。
几个单位跑下来，田光处理这种琐碎的事情越来越得心应手。
从接触客户开始，到如何找到甲方，渐渐地他在脑子中总结出一种属于自己的模式。
但是等他想应用这种模式的时候，时间已经指向下午六点钟，他只好赶到公车站，回公司打卡骑车子回家。
今天晚上不用去百货公司蹲点学习了，市面上有名的那些化妆品、香水品牌具有的特殊味道已经全都记在他的脑子中了。今天遇到了一个神秘的人物，听到了费思量的话语，他想回去把那四句话好好琢磨一下。
晚上七点半，他终于到家了。但是，刚到三楼，就遇到了一件他极不想看见的事情……
………【第四十三章 警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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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还是那条楼道，住户人家本不密封的门里飘出的油烟将楼道的墙壁熏得发黄；但因时常打扫，还算干净，平时也闻不到异味。
但今天楼道的墙壁上从下到上，全都被红色和黑色的油漆刷上“X”和“！”两种符号。刺鼻子的油漆味儿很远就钻进了田光的鼻腔里，让他不禁捏住了鼻子才能进入。
黑色的“X”，如乌云盖顶；红色刺目的“！”，如利剑穿心。它们密密麻麻地画在墙上，将无形的恐怖压到进楼的所有人心头，让他们感到害怕，感到恐慌。
“妈的，这是谁干的？真他妈的无聊！”
一路骂着，他回到家中。他知道这绝不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一定是有人的恐吓。恐吓谁呢？联想起范家，田光即刻知道了为什么。
一进家门，就见休三姨坐在沙发上，两眼无神地盯着电视机出神。但是，电视却没有开。
而且田光竟然闻到休三姨身上传来一股冰冷的气息，田光心里一跳，即刻放下自行车，快步走过去，问道：
“休阿姨，您怎么了？出什么事儿吗？”
休三姨缓缓地扭过头来看向田光，复杂的目光一下子爆发出来。
“小田，你回来了就好。没有遇到什么事儿吧？”
田光摇摇头，期待地看着她，等她解释。
“没有就好。他们逼人太甚了，我的鱼丸档被他们砸了。警察说，人没受伤就算了；我回到家，就见他们在刷楼道。我去派出所报案，派出所的人接了案子，半天也不派人来看。我只好找他们理论，但是那些小流氓说，他们是在做好事儿，粉刷楼道，只能算是警告，明天他们还会来。如果我们还不接受协议的话，他们会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
“哼，这些无赖，坏事做尽，迟早我会让他们得到报应的！好，明天我就等他们来。”田光的拳头捏得嘎嘎直响，眼神冷厉无比。
“不，小田，我不想看到你受伤害，你还是搬走吧。”
“休阿姨，我不会走的，您就别说这事儿了。章琰呢？她还没有回来吗？”
“她说晚上要接待从省里来的领导，大约九点钟才能完事儿。小田，你没吃饭吧，我去给你热饭去。”
“不用了，我带快餐回来了。您就别管我了，您也别去想那些事情了，我答应您，三天之内，我一定会解决这件事儿的。”
田光相信方芳的能力，同时更相信自己的能力，一定能在三天内找到方法对付范家的。
解决范家，首先找到他们犯罪的证据，交给更上一级的司法机关，这个初步方案是他和章琰商定的。但是今天在听到方芳说黄脸婆的事情后，他忽然灵机一动，又有了新的灵感。
“三天？谈何容易！我考虑过了，明天就去市政府上访处，直接找市长。他们说现在方市长是个好人，敢于为老百姓说话，昨天还在电视上说，要打击黄赌毒，铲除黑恶势力，我不相信他不管。”
想起方子雄，田光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很邪，这一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但他知道有的官员不过是在做秀，哪一任市长不在喊打黑？哪一个市长不是说要给海城市民一个和谐的生活环境？结果呢，越是打黑，黑势力就越大；越喊和谐社会，社会上不和谐的因素就越多。他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现在连休三姨都想抗争了，怕打击她的积极性，他没有跟休三姨唱反调。而是替她打开电视机，走回自己的房间去，吃饭、研究“好吃老人”留下的四句话。
可是饭还没有吃完，方芳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方芳告诉他，她已经把他要的资料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给他。田光没想到这丫头效率这么高，紧地刨完饭菜，套上一件T恤就出门了。
她就像阵风一样，卷起万千目光，嘎地一声将红色的法拉利停在了田光面前。
方芳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的公主裙，从中午的“火焰”一下子变成了清澈的“泉水”。
“田哥，幸不辱使命，你交给的任务完成了。你上车吧，我们找个酒吧聊聊。”
田光摇摇头，知道一会儿章琰要回家来，他怕范家派来的小流氓对她不利，准备就在这里等她回来，一起回家。
“就在这里说吧，我等会儿还有事儿。”
“很多的哦，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
“知道多，还不准备一个录音或文字稿给我，我的记性一直不好，忘了怎么办？”
“我的记性好呀，忘了就问我吧，我保证百问不倦。上车吧，你不会让我真的就站在路边说吧？”
这一片算是海城不发达地区，住的都是些海城的中下层人士，一部鲜艳的法拉利敞篷车停在这里，早就引起了路人的瞩目。有的甚至还对这辆车和车上的美女指指点点，品头论足。
田光很不习惯成为他人的焦点，尤其是闻到方芳身上那股致命的诱惑气息，更是心中不安。心中直嘀咕：哎，鼻子太灵光了也不都是好事儿。
火焰性感的装扮打不动田光，没想到一身沉稳保守的白裙却让田光憋得很难受，他真后悔去沾染这个小魔女。现在只能尽量拉开距离，等事情完成之后，马上和她分开。
想到这里，田光指了一下不远处的石头椅子，说道：“谁叫你开这么显眼的车子呀？你去对面大厦停车场停车，我在那边的排椅等你。”
方芳一听，对他嗅了一下鼻子，但见田光根本不理她这一套，已然转身离去。只好叹了一口气，“哎，谁叫我是你的朋友呢？就顺着你吧。”
田光在石椅子上才坐了一会儿，方芳就拧着白色夏奈尔包来到，紧挨着他旁边坐下，田光赶紧挪开一段距离，双手抱在胸前。
方芳白了他一眼，递了一瓶橙汁给田光，就开始了叙述：
“黄脸婆名叫黄玉香，今年三十岁，貌美如花，长得跟二十岁差不多；身高1。65米，体重51公斤，出生于海城市人民医院妇产科。据说她以前有个外号叫“七仙女”，因为她有六个哥哥，这六个人都是有黑社会的人。如今，两个哥哥犯事儿入狱；两个哥哥死于五年和前和三年前海城黑帮火拼中。还自由的两个哥哥，一个叫黄玉强，开了全市最奢华的大浴场——皇家浴场；另一个叫黄玉国，他与人合伙开了三家夜总会：天上人间、艳丽骄阳和慕尼黑1880。据范雅倩说，两个舅舅跟他爸爸关系并不是很融洽；但是他们开店的资金却都是他爸爸和妈妈给的。所以，那些清理垃圾的事情，范思泽一般都交给了他们去做，他们也不得不去做……”
………【第四十四章 警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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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方芳介绍得非常详细，连黄玉香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内衣、有没有蕾丝边、是不是半透明的、喝什么品牌的牛奶、一周打几次麻将，打麻将的地点和人物……等等全都调查清楚了。
方芳的口才也非常了得，一说就是四十几分钟，田光根本没有插嘴的份儿，只有张开两只耳朵，拼命地听，拼命地记。并在脑海里塑造出一个黄脸婆的形象，按照方芳的介绍，不断地给她添枝加叶，让她变得丰满起来。
当方芳介绍到范思泽在外面养的第五个情人的时候，田光已经不想听下去了。现在，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酝酿完成，而且他对此非常有信心。
“感谢你，方芳。但我有个疑问，范少卿是你的同学，怎么也有十八九岁，范雅倩也有有十六岁，但黄玉香怎么才30岁？难道她十一岁怀孕，十二岁就生孩子了，而且十五岁就生了两个孩子，这……这可能吗？”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雅倩和她妈妈关系特别好就是了。”
方芳的大眼睛咕噜咕噜地转了几下，看着田光迟疑了一下，道：“田哥，我能知道你调查黄脸婆干什么？她是雅倩的妈妈，我不希望你害了她。”
“晕，我害她干什么？她已经废掉了，我要帮助她，帮她找回做女人的信心。”
“女人的信心？那是什么？”方芳毕竟涉世未深，听不明白田光的话。
“以后你就明白了。”田光也不解释，讳莫如深地说着瞟了一眼方芳隆起的胸部，一吸鼻子；刹那间，异味顺着鼻子涌入大脑，嗡地一声，田光感觉下体顿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本来想趁早离开的，不知道怎么地一时间不敢走了。
然而，这时不远处一步公交车靠上了车站，车门一打开，身穿简朴裙装的章琰跳进了他的眼帘，田光感觉到下体更硬了。
“人家不明白，你就告诉人家听听不行吗？”方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身上那奇特的味道这时已经击倒了田光，女儿态地、幽怨地斜了他一眼，委屈地问道。
“哎，都说了以后告诉你。快点回去吧，我要回家了。”
“晕，人家为你的事儿可是忙了一下午，你居然这就要赶我走了？”
“我没有赶你走呀？我是说你累了，回家早点休息吧。睡眠不足的话，女人会老得很快。还有，赤环草在早晨有露水的时候去挖，是最有效果的。我劝你今晚早睡，明天早起，先去挖草根去。”
田光很少编谎话，但是为了不让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