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皇朝(书坊)-第4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屈言已经肆无忌惮的吃了起来,倒是旁边的朱重八还有些犹豫,不过微微一想,便也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风卷残云间一桌子饭菜已经所剩无几。
老鸨领着一个姑娘走了过来,问道:“大爷你看这个怎么样?”
此女倒也算长的颇为标致,只是身上抹有太多庸脂俗粉,远远便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令人作呕,不过屈言志不在此,骂道:“大爷我要最好的,听不懂吗?”
老鸨急忙转身又去了,只听朱重八笑道:“屈大哥,这个也不错啊,你干什么不要这个?”
“你有钱要啊?”屈言调头低声道。
“啊,屈大哥你?”朱重八顿时震惊大声道。
“嘘,小声点,你想咱们被乱棍打出啊?”屈言忙掩住朱重八的嘴。
突然就在此时,一股无法形容的阴寒之气笼罩而来,这似乎已经不是一种简简单单的寒冷,而是令人发自灵魂的颤抖,屈言怵然抬头望去,只见门口正矗立着一人。
此人衣衫不伦不类,既不是汉人也不是元人,身形枯瘦,脸上似乎带着那永远都不会融化的阴冷凄厉,那双眸子内投射出一种野兽般的光芒,仿佛眼前的众人就是他手中的猎物一般,此人一出众皆失色。
当然不是别人,正是那凶魔金启昭!
屈言已然冷汗淋漓,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朱重八惊觉,忙道:“屈大哥怎么啦?”
屈言深吸了口气,定了定心神,低头对朱重八低声道:“现在什么都不要问,低着头只管走出去!”他已来不及多言,起身尽量自然的向着外面走去。
见屈言说的如此严重,朱重八虽然疑惑也急忙跟着。
此时金启昭正在转目四顾,一时并没有察觉到正在偷偷摸摸溜出去的两个人。
屈言后背冷汗直冒,低着头只顾着向门口走去,好不容易走到了门口,正要出去的时候突听背后喊道:“两位大爷,你们要干什么去,我给你们带来一个更好的姑娘,哎哎,两位大爷你们酒菜钱还没给呢!”
屈言心中叫遭,心道难道天要亡我?顿时拉住朱重八忙加快步伐闪身走了出去,可是就在此时那凄寒之气陡然完全将他笼罩,他全身陡然大震!
“小贼,休走!”只听背后一声大喝。
“闪开!”屈言大喝一声把朱重八推了出去,而他纵身向着侧面闪了出去。
 ;。。。 ; ; 屈疯子有一个可以说很响亮的名字屈乘风,早年他一心醉于兵书一途,废寝忘食遍阅古今各大兵书,所以才有屈疯子之名。只是当年伯颜在位禁止汉人为官参军,他一腔抱负战略无法施展,及至后来伯颜被黜脱脱上位恢复旧政,可是此时屈疯子早已年事已高再无为官参军之念,同时见元朝廷**衰落,汉人受苦受难便从此隐居了起来。
当然屈疯子和屈言却不是这么说的,一副大义凛然的说当初蒙古人数次邀他出山,他却屡屡拒绝不屑与蒙古人为舞。
只是屈言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始终不相信他所说,便道:“你既然不屑与蒙古人为舞,却又为何成为蒙古人的阶下之囚,吃蒙古人的喝蒙古人的?”
屈疯子似乎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黑幽幽的鼻子,轻咳一声道:“蒙古人掠夺我汉人的粮食金银,难道我不可以来这里白吃他们的东西?再说了他们还给提供免费的住所,何乐而不为是吧?”说完已经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屈言不觉莞尔也懒得理会这个疯子了,用心研习了起来。
“围魏救赵可以说三十六计中最浅显易懂的计谋了,这种以袭击敌人后方来迫使进攻之敌撤退的战术只怕三岁小孩都耳熟能详了,你还研究它作甚?”屈疯子见屈言不搭理自己颇为无聊,见他正比比划划忍不住出声笑道。
屈言也不以为意,耸耸肩随意道:“反正也没什么事做,随便玩玩了!”
屈疯子随便找了一根茅草在牙缝间穿来穿去,随口道:“兵法一途正如天地下的很多事都一样,空有纸上谈兵而不能奔赴沙场,不如不学。”
屈言不禁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屈疯子一眼,不过接着便又释然,笑道:“纸上谈兵也罢,沙场杀敌也好,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哦,那你觉得做什么有意义?”屈疯子爬过来问道。
屈言忽而抬头凝眉,脑海中浮浮沉沉竟想到了这些年的流浪以及所结识的一个个的英雄侠义之士,忽而莞尔一笑摇头道:“不说也罢!”
“咦,你这人,什么叫不说也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向往,说出来又有何妨,难道还怕旁人会嗤笑与你?真是可笑!”屈疯子摇头颇为生气加无奈的道。
可屈言却始终沉默不语,也许不是他不想说,只是不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罢了。
屈疯子见屈言不言也无奈,摇头道:“算了算了,不说也罢,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何被抓进来,而且他们对你还这么好?”
屈疯子所指的好既是为何屈言的伙食比他们好而已。
屈言不禁微微一怔,然后抬头眉头皱起,思索良久终于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屈疯子彻底无语了,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趴到一边睡觉去了。
这些年一直在流浪却是难道有这样的机会可以静下心来,屈言心中纷纷却又不知道想些什么,一会儿想起失散的云婉儿,一会儿又想起已经死去的洛文正,不一会儿竟又想起了当日在苏堤见过的白衣女子。
脑海中幻想纷呈,他随手抓了两把自己杂乱无章的头发再次将所有思绪沉入了眼前的兵法之中。
日复一日,想必有十多天过去了,可是始终没有见到多兰的身影。正好这几天一直无事屈言便也一心沉入兵法之中演练起来,只不过孙膑兵法竟颇为奥秘,其中竟似糅合了道家成分在内。
兵法又岂能与道家相联系?
如果说道是一种手段,那么战争又岂不是也是一种手段?战争岂不就是步‘道’的另一种手段?
屈言一知半解!
兵法内所阐述的不仅仅是如何排兵布阵,多数则是论述关于战争等相关的话题,比如论述战争与天地日月间的关系,还有如何取得军心如何让将士以死效之等等,比如在杀士一章中写道:明爵禄而……士死;明赏罚,士死;审而行之,士死……
屈言嘴里念念叨叨倒是被屈疯子听到了,只听他嘿嘿一笑道:“一场战争所面对的不仅仅的是如何排兵布阵,还有如何取得天时地利人和,年轻人你还嫩着呢!”
“哦,你倒是说说如何可以取得天时地利人和?”看屈疯子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态,屈言不禁问道。
屈疯子微微一笑,将脏污的头发甩到一边,起身仿似一介书生的模样缓缓而道:“正如你方才所言,要先明确赏赐官职的等级和财物的数量,要善于了解人,了解人才能信任人,绝对不能让人因为得不到信任而离开,当你信任他们,他们也完全信任你的时候,那么他们可以为你去死!”
屈言微微一想,深觉有理,只不过此等浅显易懂的道理当今之世却又有几人可以做到?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重中之重乃是人和,人若不和又岂可善战?”
又是短短几日过去,两人互相考验研究,屈言有问则问,而屈疯子则有答必答,这简简单单的几天过去竟恍如隔世,好像原来只不过是大梦一场白白而活。屈疯子对于战争等的描述对于他屈言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可谓是句句精辟字字珠玑,他甚至有时候会想如果不是屈疯子此时的邋遢模样想必一定是一位掌握千军万马的将帅之人!
想不到在这蒙古人的大狱之中竟隐藏着如此人才!
这一日夜晚,牢中所有人都睡着了,屈言也处于迷迷糊糊中,突然牢门处传来一声巨响,他忙惊坐而起趴到铁栏上望去,只见四个黑衣人踹开牢门闯了进来,其中带头的一人手中拎着一个狱卒。
那狱卒被推推嚷嚷的向着里面走来,屈疯子也惊醒过来爬过去一看低声道:“什么情况?”
屈言不解摇头,心道难道有人要劫狱?
那狱卒一直跌跌撞撞的走到屈言,然后指着屈言颤颤巍巍的道:“就是这里!”
那带头的黑衣人一双阴狠毒辣的眼眸看着屈言微微一动,接着手起刀落那狱卒已经倒在血泊中,接着再次扬刀铁门上的锁链稀里哗啦的就掉落了下去,然后对着后面的人微微示意。
屈言一看形势不对,急忙后退,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是来劫自己的!
两个黑衣人见屈言躲闪,都是阴险一笑伸手就要抓屈言的肩膀。
屈言虽然双手双脚被拷上铁镣,不过武功却没有丢失,身体后仰左右两手分别向着两人抓去,只是眼看就要抓住两人不料铁链长短有限,不得已转而去应对左侧之人暂时躲开右面这人。
屈言左手抓住左侧这人的手臂,右臂一绕铁链就向着这人脖子缠绕而去,而此时右侧那人手中的长刀已经砍了过来。
这两人武功不高,如果是平时只怕屈言几招就可以应付了,不过此时双手双脚被缚行动难免不便,自然影响发挥。不过此时也刻不容缓急忙顺势后闪,只听叮叮当当的响声接着跟着一声惨呼,刚才那人被屈言用铁链缠住脖子躲在了角落里。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屈言看着后面的黑衣人厉声道。
“别问我是什么人,你身上有镔铁令就是我的敌人!”那黑衣人猛喝一声,飞跃而起一刀便向着屈言手臂削了过去。
这一刀气势不弱,而且凌厉无比,显然不是平庸之辈。
屈言此时身体不便,不敢硬抗只得将手中的黑衣人向着那人扔了出去,同时身体前扑向着旁边的黑衣人跑去,意图夺路而逃,毕竟此时犹如瓮中之鳖不跑才怪。
不过屈言显然失望了。
“想跑?”那带头的黑衣人飞起一脚将飞过来的黑衣人踢了出去,同时接着这股力道返身而回一掌拍了出去。
屈言躲闪不及胸口被掌力击中顿时倒飞了出去撞到了后面的墙上,后背疼痛欲裂,一时难以起身。
“带他走!”带头之人显然也担心蒙古人不敢和屈言多做计较。
“不好,蒙古狗来了很多!”就在此时大牢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声音,应该是放哨之人。
那带头黑衣人脸色一变,自语道:“何以来的这般迅速?”微微迟疑了片刻指着屈言道:“今天算你命大,不过下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我们走!”说完一行四五人刹那间便消失在黑暗中了。
外面依稀传来喊杀打斗的声音,不一会儿声音袅袅渐渐沉没了下去,也不知道是否抓住黑衣人。接着传来脚步声一行蒙古士兵拥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多兰。
屈言此时也没有半月前的愤怒了,见到多兰进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多兰却大摇大摆的走进铁门笑嘻嘻的道:“怎么样死不了吧?”
虽然后背奇痛,不过屈言反唇相讥道:“我死了以后谁替你爹娘教训你?”
多兰也不生气,微微沿着鼻子四处扫视了几眼,道:“怎么样住在这里还习惯吗?用不用本姑娘帮你换一个地方?”
“习惯,当然习惯了,这里虽然是恶劣了一点,不过有吃有住总比外面强多了是不?就算住上个十年八载我也乐意!”屈言毫不示弱的道。
多兰脸上顿时涌出怒气,冷哼一声道:“好,既然这里住的这么舒服,那你就在这里过完下半辈子吧!”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屈言冲着多兰背影喊道。
多兰微微一凝,转身俏颜如花嘴角微微动了几下。
“休想!”屈言冷声道。
 ;。。。 ; ; 冰冷,阴暗,肮脏,甚至是呼吸间充斥着浓浓的恶臭,偶有老鼠在‘吱吱’声中匆匆而过,也或者是停在某一个躯体上嗅一嗅看一看,不过那味道似乎连老鼠都有些忍受不了,‘吱’的一声跑到一旁的残羹冷炙中吃上几口。
‘叮当……’似乎是尽头处铁门打开的声音,那老鼠嗖的一下已经消失不见踪影。
“开饭啦,开饭啦!”几个狱卒拎着几大桶甚至连泔水都不如的饭菜走了进来,然后在每一个牢房面前放下一碗白饭加一碗菜。
犯人们似乎早已熟悉了这样的场景,无精打采的从熟睡中清醒过来,然后将饭菜拿过来囫囵吞枣的吃了起来,同时伴随着身上铁链的叮当之声。
不过远在角落里的一个牢房却没有饭菜,而狱卒们已然走了出去。
这个牢房杂草满目,肮脏杂乱,地板上甚至还有不知何时干瘪的排泄物,一只硕大的老鼠在狱卒离开之后再次窜了出来,在牢房里四处游荡着,寻找着食物。
“咳咳……”就在此时牢房里突然传来几声咳嗽之声,几只老鼠一溜烟已经消失不见。
角落里一个全身堆满杂草全身脏污的人迷糊的晃着脑袋爬了起来,身上传来铁链相交的声音,刺耳不堪。他坐起来分开乱蓬蓬的头发蓦然看到自己手上脚上锁着的铁链,顿时一怔,接着勃然大怒冲到牢房门口大声喊道:“放我出去,有没有人放我出去,多兰放我出去。枉我屈言好心好意救你,你竟如此对我,你还是不是人,多兰……”
当然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多兰用迷药迷倒的屈言了。
声音遥遥的传了出去,可是外面没有任何反应,只有其他牢房的犯人好像看待白痴一样的看待他。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