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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倾国时代-第39部分

小说: 倾国时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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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金一把接住,看也不看便咬了一口。冬雪莞尔道:“九歌给的东西,你也敢吃?”

    真金笑道:“这临安的好东西,托九姑娘的福,我都尝过了。还有什么别的好东西没有?咱们这回走了,再想来可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九歌转转眼珠,惊喜说道:“亏得你提起来。临安最好玩、最好听的要数杂剧,你快叫人去请个班子来。就是你说的,再回来还不定是哪年哪月呢。嗯,这回我可要僭越了,有个叫做‘吃饺子’的剧最有意思,定要点来!”

    真金道:“这个容易,你去二门外叫个人去请就是了。”

    九歌兴高采烈拉着冬雪就走,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从盘中抓了一把果子,回头看了真金一眼,说道:“好生服侍我家姑娘。待会儿我回来可要检查的:瘦了些,我不要;脸儿黄了些,不出门!”

    两人嘻嘻哈哈去了,屋里登时寂静下来,只剩了老婆子手中剪刀细碎的沙沙声。

    一时剪毕,老婆子拿面圆镜子请兰芽看了后头,侧面无话,又替她挽起发髻,右边端端正正插了一支朱钗,便知趣退出,下去领赏了。

    兰芽见真金微笑不语,只是上下打量自己,一时有些害臊,起身走到窗下,寻了个话题说道:“有出杂剧九歌必定还记得,说是一个参军夜里做梦,梦见一个一丈多长的大黄瓜。次日叫了人来解梦,那人说:‘黄瓜上有刺,恭喜大人要升官了,必是去做黄州刺史’……”

    屋里没了人,真金早已如影随形地跟过来,看着兰芽通身上下正费神琢磨该当搂一搂香肩还是抱一抱柳腰,听了这故事却也忍不住笑了,停下手问道:“那他做了黄州刺史没有呢?”

    兰芽道:“这个却不知。但那参军夫人很是生气,说:‘梦见黄瓜,便要做黄州刺史;若梦见萝卜,便做蔡州节度使么?’”

    (姑娘们看明白了吗——萝卜又叫萝卜菜,萝卜有肚。)

    真金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这参军夫人是个妙人!”

    说罢到底上前紧紧圈住了兰芽的腰,迫得她上身微微后仰,口中低低说道:“九歌叫我好生服侍你。你说,怎样服侍,才叫做‘好生’?”

    兰芽手撑在他的胸膛上用力向外推,满脸红晕说道:“你听我的话,就叫做——‘好生’了……”

    真金摇头,嘴唇热热地压在兰芽耳朵上,声音更是黯哑:“不对!我教给你,一男一女成了婚,入了洞房,揭了红盖头,亲亲热热躺在一张床上,那就‘好生’!”

    他忽然觉得脚背一痛,原来是给兰芽一脚跺中。趁他一愣神的工夫,兰芽已推开他跑得远了。

    真金苦笑摇头,咬着牙轻轻骂道:“小丫头!”

    兰芽在一株海棠树下站了好久,不见真金出来。遂悄悄回转来,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不由万分纳闷——屋里半点声息也无。

    她抿着嘴,一步一步轻轻绕到后头窗下,探头向里一看:

    只见真金弯着腰坐在床边,面上神情奇异至极,像是忍痛,又像忍笑。兰芽大奇,忍不住隔窗问道:“你肚子疼么?”

    真金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兰芽有些担忧,几步走回屋中,伸手拉他道:“怎么啦?刚才不还好端端地?”

    真金向旁边一闪,瞟了她一眼道:“出去!”

    兰芽更奇:“啊?”

    真金不耐烦道:“叫你出去,还不快走!”说着站起身来,两手在她肩上一拧,将她身子掉转向外,竟一路将她推出了门外,回手“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兰芽一头雾水,只觉这人莫名其妙已极。听他口气,又不像是生病,因此愣了半日,只好扔下他自己走开。

    到了傍晚,外头果然请来了戏班子,真金果如九歌所愿,第一个便点了“吃饺子”。

    彼时台下是兰芽带着两个丫头,真金、特以鲁等,连同府中几个大丫头,嬷嬷,团团围坐了好几桌。

    只听幕后乱了一阵,随即一声锣响,四个年轻伶人穿着同样的衣裳走了出来:

    原来是大比之年,兄弟四人,一同进京赶考。

    台上还一句话未说,九歌站在兰芽背后已在掩口轻笑。

    兰芽笑眯眯地看着着台上,眉梢微微扬起,主仆两人都是一副欢喜的模样。真金瞧在眼里,十分高兴。

    台上演的是夏日出门,四人一头走一头不住擦汗。老大便提议:“咱们兄弟联诗罢,也省得气闷。”

    老二老三听了都拍手赞成,唯独老四一言不发。

    这时正巧经过一个村庄,迎头碰上了一家发丧出殡的,老大灵机一动,起句说道:远远看到一口材。

    老二便接:众位乡邻将它抬。

    老三便说:把它抬到荒郊外。

    老四闷声闷气说了一个字:埋!

    扮作老四那人是个丑儿,模样憨头憨脑,走路摇摇晃晃,台下众人见了他便已忍俊不禁,此刻听了他说话,更是笑倒一片。

    九歌回头小声向真金道:“王爷,这老四可真像你。”

    真金道:“哪里像了?”

    九歌笑道:“咱们初见面时,你不是啰嗦个没完?”

    真金奇道:“这人惜字如金,哪里啰嗦了?”

    九歌强忍笑道:“你往下看啊。”

    台上四人又向前赶路。走出不远,看见田地里农夫收麦。

    老大又起句:麦浪一片黄金黄。

    老二接上:男女老少齐上场。

    老三说:簸的簸来扬的扬。

    老四脑袋一歪,又是一个字:忙!

    台下又是哄然大笑。

    老三便有些不乐意,跟大哥说:“你瞧老四,忒会占便宜。”

    老大便劝:“四弟有些憨,自家兄弟,咱们便让着他些儿。”

    老三嘴上答应,脸上仍是一副不痛快的神情,只皱着眉头琢磨。

    到了晚上住店,老三忽然说:“今日我请客,请哥哥弟弟吃饺子。”

    众人都说好。

    老三抢着又道:“但有一节,仍需作诗。说出几个字来,便吃几个饺子。”

    老大抬头看了看梁上,说道:“这里有个燕子窝,我这头一句嘛:一个燕窝梁上坠——”

    老二接上:内有小燕好几对。

    老三说:大燕打食往回飞,

    到老四了,他仍是一个字:喂!

    老三心中暗喜,给老四拨了一个饺子。

    这时老大跟老二看出老三要作弄弟弟,都朝他使眼色摇头。老三只推不见,给自己跟大哥二哥各拨了七个饺子,又请大哥起句。

    谁想老四吃完了一个饺子,轻声慢语道:“别忙啊,我下面还有呢。”

    老三一愣,说:“有?有你说啊。”

    老四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抹了抹嘴,站起身来,冲着台下一抱拳,说:

    “众位看官听真了:大燕出窝把食打,我把大燕说一说。清晨出窝为小燕,展翅摇翎往前挪。飞过三里桃花店,越过五里杏花坡。桃花店前出好酒,杏花坡前美人多……”

    他说到这里,众人已笑得止不住,却听他得意洋洋炒豆一般还只管往外蹦:

    “好容易才把食打够,抿翅收翎进了窝。大燕刚把窝门进,小燕一见笑呵呵。这个就把妈妈叫,叫声妈妈你听着:你在外面把食打,实在饿得我了不得。大燕一见不怠慢,叼过食来喂了个得。喂了这个喂那个,喂了那个喂这个,喂了那个喂这个,喂了这个喂那个……”

    兰芽笑得直叫“哎呦”,扯住九歌道:“你说得对,真……真是像他……”

    真金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怎样,低声向兰芽道:“不准笑!”

    兰芽道:“好,好,我不笑……哎呦……”

    这时真金忽然看见一个穿青布衣衫的小丫头站在月洞门边,眼巴巴地向这边看。一时不暇细想,便向她招了招手。

    小丫头看见有人叫她,小跑着过来,一眼认出真金,怯怯叫了一声:“王爷!”

    真金恍惚记得她是赵迎的丫头,便问:“你想看戏么?为何不在后头伺候你家公主?”

    小丫头轻声道:“公主跟大姑娘大吵了一架,把我们都赶出来啦!”
58第五十八章
    因真金对赵迎等人的安置十分在意;不肯随意处置;因此这几个人眼下还住在王府之中。

    董太妃只愿出家,但真金念及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恐受不得庵堂的清苦;想来想去;预备在城中寻一个忠厚的汉人官吏,多贴补些银子,请他将这位前朝太妃接到家中去修行。

    赵迎的驸马早死,眼下亡国破家,也愿为尼,但又放心不下女儿;因此还在踌躇。

    真金听小丫头说她与女儿大吵;真金顺口儿便问:“吵架?那是为什么?”

    小丫头看了兰芽一眼,低下了头,不说话。兰芽微有诧异,却也并没在意。

    真金只道她不敢多言主子的私事,便不再问,只温言道:“你回去跟你主子说,她母女二人的事,我定放在心上,请她不要担心。”

    小丫头乖顺地点点头,去了。

    这里众人依旧观剧,真金看了一会儿,一阵冷风吹来,忽然打了个喷嚏,兰芽便道:“你穿的也太单薄了些,我们早已换了夹的,你还穿这纱衣,别要感冒了吧?”

    真金笑道:“怎么拿我跟你们比起来?我在家里,穿的还要少呢。”

    兰芽摇头道:“你还该多穿些,真病倒了……”

    真金俯身过去,问道:“真病倒了便怎样?”

    兰芽往后躲了一躲,说道:“我们路上没人照料。”

    真金低声笑道:“你若是关心我,就大大方方地说,别绕那么大的一个弯子。”

    兰芽左右顾盼,不接他的话。

    这时台上已换了另一拨人,因演得不甚好看,真金便道:“你若陪我去换衣裳,我就换件厚实些的。”

    他随口调笑,料着兰芽断断不肯,不想兰芽竟无羞怯之意,站起来微笑说道:“好。”

    真金愣了一愣,大喜问道:“当真?”兰芽道:“自然当真,走罢。”

    两人离了这里,一个从人不带,携手向后院走去。到了真金的屋子,兰芽却不进去,拉了真金仍向后走。

    真金奇道:“你要去哪里?”

    兰芽不答,一径将他带到自己的卧房,说道:“请进来罢!”

    真金上午才来过这里,此刻一脚踏进,便见床上摊着那件兰芽与九歌、冬雪自己缝制的新衣。

    这衣裳他见过几回,都是七零八碎的布料,不想今日已完完整整做好了在那里。

    他眼尖,一眼便看出这长衫又长又大,绝非女子所着,这一下大喜过望,脱口而出:“给我做的?”

    兰芽“嗯”了一声,走过去说道:“还剩几针,适才忙着去前头看杂剧,便放下了。你请稍等片刻。”

    说完坐在床边,熟稔地拿起左边衣袖,抽出上头的针线,一针一针锁边收口。

    只片刻的工夫,便缝制完工,她低下头用洁白的牙齿咬住丝线,轻轻一拽,纤细的手指三绕两绕,打了个死结。

    真金只觉眼花缭乱,连看也没怎样看清,就见她拎起长衫的领口,用力抖了一抖,随即站起身子,黑漆漆的双眼极快地看了自己一眼,垂下眼帘说道:“来试试?”

    真金轻声道:“闺夕绮窗闭,佳人罢缝衣。我……我真是……”

    他心中温暖静好,鼻中酸酸的竟似要流泪。上前一步,拥住兰芽道:“你知不知道,守得云开见月明,是怎样的心情?”

    兰芽不答。两人抱在一处,默默听着前头戏台上的歌声远远传来:双桨,小舟荡,唤取莫愁迎叠浪……千金难买倾城样,那听绕梁清唱……

    良久,兰芽才从真金怀中轻轻挣出。梧桐树梢上新月如钩,不知不觉间窗外竟已黑透。

    真金低头看时,见她微微红了眼眶,禁不住身上一热,温柔已极地亲了亲她的眼睛。

    兰芽别过脸去,一颗泪珠从眼角滑下。真金轻声说:“哭什么?”

    兰芽抬头看着他,月牙儿一般的眉毛轻轻扬了扬,说道:“我……我心中欢喜!”

    说完,用衣袖抹去眼泪,主动偎进了真金怀里。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窗外传来九歌的声音:“到处都找不到,想是王爷带姑娘出府散心去了罢?”

    两人连忙分开。兰芽拾起床上的长袍,向真金手上一塞,转身跑出门去。

    真金看着她急慌慌的背影,不禁微笑,伸手去解腋下的衣扣,却解了半天也没解开,他不耐烦地用力一扯,扣子稀里哗啦掉了一地,便听兰芽在门外说:“王爷在里头试新衣裳……”跟着九歌不知说了句什么,外头立刻笑成一团。

    不一刻,真金理好衣衫,大步走出门来。

    九歌认真打量了一回道:“挺好啊,姑娘,咱们的手艺真正不错。”

    真金低头看了一眼,笑道:“你们好歹告诉我,这绣的到底是什么?”

    这袍子前后均有绣花,但除袍角一丛舒展的兰叶外,处处云遮雾罩,意在象外,叫人万万认不出来是什么。

    兰芽哂道:“亏你天天自夸,什么上马能弯铁弓,下马会拿画笔,却连这个也看不出来!”

    她走上前去,满意地前后看了看,轻声解释道:“这是云雾轻浓,龙蛇战斗,取风虎云龙的意思。”

    真金经她点拨,又细看了一回,这才勉强看出几分像来,点头说道:“你这是但求神似,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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