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十九年-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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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伶双掌抵住,向上推举,结果纹丝不动。济尘走上前来过,合两人之力齐推,仍旧是没有任何动静。显然这是一块份量极重的巨石,将地窖出口封死了。这多半就是叶封清做的烂事!不过在这样短暂的时间内,他从哪里搞来如此沉重的石头?难道他的帮手已经到来?
我瞅见此景,悲愤异常,立刻对自己的人生前景充满担忧。
我恼怒之下,不禁脱口骂道:“叶封清,你这个王八蛋!一人食粪,全家不饿……”
丁素月见我说话粗俗,啐道:“你…你这个小家伙,说话怎地这样恶心?”
我出了这口恶气,方知美人在侧,不应如此胡闹乱来。于是,我脸上浮现出虔诚改过的神情,道:“丁姐姐,我实在太过生气,是我错了,请你见谅!”
孔伶却道:“在江湖上行走,敢说敢做,才是好男儿、好汉子!小兄弟,你何错之有?”言下之意,认为我没有必要对丁素月说甚么道歉的话语。
我道:“假若这位姐姐不在场,我自然不会说出此番言语。要是与大哥结伴而行,甚么粗话恐怕都要说了,哈哈。”
按照我的个人感觉,孔伶就是随意率真而为的人,举动天马行空,不落俗套,时常冒出一些新意。因此我投其所好,说了这一席话。
果然,孔伶大为高兴,拍着胸脯道:“出去以后,为兄一定带你到处走动,每rì都喝上等的美酒。”
我道:“孔大哥,我们一言为定,今后共闯江湖。眼下我们还是想个办法,先出去为妙!”
毫无疑问,这位孔老兄极有意与我结交,并将我作为酒中知己。在他看来,天天喝酒就是很幸福的事情。其实我哪里懂甚么饮酒之道,全都是胡诌瞎蒙,我必须加强这方面的学习,但愿以后不要露馅才好。
假如这次仍旧能够脱困,我还是决定跟着孔伶混一阵子。他既肯搭救济尘大师,自然不是甚么坏人。何况人家还是“酒星”,武功高强,为人豪爽,又不拘礼节,极具幽默感,和他在一起肯定会很好玩。
可是丁素月呢?这个美女姐姐会不会跟我在一起?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躇踌起来。
济尘忽然道:“贫僧想起一事,我们先回地窖,待我指与大家商议。”
既然是济尘大师说的话,那自然是要听从,我们便又重新回到地窖之中。
※※※※※※
济尘对我们道:“此地窖似乎并非一个出口,却另有途径。”
此语甫出,我和丁素月马上喜形颜sè,手舞足蹈。从现场表现来看,基本上就是两个活宝。
孔伶却不太相信,道:“此语怎讲?”
济尘道:“诸位请看这里。”他伸手指向地窖的天花板。
我们顺着济尘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地窖的天花板上竟然刻有一副图案。
这幅图面积不甚大,刻画得也不是非常清晰。若非刻意仰头观望,谁也不会注意到在头顶上意有如此一幅图案。
我还算机灵,很快就想明白了图案的发现过程:孔伶假意被叶封清打飞,将济尘撞倒。其后济尘仰面倒在地上,虽然他的穴道已经被孔伶顺势解开,但为了套出叶封清的真实面目,济尘仍旧假装不能动弹,因此便看到了天花板上的这幅图案。
难道这就是可以指引我们脱困的地图?从艺术欣赏的角度来评判,这幅图非常拙劣,不值一哂,但目前主要是考察它的实用价值。
这幅图案主要由线条构成,仿佛是两个通道连接着一个方室。这个方室想必就是这个贮酒的地窖,也即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很显然,这其中的一个通道便是我们进来的那个地道,那么另一个通道呢?从方向上看,似乎是处在对称的位置。难道我们对面的这堵墙壁打穿后就有另一个出口?
于是,在初步领悟了地图玄机之后,我们开始在墙壁上摸来摸去,还不时抠两下,如同抱着金元宝或金娃娃那样兴奋。
然而,我们忙乎了小半个时辰,仍旧没有什么收获,心头俱是一沉。
在这段探索的时间内,孔伶已经向这堵墙壁拳打脚踢了好多回合,想震下一些墙泥或砖头之类的东西。但墙壁仍旧是墙壁,好端端的在那边,没有任何的可疑之处,甚么翻板与暗砖之类的机关似乎并不存在。济尘亦毫不吝惜的对着墙壁拍了几掌,也根本不管用。
此时,丁素月姐姐忽然对我道:“快把凝水剑拿出来,削刮一下墙面。”
我这才想起,在我的腰间还插着这样一件宝贝,居然玩忘记了,真是该死!
我将凝水剑交给孔伶,他接过后,拔出鞘在灯下观看,赞道:“好剑!虽不能算是一等一的利器,但也可凑合着用了。”
接着,放荡不羁的孔伶卷起衣袖,开始对墙面实施无情的破坏。只见剑锋到处,尘石飞扬,现场颇为壮观,看起来特别过瘾。
倾刻间,墙壁凹下去一大层,孔伶感觉都有些手酸了,便暂停下来。我们瞪大眼睛观察着这堵壁,象是面壁思过一样,但呈现在众人面前的仍是砖石混合物,没有丝毫的收获。难道那幅图案的意思我们领会错了?可怜的丁素月姐姐几乎都要哭出声来。
此时,济尘似乎想起甚么,随即是恍然大悟之状。只听他道:“诸位不用急,其实另外一出口就在我们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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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脱困】………
当我们即将陷入绝望之时,济尘大师又一次发挥模范带头作用,无私的指明了奋斗方向。
然而,答案却太过离奇,地窖的另一个出口竟然在脚下!难道这是真的?
丁素月姐姐亦是满脸茫然之状,一双美目闪烁着怀疑的神情。
我则开始自作聪明,满地蹦蹦跳跳,还拼命跺脚,想找出声音有异的地方,那一定就是地道的入口盖板所在。毫无疑问,这样做没有任何收效,我就是白忙活、瞎起劲。
孔伶不得其解,问道:“老和尚,想不到我们相隔五年没见,你居然学会说笑话了?”
济尘微笑:“诸位莫忙,先看此处。”说着,他手指着地上一大滩水痕,那是从被我打破的酒坛里流出来的美酒。
只见这滩酒水在地上流了一道优美而修长的细线,然后在一堆酒坛下隐没。
济尘道:“酒窖的地面是石质的,纵有酒水倒在上面,也不会下渗。假如地面平坦,那么酒水应当平平的摊开,如同一面镜子。但是眼前的这些酒水却流出一条痕迹,证明这堆酒坛所在的位置地势较低。再加之酒水流到此处并未聚拢,反而消失殆尽,依贫僧之推断,下面一定有细缝或孔穴。”
不可否认,济尘的这段分析相当有眼光、有水准,令我为之倾倒。他竟能从如此细微之处,找到事物潜在的规律和要素,充分说明其智慧过人,观察力超强。
我当时的第一直觉,这位济尘大师去做和尚未免很可惜,天天念经参禅,实在是大材小用。他最起码都应担任我们大明王朝的刑部待郎,为天下老百姓平反冤案错案,让那些混饭吃的县令或知府统统的滚蛋。
孔伶拍手叫道:“妙极,老和尚可真有你的,酒鬼今rì算是真正服了你!”
接着,大家一起动手,将这堆酒坛移到别处。果然地面上现出一道淡淡的直线,显是的地道盖板的边缘。
孔伶手起剑落,在凝水剑的辅助下,整个盖板的轮廓显现出来。我和丁素月一声欢呼,激动拥抱在一起。
我的眼睛里仿佛看见一片生机勃勃的绿油油的稻田,蓝天、白云、阳光、清风等景象都是那样的亲切而温馨,我终于还能够生活下去,享受上天所赐予的一切。
丁素月姐姐欢呼过后,这才发现情况不妙,她被惊喜冲昏了头脑,居然和我这样的臭小子抱在一起,可谓大煞风景。我估计她平时高兴起来,与小丫鬟也是这样搂搂抱抱,都养成习惯了。
于是,丁姐姐脸上飞红一片,用极其粗犷的手法,将我迅速推开。然后,她一个人躲藏到角落里,低着头害羞去了。
孔伶见状,不禁哈哈大笑,这笑声令丁姐姐更是发窘。连济尘也觉得有些搞笑。
而我呢,不知不觉占了人家的便宜,虽然并非故意的,但也颇为不好意思。
我忽然想起唐玄奘译写的《心经》有言道:“空即是sè,sè即是空”,尽管彼sè非美sè,但也差不多了。佛祖菩萨虽说的好,但丁姐姐是空气么?甚么都是泡影?
按私塾老师任先生的讲话,凡是自古以来的大英雄、大豪杰者都不留恋美sè,所以能建功立业。我心下不禁十分犹豫,难道这些大英雄们都不喜欢漂亮女子?专门在民间搜集“钟无盐”作老婆?
我正胡思乱想间,孔伶已用凝水剑试出这块盖板乃是铁铸而成,便在zhōng yāng挖了一个小洞。幸好这剑锋利之至,挖洞甚是轻松,也不怎么费力。他用两个手指抠住,向上一提,只听“咯”的声响,一个方方正正的地道口便呈现在我们面前。
既然有了出路,地窖里就不必再待下去。反正我怀里揣了好几个地瓜,以备不时之须,可以抵上好几顿饭。
我生活经验真是丰富!多么深谋远虑,处处想得周到。就这样,我怀着高度的自我陶醉,跟在济尘大师的身后,走进了地道。丁姐姐在我后头,殿后是孔伶。
※※※※※※
与之前的地道相比,这条地道却是黑漆漆的,空气也颇沉浊,应当是关闭了许久,很长时间没有人进来过。我们摸索着前行,感觉象在钻老鼠洞。
我提议道:“要不要晃亮火折来照明?”
济尘道:“先不用。此间路径漫长,燃烧火折,恐怕支持不了多少。待有必要,再点燃照明。”
我感觉地道台阶竟是继续下行,脚底渐渐有些cháo湿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一条死路?我心中又升起一丝恐惧,胆小鬼的本质体现出来。幸好黑不隆冬,没有人瞧得见我的脸sè不佳。
到得后来,我们脚下的水声已是清晰可闻,“哗哗”作响,仿佛在洗脚。
孔伶道:“要是脚下都是美酒,我定要痛快的喝上一大碗,哈哈。”
我却不以为然,心想:“这光景真可谓‘水淹七军,败走麦城’,孔老兄你还有心情喝酒?真是酒坛里泡大的娃。难怪他单名一个“伶”字,恐怕是立志向三国时代的头号酒鬼刘伶看齐。”
还是济尘说的话有水平,他道:“人之生灭,如水一滴,沤生沤灭,复归于水。”
丁素月亦赞道:“大师此话真好,很有禅理。”
情况很快发生了改观,约莫行了数百步,我感觉地道又折而向上,禁不住转忧作喜。
每向上行走一步,我的内心随之喜悦一分。离地面感觉愈来愈近,我乐开了花,差点放声唱山歌了。
终于我们盼来了即将重出地面的时刻!在我们的头顶上是一块石板,也就是地道的出口了。我兴致勃勃,心cháo澎湃,希望迎接大家的是明媚的阳光、柔和的微风。
济尘凝神听了一会儿,上方似乎没有任何声响,于是他伸掌向上一推,移开石板。众人眼前忽然一片光明。
清晨的阳光洒落下来,强烈的光线令我很不适应。伴随着一股清新的空气,我作了深呼吸的姿势,感觉很过瘾。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在做梦。
当我们四人象小狗一样,依次爬出地道。我还没有来得及伸懒腰,却听见有人喝道:“甚么人?站住!”
我擦亮眼睛一看,我的娘啊,我们居然傲立在一群铁盔铁铠的官兵zhōng yāng!他们大约好几百人,一个个肌肉发达,手持亮闪闪的红樱枪,将我们团团包围。
这结果令我大吃一惊,难道我们刚逃出生天,又要被抓去充军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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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神枪】………
我在官兵们的红樱枪尖的簇拥下,自然颇为老实,不敢随意乱动。
我的眼睛却左右张望,发现这里是一所大院子。再仔细一看,此处居然是寺庙,大大的匾额上写着“白露禅寺”四个字。
没想到我们历尽千辛万苦,在地道里摸黑一个多时辰,走了十多里路,竟然跑到白露寺来了?
不过白露寺里,应当都是和尚,为甚么突然被官兵霸占了?难道这些和尚做了坏事?他们不认真修行?还在这里欺骗和压迫百姓?
此外,我和丁素月的爹娘,左右就在这附近,是否已经获救?我暂时一头雾水,不知所以。
平心而论,被官兵包围的感觉非常糟糕。似乎我们四个人就是传说中的反贼,做了不少破坏社会治安的非法勾当,还实施过许多大逆不道的恐怖活动,总之是罪大恶极,正处在海捕文书、天下通缉的状态。
为了表示自己是大明王朝的良民,于是,我做出非常配合的姿态。
我满脸无辜,高举着双手,大声呼道:“我保证不乱动,这是一场误会!”
这时,从一堆铁盔铁铠后面露出个胖胖的脑袋,他对我们吼道:“误会?你们都是做甚么的?怎么从地底下钻出来?”
其实这人就是军队里的普通小头目,协助把总管理兵丁,根本无品无级,可称之为“领班”。就这样微薄的成就,不知道他在神气个啥?
孔伶是见过世面的,根本就没有把这群包裹在铁皮里的官兵放在眼里。他道:“老子在地面上待得久了,感觉闷极,就找个地洞钻来钻去,玩一玩,难道这样也犯王法么?”
那个胖领班仗着人多势众,又见孔伶瘦得跟面条一样,以为很好欺负,就“噌”的一声蹿了出来。估计是他颇有些武功,还挺自信,伸来肥手就扯住孔伶胸前的衣服,骂道:“你这个穷酸,在大爷面前竟敢顶嘴?还自称‘老子’?看大爷今天不好好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