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千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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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若是再慢一点,脑袋就要被砍下来。
那人一刀没有砍死云津,马上又劈出一刀。云津此时还未缓过来,见他刀又劈来,不自觉后退一步,登时踩空,掉下房去。
房下三人马上持刀围住云津,举刀便砍。
“住手!”崔爷喝道。
云津摔在地上,还未爬起,三人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崔爷走了过来,问道:“你爹是谁?”
云津知道此时情形危急,自己随时可能送命,心中一边思考计策,一边拖延道:“我要是说了,你会放了我吗?”
崔爷却并不理会,挥了挥手,示意杀掉云津。
那三人举刀要砍,云津急道:“等等,我说我说!”
崔爷又示意三人停手。云津撑起身子,目光在院中一扫,注意到院里少了两人,心中有了计策。
云津道:“崔三爷要杀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崔爷冷冷道:“我问你爹是谁,你再说一句多余的话,立刻就杀了你。”
云津道:“好吧!我没有爹。你要是不相信,你就直接杀了我吧!不过,在死之前,能让我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我吗?”
崔爷道:“哼!就让你做个明白鬼。我要杀你,因为你的声音跟我的一个仇人很像。”
云津道:“声音像的人多了,就凭这个你就要杀我?”
崔爷道:“不凭这个,也一样杀你。动手!”崔爷手一挥,三把刀又举了起来。
云津急忙道:“老实说吧,我其实是崔俊坤花钱雇来的,就是为了引开你们的注意,好让他和沈小姐有机会逃走。”
“什么?”崔爷大惊,马上回头四下看去。那三人也停了刀,跟着看了过去。
云津趁此机会,拿出匕首,一边爬起,一边快速刺了几下。那三个人腿上吃痛,都后退几步。云津爬了起来,跑向墙边,一把扑上墙头,翻到了外面。刚一落地,原在房上的那人也跳了下来,冲着云津就是一刀。云津侧身躲过,贴近那人身体,在他肋下打了一拳,那人立刻岔了气,咳嗽起来。云津也不再理会那人,拼了命向外跑去,走时还听到院里人不停叫嚷。
“快去把他们俩追回来!”
“那小子怎么办?”
“见了直接杀掉!他们没骑马,跑不了多远。你们两个骑马沿路搜,搜仔细些,他们跑不快,很有可能会躲进路边的树丛里。你们两个跟我去村子里搜。”
云津一口气跑到自己马匹处,上马正要走,忽然发现包袱不在身上,心想,一定是落在了院子里。包袱里的银两盘缠倒不要紧,只是还有老王的戒指。云津答应过老齐,一定会交给老王的女儿,却不想此时丢了。云津一时心烦,叹了口气,在马鞍上重重拍了一下。马不禁一声嘶鸣,不远处的草丛里也忽然传来一声窸窣,像是有人。
云津心念一转,已猜到了是谁,于是扬声道:“沈小姐,崔公子,请出来吧。”
果然,草里爬起两人,正是崔俊坤和沈玲。
崔俊坤道:“你是何人?”
不等云津回答,沈玲已经认出了云津,惊道:“是你!”
崔俊坤见云津披头散发,扭头疑惑道:“玲儿?是你朋友?”
沈玲摇头道:“不是,昨天他去过我家,被我爹当成是你,打了起来。”
远处马蹄声传来,两个人惊慌起来,不理会云津,向东跑去。崔俊坤虽是习武之人,但毕竟带着一个女子,走不快,再加上正值深夜,道路难行,两人跌跌撞撞,以他们的速度,没多久就会被马追上。
于是云津叫住二人,把马缰丢给崔俊坤,说道:“骑我的马走吧。他们还要搜查道路两侧,走的不会很快,你俩儿快些走,他们应该追不上你们。”
崔俊坤一时惊愕,说道:“你要是被发现,我三叔一定会杀你,你没有马,怎么逃得出去。”
云津道:“谁说我要逃了,我还有样东西在那里,一定要取回来。你们快走吧。”
马蹄声走走停停,来人似乎正在路边搜索,眼看越来越近,崔俊坤一抱拳,说道:“萍水相逢,受此大恩,定永世不忘。”说着,扶沈玲上了马,拉着马走开了。
崔俊坤悄悄地把马拉远,等听不到马蹄声,这才爬上去,拍马快走。云津见二人远去,身后搜索的两人也更加逼近,于是找了棵树,爬了上去,躲在树枝里。
很快,一匹马走到树下,马上那人四下张望搜索。云津想,若是现在跳下去,一定能杀掉他。但这里毕竟不是战场,云津不愿随意杀人,所以没有动手。
等树下的人走远,云津跳下树,又跑回村子。悄悄地来到那户院子,爬上墙一看,见火堆仍亮,自已的包袱就在墙边。又看见院子里的马,此时只剩下两匹,看来那三人也已经离去。云津放心进了院子,捡了包袱,正要走,向屋子看了一眼,禁不住向屋门走去。云津伸手推了一下门,门刚吱了一声,屋里的人登时就尖叫了起来。
云津不再推门,对屋里人轻声道:“别怕,他们已经走了。”
屋里人似乎听出云津不是坏人,一个男声惊恐问道:“你,你,你,你是谁?”
云津心想,还是说些他们熟悉的人名好。于是道:“我是给府里沈三爷送信的。”
屋里女人小声道:“是沈三爷的人。”
那男人道:“我听见了。”
“你去看看!”
“你别推我!”
屋门吱的一声打开了,屋里人伸头看了看,云津只有一人,虽然头发凌乱,但却是寻常打扮,这才了放心。一个男人舒着气走了出来,说道:“可吓死我了。”
云津道:“你们没事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妇人也走了出来,说道:“谁知道呢?今天来了一对夫妻来借宿,可没多久,就跑来五个拿刀的。把我们关在里屋不让出来,还说要是敢出来,就一刀杀了我们。刚才还听见院子里打了起来。”
云津听到水流声,扭头一看,那男人正在墙边尿尿。那男人回头笑道:“可憋死我了!”
那妇人看了看火堆旁的烤羊,心疼不已。又看见了马匹,惊道:“他们的马怎么还在这儿?”
云津道:“这是那对夫妻的马,他们逃走的急,没骑马,跑到外面才借了我的马。”
“我就知道,那帮人是来抓那小两口子,他们俩儿肯定是私奔逃出来的。”那男子白了一眼那妇人,说道:“跟你说了不是强盗。”
那妇人指着没吃完的羊肉,说道:“你看看!你看看!吃了咱的羊,也没给钱,不是强盗是啥?”
那男子道:“怕啥?明天报官,肯定把两匹马判给咱。”
云津心想,现在那群人肯定还在前边路上,自己也过不去,于是道:“大哥,我能不能在你家错住一宿?你放心,我给钱。”说着,云津从身上拿出一两银子,递给了过去。
那男子本有些犹豫,但那妇人一见银子,立马就接了过去,笑道:“成,成!你住我娃儿那屋。”
云津又道:“那对小夫妻骑走了我的马,明天我也要骑走一匹马。你们别见怪,我会补你们一些银子。”
那男子走到马前,掰着马嘴看了看,指着那匹个头较大的黄马说道:“这一匹归你,你看咋样?”
云津见那匹马长的雄壮,说道:“行。明天我再给你三两银子。”
那男子高兴答应了,还给云津切了块羊肉。云津胡乱吃了一些,喝了些水,又借了剪刀把头发剪齐,这才躺下休息。但也没敢真睡,只是闭目养神,天快亮时才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云津怕这家人报官,等官差一到事多麻烦,于是早早骑马走了。给银子时这家人很高兴,又送给云津几块羊肉做干粮。
云津骑上那黄马,觉得马鞍很软,低头一看,见这马鞍上还衬着一层棉垫。心道:谁的屁股这么娇气?又转念一想,猜到一定是沈小姐的,不禁心中一乐。云津骑在马上,觉得这匹马个子高大,又走的平稳,真是一匹好马。想到那家男人竟然特意把这匹马给他,不禁感叹:这位大哥也是个实在的人。
但没走多久,云津就发现了问题:身下的马跑不快。这匹马虽然走得稳,但却飞奔不起来,只能一路小跑。好在这匹马耐力惊人,连续小跑几个时辰,也没有一丝疲惫之相,这样算来,云津每天赶得路程倒是有多无少。
这一天来到石泉,云津在驿站门口休息吃饭。驿站看马的老头弯着腰,站在云津马前,伸手掰开马嘴看了看,对云津道:“你这马是匹好马,就是牙口太老,要是要早几年,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云津心道:怪不得那家人那么痛快,原来是匹老马。正想问问这老人自己的马好在哪里,却见官道上一骑烟尘,一匹快马停在了驿站门口,一个捕快打扮的人从马上下来,直接跑进了屋里。没多久,那捕快引着一个人出来。那人三十多岁,身材奇伟,相貌堂堂,手里提着一把长剑,黑柄黑鞘,十分漂亮。这人一出门,就对着远处吹了个口哨,一匹黑马立刻从路边跑了过来,走到那人身前。
那捕快上了马,对那人道:“徐大侠,要不我再去多叫几个兄弟,毕竟是绝命刀,可不好对付。”
这徐大侠也上了马,轻声道:“不用了。你前面带路。”那捕快便不再言语,拍马上前引路。
云津听这捕快提到绝命刀,对这带剑之人如此恭敬,还叫他徐大侠,心里也好奇起来,又见他们去的方向正是自己回程的路,于是也跟了上去。但云津的马跑得不快,没多久就被落在后面。云津也不指望再追上他们,自己慢慢走了七八里,来到了一处河边,正想绕路过河,却见不远河岸边停着几匹马,那徐大侠的黑马也在其中,于是忍不住走了过去。
来到附近,云津就听到刀剑之声,寻声找去,在一个土岗后面,见几个人手执刀剑,正在打斗。云津一看,正是血马帮的那一帮人,连同崔俊坤和沈玲,都在那里。徐大侠和那捕快也在那里,只是两人被血马帮的几人包围着。一个刀客捂着手臂,站到了一边,徐大侠正收剑回鞘。
崔爷叹道:“好剑法,多谢手下留情!”
那捕快叫道:“崔季英,你为何要杀赵三公?”
云津心道:原来这绝命刀叫崔季英。
只听崔季英笑道:“你说的那人是叫赵三还是赵三公?”
那捕快正要再次开口,被徐大侠伸手拦住。徐大侠道:“崔三爷,你这些年闭门不出,为何会突然会出现在这里?”
崔季英道:“怎么?难道老夫只配住在沙漠里,不配来你们这地方?老夫想去哪就去哪儿,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徐大侠语气平和,淡淡道:“这是自然。只是崔三爷一来就杀了标行的赵三哥,据我所知,他与你无冤无仇,三爷又不是劫标,为何要杀他?”
崔季英笑道:“不为什么,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当着老夫的面,说什么‘绝命刀算个庇’,老夫能忍吗?我就随手给了他一刀,没想到他那么不经砍。”
徐大侠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一言不合,怎么能随便杀人?”
崔季英大笑起来,说道:“你叫徐敬文是吧?”
徐大侠点头道:“正是,想不到三爷也知道我的名子。”
崔季英道:“一代剑侠徐敬文,江湖上有几个不认识的?你也杀过不少人吧?”
徐敬文道:“在下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崔季英道:“那你看我该不该杀?”
徐敬文淡淡道:“该杀!”
崔季英笑道:“哈哈哈!人都说徐敬文是个耿直干脆的人,今天我算是见识了。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啊?”
徐敬文道:“崔三爷,我敬你是个前辈,只你要你肯随这位兄弟去衙门自首,我绝不为难你的手下。”
崔季英笑道:“我去了,还有命吗?”
徐敬文道:“以崔三爷做过的事,应当是必死无疑!”
崔季英道:“那我为何要去送死?”
徐敬文叹道:“三爷要是不去,再下只好出手。只是三爷武艺不凡,在下没有把握活捉。”
“哈哈哈!”崔季英一阵狂笑。笑完,拔刀出鞘,冷冷道:“请吧!”
徐敬文也拔出了剑,横在身前。其他人都纷纷后退,腾开地方。云津见两个高手要比武,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兴奋地趴在土岗上观战。
徐敬文横剑不动,崔季英也不动,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足足过了半刻,两人仍未出手。云津虽然等得心烦,但他明白,崔季英是杀人越货的马贼,过的就是打打杀杀的日子,他又被称为绝命刀,其刀法必是凶悍凌厉,招招都是取人性命的杀招,绝不是花刀空架子。而徐敬文既然是一代侠士,也定是身经百战,久历生死。这二人此时不动,可一旦出手,必是生死相搏,不死不休。云津睁大了眼,生怕一不留神错过一眼,两人就决出胜负。
又过了片刻,两人仍是不动,血马帮的一个刀客按耐不住,从左侧上前,挥刀砍向徐敬文。徐敬文目光向左一转,就这一瞬间,崔季英向前迈步,也出了手。
徐敬文目光转回,仍立着不动,丝毫不在意左边来人,只看着眼前崔季英。崔季英一见这态势,立刻止步不前,持刀而立。而左边的刀客已经砍了过去。徐敬文手中剑柄一松,向左前方迈出半步,右手顷刻间改换倒握剑柄,从后背伸出,挑开砍开的马刀,同时向后一刺。接着向前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