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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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风。」辛祈突然开口。
风少扬放下筷子，正视他，等著。
「我要结婚了。」辛祈用著彷若谈论天气般无谓的口气投下一枚震憾弹。
风少扬顿时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似乎吸收不了他的话语。
「虽然只是相亲，但对方是我父母挑选好的人，大抵就这麽结婚了。」辛祈只是笑，笑意却没有传达到眼里。
「是吗……这是好事，应该恭喜你，到时我会送上大礼。」脑袋没反应过来，嘴巴倒自动地说了开。
为什麽？不该是这样的……
辛祈闻言，嘴角弧度加大了些，泛开的笑容异常妖豔。
我知道的，你一定会为我献上祝福……只是为什麽你的祝福却让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什麽时候？」
「嗯？什麽？」
「相亲是什麽时候？」
「下个月初一。」
* * *
初一呵，第一次怨恨起飞逝的时间。风少扬自嘲。
活该活该，活该是报应。
真是吵死人了！门外催魂般的电铃声惹得醉酒的人一阵啐骂。
「谁啦？一大早的按什麽门铃！」
「风少扬，你发什麽神经，一大早喝成这样！」
「阿剑，小声点，我耳朵都快聋了。」风少扬看清楚门外的人，退开一步让他们进屋。
「风哥，你怎麽还有心情在这里喝酒？」柳怀天一脸不可思议。
「怎麽没有？今天是好日子，喝酒助兴，有何不可？」风少扬继续喝。
喝酒，是助兴，不是借酒浇愁，风少扬告诉自己。所以他举止优雅泰然，斟酒、慢慢品嚐。
这酒却不自觉越喝越苦。大概是放久了，变质了吧？
是吗？
「风，难道是我误会了？我一直以为你跟祈祈是一对的。」柳怀剑疑惑。
柳怀天则一旁跟著点头。
「一对？」风少扬一脸茫然，而後放声大笑。
很用力地笑著，佛彷用尽全身的力气，笑得柳怀剑担心他会不会就这样呕出血来，一个眉头皱得死紧。
「我怎能跟他是一对？祈祈是辛家捧在掌心的宝贝，更是辛氏集团下任继承人。他怎麽跟我一对了？」风少扬笑著摇头，那笑却比滑入喉里的酒更苦。
「那又怎样！」门口突然插进一道女声。
「乐乐？！」
「风哥，你对我哥到底有没有情？」辛乐没空理会他们的讶异，直逼著风少扬。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依然是摇头。
「你……如果是我家的问题，你大可放心，我父母疼哥哥疼得要命，就算他们反对也不会反对一辈子。」辛乐急得大喊。
「那我呢？我是家中独子，若是跟祈祈一对，怎麽对得起我父母？」
「儿子啊，娘从来不知道你有这种想法。」风母－邵北雁，从楼梯上下来，她已经在上头听了许久。
「我以为你不在家……」风少扬吃惊。
邵北雁耸耸肩。「我今天翘班……别插开话题。」
「儿子啊，娘又没要你传宗接代。反正你爹也是给家里赶出来，连病死了他们都没来看过一眼，没道理你要替风家留後。」
「你外公那里就更不用说了，东儒的儿子都两岁了。」
「但是……」风少扬张口欲辩。
「娘只有你这麽个儿子，你能幸福比什麽都重要。祈祈这孩子，娘很喜欢，你们若在一起，娘会替你感到高兴。只是，你自己究竟是怎麽想的？」邵北雁语重心长说道。
是啊，我是怎麽想的？
风少扬闭起眼，回想著有辛祈分享的生活，有高兴、无奈，偶而会生气，但更多的是盈满在心中的……
众人等了许久，风少扬终於睁开眼睛，往楼上走去。
「风，你……」
「别紧张啦！我去换件衣服，抢亲不能穿得太随便吧？」平常那个吊儿啷当的人又回来了。
抢亲？
所以，他决定去罗？
众人终於松了一口气。
「乐乐，你哥他们在哪？」
* * *
唉……
一切就这样了吗？
辛祈微笑地看著对面的女孩，很温柔可人，记得她是乐乐的好友吧？好像叫做心怡？
「祈哥哥，我真的很高兴能够成为辛家的一份子，以後还请多多指教。」心怡有些害羞地看著辛祈，脸上有著难掩的欢愉。
「会的。」辛祈只是笑，心里却没办法表达更多的感情。
麻木地听著心怡与父母闲聊，偶而应个声，却什麽都没听进耳里，传不进心里。
心，就像死了一般，没有跳动……
「祈哥哥，祈哥哥！」
「嗯？」辛祈回过神。
「祈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心怡？」心怡一副快哭的模样。
「没有的事，怎麽会呢？」回答的很敷衍，连辛祈自己都这麽觉得。
「阿姨……」心怡只好转向辛母。
「都是一家人，还叫什麽阿姨……该叫妈妈了。」辛母笑著微斥道。
「妈妈。」心怡甜甜地笑了。
真想离开……
如果这时有个人能撞开包厢的大门，我立刻离开……
「祈祈？！」
哪知，包厢的大门真的被人撞了开……还是辛祈认为绝不会出现的……
「……」是幻觉吧？
「少扬啊，想进来，敲敲门就好，有必要这麽粗鲁吗？」辛父苦笑。
「伯父、伯母，失礼了！我……」风少扬反而被他这不带怒气的语气给愣住。
「少扬啊，来，伯母给你介绍。我们家新加入的成员，她叫做心怡，以後也要多照顾人家哦。」辛母别有用意地说。
「我……这……」风少扬第一次有哑口难言的感慨。
没办法，这两位长上一向对自己照顾有加……现在却要……
真是的，风少扬轻叹口气。人家说抢亲要有气势，遇上这对温和的夫妻还真拿不出气势来……
「伯父、伯母，我今天来这里是有一事相求，请你们务必答应。」风少扬难得一脸认真的表情，让辛氏夫妻也跟著认真起来。
「少扬，有话你就直说吧。」
「请将祈祈交给我吧！」
辛祈整个人愣住……是幻觉吧？是幻觉……风风怎麽可能说这种话？
「人就在这，你自己看著办吧。」
这人是谁？老爸居然会说这种话？！果真是幻觉。辛祈脑袋一片混乱。
不只辛祈，这下连风少扬都傻了。
「伯父，你们该不会是耍著我们玩吧？」
「哈哈，谁叫你们这对老爱玩暧昧不明的游戏，我们两老看得都觉得没劲。」辛父朗笑，风少扬三条黑线串下。
「那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没办法，辛祈还在神游太虚，风少扬只好自力救济。
「没啊，就心怡成为我们家的养女，来个家庭聚会罢了，说起来，乐乐也该回来了吧？」辛父装起无辜表情跟辛祈是如出一辙……错了，该说是辛祈果然跟辛父是父子。
「老爸！你们连我都骗哦！」刚好回来的辛乐正巧听见。
「不骗你，怎麽骗得过你哥，而你又怎麽会去拉少扬来？」连辛母都是共犯。
辛乐无言。
「不过，少扬，你刚才的话我们可都听见了。祈祈交给你可以，不过你可要好好对待我们这宝贝儿子，他要有什麽损伤，就算伯父伯母再怎麽疼你也是会找你算帐的哦！」辛母故意手叉腰，以茶壶姿势向风少扬说教。
「会的，我风少扬对天发誓，若今後敢辜负辛祈，愿遭天打雷劈！」风少扬无比认真地牵起辛祈的手，立下誓言。
辛祈依然处於石化状态，连什麽时候被拉出饭店都没发觉。
「祈祈，你也该醒了吧？想装傻到什麽时候？」风少扬笑著摇动他。
「我哪有装傻，你真的是风风吗？」辛祈不满地回嘴。
「你说呢？」风少扬释放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魅惑感，勾引似地笑看他。
「唔……」
刺激太大，有点受不了……辛祈在心中哀嚎。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风风，你真过份……总是有意无意的缭拨别人的心，却又用一道墙将人狠狠隔开。你今天说得话又有几分真实？你的真心究竟在哪？」辛祈撇过眼神，不愿再同他玩暧昧的游戏。
「祈祈看著我，我的真心在哪里？你看不到吗？」风少扬深情地看著他。
那专注的、深遂的一潭清泉，吸引著辛祈，蛊惑著他靠近。
「如果你看不到，那我只好用具体的行动来让你明白。」
轻轻覆上小巧可人的唇，将人拥入怀里，像要将几年来累积的感情一并倒出，在他唇上大加肆虐，在他耳边倾诉爱语，将真心完完整整的奉上。
微风不是没有真心，只是他早已交付……
这是辛祈被吻得迷迷糊糊中，脑海里浮上的、此刻的心情。
网游之殇番外 瑶远思念
对我来说，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也是有著最可怕回忆的日子。
静静地倚著窗棂，我陷入某种思念的情绪中。
「大哥，瑶哥他又……」
「嘘，别吵他，让他静静。」
「可是……」
「别担心，阿瑶只是在缅怀，不会做傻事的。」
谢谢你，剑哥。
对不起，小天，让你担心了。
我知道人不能活在过去，只是对於她，我永远不想忘记。
「喂？我是瑶。」手机来电显示一组熟悉的号码，我迟疑了会儿才接通。
「彦，对不起，我今天……」
「没有，我在家里，没事的，你不需要担心。」耳边收到的话语多麽温暖，那个人居然因为我没出去吃早餐而担心我出事。
没事的，彦，我只是，在这一天特别想念她罢了。
「彦，你有空吗？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
想见他，想带他去见她……心里突地涌起渴望。
切断了通话，我起身整理自己，往相约的地方而去，那是──第九号公墓。
「瑶，她是谁？」和我一起站在墓前的彦问道。
「她是我一位很重要的亲人。」看著墓上刻印的名字，难过的心情还是无法平息。
练裳
也许是彦看见了我的表情，很温柔地将我拥住，成为我的力量。
我该感谢上天让我认识了他。
也该是放下的时候了……
「裳姨对我来说，有如第二个母亲。」我闭起眼，倚靠著彦的怀抱，开口解释。
「我的双亲与裳姨、志叔夫妇是至交好友，他们同日举办婚礼，婚後还比邻而居，两家人感情很好。裳姨和志叔有两个儿子，与我就像亲兄弟一般……真要说起来，我们就是一家人。」不自觉陷入回忆中，我怀念过去种种。
彦没开口打扰我，只拍拍我跟他一起坐下。
「我跟剑哥还有小天，从小就等於有两对父母，直到後来那件事发生了……」
「那一年，是我１２岁的生日，也就是１２年前的今天……裳姨带著我去挑礼物，我们瞒著所有人开开心心地上街。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想起当时的情况，就像裳姨还在我面前，我忍不住哽噎。
「瑶……」彦担心地看著我。
我摇摇头表示没事。
「很不巧，我们遇上了打劫，就像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但那却是真真实实在我面前上演。抢匪很快就被警察包围，为了逃出生天，他们抓了当时还是个孩子的我作为人质。而裳姨就是为了救我才会被走火的枪给打死……如果……」
「闭嘴！」彦突然激动地抱紧我。
「彦？」
「我不要听到你说“如果不是我，裳姨就不会死”之类的话。」
我愣住了。为什麽会知道？
「我的确是这麽想的，裳姨死後我不再过生日，每每到了这一天就不由自主地这麽想……」我拍拍彦的背，他搂得我有些发疼。
「终於积压多时的负面情绪爆发，我想自我了断……」
「你是笨蛋……」彦不忍地责备我，眼神十分孤寂。
我轻笑出声。到了这刻我再不解脱，岂不是对不起更多爱我的和我爱的人？
「发现我不对劲的人是剑哥，他狠狠将我骂了一顿。我知道他很生气，但就是舍不得出手打我，不住拿拳头疯狂地揍著墙壁，双手都是鲜血。那晚，我抱著剑哥狂哭到天亮，之後再也不曾轻生。」
看到彦松了口气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真是不应该。
「在游戏里，我们第一次交谈那天，是我母亲与志叔再婚的日子。」
彦看起来有些惊讶。「那你父亲？」
「他是病逝的，前年的冬天……临终前将我们母子托付给志叔。」我顿了一下，澄清道：「我
并不是反对母亲与志叔结婚，只是总会想到裳姨的事。不过，遇到你之後，我的想法有些改变了。」
难得的，我想碰碰他，主动地搂住彦的脖子。
「我不会再说“如果不是我，裳姨就不会死。”我想说的是“如果没有裳姨，就没有今天的我。”」
「如果不是裳姨，我就不能遇见你了。」我直勾勾望入彦的眼里，希望他懂得我的意思。
听我这麽说，彦笑了！还顺带偷了我一个吻……真是的，裳姨在看著呢！
「感谢你的裳姨，让我能这样拥著你。」彦认真无比地转向裳姨的墓碑。「裳姨，请将您的宝贝交给我，我一定会珍惜他，不再让他哭泣的，您就安心吧！」
我有些感动也有些不好意思，彦怎麽这样直接啊！
「好了，我取得裳姨的同意了，你什麽时候要带我回家见公婆？」彦调皮地眨眨眼。
我知道他是逗我的，也忍不住笑了开怀。
「走，我们去约会！」
* * *
「我回来了。」跟彦去逛了不少地方，回到家已经有些晚了。
「瑶哥，你回来啦！要开饭罗！」小天走了出来，举止显得小心翼翼。
「嗯！」我朝他笑了笑。
哎哎，果然我让大家担了不少心呢……
走进了饭厅，看到剑哥忙碌的身影，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大哥，可以吃饭了吗？我肚子饿了呢……」果然，第一次使用有些陌生的称呼，感觉不太习惯。有点害羞呢……
「阿瑶，你……」
哈哈，剑哥似乎被我吓著了，心下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兴奋。
「二哥，二哥，二哥！」小天最先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