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骨清风路-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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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士陡感身上泥土尽在簌簌震下,人往下陷,急用双手撑持。哪里还来得及,不免一声惊呼,由上滑落。匆忙间一个翻身,稳扎于地,备掌亮式,以防不测。
“御天士却没多大的惊动,只是侧走一步,以免泥土沾身。望着居士,仿佛请客入室一样,道:‘你不用怕。老夫几十年前受了本派的清门圣功之伤,武功本已大废,幸亏你送来了一本绝好的武籍,供我修习,又蒙你照料,老夫才得以复原,武功也能大胜以往,真乃感激不尽。如今老夫已将此书牢记心间,你若想要,尽可奉还。’说着便将武籍递向居士。
“居士惊骇之下,神思恍惚,见其将武籍递来,不由也是一喜,伸手接住。陡见武籍一角碎落,居士忙着维护,整部书就断开了,慌得用双手一捧。武籍已在居士手中四分五裂。居士哎呀一叫,书上的纸页随着他的气息,像粉末般地飞了。惊得他不敢出声。
“御天士在边上嘿嘿一乐,凑过来用嘴一吹,将整部书都吹成了末,飞开了。道:‘可惜,武籍并非你诚心所赠,老夫也不想诚心地还给你。’居士方知,武籍已被一股匪夷所思的内力毁尽,从此再不可得,直瞪着御天士,又惊又怒。
“御天士道:‘你不要怪我,只怪你自己是个吃素的。你吃素也就罢了,偏要老夫也跟着你吃素,一直以山果待我,害得我肚肠清苦,自谋肉食,上去逮了个鼹鼠,才发觉了那本武籍;要不然,你今天钻入鼠穴,也该有个大喜了……’正说着,冷不防青平居士怒不可扼,伸手猛地按住了他的原乾大穴,道:‘万物可行者皆不可杀,何况鼹鼠乃血肉之物,岂能食用!’——一时急怒攻心,居士也不知再说什么。
“御天士岿然不动,不解居士之仁,哈哈笑道:‘真奇怪,你不怪我毁书,却要恨我吃鼠,怎么不去找猫撒气?’居士也不答言,绕步而行,飞掌狂劈其周身大穴,只要制人。御天士道:‘看来你还想将我打成瘫子,趴在山洞里任你摆布,不想给我肉吃!’即一把抓住了居士的头发,提至面前,道:‘我倒不想这般对你!’
“居士双足离地,身体便转开了。顿感头脑翻搅,瞬间就没了知觉。
“待得清醒,居士既不知过了多少时日,也不知置身何地。先觉面前香烟熏绕,见边上一个老汉手拿着一把大扇,尚在扇个不停。他见居士醒了,才丢了扇子,快速地弹灭了数根高香。居士方看清了自己已身处小屋之内,躺在一张仅可容身的床上。记起当日是被御天士所擒,想来已然被救,便尽量撑起身来,道:‘老丈可是恩公?’
“老汉道:‘你已昏迷几百天了,我不过是帮你拔了浑心针,刚用紫心香弄醒了你。现在你还在南疆王的手上。’居士奇道:‘南疆王是谁?我已到了南疆吗?’老汉道:‘你当然是在南疆啦。南疆王要我用续命丸保你性命,待到他找到了你的家人,再弄醒你,请你看着他,将你的家人都杀了,再一个一个地喂你吃了,然后再让你死。他这么恨你,难道你还不知道他是谁?’
“居士惊道:‘难道他就是御天士!’猛然大汗淋漓,又道:‘你刚才说什么?’老汉道:‘看来你还真知道他的底。我刚才说什么,你没听清楚最好,免得吓死你。’居士忙道:‘对,我没听清楚,我没听清楚……’说个不停,将头猛摇。但还是明白了一些,往后一仰,人就昏了过去。
“仿佛在睡梦中,他又听得老汉道:‘你放心,御天士还没找到你的家人。’居士方睁开了眼,道:‘老丈可有救我之意?’老汉道:‘我还不能认定你是谁,是否值得一救?’居士挣扎而起,才实言相告……
“老汉道:‘果然是你,野游侠猜得没错。’
至此,慈目和尚已说了好长的一段,该歇歇了。修灵道人接着道:“其实那老汉乃野游侠之好友。野游侠当年仗义南疆,结识了不少壮士,到其晚年,仍有几个至交者,不远万里来嵩山拜望。说起那边已出了一个自称为南疆王的魔头,内力极强,善使锯齿镰夺人性命。因这锯齿镰是田耕派中比较独特的武器,可在一人内力极强,又无法完全随心运控之时,用来发个巧劲,野游侠一听,便怀疑到这魔头可能是御天士了。即向友人道明。但问其像貌又不似,不知是否御天士易容,便托友人高和前去打探虚实。
“御天士在南疆招用人马,高和便混入其内。仗着一身武功,得御天士器重,替他看守起了几个要犯。其中有一犯人就是青平居士。当时高和也疑居士为中原豪杰,其身份与御天士大有关联,为之画像,遣弟子带往嵩山,交野游侠辨认。野游侠不识,也是请别人看了画像,才猜了个*,即望高和相救。高和自不推辞,得信后便想法子救人。却因无法将人带出,居士又早中了浑心大针,他苦无解药,花了上百天的时间,才用紫心香将居士弄醒了。
“可怜那居士醒来后又被吓了一吓,听面前的高和老汉道:‘果然是你,野游侠猜得没错。’还不明白,问道:‘野游侠是谁?’
“高和自有说明。居士方晓,又一一相问其它不明之处,对自己离开中原之后,在那边所发生之事,也能从高和的听闻中知个大概。想到因御天士寻己之故,秧及嵩山,不胜疚愧。又与高和谈了自身所历,说到了那本镇世武籍竟已落到了御天士手中,两人都叹惜不已。
“高和从中已能断定,南疆王定是御天士所化,只是不知其何以要隐去原名,并且易容。居士道:‘定是那武籍之功他尚未练成,本身武功亦未完全复原;但因难耐山野修练清苦,不敢前往中原寻乐,来此称王,犹恐真身一露,引来各路仇家围杀,难以力敌。我们当趁其弱势,集结高手,将其制服。’
“高和闻之有理,道:‘忘了他在用锯齿镰为兵刃,内力自不能随心运控。’要与居士外逃。居士刚刚苏醒,走路都难,以高和之力,也打不过外面的守卫。
“居士便道:‘借南疆王要审问之名,将我带走。’高和道:‘这里防犯甚严,关入之人须南疆王亲自来领,才能出去。’居士急道:‘那你先出去,前往中原报信要紧!’
“高和犹念着野游侠托他救人,不能先跑了。居士又请其先命弟子前去报信,高和才答应了。仍要居士假做昏睡之状,用一根假针插入其身,方自走了。
“第二天,高和又到了小屋之内,是扛了一个人进来的。道:‘这儿对出去的人查得紧,倒不查入内的。’居士不知来了何人。高和道:‘是个万恶之徒,我把他弄昏了,私自带来的。’居士不明何意。高和道:‘我想了个万全之策,今日要使你出去,不能让御天士察觉了,以免御天士感到原形泄露,跑了,再躲进深山,练成绝世武功后出来,叫人难以对付。’居士方猜道要用这恶徒替他。高和道:‘正是。再将你扮成我的样子,使你出去。我就不走了,到了外面也无多大的用处,在这儿还能盯着御天士。’便忙着给他们装起样来。
“居士觉得此计甚妙,也不反对。高和又想起一件事来,告知居士:
“前些天从中原来了一个尖头瘦子,跟御天士的手下为争抢一个女子大动了拳脚,结果被御天士抓了。正要杀时,那尖头大叫自己是董锷的手下,是来此为主子寻花的。御天士虽在南疆,也已有闻董锷之名,似乎不想将董锷得罪了,但要他放人,又像有所不甘。正在犹豫之际,那尖头不知是由于怕死,信口糊言,还是真有其事,竟道他来此地一为寻花,二为寻个大英雄,听说了南疆王的英名,特来相请。
“南疆王(御天士)问其何故。尖头就道,当今中原帝王昏庸,天下厌弃,唯他家主子贤明,得群臣拥戴、万民推崇,深望为龙座之尊。他家主子也是爱民心切,不忍那昏君再非为乱世,使百姓受苦,早有登基之心,但唯恐乱党不从,在外拥兵谋反,反致江山不宁,因此先要广招天下英雄,举兵共伐,除此隐患,再废旧帝而为新君,改前朝成盛世,从此开大代雄国,享荣昌以永年。他看南疆王盖世雄才,定可成为开国之功臣,万世留芳。
“御天士自哈哈大笑,道董锷如何贤明自有人知;董锷器重天下英雄、江湖好汉倒是不假。不过董锷以前只做了个御史大夫,虽然权重,他南疆王也不愿前去搭理。如今他真要干点改朝换代的事了,开国登基了,南疆王还真打算沾点光。又似自语,他南疆王毕竟只是个土霸王,叫着好听,却不受用,若是往后真干大了,想想以前的教训,也难保再没个闪失,落得几无栖身之处,不如去寻个大的依靠。又说他人也老了,没几年活头了,为董锷打一番天下,做个开国功臣,弄得青史留名,也算不错了。便将那尖头带下去好好招待,说他眼下尚有要事,数月之后,定可随人家去见董锷。到时候,只须报出个名来,董锷就会许他以重任。
“居士听了,即道:‘不好,董锷似已知晓,不出数月即可练成大功,能露个真名了!’高和道:‘正是。若待他功成,又以御天士之名投了董锷,助纣为虐,不仅江湖无望,天下都要没救了。当尽快行事,将其制住。’一时间已将两人改头换面,告知了居士一些外出注意之事,请他速行。居士当即拜谢救命之恩,匆匆而去。
第十七章 奇功
修灵道人讲到这里,直捋胡子,也要歇会儿。慈目和尚听着还没完,又接着道:“那居士回了中原,不知高和的弟子是否已至嵩山派报信,但要求个稳当,亲往嵩山。正赶上了苏阳将秦硕砸死,被引往武当山,修逸阳真功去了。居士已知逸阳真功对于嵩山派及野游侠都万分重要,对制服御天士也大有所用,急将南疆之事对几位嵩山派长者作了陈述,也顾不得再去拜见野游侠了,忙着也赶往武当山,唯恐苏阳遇上什么危难,要去做个护卫。”
修灵道:“其实他已自认功力欠佳,是要求我做个护卫。那天我睡得晚,还在外面看星象,似觉异熠飞流,外客将至,果见居士驾临。跟我说了好一段奇事,贫道方知我们的镇世武籍已被御天士学了,真叫人气掉老屁!”
听到这里,夏云自要将鼻子捂住。慈目则认真道:“此镇世武籍本乃制魔之物,到头来反归魔用,不制魔,反而助魔,老衲尽管通晓禅机,怎么想,也不是一件乐事。
修灵道:“当然乐不起来——待居士把当讲的话都说了,又苦苦求我保护苏阳修成逸阳真功,我想来此事也与己大有关连,虽然已经退隐,也不能不管。可我被摧命鬼敲手打伤之后,武功一直难有大进,恐怕到时候有心无力。居士闻之,即道他这几十年来置身于野山之中,因溽暑难耐,苦修了一身罡风晏气,用以抵热,但有须要时,也可将晏气输入他人体内,推导内力,使他人全身可运之劲齐聚中丹,在数招之内,随心发力,不亚于惊世骇俗的无上神功。只是数招之后,输入的晏气会不胜冲力,涣散无踪,体内劲力又将回于原位,并因过于强用,而至内伤,使人在数月之中都会失去武功,至少半年才能复原。随之,居士的目光中甚有难色,坦言欲将晏气输送给我,又怕伤了贫道。
“其实这点伤势贫道不会在意,只不过担心居士的罡风晏气一经输出,于他是否具有大害,急忙问询。居士则道无妨,也不过使他数月内武功平平而已,并说这罡风晏气本非御敌之术,留在体内反而克制了他的风扬掌力,使他的武功大不如前,去了以后倒有好处。
“贫道听了自是欣然接受。居士即与贫道盘坐输气。当时他掌中三指分按我进、冲、起三穴,我身受晏气,可一点都不凉,都快热死了,大汗淋漓,真难以想像这罡风晏气是如何抵热的。居士见了我的痛苦模样,也很吃惊,才将气输了一半,道他疏忽了,此功本以逼出内液而抗酷暑,输入时自发神效,恐怕我小个人身,体内少液,再难撑持。收功了。
“我倒还想撑撑看,居士却再也不敢试了。一会儿,我也不热了,还自觉内力充盈至极,想来还好,自己多少也有了点无上之功,也能派点用场了。
“后来,你们来观内行窃,正好被我发觉,免不了贫道出来凑凑热闹。说要讨还一根束龙绳,自非本意,你们不还我更好,当我老糊涂也好,贫道旨在保住苏阳修成真功。只是自知虽有神功,却不过能用数招,所以非致万不得已,也不敢露个身手。再后来,你们又回嵩山,贫道自如老骥,不弃千里,紧随而至。”
慈目道:“在你们到嵩山之前,居士已赶先了一步找到老衲,将一切告于我知,也有求于我力保苏阳。老衲自不推辞,但因被摧命鬼敲手所伤之后,武功亦无大进,也就接受了居士的另一半罡风晏气。老纳虽然干瘪,体亦少液,但还能撑持下去,才有了屋顶上的威风。”
修灵笑道:“你在屋顶上,也被当成老糊涂了!”慈目道:“老衲早年痴呆,被人当个傻子也惯了。只要我们神功一发,将上面的人震住了。”
修灵道:“大多数是被震住了,但还得跟施主说个清楚,上面的那个驼子和那个妖气的女人,定已察觉了我俩的能耐。我俩在使用最后一招飞瓦盖穴的时候,功力已经不济,其实已不可能将那对男女的穴道封住;但他们还是止住不动了,显然不是被我俩打住的,而是被他们自己的想法吓呆了的。该当我俩的本事本就那般,不足以伤其同伙;想我俩方才之厉害,肯定是另有高手输力相助,而方才能在我俩身边输力的人唯有苏阳一人;亦不难料,苏阳若未具无上神功,定难输出那般神奇的大力;怎么琢磨,都会当苏阳已练成了逸阳真功。”
慈目道:“阿弥陀佛,也但愿真能如此,将他们吓跑了才好。”修灵道:“我想他们也跑了,事事顺当,青平居士才没下来,喊我们逃命呢。”
夏云听到此处可站起来了,差不多也算明白了,道:“嗨,原来伏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