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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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问王守财最喜欢什么,看他的名字和客栈的名字就知道了。
王守财脸上堆满了笑意,伸手抹回了银锭,说:“宇文公子请问吧。王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宇文英笑了笑,“是些私事,可否借一步说话?”
“当然、当然,本店天字一号房还空着,三十两一个时辰。”
宇文英嘴角僵了一下,又拿出三十两银子。
王守财眉开眼笑地接过,冲小李叫道:“小李啊,看着店,我去去就来。”
“好嘞。”小李似乎也猜出发生了什么事,看向宇文英的眼神充满同情。
碰上他那掌柜的,周扒皮也要被扒层皮。
宇文英跟着王守财上了二楼,让一众等待看好戏的人摇头叹息,又探出头瞧瞧外面的太阳。明明依旧东升西落,怎么这二人会走到一起?
一时间,众说纷纭,江湖又一八卦诞生。
话说宇文英和王守财进了天字一号房,门一关,与外面纷扰就暂无关系了。
王守财为宇文英露了手茶道功夫,让宇文英叹为观止。
这技巧,就是他那个浸淫茶道数十年的爷爷,也不遑多让。而这天字一号房也不愧于这个名字。
宇文英匆匆扫了一眼,便发现奇珍古董无数,虽然这么多古董堆砌在一起,,简直俗不可耐。
“宇文公子,请用茶。”
“多谢王掌柜。”宇文英点点头,浅啜一口,齿颊留香。
“王掌柜,”宇文英并非好茶之人,惊艳了一下,继而问起正事,“不知王掌柜是否认识前些日子住进来的那位姑娘?”
王守财眨眨眼,太极拳练得炉火纯青,“富贵客栈每天客如云来,不少姑娘入住……”
宇文英眼皮跳了跳。
这胖子当真是脸皮厚到一定境界,这种谎话都能说出来。这客栈又不是幽水阁,哪来那么多姑娘进出?
宇文英再问道:“就是当日与我一同前来的姑娘,同行的还有一个白发的男人。”
王守财看了看天花板,摸着双层下巴,沉吟一会儿,歉意地笑笑:“这客栈每天那么多客人,我王某人记性不好,可记不住那么多啊。或许,宇文公子有法子刺激一下,让我能想起些什么。”边说着,王守财的食指、中指和拇指互相搓了搓。
宇文英怔了一下,怒火中烧,转念一想,自己既然决定来此,不就做好了这准备吗?不再含糊,又拿出个银锭。
王守财笑眯眯地抚摸着银锭,仿佛灵光乍现,一拍脑门,说道:“我想起来了,是那位姑娘啊!”
“那王掌柜可曾知道那位姑娘的芳名?来自何处?”宇文英气定神闲,平静地问道。
“这个,人家姑娘的名字,我怎么好……”
又是一个银锭摆在桌上。
王守财把银锭往自己这一揽,“我只知道她姓任,其他就不清楚咯。”
“我早上见她去为人接生……她是稳婆?”宇文英没放心上。他可不信王守财什么都不知道。
“客人要做什么,我这个掌柜的又管不着。她没提,我没问,怎么会知道呢?”王守财对眼前的又一个银锭瞪直了眼,却摇头叹气。
宇文英见问不出什么,也只好罢休,起身准备离开。
王守财在后头叫道:“宇文公子,才坐了一会儿啊!你可是花了三十两银子,一个时辰呢!我可不会退钱啊!”
“不必了。”宇文英胸闷至极,花了这么多钱,却只问到个姓。
王守财仍不消停,又叫道:“宇文公子,你还少给我二十两银子。”
“什么?”宇文英踉跄了一下,回头,瞪着王守财。
王守财毫无惧色,指了指茶杯,说:“上好的龙井哦!”
宇文英扔出二十两银子,被王守财轻松接住。
胖子还是笑脸迎人:“宇文公子,慢走啊,恕不远送,有空再来。”
宇文英浑身煞气地从二楼下来,直把大堂里的人吓得够呛,脑中不约而同只有两个念头:这江湖风头正劲的少侠果然不凡;第二个念头则是,宇文少侠是不是为民除害,杀了那个奸诈的死胖子了?
刚思及此,众人就见宇文英忽然换上笑脸,快步走向门口,令人大跌眼镜。
这门口只有一个长相平平的姑娘。不少人认出来,这姑娘就是早上坐在店里的江湖郎中!是了,她还被个农村来的男人拉出去接生。这么快就回来了?
平生跑了个来回,气喘吁吁,可回报只有几文钱。
曾阿牛的媳妇很是愧疚,推搡着曾阿牛,让他把家里的粮食拿出来。
平生见两口子真诚的目光,笑着拒绝了:“不用、不用,我这行医不收钱,只是锻炼自己。”
两口子见平生百般推辞,拗不过她,脸红着,只能看平生象征性地收了几文钱。
平生替曾阿牛接生了个大胖小子,喝了口水,就忙着回来。
她是要还债的,哪来这么多闲工夫啊!这一回客栈,就累得快趴下了。
如果不是她过去练过武,又加上翦恒的“奴役”和“摧残”,这一圈跑下来,早虚脱了。
一进客栈,平生就只想找个地坐下,再喝口茶,喘一口气。可偏偏有人挡在自己面前!一抬头,就看见宇文英英俊的笑脸。
………【二十九章 来袭!】………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平生扯了下嘴角,说:“劳烦让一下。”
宇文英见平生神情疲倦,关心道:“姑娘不舒服吗?”说着,已伸手扶住平生。
平生摇摇头,侧身绕开宇文英,又坐回到那张桌子边,迎风招展的“妙手回春”煞是醒目。
喝了三杯茶,平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活过来了!
不过面前还有个大包袱。
平生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宇文英,嘴角抽了抽,“宇文公子是要看病吗?不是的话,就请不要挡住我做生意。”
宇文英好笑地看了眼那旗子,问:“姑娘是大夫?”
“不认识字啊?”平生指了指那面掉价的旗子,希望这男人快点离开。
说实话,宇文英英俊潇洒,仪表堂堂,该是女生喜欢的类型,连平生这根木头也曾被美色诱惑了一下,但是扯到女侠的问题,平生立场坚定。被宇文英抢了风头,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宇文英对平生的无理也只是一笑而过,“与姑娘巧遇几回,还不知姑娘芳名。”
“区区不才,名字何足挂齿。”平生说完,就对着走过来的一个男人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公子看病吗?请坐。宇文公子,能否劳烦你挪个地?”
宇文英摸摸鼻子,苦笑了一下,移到了隔壁桌。
那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一脸穷酸相,布衣上尽是补丁。
平生心里暗叹,自己怎么老碰上这些个穷病人?
她也不想想,她坐在客栈里,只有面小旗子,怎么看都是骗吃骗喝的江湖郎中,还是混得极差的那种。有钱人能来这看病?
那男人坐下后,眼神游移不定。
平生挑了挑眉,说:“公子,手。”
那男人惊了一下,才意识过来平生是要把脉。吁了口气,那人伸出手。
平生边为他把脉,边问道:“公子哪里不舒服?”
那人吞吞吐吐:“呃……嗯,肚子疼。”
“哦?这样啊?”平生侧过头,瞄了眼男人收在袖口里的另一只手,又移开目光,“没什么大碍……应该是夜里着了凉,我给你开服方子,你去药店抓药好了。”
“啊?哦……”
平生提笔在纸上刷刷涂了几下,站起身,笑着把方子递了过去。男人受宠若惊,直了直身子想接过药方,还是用那只右手,左手仍垂在身侧。
平衡却突然出手,扣住了男人的手腕!
男人一惊,抬眼看向平生,急忙想抽出手。
平生哪里能让他如意?对男人露齿一笑,一手卸下男人的左臂。
“咯啦”一声,男人惨叫,手已经脱臼了。而那宽大的袖子里掉出个小球。
平生瞳孔一缩,忙往后退去。
小球落地,瞬时爆出一大片烟雾来!
“障眼法吗?”平生到底是翦恒的徒弟,是不是毒药鼻子一闻就能识别出了。
大雾笼罩了客栈,平生眼前一片朦胧,偶尔看见几条黑影,似乎是从屋外窜进来的。
这让她不敢乱动,侧耳倾听,只有客人们惊恐的尖叫声……
平生一怔。刚才那几声刺耳的声音分明是利剑出鞘的声音!
平生滴下汗来,手指夹住三根银针,用力得几乎痉挛。
打架她不怕,可是她现在什么都看不清,这样太吃亏了!被人偷袭的话,可能连反抗都做不到!
“啊啊啊啊啊!”
一声大叫,狠狠砸在平生的神经上,让她几乎跳起。他们……动手了……
“可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平生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警惕地注视着周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一只手悄悄从后面神来,捂住了平生的嘴巴!
“唔!”平生瞪大眼睛,手肘反射性地往后击去,被人轻松挡住,身体已是被那人拉了过去,贴住了他的身体。
“嘘,是我。别出声。”耳边热热的,平生听出了那声音——宇文英。
宇文英见平生安静下来,也就松开了手。
平生回过头,“怎么回事?”
宇文英拧着眉,“看来是有人在打王掌柜的主意。”
“那个死胖子?他的主意有什么好打的?”平生抖了下。这一堆肥肉也有人看上?虽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青菜萝卜各有所爱……
宇文英哭笑不得,“王掌柜这几年敛财无数,总有人见财起意。”
“坑了那么多钱,活该他被贼惦记着!”平生乐了,巴不得那些人抢光王守财似的。
“救命啊!啊啊啊啊!”又是惨叫。
平生深吸一口气,转向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被宇文英拦住,“别乱跑,如果碰上……”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听声音不是不是很远。”平生拂开宇文英的手,小心谨慎地摸了过去。
宇文英眼神一柔,也跟上了平生。
二人极其走运,客栈就那么点地方,就这么些人,居然没叫他们碰上。
平生脚下一绊,被宇文英及时扶住了身子。
她低头一看,正是那个“病人”躺在地上,浑身颤抖,腹部涌出血来。
平生一惊,忙蹲下身子查看他的伤口。
“救我,救……我……”
“闭嘴!”平生低喝,心想这人倒真成了自己的病人。手上动作不停,平生撕开那人的衣服,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伤口可有够深的!几乎将他洞穿了!幸好不是要害,不然早就去见阎王了。
平生从怀里摸出那瓶九花玉露来。这种伤也只能用九花玉露这类的疗伤圣品,才有的救。
宇文英站一旁守护,见平生拿出个小瓷瓶,琼浆玉脂一般的液体从瓶中流出,滴在那人的伤口上。宇文英眼一眯,默不作声。
平生为他上了药,包扎了伤口。这才抹了把汗,喘口气来。
九花玉露果然是奇药,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这么一下已是用去四分之一,平生肉痛不已。
戳了戳男人的肩膀,平生压低声音问道:“你们不是一伙的吗?怎么连自己人都砍?”
血止住了,可不能止痛。那人有气无力地回答:“我欠了他们钱……他们说、说让我把那个球扔在……扔在王掌柜身边,就不用……嘶……不用还钱了……”
平生撇撇嘴,这年头还有这么傻的人,高利贷的话都信。不过这人的话也正好印证了宇文英说的话:这些人果然是冲王守财来的!
平生咬牙切齿!这死胖子真是会给人找麻烦。
刚想着那死胖子呢,就听见那死胖子的声音了:“是道上的哪位朋友来访,不如出来和王某人喝杯茶?”
平生从地上蹦起。这死胖子找死啊!这不就暴露了吗?
“宇文公子……”平生与宇文英对视一眼,向王守财那儿摸过去。
有风向头颈吹来。
宇文英敏捷地拉过平生将她护在身后,寒光擦着他的脖子闪过,宇文英眼疾手快,抓住那人的手一拧。
那人闷哼一声,无力地松开了握剑的手。
宇文英脚尖一挑落下的长剑,左手接住轻轻一挥,剑身上多了抹殷红。
平生只听见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又回复寂静无声。
………【三十章 退敌!】………
“小心点。”宇文英提醒道,拉住平生的手继续往王守财的位置摸过去。
平生不敢大意,另一只手夹着的银针闪着寒光。
说起来,至今为止,她都没用过翦恒给的毒药和暗器,也不知效果如何。
“当!”
平生一惊,回身只见背后向自己刺来的短匕首,被宇文英用长剑架住。
眼前的人蒙着面,眼神冷漠,盯着平生,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宇文英长剑一扫,只擦到那人的衣角,而那个蒙面人又隐入雾气中。
宇文英凝神静气,注意着四周动静。
刚才还有惨叫声,现在是真的犹如真空般死寂。
平生慢慢心冷下来,出声道:“宇文公子,这么长时间了,不可能没人发现客栈出了事。这些白烟应该会溢到外面去才对。”
“姑娘的意思是?”宇文英握了握长剑。
“要么他们控制了外面,外面的人进不来;要么……这可能是个阵法。”平生想起幽水阁内的那条碎石小径。
要不是遇上柳婆婆,她还在里面绕圈子呢!
宇文英皱起眉,自言自语:“幽水阁……”
“什么?”平生诧异。
“没什么,我们现在先要想办法出去。”
平生见宇文英不愿多说,也就知趣地不再追问。但那三个字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幽水阁恐怕不是单纯的妓院,应该另有乾坤。
“啪啪啪!”
“姑娘果然聪明伶俐。”声音在雾气中虚无缥缈。拍手声也好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