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挥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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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浪没有闭眼,还是那样看着他,唐俊的手指几乎已经触到风浪眼睛,可是他却停了下来。他阴阴一笑说道:“等到了唐家堡,我保证你会非常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马车停下,耳边传来阵阵水流声,有人进来将风浪抱出车,抱到了一条船上。
船很大,居然还有楼,风浪被人抱着丢进了船舱底部一间堆放着杂物的舱房。
每日里,唐门那个二爷爷都要来封上风浪身上几处大穴,唐俊都要来强灌风浪一碗水顺带折磨一下他。
不多日,船已靠岸,风浪又被丢进一辆马车,风浪能感觉出,沿途唐门众人一直都是高度警惕一切,可到了这里似乎开始松懈下来,老人今天居然没有来点风浪身上的穴位,只是唐俊还是强灌了风浪一碗水。
风浪很清楚,这碗水里下了类似于酥香散之类的药。
三辆马车缓缓前行,风浪就在中间这辆马车上,车上还坐着那个老人。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老人问风浪道。
风浪摇摇头。
“唐俊这几天给你喝的药只是让你动不了,但是可以说话。”老人看着风浪说道。
老人眼里忽然流露出一种骄傲淡淡说道:“这里是唐家堡。”
………【第二十五章 唐家堡】………
蜀中唐门在武林各大世家里绝对是最强大、最可怕、最神秘的家族。
这个家族的独门暗器以及用毒技巧在武林中绝对是首屈一指,唐家在武林中的地位是没有哪个家族、门派可以轻易撼动的。
多少年来以来,唐门每一位行走江湖的子弟都给江湖中人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有时甚至是给江湖中人带来了恐惧和杀戮。
唐家堡位于一片广阔的山谷之中,这里北、西、南三面环山,以唐家主堡为中心向四周辐射修建了一排排青砖绿瓦的房屋,其间纵横遍布着一条条用青石板铺建的宽敞洁净的街道。每条街道的两侧几乎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各种商铺,无论是吃、穿、用、玩哪一方面,这里都是应有尽有。最闹热的几条主要街道中更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这里就俨如一个繁华的城市,只不过这里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姓唐,这里绝对的主宰权都是属于唐门!
马车行过了最东侧街口刻有唐家堡三个金字的巨大石碑,再穿过两个街口向左一拐上了一条可以并排跑四辆双套马车的大街,再往前行几十丈却停了下来。
风浪斜倚在座位上,眼睛却能透过马车窗户看向外面。
“唐贵!为什么停了下来?”老人问向驾车的青年汉子。
“回禀二爷爷,前面好像是小姑母和蓉小姐在逛街,三公子好像和她们正在说话。”唐贵急忙回答道。
“哼,唐俊这小子一张甜嘴就是整天到处卖乖。”二爷爷似乎有点生气。
“二伯安好,这是谁又让您老生气了?晓琳给二伯请安了。”一个丰盈窈窕的淡妆少妇来到马车前,给老人福了一礼。这个面容娴淑端庄的少妇身高腿长,不仅人长得好看,就连声音都极具磁性。
“二爷爷好。”少妇身后一个温雅含蓄的年轻丽人也给老人行了一礼。这个年纪大约二十四五的女子眉目如画,神清骨秀,举手投足都带有一丝书卷意味。
“哦,是晓琳和蓉儿啊,呵呵,好!好!你们出来逛街?”老人问道。
淡妆少妇微微一笑说道:“二伯,我听说绸缎庄又来了一批新货,所以就约上蓉儿出来看看,刚巧碰上老三和二伯回家。”说完她淡淡地看了一眼斜靠在马车椅上的风浪,眼里似乎有一丝恼怒。
马车里的风浪正眯着眼从头到脚地盯着她看。
“好,你们继续逛,我们先回。”老人笑呵呵说道,然后向前面车前站着的唐三公子挥了挥手。
两个女人侧身让过马车。
“姑姑,那个马车里的人是谁?”唐蓉问道。
唐晓琳皱了皱眉头说道:“老三这小子虽然什么都不肯说,可我却知道,这人一定是风浪,听说是最近武林中最年轻、最优秀的杀手,咱们家老二就是死在他手下,他是雪恨堂的人。”
唐蓉吃了一惊,却又问道:“真想不到,他居然杀了二哥,他看来怎么也不像个杀手,那姑姑你怎么知道这人就是风浪?”
“我在老爷子的书房里看到过这人的画像,那天二伯出门前我偶然听到了大哥和二伯提到了他的名字,所以我认为这个人一定就是风浪。傻丫头,你是不是看他长得俊俏、年纪又轻,心里喜欢便起了怜悯之意?”唐晓琳吃吃一笑,转头瞟了唐蓉一眼。
唐蓉顿时红霞扑面,跺了跺脚嗔怪道:“你才喜欢上他了!我回去了,你自己慢慢逛吧!”说完一扭腰转头径直走了。
唐晓琳今年二十九岁,她是唐老太爷满五十岁才生下的爱女,也是唐大先生独一无二的妹妹,她在唐家很受宠,诺大个家族里除了老太爷谁对她都要忌惮三分,就连唐大先生也不例外。她十九岁那年,唐老太爷将她嫁给了武林中享誉百年的南宫世家中的长子南宫志远。可是红颜薄命,她嫁过去不到两年,还没有生下一个孩子,她丈夫南宫志远却因为修炼内功走火入魔,暴死于家中。唐老太爷于是将她接回了唐家堡,这一回家就住了八年,八年中她一直守礼守节,远近皆知。
唐晓琳端庄美丽、聪慧无比,待人又是彬彬有礼、和蔼可亲,唐门众多子弟几乎个个都很尊重她。
唐晓琳武功很高,在暗器、用毒两大方面绝对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她整治、收拾人的手段也是花样繁多、层出不穷,家族里最狠毒、最狡诈的诸如唐晓书、唐俊等人甚至就连死了的唐坚都对她却是怕的要死。
五年前,唐晓琳就接掌了家族里最为重要、最为严密的部门——唐门武器室。
在她的领导下,五年中唐门研制开发了多种新型暗器,其中就有风浪领教过两次的回旋蝴蝶。单单这回旋蝴蝶就分为两种类型,一种可以马上致人死亡,就如在西街刺杀徐四平时唐坚所发;还有一种只是让敌人丧失战斗力,就如在翠烟阁刺杀麻子时唐二太爷所发。
可以这样说,唐晓琳是唐门不可多得的宝贵人才。
马车又穿过了两个街口,拐了三次方向,来到一条笔直,干净的宽阔街道上,走过这条街道,就来到了唐家主堡。
主堡四面都是足有三丈高的围墙,围墙上至少可以三人并行,四个角居然都还有哨楼矗立在围墙上。
马车驶进了主堡,风浪顿时视野开阔,如果说整个唐家堡犹如一个城市,那这主堡绝对是一个城市里的内城,守卫森严的内城。主堡里屋宇深广,建筑众多,相比于主堡外的建筑这里绝对是要高大、气派、复杂得多。
马车来到一条青石板铺设的洁净小街上,这条小街异常安静,唐贵将马车停在小街深处的一处院落前,这时唐俊上前敲门,门一开,闪出四个精精瘦瘦的灰衣汉子,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一根黑布条,钻进马车紧紧蒙住了风浪双眼,另一人却将风浪抱起走进了院门,二太爷和唐俊紧随其后也进了院门,另外两名灰衣汉子立即将院门紧闭,将唐贵几人关在了门外。
前院很安静,两侧各有一排瓦房,却是不见一人,再往前行是一道石拱门,门内两侧各有一处哨塔,哨塔里的灰衣汉子手持弩筒冷冷地注视着下面走过的一行人。穿过哨塔又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两侧各有一栋两层木楼,正前方却是一栋用巨石堆砌而成的石楼,一行人抱着风浪走向了石楼,石楼的小门缓缓打开,四名身背横刀、腰系革囊的灰衣汉子一言不发,静静地立在两侧守护。进了石楼,来到中央的一间石屋,石屋外也有两名灰衣汉子,开了石屋铁锁,众人进了石屋,一名灰衣汉子俯身打开一道铁栅栏,现出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石阶旁的墙孔内都点有油灯,却将整条弯弯曲曲的石阶通道照得透亮。走下了最后一级石阶,这里也有四名灰衣汉子在看守。再往前走是一条长长的通道,两侧都是一间间堆砌得严严实实的石屋,每间小屋都有一道铁栅栏挡住了木门。
风浪就被抱进了其中的一间石屋,那名灰衣汉子将风浪放在屋里的石床上,伸手解开了他头上的黑布条。
石屋里的墙孔内点着一盏油灯,风浪借助灯光看清了这间石屋不大,屋里只摆放了一张石床,石床对面墙角有个马桶。
二太爷伸手捏住风浪脉门,翻了翻他的眼皮,然后回头缓缓对身后的人说道:“从今日起,每日让他服用散功水一剂,其它的药就不能再用了。”
“是,谨遵二太爷吩咐!”二太爷身后的几名灰衣人沉声答应道。
唐家的人都已经离去,风浪躺在石床上一动不动陷入了沉思。
由于眼睛刚才被蒙住,风浪已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他只能凭着感觉来判定,他能感觉出自己已经是在地下。他想起身,可是身子还是不能动,一种既无奈又悲愤的情绪渐渐涌上了风浪的心头。
人真的很奇怪,一路来唐家堡的路上,风浪都没去想他所挂念的人,想的最多的却是唐家为什么不杀了自己,而是活捉自己并带回唐家堡;还有就是唐门的人是怎样事先掌握了自己杀麻子的时间和地点的呢?
他现在却开始想他的义父,想他的小怜,想他的方芳,想他的朋友冷不悔、顾秋水、司马青莲······
他甚至想到了他从不愿意去想的血海深仇。
自己挂念的人只怕是再也看不到了,自己的仇只怕是再也不能报了。风浪心里暗自悲叹。
………【第二十六章 受刑】………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风浪被人弄醒,两个灰衣汉子站在石床前。
其中一个灰衣汉子俯身用左手捏住风浪下颚轻轻一使力,风浪便张开了嘴,这名汉子将右手小木瓶里的水灌进了风浪的喉咙,另外一名灰衣汉子将手里篮子放在了地上,然后二人转身出去,掩上木门,再从外拴上了铁栅栏。
风浪躺在床上过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他渐渐感觉手脚似乎可以轻微的动动,于是他想坐起来,可是刚一用力却又摔了下去,浑身感觉麻麻的,竟是无从着力。
风浪明白这是长时间身体没能活动所造成的,他试着开始先慢慢活动一下手脚。
过了良久,他终于坐了起来,看清楚地上的篮子里有一碗水、一碗饭。
可是水是浑浊的水!饭是已经馊了的饭!
风浪心中愤怒,咬牙站起身一脚踢翻了篮子。
今天他还能坚持,因为他还不怎么渴,还不怎么饿。
但是明天呢?后天呢?
已经不知道是哪天,风浪终于还是喝了浑浊的水,吃下了馊了的饭。
他依然觉得口很干,觉得肚子很饿。每天提供给他的水和食物明显是远远不够的。
他现在完全可以活动,但是身上却无丝毫内力,以风浪现在的体力,就是寻常一个汉子轻轻挥出一拳也能将他击倒在地。
他满脸的胡渣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帅气和潇洒。
每天他能看到的就是进来强灌他喝药和送饭的两个灰衣人。
铁栅栏又已被拉开,却是四个灰衣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照例将手里木瓶中的药水强灌进他的喉咙,另一人上来连封他手脚四处穴道,然后自怀里抽出一根黑布条将他眼睛紧紧蒙住。
风浪感觉跟着就被人抬起,抬出了石屋,这四人似乎抬起他走过了通道,又似乎上了石梯,最后将他重重丢在了地上。
风浪眼睛被蒙住,只能靠听力、靠感觉去判断。他是在一间屋里,屋里至少还有七八个人。他心中作出了大概判断。
有人似乎走到他面前,这人忽地抓住风浪右手拇指,将一根极其尖锐之物慢慢插入了他的指甲缝中去,风浪顿时感觉刺入心扉的疼痛从拇指尖端传来,他不禁闷哼一声。这人阴阴一笑说道:“这才是开始,你就感觉疼了?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回答得好,就少吃点苦,回答不好,你就慢慢忍受。”
这个人是唐家三公子唐俊。
“你的师傅是谁?”唐俊冷声问道。
风浪没有作声,唐俊缓缓握住风浪右手食指,将一根十分纤细的铁针插进了他的食指甲缝中去,风浪右手不住颤抖,可他由于手脚穴道被点却是半点挣扎不得,异常尖锐的刺痛感再次传来,传遍了他的整只右手。
“你的父亲是谁?”唐俊还是不急不慢继续问了下一个问题。
依旧没有回答,唐俊抓住风浪左手拇指,将一根铁针慢慢地插了进去,风浪牙齿已咬得咯咯声响,却还是一言不发。
唐俊似乎很享受折磨风浪的过程,他居然一边轻轻哼唱起来,一边将一根根铁针极其缓慢、极其优雅地插入了风浪的所有指缝间。
风浪感觉好痛,痛得他已将嘴唇咬破,痛得他脸部开始抽搐,痛得他好想发出大声的呼喊。
可是他却终于极力忍住,依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十指连心固然疼痛难忍,可对于风浪似乎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雪恨堂出来的杀手自然是心志坚强,承受力也远远超出常人,唐俊你先退下。”一个威严、雄浑的声音传了过来。
“父亲,孩儿才刚刚开始,后面的手段使出来,这小子绝对忍受不了。”唐俊心有不甘,可是他刚说到这里却被他父亲打断:“放肆!我叫你退下,你还敢多嘴?你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对人用刑都用了些什么手段?”唐大先生怒喝道。
“可是这人却杀了老二!”唐俊居然又愤愤吼了一句:“最好先砍断他手脚!”
“滚!滚出去!”唐大先生似已生气到了极点。
风浪耳中听得唐俊重重走出的脚步声。
“今天就到这里,二弟,明天你来主持对他的审问。”唐大先生语调温和下来。
“好。”这个人说话很简练很干脆,声音也是冷冰冰的。
风浪被人抬回了石屋,四名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