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刀霸天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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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圆道长大声道:“让霍姑娘进来吧。”
殿门外,两名黄衣褂侍卫抬,一只小木箱走了进来。
她手按着腰间宝剑,那模样谁要说是,她就要与谁动手。
她性格刁蛮任性,十大门派中人个个皆知,谁也不愿意为这个顽皮的小公主,而得罪了青城派。
云圆道长正待说话,虽怀良道:“请霍姑娘稍安勿躁,事情尚在调查之中,谁也没说霍先生就是杀人凶手,你若一闹,事情只会更糟。”
谁知霍梦并听了吕怀良的话,居然纸下头走到霍安仙身旁,不再说话。
丁不一请上虚道和太乙真人下座,检验小木箱的封条。
上虚道长看过后道:“此箱确是天子殿的藏经箱,箱上有天子殿神符印鉴封条,不曾动过。”
任君啸抢着发话道:“箱里的青苔蓑衣不曾动过,你还有何话可说?”
霍安仙歪起头:“你以为老夫的青苔蓑衣还在箱中吗?”
霍安仙咕噜着骂道:“哪个剁脑壳的,没良心的,吃了豹子胆的,竟敢偷老夫的青苔蓑衣,若让老夫抓着了,定要趴他的皮,抽他的筋,碾他的骨头,挖他的心,剁下他脑壳给老夫做夜……”
小木箱里青苔蓑衣仍然叠放着!
丁不一拎起青苔蓑衣轻轻一抖,蓑叶展开,叶下的萤火虫闪出一片绿色的萤光。
袁功勋也跟着道:“我见到的也是这种光。”
霍安仙翘着嘴道:“老花子,你真的一点面子也不讲?”
任君啸正色道:“在这件事上,任何人都没面子可讲。”
任君啸一愣,这个问题,他可没想过。
群豪眼中露出困惑之光,霍安仙要杀害沈少球,真是没理由!
吕怀良的心动了一下,随即沉了下去,血也往下沉。袁功勋为什么又提出这个极敏感的问题?
殿内的气氛骤然变得紧张。
霍梦燕忍不住叫道:“你这样对待青城派师祖,实在太不公平了!”
群豪中刹时响起一片嗡然之声。
任君啸、袁功勋、纪莲丽等人同声问:“为什么?”
丁不一沉声道:“此案疑点还甚多。”
“哦。”丁不一目光转向霍梦燕,“请霍姑娘指教。”
霍梦燕昂起头道:“其实在凌虚阁上看到霍先生的青苔萤火虫闪光,就说明凶手不会是霍先生,因为我师祖不会笨到这种地步,故意从已封好了的藏经箱里取出青苔蓑衣穿上,然后再去谋杀沈少球。”
她继续道:“藏经箱封条未动,青苔蓑衣还在,无非是想证明没人偷过青苔蓑衣。但做手脚的人忘了一点封条未动,霍先生又怎能穿上箱中蓑衣凌虚阁呢?”
任君啸皱起眉,自己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肯定有人做过手脚,悄悄将青苔蓑衣偷出去,然后又悄悄送了回来,以陷害霍先生。
吕怀良向她投去一个赞许的眼光,她说的话,正是他刚才多次想要说,而又没说的话。
话音刚落,殿门外走进了两名黄衣褂侍卫和一名黑衣小道童。
霍安仙鼓起了眼:“老夫不去。”
云圆道长道:“霍先生,为了顾全大局,你不能不去。”
霍安仙怪声道:“臭道士,你别以为你能逼我,今天谁也不能让我去!”
殿内气氛,刹时紧张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时,吕怀良迈步向霍安仙走了过去。
他在霍安仙耳旁低声了一句话。
丁不一与云圆道长交换了一个眼光:“没问题。”
尽管案子并没有多大的进展,但殿内的气氛却轻松了许多。
霍梦燕正待走过去,问吕怀良是怎么说服霍安仙的,此时殿外来了杨谷琼的声间:“徐大川、任焉梦和清风道童到。”
第八章 总捕头束手
余双仁见到丁不一时,面色不觉变得惨白如纸。
她是个行事周密的人,怎能没想到她和任焉梦行刺失败的后果?
她当时报仇心切,一心只想杀了丁不一也没有想到会失手,此刻已是心中后悔莫及。
丁不一犀利的目光盯着徐大川,挺直了身子道:“千面郎君,能否告诉我,武林阴冥祭会法事之后,你上哪儿去了?”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丁不一、余双仁、云圆道长和吕怀良。
“大行宫宫主!”袁功勋、世莲丽、钟大馗和柯达伟都同时嚷出了口。
徐大川摇摇头:“什么关系也没有。”
任君啸抢着追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去见他?”
徐大川淡淡地反诘道:“如果现在大行宫宫主说要见你,你去不去见他?”
徐大川冷嗤一声,声如腊月冰丸:“我为什么要向大会报告?大会对我视如仇敌,先是阻扰我入会,后又把我留在天子殿,派人暗中监督我的一举一动,我无须向这样敌视我的大会承担任何义务。”
丁不一摆摆手:“千面郎君,我很明白你的心情,但你必须将与大行宫宫主会面的情况告诉大家。”
丁不一目光瞟着竹床上沈少球怕尸体,沉声道:“人命关天。”
谁不想知道这个神秘的大行宫宫主。究竟是什么人物?
余双仁脸色更白,她不知道夜里宫主是否见了徐大川,更不知道徐大川想说些什么,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但走到半路上,他又说大行宫宫主要见我,我问他大行宫宫主在哪里,他说在千佛洞。”
“千佛洞?”上虚道长插嘴道:“哪是什么地方?”
群豪听到这里,眼中露出了愤愤之光,他们也知道上当了。
袁功勋嚷着道:“你连大行宫宫主见也没见到,这番话岂不是白说了?”
任君啸厉声道:“千面郎君,谁会相信你的话?”
丁不一沉吟地道:“我现在无法断定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你还能不能提出更有力的,你不是凶手的证明?”
丁非凡霍地站起,鼓圆了眼。
姚云瑜抢口道:“难道你还会改用一柄剑,来偷袭沈少球?”
再说刺杀沈少球的剑,是薄身双刃快口剑,这种剑是很难找的,不过如果姚姑娘摘下腰上的盘龙剑,刺入沈少球右胁肺叶,那伤口倒是会差不多。”
“你……”伶牙俐齿的姚云瑜气歪了嘴,头上的孝巾一个劲地抖动。
丁不一移步和六位主持人商议了一下,然后对徐大川道:“你可以回天子殿去歇息了。”
他说些话时,站在殿门旁的杨谷琼不觉斜横一步,按住了剑柄。
云圆道长沉声道:“让他走。”
杨谷琼闻言,犹豫了一下,终于松开剑柄,退后一步。
余双仁的俏脸在昏黄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可怕的死灰色。
她知道该轮到她了,只要丁不一一开口,她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余双仁愣呆了。
丁不一为什么这么问话?这是她不曾想到的。
余双仁似梦中突然醒过来,忙道:“我和任公子去找清行道童了。”
吕怀良目芒一闪,为何一夜之间,任焉梦似乎又傻呆了许多?
上虚道长忙着问道:“找到了清行没有?”
了尘道长问道:“你与任公子途中分开了?”
任焉梦目光呆滞,喃喃地道:“我没……去哪儿。”
太乙趋势人弓起身子,盯着他道:“你是不是去凌虚阁了?”
余双仁急忙扶住他:“你怎么啦?”
丁不一抿抿嘴道:“他没有去凌虚阁。”
“唷!”群豪中许多人都嚷出了声。
他自知失言,急忙顿住话音,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丁不一。
堂堂的桃花园庄主、原十三州府总捕头居然栽在了一个痴儿手下,岂不让群豪耻笑?
连丁不一也不是任焉梦的对手?
霍梦燕禁不住叫道:“剑,他居然能夺下丁大侠的剑?”
“赤手夺下丁庄主的剑,真邪门。”
“丁庄主的剑可是天玄宫的镇宫宝剑……”
在群豪的议论声中,丁不一镇静地站着,一双闪着精芒的眸光直盯着任焉梦。
殿内群豪的声音就像是一把快剑切断了似的,刹时没了声息。
杨谷琼静静地站着,手按着剑柄,嘴角透着一抹执傲的微笑。
丁不一困惑地问:“什么剑?”
群豪惊愕得连惊叫声也发不出来。
杨谷琼迈步向前,摘下腰间的剑,双手捧送到丁不一胸前:“请丁总捕头验剑。”
丁不一皱起眉:“这……”
杨谷琼正色道:“公事公办。”
“好。”丁不一接过剑,手腕一抖,一道秋泓泻鞘而出,殿内灯光顿时黯然失色。
丁不一插剑归鞘,递还给杨谷琼:“杨少侠,对不起。”
说罢,他执剑退回殿门内侧。
丁不一扭头望着任焉梦。
群豪再也不听人的话了。
余双仁扶着任焉梦出了后殿。
她带着一团深深的疑团走了。
宫主难道早已料定,即使行刺丁不一不成功,丁不一也不会为难自己?
丁不一会不会也是大行宫的人?
群豪散去,殿内只剩下了云圆道长等六位主持人,还有丁不一、任君啸、杨谷琼三人。
云圆道长面色冷峻地道:“徐大川提到的大行宫宫主在平都出现的事,我们不能不引起重视。”
了尘道长沉重地道:“依贫道看,胡吉安、姚星华及沈少球之死都与大行宫有关。”
“哼!”天果大师重重地哼了一声道:“痴心妄想,只要十大派能同心协力对敌,大行宫鼠辈只是以孵击石,自取灭亡。”
云圆道长面色凝重地道:“丁庄主有何高见?”
丁不一沉吟了片刻道:“依在下所见,眼下当务之急要做好三件事。
云圆道长点点头:“这件事,请杨少侠立即与各门派联派。”
杨谷琼应声道:“是。”
丁不一皱起了眉,脸上挂着冰屑。
“哦,没有。”丁不一板起了脸,严肃地道,“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事,我们内部有大行宫的人,一定要想法尽快把这个人找出来……”
不知不觉之间,殿外院子里已是曙光微露了。
天还未完全放亮。
凌霄宫后殿散会不到一个时辰,十大门派的夜巡队已出现在山顶,山腰和山脚,可见杨谷琼办事雷厉风行,实是少年有为。
东方先是出现了一片鱼肚白色,继而出现了红光,随后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晨雾在日出的红光中迅速消散,势如夺潮。
平都山和依在山脚的鬼城,在阳光照射下,五彩缤纷,堪称绝景。
左街尾一颗参天的银杏大树,树叶的阳光下泛射出一片刺目的光芒,晨光吹来,引动一地的光彩迷离。
行人看来也是生气蓬勃的,但在他们的心里已有了死亡的阴影。
银杏树下,一张小木凳,凳上坐着一个老渔夫,戴着顶草帽低着头。看不清脸面。
街上走来唐门五兄弟。
老三唐世豪道:“管他是谁所杀,我看这沈大官人就老不顺眼。那副装模作样的神气,恨不能早就杀了他。”
“哎,老三,这话可不能乱说。”老四唐世雄道:“若让别人听见了,不以为是咱们杀了沈少球呢。”
唐世豪道:“老太太吩咐我们不要惹麻烦,但麻烦来惹我们那就是另一回事。我还巴不得有人……”
唐门五兄弟边说,边从银杏树下老渔夫身旁走过。
两股深浓的白烟,从他鼻孔里喷了出采,在空中散开,化为一片烟雾,将他折皱的脸掩没。
这街口是镇上人上山的必经之道。
没有人注意他。
他再一次点火抽烟,那样像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使他感到为难。
他在等谁?
平房的小院门打开了,门里走出了武秀才朱合璧和中原点火杨艳艳。
朱合壁和杨艳艳走在街口。
老渔夫跟在了他俩身后。
朱合璧就是少数人之一,他唤来伙计要了一板热豆腐,又要了酱、醋、葱、蒜等佐料。
杨艳艳要了一碗豆浆,一盘麻油馓子。
老渔夫则要了一碗豆腐脑,两个烧饼。
杨艳艳端起豆浆碗,却没有喝,目光悄悄瞟过四周。
她走过店堂门时,双手有意无意地摸了摸裙带。
这是个无意识的动作,谁一看都明白,她是去上茅坑了。
这是个有意识的动作,伙计一看便知道他要结帐走了。
伙计堆着笑,走到老渔夫身旁。
豆腐坊里屋后门打开,一个伙计解下腰间的围裙,匆匆出了门。
齐人腰深的荒草在山风中作作发响,像似在哭泣。
天空出现了乌云,阴影映衬在荒草地上,似乎有些模糊,尤其是左侧的那片密草,云也似的诡谲,像是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是个有耐心、有经验的猎手,在静候着猎物的出现。
侧脸一刹那,一条人影从草丛中,长空一缕烟似地拔了起来,接着流星般坠下,已掠出士丈外。
伙计一落即起,势如飞云一片,再向前飞掠。
阳光斜照之,伙计身影像鸟一样灵巧,在翻身下落时,偏头沉肩。“嗖”地打出十余支飞针暗器。
既是飞针之类的小东西,必淬有剧毒,此暗器虽不及唐门“满天星雨”厉害,但也歹毒得很。
谁知他身子倒地尚未滚动,一阵风兜头罩到,周身十几道要穴,已被老渔夫点住。
他躺着不敢再动,实际上他也不能动,只能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朝他俯下身来的老渔夫。
老渔夫俯下身后,荒草坪上草丛摇曳,再也见不到任何人影。
伙计怔了怔,忙道:“想,想活。”
伙计咬住嘴唇,在犹豫。
老渔夫补上一句:“我举将你的回答,告诉任何人,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你躺在这里回答我的原因。”
老渔夫开门见山:“我和杨艳艳都是大行宫的人?”
伙计迟疑了一下:“是的,实际上,我是杨艳艳与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