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男友-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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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静……”
嘶哑焦干的嗓音,连她自己也微微吃惊。
一直埋伏在她体内,但此刻才清晰感觉到的虚弱和眩晕,像突如其来的暴风,霎那席卷她空虚若渴的身体。
她想起来,她已经饿了很久。
所以,血液特有的锈质腥甜,强烈刺激着她的味蕾。她知道,自己吞咽口水的样子,看上去一定特别滑稽可笑。
但她还是本能地朝后退缩,避开司徒静虚。
他会出现在这座地牢中,她倒没什么特别惊讶。从这里散发的气味,她已经分辨出,这里是仅和日落山咫尺之隔的永夜岛。
在暮宫被独孤明砍伤后,她一定是晕过去,然后被妈妈夏红菲带到这里。
这里的空气成分复杂,有僵尸的,也有人类的,她估测成易和雷赤乌大概就在附近。不过精神力量被妈妈夏红菲禁锢,她现在自己都走不出这座用铁栅封闭的牢狱,更不要妄想。去寻找其他人。
至于司徒静虚,她想他不会是她的敌人。
尽管,他变了很多。穿着价格高昂的名牌衬衫和正装,短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哑光皮鞋上找不到颗粒灰尘。靠近时,他身上散发出透着麝馨的淡雅香味。而似乎是因为削瘦了很多,他的脸庞线条看上去更加硬朗深刻,鼻梁高挺,眼窝微凹。薄薄的,向下略抿的嘴唇。也显得更为成熟坚定。
那个有温柔笑容的邻家男孩。已经如假包换地蜕变为。偶像剧和言情小说中的邪魅总裁。
如果是过去,宝芙定会为司徒静虚这副鸟枪换炮的形象打趣一番,但此时此刻,她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因为她现在。已经转变为与他相同的生物。
就像在丛林中相遇的野兽,只需一个眼神,彼此就可以看透,对方心底最深处的*。她知道她的饥饿,根本无法隐瞒他。
应该是刚踏入这座囚牢,司徒静虚就用指甲,划破自己的颈子。
殷红血丝,如同透露出致命诱惑的罂粟,在他敞开的领口处妖艳绽放。很快就染红洁白衬衣。
鲜血,在男子浅褐色坚实胸膛上,缓缓滑动的景象,不知为何既罪恶又美丽。
宝芙背抵着粗粝的石壁,已经无路可退。
她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司徒静虚面前,显得如此狼狈窘迫。不得不拼命压抑,想要扑过去噬咬他肌肤,舔舐他鲜血的冲动。而最令人感到难堪的,是她的苦苦挣扎,全部都落在他的眼底。
倏地,随着浓重的血液腥甜,司徒静虚人便到了她面前。他屈膝蹲身,面对面凝视着她,那双黝黯的眼睛里,并没有一丝嘲笑,也没有一丝同情或是怜悯。…
沉默片刻,他淡淡开口。
“你饿了。”
“我,没关系……”宝芙竭力不让自己的视线,碰触司徒静虚正在流血的伤口,“……小静,告诉我所有的事……”
她话还没说完,两只手腕便蓦地传来,被铁箍钳住似的剧痛。
是司徒静虚紧紧抓着她,咚得一声轻响,她的后脑勺磕在坚硬石壁上。被捺在肩膀两侧的手臂,传来阵阵痠麻。她的下巴被迫搁在他肩头,身体被他宽阔强硬的怀抱,完全覆压包裹。因为她已不再是普通人类,所以他对待她,也不再像对待普通人那样轻手轻脚。
感受着从他身躯里散发的阵阵压迫,她此刻即使看不到他的脸,也知道他在发怒。
“这个时候,你还把自己当成人类……”他低闷的声音,在她耳畔道,“……不肯放下你高贵的节操,那我只能说你太蠢!”
宝芙知道,司徒静虚误会她,以为是她鄙夷僵尸吸血的行径,所以才不肯喝他的血。
这时她方醒悟,大约他也经历过这样痛苦耻辱的挣扎:明明曾经是保护人类的伏魔者,最终却不得不变成,要依靠摄取人类血液生存的怪物。
无奈摇摇头,她低声解释。
“我不是……”
“那么,是因为独孤明?”司徒静虚的语气,遽然变得冷厉尖刻,“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他在哪里,在做什么——真可怜,你丈夫现在抱着的女人不是你,而且不只一个。对我们这样的男人,一个女人是远远不够的……”
“住口!”
蓦地发力,宝芙挣脱出一只手,掴在司徒静虚那张英俊严肃的脸上。
清脆刺耳的掌声,让两人霎时都怔住。但随即,司徒静虚留着淡红指印的脸庞,现出丝暗淡却辛辣的笑容。
他捉住宝芙的手,两道犀利目光,落在她空荡荡的无名指上,嘶声质问。
“你还不懂吗——他毁掉戒指时,对你说的,你真的不懂吗?”
“原来你……你都听到了……”
宝芙登时感到,浑身勇气,在一霎消失殆尽。
她就像只赤条条的落水狗,在司徒静虚面前,暴露出她全部的脆弱和无助。
想必那时,司徒静虚也在场。他亲眼看到,独孤明挥刀朝她劈下。要不是那枚血钻,替她卸去了大部分力道,她的手指和胳膊,毫无疑问会被刀锋斩断。那时,血洒了一地。那枚蕴含着独孤明的血,由他亲手给她戴上的钻戒,竟然裂成两半,落在血污中。她顾不得伤口的刺痛,想要捡起那颗碎裂血钻时,独孤明岑寂,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声音,静静飘入她耳中。
“束缚,已经失去意义了。”
只是这么简单地,低声说了一句,他便将手中染血的刀丢弃在地,背转过身。
宝芙记得自己在没有知觉前,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独孤明那道修长的,漠然离去的身影。
一想起这些,她就觉得胸口绞痛难以呼吸。
独孤明最末说的那句话,她不是忘了,而是想要忘了。那句话的意思,她也不是不懂,而是不想去懂。
“他已经把自由还给你了……”司徒静虚低沉的声音,再次将她从窒息般痛苦的回忆中唤醒,“明白吗?你是自由的……野兽!”
随着他这隐含灼痛的闷声哑吼,宝芙蓦地感到,自己的身体,被司徒静虚双臂用力箍住。
浓烈的血腥,扑面而来。血中所潜藏的每一个狂野因子,每一种诱人堕落的秘密,都同时向她敞开,激荡着她所有感官。犹如被赤色的漩涡卷裹,她发现自己,已经根本无力挣脱这种诱惑。
嗜血的渴望,和伴随着这种渴望,汹涌而来的更深渴望。
想要疯狂地占有,也想要疯狂地被占有。
……这是,她从未体验过,也从未瞭解过的一种感情。来不及为此迷惑,在这噬人*带来的眩晕中,她伸手攥住司徒静虚的衣领。
舌尖尝到他血液味道同时,她感到他的牙齿,啃噬着她的肌肤。
微微颤栗,从头皮直通到后脊,那是因为他猛然覆身,将她压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眯起眼睛,目光从他*涌动的炽红双眸,转移开,注视着从他头部斜上方倾射下来的,暗浊的灰紫色光芒。
“野兽……”她细不可闻的声音,低低叹息,又像是迷惘疑问,“……我们,是野兽吗……”
第一百一十八夜 4篇 束缚
司徒静虚的身体蓦地有些僵硬,然而随即,他便毅然低头朝宝芙吻落。
宝芙用手,轻轻抚住他脸颊,让他的嘴唇,暂时停留在她嘴唇边际。
“我的血,不会给你满足的……”她静静看着司徒静虚,“……你很清楚,在我身上,你得不到满足。”
司徒静虚愣了愣,暗红双眸直直凝视着宝芙。眸中,起初是困惑不解,但随即便流露出,再也无法隐藏欺瞒的痛苦。
赤浊血色,从他瞳子里消褪,他的眼珠,重新恢复正常黑色。
他嘴唇微动,嘶哑的嗓音,略有丝颤抖 。
“对不起,我……真差劲……”
“小静,你不用抱歉……”宝芙摇摇头,低声道,“……我们,都是这样……”
从司徒静虚的血里,她已经瞭解了,他这段日子来,心里所有矛盾挣扎。那些东西,既在她的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她此刻虽然很饿,但理智却告诉她,她不能陪他沉沦。
握住司徒静虚的手,她阻止他要再次,用指甲划破已经愈合的伤口。
沉默片刻,司徒静虚唇角不觉浮出丝淡淡苦笑,嘎声道。
“都到了这种地步,还是被你拒绝,在你面前,我真是一败涂地。”
迟疑片刻,他眼神暗了暗,终于还是放开她。起身同时,也将她搀扶起来。两人恍然做了场大梦似的,站在原地,彼此互相凝望。
随后他们一起转头,注视着那个默默站在角落,不知何时,进入这座地牢的女人。
那女人除了身上的衣服和宝芙不同,面貌、身材、年龄都和宝芙如出一辙。此刻,她略微有些苍白的脸上,那双黑茕茕的眼睛,正透露着恶意讥嘲。看着宝芙和司徒静虚。
过了片刻,她用比宝芙要暗哑沧桑,足以暴露真实年纪的语调,冷冷道。
“抱歉,我本来不想打扰你们,不过神主要见她。”
这女人正是末日之翳红菲,也是宝芙仅剩的族人。
司徒静虚望着红菲,神情严峻忧郁,眼神也更为黝黯,他转身对宝芙道。
“别害怕。神主现在不会杀你——但整座日落山和永夜岛。都在她的控制中。包括我们所有人。”
这短短两句话,让宝芙登时明白,未来已经被黑色尽染。
不只是她,全部的伏魔者。以及僵尸和人类,都受到神女妈妈夏红菲的威胁。手中掌握着独孤明这把鬼魔之刃,预备召唤黑暗之神的夏红菲,可以为她的目地,毁掉一切。
“小静,帮我去找成易和雷赤乌,让他们走……”宝芙抬头看着司徒静虚,亟切恳求,“……还有戈君。告诉她一定要离开戈家……”
司徒静虚还没有回答,红菲冰冷决断的声音已经传来。
“他不会为你做这些事。”
说话间,红菲的身影,鬼魅一般,飘飘到了宝芙面前。
而几乎是同时。司徒静虚高大的身形一闪,将宝芙遮挡在自己身后。他浓眉紧蹙,盯着红菲,沉声道。
“我会为她做,如果你不同意,可以毁了我。”
大概是没料到,司徒静虚竟会如此倔犟地违悖她,红菲苍白的脸庞,霎时现出羞忿和恼怒。她黑眸阴沉,凝视着司徒静虚。
“别以为我不会!”
话音刚落,她手腕劈动,瞬间一道银光划过。
司徒静虚发出声闷哼,高大强壮的身躯,如同被雷电击中,蓦地飞跌出去,撞在墙壁上。…
宝芙看到,他从眉心直至胸膛,仿佛是被利刃切过,霎时现出条纵直的深深创口。
因为没有伤及要害,司徒静虚只是昏厥过去,并无大碍 。
红菲两道幽深邃冷的目光,在他被鲜血染红的面庞上逗留片刻,才转过来,盯着宝芙,哑声道。
“你这不祥之物,已经害苦了明,还有我儿子灭,不要再牵连这孩子了……”她眼眸中,露出深深恐惧,“……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能违抗神主的意愿,否则……”
“否则就被毁灭?”宝芙朝红菲走过去,凝视着这个和自己有相同外表的女人,“……为什么要听那女人的,为什么你们都愿意做她的奴隶?为什么要帮她做坏事?”
她一叠声地发问,胸中充满无可名状的悲伤和愤怒。
自己的族人,因为对永生的渴望,受制于神女妈妈夏红菲,成为她手中的傀儡。
最好朋友戈君的家族,在宿命的羁绊下,无论夏红菲将她们引向何方,都会盲目追随。
眼前的末日之翳红菲,是如此强大,然而却也在神女妈妈夏红菲的淫威中,肆意摧残扭曲着司徒静虚。
红菲蓦地抬起手臂,用她腕上那个黑蝴蝶形状的金属镯子,对准宝芙。
那蝴蝶臂镯中,倏地弹出根极为纤细,仿佛银线般的金属刺,直抵宝芙咽喉。
刚才红菲正是用这根金属刺,重伤司徒静虚。
只要宝芙再往前一步,这根金属刺,就会穿透她的气管甚至是后颅。
“我最讨厌,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红菲幽黑邃冷的眸子,凝视着宝芙,低低开口,“……我也最讨厌你这种,被保护得太好,所以不知世道艰辛的傻妞——你连什么是好事什么是坏事都不懂得区分,有什么资格,敢对我指手画脚?”
宝芙知道,末日之翳红菲曾经想要杀了她。
这女人虽然和她同族,和她有很深的关联,但却有和她截然不同的命运。
她可以理解,红菲因为遭到独孤无咎的利用和背叛,从而变得性格乖戾。但她不能理解,红菲对待独孤明和阿灭的方式。
就如此刻,红菲对待司徒静虚一样。
宝芙朝昏迷的司徒静虚瞥去,心口仿佛被火焰炙烤般,灼痛无法熄灭。她低声叹了口气,直视着,红菲那双幽冷的眸子。
“……不爱吗,真的,不爱吗?”
“说什么!”
红菲低喝,她本以为宝芙面临被杀威胁,至少应该表现得紧张惶恐。
但宝芙没有半分惊慌,反而如此淡漠,似乎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这年纪轻轻的女孩,并非如她想象中那么简单普通。
“……不明白吗?”宝芙满眼忧伤,淡淡道,“你说我会牵连小静,但其实伤害他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那又怎样?这是我的权利。”红菲神色滞了滞,随即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