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春秋[武侠耽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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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若壁竟似一阵心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黄芩低喝道:“下去!”
韩若壁愣了愣,道:“从哪儿下去?”
黄芩唇角微颤道:“从我身上下去!!”
他若非被‘醉死牛’的酒劲控制着身体,早把身上人掀翻在地,再饱以一顿老拳了。
韩若壁突然隔着布裤,一把攥住了黄芩已经傲然挺立的男根。后者禁不住绷紧了身体,深吸了一口气。
韩若壁轻轻*了一下,道:“原来你已经。。。。。。我明白了。我若记着你是男人,先想法子用手让你快活出来,然后我再来,你就不介意了吧?”说完,忙着就要去解黄芩的裤带。
黄芩移开挡住眼睛的右肘,眼神无比凌厉地瞧着他,咬牙道:“韩,若,壁。。。。。。不怕死的,尽管试试看!”
韩若壁心头一黯,勃(伯)起的情(青)欲瞬时被打击到了谷底。
他怕的不是死,而是面前这人眼中的恨。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在乎别人对自己的感觉,他实在不想让黄芩就此恨上他。
心头一声叹,韩若壁迸指如戟,依次点过黄芩的百会、太阳、风池、翳风、合谷、神门等穴。
黄芩头一歪,沉沉睡去了。
早上,黄芩睡来时,宿醉引发的头痛欲裂令得他额角一阵抽搐,除了这点,身体倒不见别的不适。由此可见,韩若壁之后未再乱来,只是点了他的穴道,让他睡了一觉。
起身时,他发现韩若壁已没了人影,自己那件被划破的旧袍也随之没了踪影,取尔代之的,是盖在身上的一件崭新的白色锦袍,明显比衙门里分发的要华贵上许多。
披上袍子,黄芩在房里转了一圈,瞧见桌子已收拾了个干净,空空的桌面上,一只小瓷碗下压着一张信纸。
黄芩伸手拿起,只见其上字迹笔走龙蛇,天然潇洒,写着:
“
‘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昨夜之事,说来惭愧,只怨区区未能尽善,不堪打动黄捕头,还请黄捕头当它是春梦一场,莫再提及,免得气急伤身,令人疼惜。至于区区,定然痛改前非,如无万全之机,绝不敢再来唐突佳人。
区区已退了此间,另谋他处,本想当面告别,但一来,怕惹黄捕头生气,二来,区区胆小,更怕被黄捕头当疯狗宰了,是以只能留字辞行,还望黄捕头见谅。
另:旧裳区区已留下当作记念,回赠新袍。黄捕头若记恨赠主,不愿穿着,也可赤膊出门,但说不定区区就躲在门外某处,色眼以待。还请黄捕头三思,莫要春光外泄,又便宜了区区在下的眼睛。
韩若壁留字
”
昨夜之事,黄芩既懊且恼,懊的是,自己被韩若壁一激之下,见了好酒便忘了防备,居然抢来‘醉死牛’喝下肚;恼的是,韩若壁趁人之危,欲行苟且之事,不过,现在瞧见这留字,比起懊恼,更多的又是哭笑不得了。
想到今日就要起程上京,他不再耽搁,穿戴整齐,又收拾了一番,出了厢房,来到楼下。
所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黄芩自到任至今,身上不是灰蓝的吏服,就是抹黑的便衣,从未穿过这等惹眼的白色华服,此刻下得楼来,立刻令人耳目一新。
掌柜的上前奉承道:“黄捕头这身行头更衬得仪表不凡了。以前我们都没瞧出来,今日方知黄捕头也是个懂享受的人。”
黄芩敷衍地点了点头,目光不着痕迹地四下搜寻着韩若壁的影子,心道:昨夜吃了个暗亏,有机会总要给那厮个教训才好。
掌柜的瞧出他在找人,于是道:“韩大侠一早就结帐走了,只说不要吵醒你。”
黄芩有些失望地“哦”了声。
掌柜看似殷勤,却似有别意,问道:“那水床,黄捕头可称心?”
提起水床,黄芩便忆起昨夜,莫名怒起,道:“干你何事?”
掌柜的怔了怔,而后啧啧道:“韩大侠是大手笔,说愿意花五百两银子买下了小店那张水床。”说到这里,他别有意味地瞧了眼黄芩,才继续道:“那水床要送至何处,黄捕头尽管吩咐,我马上就雇人搬去。”心里喜滋滋地想:搬到了地方,我就好向韩若壁要钱了。”
黄芩发愣道:“送至何处?。。。。。。你不问买主,问我作甚?”
掌柜的听言也愣住了,道:“韩大侠不是为黄捕头买的吗?怎么黄捕头却不知情?”
黄芩置若罔闻,拂袖出门而去,只留下掌柜的留在原地叹息,遗憾地想:这笔买卖估计是做不成了。
回到住处,更换衣衫后,黄芩将随身物品打了个包袱,再到渡口,上了艘小客船。
河面上,浊流滚滚,船帆迎风,舟浆起伏,客船日行百里,往京城而去。
次日大早,风起西北,樊良湖上的晨雾被吹得向东飘散,大有越刮越旺之势。
靠湖讨生的渔民们最怕遇上这种西北风天,几乎到了谈风色变的地步。因为,谁都知道,西北面正是湖的上游,连通着十几条河流和几处大湖,一旦西风乍起,全部水流都会借着风势,排浪撞岸,向东南急涌入樊良湖。这时,百余里宽的樊良湖湖面上,看似波澜不惊,却是静水流深,连百石的大船也无法航行,更别提渔民的小渔舟了。胆小的渔民都只眼巴巴地站在大堤上,眺望湖面,不敢下湖。也有不少冒失、胆大的渔民照例下湖,其中不幸的便会翻覆湖中。
韩若壁也站在大堤上。
他在此处不是看热闹,是为了等人。
昨夜,任小刀已开始了点灯的作业,所以,今早韩若壁才会来此,瞧一瞧分金寨的人会不会来找他。
那点灯相见的信号,是他和雷铉一早约定好的。
等到中午还不见人来时,韩若壁只觉腹中空空,想着先去酒楼吃喝,明日再去堤上等人也不迟。
正走在街上,忽听得一阵暴喝:“散开!散开!。。。。。。”韩若壁转头看去,只见街前一路人马缓缓行来,最前面的一人正高举马鞭,不断发出吆喝声。
来的共约十余人,衣着各异,个个带刀露刃,跨下健驹。他们骑马整齐地分为左右两列,拥着其中两匹马上端坐之人,且对这二人极其恭敬。看样子,那二人必是他们的首领无疑。这二人都为中年,一个相貌出众,打扮惹眼,头戴上清芙蓉冠,身着紫裳,肩披蓝氅,脚蹬云鞋,似是个道士;另一个腰间挂剑,一袭锦衣,鼻直口方,脸色红润,瞧不出什么来路。
韩若壁再仔细打量,只见那道士模样之人面如冠玉,眉清目秀,细皮白肉,乍看年纪不出三十,但颌下飘扬的三缕美髯,以及他老练成熟的眼神,使人觉得他的年纪绝不在四十以下。眼光闪动间,他留意到那道士手中执着一柄拂尘,拂尘的柄为罕见的绿玉所制,在日光下绿光流动,极是特别。
见此拂尘,韩若壁微微一惊,心道:这人莫不是宁王手下的‘小天师’赵元节?他也来了? 。 想看书来
第15回:水雾氤氲起扁舟渡迷津,三花朝元海狭路会天师
赵元节是“太玄天师”李自然的师弟,和李自然一起修道多年,自称‘小天师’。江湖盛传,这二人不旦一身武功惊世骇俗,且擅长白莲妖术、江湖巫法,能役使鬼神,撒豆成兵,又可剪纸作人马,以供驱策,真正是神仙所为,凡人哪里能会。可传言终究是传言,任是说破大天去,其中几分取真,几分作假,难免有夸大其辞之嫌。不过,李自然和赵元节也曾多次与人斗法,伤人于无形,可见确有些让人惧怕的道行。再加上,一般习武之人如果遇上会点法术的道士,大多是没折的,因此,昔日这二人在江湖上混迹时,所到之处的江湖人士大多退避三舍,不敢招惹他们。倒是那些修习玄门正宗的道士们,不管资历深浅,道行高低,只要一提起这二人,总是满脸的瞧不上,说他们不过旁门左道,急攻进利,终难成大器。
早几年,李自然和赵元节拜在了宁王朱宸濠门下,之后,李自然迅速窜红,成为宁王帐下第一大红人,被留在身侧,而赵元节也凭借一身本领备受赏识,经常被派遣出外办事。
前些日子,宁王派赵元节等去扬州查探被劫财物的下落。借着此行,一伙人在扬州境内大肆搜刮了一番,得了不少好处,但终是没能找到宁王那十二箱财物。后来,他们收到郭仁的一封密函,就快马加鞭地赶来了高邮。
见如此棘手的人物都到了高邮,韩若壁撇了撇嘴,心道:樊良湖里就快有好戏瞧了。未等赵元节的目光转向他这边,他已一闪身,转进了一家酒楼。
随意寻了处空桌坐下后,韩若壁点上吃食,一心喂饱肚皮。
正悠哉悠哉地吃喝着,一个渔民打扮的矮个中年人来到他桌前,道:“韩大侠。”
韩若壁抬起头,笑道:“原来是朱三哥,别来无恙。”
此人正是分金寨里的朱三。
朱三道:“大堤上人多眼杂,不方便联络。”
之后,二人均压低了嗓音。
韩若壁伸手道:“坐下一起吧。”
朱三坐下,一脸严肃道:“韩大侠差人在湖上点灯,可是有急事?”
韩若壁呷了口酒,道:“本来没有,现在却有了。”
朱三不解道:“怎么说。”
韩若壁道:“本来只是想约雷寨主见个面叙叙旧,再请他帮点忙,不想竟瞧见了宁王的爪牙。”
朱三点头道:“这事我们知道,听说为首的叫郭仁。”
韩若壁摇头道:“不是他,刚刚又来了一拨。”
朱三讶然道:“一拨还不够,又来一拨?”
韩若壁点头道:“来的恐怕都是些扎手的角色,极可能是冲着水寨来的。”
朱三叹道:“宁王的劫船案被掀出来后,湖里就再不得安宁了。”
确实如他所言,郭仁等来后不久,就领着人在樊良湖上三天一小搜,五天一大巡,搅得大家不得安生,若非雷铉听信韩若壁的劝告,令得分金寨众极早避开,只怕已经起了冲突。虽然以‘分金寨’的实力,未必将郭仁等放在眼里,但也担心因此生事,惹来更多官兵封湖围剿,凭添烦恼。
韩若壁道:“事出必然有因,所以我急着告之雷寨主,好让他有所防备。”
朱三急忙道:“我有船在大堤下候着,马上送你去。”
韩若壁笑道:“现在西风未尽,行船多有不便。不急在这一时,等吃喝过了,再去不迟。”
朱三哪有心思吃喝,只眼睁睁瞧着韩若壁一人慢条斯理地好吃好喝。
吃了一阵,韩若壁放下碗筷,问道:“你们现在的落脚处,武正海可知晓?”
朱三回道:“纵是知晓也白搭,他可没本事去。那地方虽然名声在外,但外人只知其名,不通其路,若是贸然前去,只会有去无回。”
韩若壁道:“那就好。”
转而,他张口又问:“雷小姐。。。。。。近来怎样?”
本来,他想问的是‘雷小姐,找到没有?’,但话才冒头,念头急转间,立刻意识到了不妥之处:如果这么问,无疑等于告诉朱三自己曾和离家出走的雷小姐有过接触,否则怎会无缘无故地知道她出走一事?象朱三这样的江湖老角色,武功虽算不得出色,可‘锣鼓听声,听话听音’的本领想必已纯熟无比,必然会问及二人接触的细节,进而对自己的不作为有所疑惑,又或者将此事告之雷铉,虽然不会有大的影响,却会令雷铉觉得自己并不象看上去的那么直率、仗义。此念一生,韩若壁立即改了后话。
朱三见他出口就问雷霆,似是将雷小姐记挂心上,又觉他言语吞吐,误以为他对雷霆生了男女情愫,哈哈笑了起来。
他拍了拍韩若壁的肩膀道:“没想到韩大侠一心惦记着我家小姐。其实,小姐因为误会寨主,出走了几日,所幸昨日安全回来了。送她回来的是一位江湖女侠,”朱三面露赞叹之色,道:“美得跟仙子一样。”
那江湖女侠是何人,韩若壁不用想也知道……除了梅初,还会有谁?
他暗忖道:在如此敏感的时期,雷霆竟然会引她入水寨,可见对她信任有加。
‘分金寨’为避祸乱已隐匿湖上,而这种时候,雷小姐竟把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引入大家的藏身处,实在让人难以理解。转而,他又想:难不成是梅初为了取信雷霆,动用了幻术?可如果这样,江湖经验老道的雷铉没理由瞧不出妹子的异样。
朱三见他神色迷惑,问道:“怎么?”
韩若壁不愿再多想,摇头道:“没怎么。那位女侠现在何处?”
朱三道:“已经离开了。雷寨主说眼下是特殊时期,兄弟们的藏身处不便留有生人,只将那位女侠盛情款待了一番,以表谢意,然后就送走了。”
韩若壁点了点头,心道:雷铉果然识得轻重。
酒足饭饱,他瞧了眼窗外,见西风渐止,便爽快丢下碗筷和银两,站起身道:“朱三哥,可以上路了。”
二人一同出了酒楼,韩若壁问道:“雷寨主现在何处?”
朱三笑答道:“和寨中弟兄们一起,在七里泽中的一处长洲上。”
韩若壁又问道:“七里泽是个什么地方?”
朱三大致描述了一番。
韩若壁听说还有这样神秘的水泽,不禁口中连连称奇。
“七里泽”在樊良湖深处,纵横七里,终年迷雾缭绕,零星散布着许多大、小洲岛,而且叉道极多,死路也不少,加之水道上宽下狭,暗礁密布,实是一处险境。关于“七里泽”,渔民中流传着这样的说法:“遥望七里一片烟,船行其中不现天。阎王伸手来指路,水中小鬼把命掀。”。正因为这里常年大雾,方向难辨,水路复杂,极易搁浅,连那些熟知水情的渔民都不敢在此处流连,高邮州内能驾船安然进出七里泽的人,绝对是凤毛麟角。由于人迹罕至,这处水域中常常得见上百斤的大鱼,数百年的老龟,传说还有蛟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