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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求索-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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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部就是不识货,送上门的宝贝还硬生生望外推……”



    欧阳东笑起来。这篇文章他也看过,好些个队友熟人还找他打听报纸上的事是不是真的,人多嘴多的,问得他不胜其烦,最后干脆就默认了。



    下车时那司机终于没能抵挡住诱惑,他在身上掏摸了好半天,又在工具箱里翻腾好一会,到底也没能寻出一张象样的纸片来,干脆就把厚厚的一叠子出租车车票翻过来,让欧阳东在上面给他签个名。



    “再签一张,这一定是最后一张!”



    欧阳东怎么能拒绝这样热心的球迷哩,他一口气就给司机签了十几张车票,又顺手给那位借笔的年轻人还有几个凑热闹的路人画下自己龙飞凤舞的名字后,就逃也似的蹿进了火锅楼——眼见着人是越聚越多,再不走的话,只怕连站在门口的几个迎宾小姐和保安也要过来索要签名了。



    事情远比欧阳东想象的还要糟糕,一桩因为划拳输酒耍赖的小事,最后竟然演变成球队中各种矛盾的总爆发。我们都知道,在所有的集体中,都难免会有或大或小或松或紧的各种团体,他们会为各自的利益在明里暗里进行争夺,或者说得好听一些,他们在竞争。展望俱乐部同样有这样的团体,一方以任伟和那个前国门为首,另一方的头头自然就是雷尧这个国家队的主力前锋,他的周围聚集着好几个从北方各个俱乐部转会来重庆的球员,虽然人数不如对方,可这些队员大部分都是主力,或者是主力替补,因此在声势上并不输给任伟他们。现在,双方的三个头头都掺和进这件事情当中,吵闹的焦点也不再是那杯酒该不该喝,而是许多掩盖在夺冠的大目标下的矛盾……



    欧阳东赶到的时候甚至连事情经过都没法了解,大部分队员都躲得远远的,瞠目结舌地看着四个大哥级人物在那里拍桌子砸板凳,任伟的一根手指几乎要戳到一脸冷笑的段晓峰的鼻子上,那个前国门正捏着一支烟,铁青着脸和雷尧对视,雷尧额头上几根青筋爆起老高,通红的眼珠子眨也不眨地死盯着依然是队友的对手。



    段晓峰怎么也……欧阳东只能苦笑,他原本还想自己来劝说任伟,让段晓峰去拉走雷尧的。



    他立刻在宽敞的雅间里寻找俱乐部的几个头头,可立刻就发现,他们似乎也分成了两派,守门员教练和领队自然是坐在一起的,代理主教练罗成光和两个助理教练,还有那个一贯衣冠楚楚的副领队似乎又是一伙。不用问,罗成光一定会替任伟出头……



    欧阳东咽了一口唾沫,暗暗在肚子里骂了一句难听话。眼前的这副光景教他如何去收拾?



    他只能先招呼和这事干系不大的队友先回去。



    几个队员顺从地站起来,可看见大部分人都还坐在原地没动静,他们也就犹豫起来,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下。一个重庆籍球员小声地咕哝一句:“没车怎么回去?”



    “打出租!”欧阳东眼睛立刻就瞪起来。



    那个队员还想说点什么,可欧阳东严厉的目光让他把想说的话生生地咽回去。



    直到最后一个队员离开,他才掉头问闷坐在桌旁的朴建成和另外一个队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问他!”朴建成脖子一梗咬牙嘟囔了一句。



    “怎么回事?”欧阳东转脸问那个小个子的队员。



    “也没怎么回事,”那队员嗫嚅着说道,“就是他划拳猜枚输了赖着不喝酒……”



    “你说什么?!”朴建成在椅子里一蹦老高,捏着拳头就要朝那队员冲过来,被欧阳东一把就掀回座位里。他就在椅子里冲那队员大声嚷嚷着,“你他娘的耍诈怎么就不提了?你写那俩字条都他娘的一个字没有,你还好意思说我输了?!”



    “是这样吗?”欧阳东问那队员。转眼间他就已经盘算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能让眼前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虽然这不能从根本上解决眼前的棘手问题,可至少能掩盖下矛盾。他自信任伟和雷尧他们都能接受这种解决办法。至于那些从桌子下面翻出来的矛盾,嗨,这些矛盾就不是一两天里积累出来的,解决起来自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再说,还有俱乐部……



    那队员没吱声,只是用眼角瞟了瞟任伟,又瞄了瞄罗成光。自打欧阳东进屋到现在,刚才还剑拔弩张地比试谁的嗓门更大的两拨人,就没一个人再说一句话开一句腔。他无奈地舔舔嘴唇,很不情愿地点点头:“……他也没说非得写上字啊。谁让他那么好糊弄哩。”



    “唔,这么说是你在捣鬼了?”说完欧阳东就转脸问朴建成,“他骗了你几回?”



    “五杯!不,兴许就四杯。”



    “狗屁的四杯!就三杯!”那队员大声地辩解。他不敢和欧阳东嘴硬,倒是不怵比他高出一头也结实许多的朴建成。



    朴建成立马又想跳过去抡拳头,可桌子下面有人踢了他一脚,他便只是在椅子里挺了挺腰杆。



    欧阳东在桌上抓过半瓶酒,又抓过三只空酒杯摆在那队员面前,挨个斟满后看着那队员。



    那队员畏难地望望满满盈盈的酒杯,又望望欧阳东,艰难地说道:“他,他没说非得在纸条上写字的……”他又转脸哀求地看看任伟。他那可怜的酒量怎么能一口气喝下这三大杯高纯度的白酒啊!



    任伟把手一伸说道:“我替……”



    欧阳东打断了他的话,看着那队员冷冷地说道:“捣鬼就是捣鬼。”



    任伟只好讪讪地把伸出去的胳膊再一点一点地抽回来。



    朴建成幸灾乐祸地看着那队员被三杯白酒灌得眼泪汪汪,解气地说道:“该!”



    欧阳东一偏脸就盯住了朴建成,语气冰冷地说道:“你很能喝是吧?我来陪你?”他从桌上抓过两瓶白酒垛在他面前,“一人一瓶,不够再添!不趴下一个,咱们俩就都别离开这房间。”



    这回轮到朴建成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才找出一句给自己下台阶的话来:“今天不喝了,改天再喝,后天还有比赛哩。”



    是啊,后天还有比赛哩。



    一场可能会在更大范围内引发震动的纠纷,总算被“后天还有比赛”这个最直接也最重要的事情给遮掩下去。



    星期天的比赛重庆展望赢了,一比零小胜——下半场刚刚开场,任伟就利用一个角球的机会,用头球砸开了通向胜利的大门。



    北京长城在客场窝窝囊囊地被深陷保级圈的对手零比零逼平;主场作战的上海红太阳气势如虹,三比零轻取既无保级压力又无降级危险的武汉风雅。



    重庆展望又回到了联赛第二名的位置上,比北京长城多一分,却比上海人少两分……
第十章 他乡异客(六十五)
    欧阳东是带着一张黄牌离开天津的。当比赛进行到下半时补时阶段,他在对手已经晃开自己的防守之后还伸脚把对手绊倒在草丛里,不远处的主裁判立刻便吹响了哨子,然后飞跑过来,毫不犹豫就给了他一张黄牌。这之后不到一分钟,他就被队友替换下场,在他走进体育场甬道之前,一个记者用相机记录下他嘴角的一抹满意笑容。



    这是一张故意申请的黄牌……



    现在,欧阳东身上已经累积了三张黄牌,按照联赛的规则,他将会自动停赛一轮,这样他就能轻轻松松地去备战倒数第二轮同北京长城的比赛。那肯定是一场短兵相接刺刀见红的比赛,已经对夺冠不抱多少希望的北京长城在这个赛季里就剩下一个愿望了——亲手扼杀重庆展望的冠军梦,让重庆人也尝尝那种从天堂堕落到地狱的痛苦滋味……杀死重庆展望的渴望甚至超过了他们对冠军的期盼。



    对于欧阳东刻意获得的黄牌,除了北京和上海的两三家媒体发出几声根本没有回应的抱怨和讽刺之外,其余的媒体对这事都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现在还不是从技战术安排或者从体育精神方面挖掘这事的时候,等到重庆展望在下轮比赛中有点膳食闪失输球,又或者他们没能取得预想中的三分,嘿嘿,那时再来摆弄这桩“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傻事,不是更有噱头?



    何况同甲B联赛里发生的那事相比,欧阳东自己跑去申请一张黄牌算个屁事!



    ——甲B联赛第三十三轮,两支同省的甲B球队在八千多球迷面前共同上演了一出精彩的进球大战,双方一共踢进了十三个球,这创造了职业联赛有史以来单场最高进球数,而十二比一的比分也重新改写了联赛历史上最悬殊的比分。这场比赛里还有一个不值得称赞的事情,转播这场比赛的电视台迫于无奈,不得不屏蔽了现场观众山呼海啸一般的恶毒咒骂,摄影师甚至都不敢把镜头对准观众席;假如没有那些尽职尽责的武警和公安虎视眈眈地严密注视着现场观众的一举一动,愤怒得无以言表的球迷也许会跳下高高的看台,直接把唾沫啐到那些不要脸的家伙们脸上,再用拳头和牙齿把他们撕咬成碎片!可哪怕就是这样,也解不了他们心头的恼怒和羞愧——自己掏腰包来看球、来支持家乡的球队,却被人当了猴耍,这怎能不让人愤慨?!这两群该死的混蛋难道就忘记了,他们俱乐部的名称前面冠着所在地的名字?他们难道就不怕因为自己的丑陋行经给所有家乡人脸上抹黑?!难道就能忍受别人鄙夷的目光和不屑的语气?!



    无数人从电视新闻画面上看到这一幕:面对着满屋子兴致盎然的记者,面对着喀喀嚓嚓不停闪烁着白色强光的相机,已经籍着净胜球的绝对优势而位居甲B联赛排名第二的主队教练耷拉着眉眼,就象个贪财的吝啬鬼一般珍惜自己的言辞——他找不出可以在这种场合譬说的话,只能胡乱地夸奖几句自己的队员了事,然后就用一把大锁彻底锁上了自己的嘴;早就铁定降级的客队主教练更不知道该说什么,除了恭维对手的强大和哀叹自己的倒霉之外,他再也不肯回答任何问题。在房间外面震耳欲聋的“假球”“滚蛋”还有齐刷刷的骂娘声中,主持人匆匆结束了这场教人无比尴尬的新闻发布会……



    原本就无比复杂的甲B局势变得更加混乱。在漫天飞舞的无数小道消息中,有两条最为球迷和媒体接受:这这轮比赛之前,因为另外一支积分相同的球队在最后一轮会遭遇到他们不同戴天的冤家,所以两支关系一向良好的球队——这其中便包括刚刚用疯狂的进球确保自己甲B第二位置的那家俱乐部——达成一个君子协定,假如第三方在最后的比赛中被阻击,那么因为净胜球劣势而屈居第四名的球队将晋级;假如情况有异常,那么晋升甲A的最后一个名额属于第二名。另外一条消息更是传扬得有鼻子有眼,不甘心就这样窝窝囊囊就死的第三名已经用白花花的银子铺摆下一条通往甲A的金光大道,他们已经买通了曾经的世仇,无论另外两家俱乐部私下里有什么样的交易,也不可能阻止他们脚步……



    更教人不可理解的是,这些没来由的谣言竟然白纸黑字地出现在报纸上……



    原本该立刻就做出反应的足协,却只有一个天晓得主管什么差使的官员站出来说了些不关痛痒的废话,他声称足协已经调来了那场比分夸张的比赛的录象,要“会同专家们研究研究”,才能对这场比赛定性——在定性之前,甲B联赛最后一轮的各场比赛将如期进行。



    他的声明立刻就招来无数的唾沫和质问。可足协把大门和窗户一关,就再没人出来抛头露面。



    欧阳东把厚厚一叠子报纸搁在茶几上,一面*着有些发木的脸颊,一面为莆阳陶然的命运感到痛惜,同时也为他的朋友们感到悲伤,向冉、甄智晃、周富通、袁仲智、方赞昊、劳舍尔……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脸庞在他脑海里划过。就在几天前,他们和他还曾在异乡聚集在一块,虽然那时他们就知道前途肯定会充满坎坷,可他们依然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还期盼着能用自己的汗水和不屈不挠的信念完成一个奇迹,那时他们的脸色是沉重,可他们的眼神还是还充满着期盼……现在哩,他们现在都在做什么哩?他不禁痛恨起那些操纵比赛的人,他们不单单是在肆无忌惮地操纵比赛,而且是在肆无忌惮地破坏,他们破坏的也不单单是足球,还包括许多足球之外的美好事物,他们甚至是在挑战人的良知,而那些手里掌握着足球领域最高仲裁权利的人更为可恨,一句“联赛如期举行”,实际上就是对这些丑恶行径的变相认可……



    莆阳陶然完了!欧阳东悲哀地想到,至少他认识的那支莆阳陶然已经完了……



    他痛苦地意识到,他也要为陶然今天的遭际负上一些责任,两年前,正是因为他决意转会离开,当时在甲B赛场上纵横驰骋的莆阳铁骑在此后的联赛里就渐渐趋于平庸,虽然没有降级的危险,可也再也没能象那两个赛季那样辉煌——他当时绝对没有想到自己对于陶然的重要性,即便是袁仲智苦口婆心的劝说也没能留住他那颗已经躁动的心。他当时甚至认为,陶然为他开出的两百多万转会费纯粹是在他转会这件事上制造障碍。他也很感激向冉和甄智晃,虽然他们都不希望看到他离开莆阳,可自始至终他们都没站出来阻挠他,而在他刚刚来到山城的那段苦恼日子里,正是他们在电话里的关心和指点让他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光。



    欧阳东坐在沙发里,良久都没有动弹一下,他呆滞的目光长久地凝聚在某一点上。



    是走廊里突然响过的一阵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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