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满花南-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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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我们家里养狗一样的道理,天天撒着,它活的当然是自由自在,若是一旦初被人用绳拴了起来就坏了,跟疯了般,那会暴躁不安,若是哪一天挣断绳子跑了,那麻烦事就多了,非伤人不可。文华就是如此,他被拴了这么长时间,早憋坏了。竟在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地点出现了水中月,这成了他要发泄对像。也顾不得危险不危险,捧了刀冲出队伍向了水中月奔来,来在跟前就使个秋风扫落叶,对准了水中月的腰削来。水中月身子柔韧,随了刀刃扭动,文华的利刀贴着水中月的衣服滑过,似是一粒水珠自荷叶上滑落,滑过之后荷叶仍是那样清净自然。莫看水中月能躲过文华的秋风扫落叶,文华可就躲不这水中月的秋风扫落叶了,也就在他的刀刚刚滑过,紧随其后水中月拧身子间一腿横扫过来,正扫在他的腰窝上,再看文华的身子真如一片枯叶,似被袭来的狂风卷起的枯叶。盘山路紧帖的就是无底的深渊,这片大“枯叶”正向了那渊底飘落。就在花间镜等众弟兄目瞪口呆间,听的渊底,也似是阴曹地府发出了“啊”的一声凄烈惨叫,看样子是阎王爷怒他作恶太多命小鬼用大锯小锯将文华锯成几段了,花间镜他们弟兄几个听的心揪了好几揪。
………【第十回刘虚风光人头落花众复仇却倾巢(三)】………
撒木尔刚吐完血的当儿就见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被人打落到了万丈深渊,他痛苦忿怒难当,用铜笛拄地拉架式就想上,可衣襟被人拽住,回头一看,原是潘九男,她用手一指撒木尔的腿。撒木尔低头一看,原来创口迸裂,血早湿了一腿,也就在他低头的当儿,闵豹夫妇已双双奔上。他们齐跳到了水中月跟前,这潘九男极是泼辣,她先将上衣除去,仅留了个护胸,露一身松软的赘肉,似是个日本相扑手。她先是甩甩胳膊踢踢腿,自练起一套地趟刀,女很少有练这种不雅功夫的,且见她练的翻翻滚滚虎虎生风。闵豹也是先将上衣除了去,露一身筋健的骨肉,他先是对了自己的胳膊、脑袋猛的摔打一顿,原来他练的是铜头铁臂功,看样子已是炉火纯青,然后又使工了一路罗汉拳,那真是雷疾风速,威风八面。
两人练到尽兴处突然向了水中月扑来,何九男攻的是下三路,闵豹自是取的上三路。水中月开始就抱了胳膊瞅着他俩耍,看的他们近了,先是一侧身让过闵豹。他的目标先是这个肥女人潘九男,眼看着她切近自己,一只左脚就递了出去,正踢中她的下巴,像是踢转了只风车,潘九男的身子平平以自己的脚为轴心原点转了起来,虽是胖了点,动作倒也优美,像个后空翻的体操运动员,可惜没离开地,仅是转了一百八十度。就这样仅表演了一半,后背平平直直重重摔于地上,力道倒是极大,正欲反弹,水中月一个箭步跟上,右腿高抬,猛向他胸口上踏去。就听的咔嚓一声脆响,她的腔骨俱断,就像是踩到了一只刺了细口的水囊般,那胸膛软绵绵下陷,而她的口却成了喷泉,鲜红的血液自里面激射而出。恰在此时,方才扑了空的闵豹折身从后面又打将上来。水中月听的动静,将身子一避,闪身让过劈来的铁拳,而随之猿臂轻舒,快捷无比,抓住了对方的头发,往那高高喷起的血柱上一按。半点不少,妻子喷出的鲜血尽数直涂于他的脸上,肥水不流外人田,半点也没便宜水中月。闵豹见妻子遭劫,大急,是嗔目怒吼而来,这样他的口、眼、鼻中被灌了个盆钵满平,成了个大红脸,他双手忙了往脸上乱,想饰去脸上的污血,可是越抹越乱,样子恐怖。闵豹也是好汉在中了别人埋伏后并没有等着白吃亏,来个同归于尽,向了记清了方向向外击了一拳,那一拳正击在水中月的肩上,他练的铜头铁臂功,这拳头自是很硬,水中月当时握了他的肩膀,身挨身躲不开,生生受了这一击。水中月脚尖点地快速跳开,右手扶了肩膀咧咧嘴,情形显然,这一拳击的不轻。
水中月不胜忿怒,脚尖一点地上文华刚才撇下的那把尖刀的刀把,尖刀是精钢所制,随着一声脆响被磕起,刀头向了前,刀柄朝了后。水中月顺势来一个凌空抽射,那尖刀闪过一道白光,直射向闵豹。闵豹眼睛里灌了血,看不清,但听花间镜他们一班兄弟大惊一呼,虽知凶险即在眼前,但又能怎样?根本躲不过,很是可惜,他每天里早起晚唾勤练铜头铁臂功,只注意进攻了,而不注意防守,没有练过铁布衫,可恶的敌人恰恰又专击他的软肋。水中月力道极大,那尖刀穿过心脏来了个透心亮,后背已露出刀头,大量的鲜血顺了刀尖涌下。他的那帮兄弟看的真真,花间镜心痛的歪歪晃晃若没有黄朗在身边他早摔倒了。
连下三阵,水中月心里极是高兴,歪了头斜瞅着花间镜的阵营,暗道:还有有能耐的就撒马过来,看看还有什么样好功夫,一并使来。就在这时忽听的笛声悠悠,原来撒木尔腿上血流不止,他盘膝坐于地上,一边快速止血,一边吹了笛子,用笛乐指点催了两个待弟,滕云、蒋虹两个攻上来先抵御一阵。滕云、蒋虹见了弟兄们一个个死去心中极是忿慨,两人下定了决心欲为死难者报仇,他们踏着音乐如同鬼魅般一齐攻来。他们受了撒木尔的真传,武功自是了得,又加撒木尔的笛声指点更是有章可循,围在了水中月周围飘忽不定。水中月也不敢大意,丢开了解数与他们斗在了一起。刚才都是三拳两式即将敌制住,并没见的水中月的真功夫,现在再看,他攻起来真如行云流水,守起来如有铜墙铁壁,真个儿风雨不透。滕云、蒋虹也真是武学上的高手在音乐的指点下行为怪怪,招式离奇,双方三个打在了一起。
但虽是他们二人大大强与先前那帮弟兄,却终不是水中月的对手。撒木尔曲子急促紧为他们支招,也难改其颓势,于是他曲儿一改,将刚才的豪烈雄放的调儿换作了悲哀凄婉的调儿,谁听了谁也会动情。水中月鬼使神差的歇下手来,精神恍惚,头脑心肺胀裂难受,身儿乏力,有些虚脱。好像也不只这些,还有千千万万血淋淋的鬼魂儿都张了双臂向自己索命而来。极是心烦意躁,有莫大的负罪感,总是在想:我怎的变作了一条恶棍,如此狂暴好杀与走兽又有何别?想到终究难逃法律罪责万念俱灰,生不如死的感觉涌满心头。
水中月如此,滕云、蒋虹更甚,身子歪歪晃晃如丧考妣,极度悲伤,哀哀号号,涕涕哭哭。那秫秸杆似的滕云痛苦的直不起身,一手搭在水中月肩上,一手捂着脸念道:“小兄弟啊,你命好苦啊;少年丧父又死母,看你也活不过二十五……”癞蛤蟆似的蒋虹哭的更甚,都瘫软到了地上,两臂都搂紧了水中月的腿跟个妇女似的仰面嚎啕大哭:“短命悲苦的兄弟,活着太没劲,没人疼没人爱,怎比的早去西天,那里是多么自由自在。
水中月明知自己父母健在啊,小时他们待自己也不错啊,让他们这么一提怎的似是真的从来没有父母般,好可怜,难道那不是自己的生身父母?对可能不是,要是的话,怎的能那么狠心,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要逼了自己什么心算?还要让自己背那么多枯燥无味的诗句干什么?明知自己不是这方面的料还却天天逼了看书写字,到了晚间十一点多了还不让睡觉?他们不就仅仅是个最没出息的教师吗?到了十七八了已是读高中的年龄了,还拿了自己当小孩一般种教育法,仅仅为了自己喜欢武术书,偷偷看了那么一点就要打自己?还要当了那么多人的面!这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子女吗?看来自己负气出走还是对了!过去觉的愧疚,这是挣了钱想去回去看望他们,现在看来没必要了,他们既不是自己的生身父母!不对呀,那是父母对自己好啊,完全出于一片望子成龙心切啊!我怎的能这样错怪他们呢?不对他们不是自己的生身父母……
他脑海里是一片的胡思乱想,真也辨不出那是真那是假,想来想去也理不出个头绪,最后就是觉的只有死路一条,该死的理由真有千千万万,想毕双眼紧闭说道:“两位大哥,帮帮忙结束了我这痛苦罪恶的一生。”蒋虹抹了一把眼泪,立起身,慢慢将刀高高举过头顶说了声:“小兄弟你可要谢我……”边说着他手中的刀就对准了水中月的颈项砍了去。也就在这刀儿已经下落的当儿,突然水中月耳中传来了优扬悦耳的箫声,那感觉似是艳阳高照,鲜花青草绿木遍野,矫捷黑燕穿行其中,群蜂奏鸣,彩蝶起舞,更不乏泉水叮咚……
水中月突然激凛凛打个冷战,口里叫声“好险”,就觉的脖颈之上凉飕飕,是那将要贴上脖子的快刀挟来的冷风。已顾不及回头,右手猛里向后一抓,正捏住差之毫厘就要砍掉脖子的快刀之刀刃,随之向上一撩,面对了水中月的方向滕云已闪出了挺大的空当。水中月是何等眼力,顺势用胳膊肘猛撞滕云腋下。滕云个子大,平衡本就难掌握,站立不稳身子向后急,吓的他嘴里喊着:“哎,哎,”双双臂展开在空中摇摆,以保持平衡,避免落下去。水中月着实恼他坑骗自己,侧头向他骂了声:“你才死爹又死娘呢!去十八层地狱去后他们吧!”说着捏在手中的刀向了滕去就是一扬,似是将刀向他抛去。这可吓坏了滕云,他本已处在凶险万分的境地,若让他再来躲避这一击,那是万难万难。可不躲也不行,早见了对手的能力,若是硬生生受了还不被劈作两半?与掉下去摔死还有多大差别?他的脑子在飞快的旋转,侥幸天真的想:“若是崖壁上生棵树木,再恰好承接了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权衡两害取其轻,先避过即要飞、来的刀再说!看了水中月的抛刀手势侧身便躲。本就是岌岌可危,这里何容的他有半点移动之处?当即众目暌暌以种倒栽葱的方式跌了下去,他幻想的倒是好,但下面哪有什么树木承接他?随了又是一声惨叫。水中月手中的刀根本没离手,只是将他吓了吓。可就躲藏在车里极是胆大的几个乘客用了半只眼睛看来那可不是那滕云自己摔下去的,而是被水中月使了什么隔山打老牛的功夫,凭了内力将他推下去的。
………【第十回刘虚风光人头落花众复仇却倾巢(四)】………
躲过这一劫,水中月内心直道:万幸。他用眼角的余光去寻那箫声自何处而来,原是那极美丽的女孩所奏来,那女孩冒了车下格斗厮杀,刀光剑影的万分凶险走下车来。水中月与花间镜等众都看的清清,那女孩上身穿了白色半袖秋装,下身是蓝绿方格长裙,束着细细的腰身。嫩颈上的长粉丝巾与地过腰的青丝在秋天里迎风飘摆,真如个天上的仙子般。明快的音符就是自她纤纤玉手按耐不住的那些小孔孔里冒也来的。
即是有救命之恩,水中月自是对那女孩心生感激,微笑了向她点点头,那女孩却极是心惊,焦急之状溢于言表,张张口,要说什么,似又是已来不及,用了玉箫作剑状向了自己侧身刺势。水中月聪明,立即明白这是告诉自己,说自己正处在危险的当口。朝了她的提示,水中月向下望去,且见蒋虹捧了刀作匕首正向自己的小腹扎来,刀尖都已贴上了衣服,水中月口中说着“可恶”,探左手化掌将尖刀向一边一推,刀贴着他的腰划过。在女孩所处的位置看来那刀明明就是扎进了水中月的腹内,吓的她玉箫脱落,双手捂住嘴惊恐万分。花间镜一方看在眼里的却是另一景观,刚才眼见了蒋虹即将仇人刺中,兴奋的他们心都揪到了嗓子眼,可恶!可恶!真的可恶!让那小妮子扰的又扑了空,急的他们齐“唉”了声,气的猛一跺脚。
再轮下来蒋虹的处境可就凶险万分了,水中月先是拨开他手中刀,跟着一翻腕,聚力左手中指对准他的手腕猛一弹。这弹指神通的功夫是水中月专门练过的绝活,能弹断茶杯口粗细的木棒,人的手腕焉能经的住!蒋虹本也是久经大敌的高手,他的雷闪一击被人化解掉,并没有心忙意乱,而瞅准刀子正在对手腰部的时机,也不顾的自身安危正欲将刀猛转再向水中月的腰砍来。他的想法非常理想,认定切的这么近,应该说既便是有通天的本领也难避开此一击了吧。可他又想错了,水中月的出招更快,虽是后发却能制人,没等将人砍上他的手上先是挨了弹指神通,力道奇大,差点点没将他的手腕弹断。完全失控,尖刀咣啷啷落在地上。又是一个偷袭者,水中月最恼的就是这种暗地里下手的人,既是欲要自己的命,那便不再客气了,侧背里飞起一脚将蒋虹踢起老高,那蒋虹做个竖直抛体运动,高高飞起,又重重落下。蒋虹看来前世里就是个癞蛤蟆,临死了终现了原形,趴在地上肚子鼓了好几鼓。
水中月对他暗算自己仍是气忿不已,跨步跟上弯腰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在空中轮将起来,似是轮了只链球,轮到尽兴处对着花间镜高喊了声:“接住了!”撒了手。那“链球”真的飞向了花间镜这边而来,“链球”的份量太大了方向难于掌握,偏离了设想的方向,偏向了深渊,撒木尔见状大惊,就在眨眼的功夫又折了滕云,眼睁睁却搭不上手去救。见了蒋虹被扔来,目算了距离,探身向了悬崖内去抓是绝也够不着。时间不容的人去多想,撒木尔一手抱起身边的田殊脚勾住悬崖边的藤蔓飞向已飞近的蒋虹。田殊极是聪明,也因是私生子,没人供应他上学,若是出生在一般的家庭,有机会念书的话绝能考上好的大学。撒木尔一抱他,他就立即明白什么意思了,张开了双臂去抓蒋虹。就在他们稍稍一耽搁的当儿蒋虹身子已飞过,亏了田殊是贼出身,练过火中取栗的本领,手比之常人快了千百倍,硬是将蒋虹的裤腿抓住。他们三人的身子连作一串在空中荡起一秋千,撒木尔仅是勾了些藤蔓,哪能经的住这样大的份量!眼见着那些藤蔓啪啪的扯断。花间镜与黄朗快跑过来,一人握住撒木尔的一条腿。
方才藤蔓断的时候撒木尔的身子往下便随了坠,这么一恍,处在下面的田殊却是受惊不轻,他生怕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