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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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扫视过眼眸里藏着小小歉意的静御前，望向碎颅者挽歌，却是涩声道：“因我之故，枭首者再惹强敌。宝物猎人的复仇是因为我，憎恨之蝎的激怒也是因为我。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强到足够守护枭首者了，没想到除了招来攻击，我什么也无能为力。”
艾薇儿恋慕地轻轻靠在他胸膛上，温柔地道：“因为你是个那么执拗的男人，比谁都执著，比谁都骄傲。你想庇护流离失所的猪哥亮，所以惹恼了宝物猎人；你想保护卡恰，落难的艾奥萨斯和我，所以不惜与憎恨之蝎和骑士王为敌。我该奉劝你坚忍，该说服你放弃，因为想骄傲且自由地活着，其实比什么都难。但是每次看到你舍生忘死为家人激战的时候，却忍不住怦然心动，激动得难以遏制。”
静御前妖娆笑笑，繁华里透着些许落寞，道：“我的父亲吕布明明早就敌得过史诗强者，却常常低语：我要变强，因为我很弱。”
“那就是我要劝告你的，唯一的真理。任何事情，只要能够做到战而胜之戟破万军，就再也不会有人胆敢触怒你。自责？那只是弱者要考虑的事情。唯有力量，裁决一切。”静御前扭着纤幼蛮腰消逝在暴风雪的漩涡中，西琺淡漠跟随。
李察捉住艾薇儿的白嫩小手，大笑着返回碎颅者挽歌。
落井下石的血族，长生的杂种鼠辈，尽管来吧。
在碎颅者挽歌的临时作战参谋室，李察把憎恨之蝎渗透的消息告知了正冥思的猪哥亮。
后者只是略微惊讶：“真是位仇敌满天下的主人呢。”他转头瞧着推演战争走向的沙盘，沉吟道：“吸血鬼都是些贪婪的家伙。这是长生种的本性。但他们的天赋是血能，并且因之傲慢，没可能抛弃血能转修斗灵，保守也是长生种的弱点。所以他们的参战原因很奇怪，贪婪却不因为利益，那开出让他们参战条件的是什么呢？”
“难道是我的命？”
“没可能。”猪哥亮断然否认，“把所有敌人都扼杀襁褓算是心狠手辣者的习惯。但血族屹立不倒数万年，是因为族群里有起码三位史诗巅峰的永眠者，他们根本不会在乎你的威胁。当你到达传奇时，再强行抹杀也易如反掌。”
“那会是谁在幕后推波助澜呢？”他们开始苦苦思索。
“黑皇帝想要你的冥魔斗甲，冥王哈迪斯可能想要暗地压制你的晋阶，他很清楚血族制服不了你，但只要能拖住，最好重伤你就能帮助黑皇帝的子嗣在传奇竞赛中取得优势。骑士王也想要报复罗安之仇，他们跟血族合作过许多次，合情合理，但骑士王家族完全可以率领骑士团远征朱庇特，没必要驱使血族。”猪哥亮冷静分析，却因为情报太少，只能无关痛痒地置喙几句。
猪哥亮收集起所有资料，依然漠然地道：“我们只需要知道憎恨之蝎来了，就可以了。血族的隐匿潜行能力太强，是天生的刺杀者，所以近期要实行临时的行动管制，逐步清除刺客。我们手里掌握的筹码太少，必须谨小慎微。”
匆匆赶回休息室的李察忽然想起某件事，急急地去找到西琺，问道：“你当初是怎么辨认出他就是憎恨之蝎的刺客呢？我们想要清除混在城里的刺客，想听听你的意见。”
西琺指指耳朵：“猎天使魔女的耳蜗能够感受到憎恨毒蝎特有的波动。所有加入暗黑公会的人都要交上投名状，憎恨之蝎的要求就是吞服憎恨毒蝎，他们藉此招募心狠手辣之辈，作为打手。但你能告诉我，为何你也同时感受到吗？”
李察有些失望，但还是说道：“他不是纯种的有色之狼，就不该选择搭讪的接近方式。如果是我，第一时间目光该锁定在你的修长美腿和静御前的伟大胸部上，但他却在打量你的月刃和我的刀锋统主。显然很蠢。”
从来淡然如冰的西琺罕见地耳朵羞红，发散着特殊诱惑：“色狼。”她愤愤地娇羞道，霞飞双颊。
很萌很可爱。
血腥的猎天使魔女也能有小娇羞，这让李察有些傻眼。
“啊呀，很有趣的鉴定法呢。”静御前风情无限地舒展魅惑身姿，咯咯笑着走到李察身边，“姐姐的其他地方难道不美吗？”
李察很想说：“我已经有一只熟女姐姐艾薇儿了。所以对不起，没兴趣。”但不好意思，只好败退。
当夜，图灵宗师带着新型的血肉傀儡从下水管道基地归来，李察终于想起来，这位在下水管道与蠕虫族们激斗无数年的英灵，肯定有搜查憎恨毒蝎的方法。
果然，图灵拍着他实际不存在的虚影胸脯保证：“论到诱捕蠕虫怪物，我们图灵家族积累的经验足以写本宗师手札了。不就是种拥有独特声波的虫子吗，我可以做一种史前齿轮文明的小机器，能够精准与其共振，然后经过魔法回路放大，你只要挨家挨户地进行地毯式搜索，通过振动示警就准能找到那些刺客。”
事态紧急，李察立即在碎颅者挽歌架设起简陋的临时实验室，图灵不愧是炼金宗师，很简单地就通过炼成阵将小机器造出。
黎明到来前，枭首者的猎人们倾巢出动，开始对憎恨之蝎的刺客们进行围剿！
第一六三章：倾巢出动，攻城前夜
屠杀竞赛悄无声息落幕，在朱庇特的市民们醒来早餐前，赏金猎人就已经把整座内城来来回回巡狩三次。
但谁也没想到，黎明前夜的激战会成为最终决战的导火索。
乔装的刺客中间藏匿着某位亲临腹地收集情报的指挥官，猎人们对此茫然无知，但誓约攻破朱庇特的盟军却彼此确信，计划已泄！
习惯猜忌的长生种，恼羞成怒的宝物猎人，心怀叵测的冥神骑士，金币至高的奎林商人，他们都信不过活人的忠诚。在他们看来指挥官的泄密只是时间问题，任何人在酷刑折磨后都必然开口求饶，但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那位指挥官阁下会被当成刺客扈从当场抹杀。于是，四方势力再不敢犹豫，在奎林的协调下匆匆缔盟，将所有军团派驻到前线。
《朱庇特枭首者公敌之战盟约》迅速被签署，那就是日后在编年史里闻名遐迩的《屠城之书》，盟约规定冥神的十六圆桌骑士将拥有冥神秘宝的第一物品选择权，他们将能够顺利把《冥神的坚钢卫兵》收入囊中，作为补偿宝物猎人可以获得第二，第三件物品选择权，憎恨之蝎要求绞杀发牌者李察·克里斯汀，并且得到那座精金的群魔堡垒。在完成上述条件之后，他们约定按照冥神骑士45％，奎林商团20％，宝物猎人10％，憎恨之蝎15％的份额进行破城后以及之后探秘冥神秘宝的战利品分配。剩余的10％则明码标价为枭首者致命名单上人物的首级，作为巨无霸们对勇猛战士的悬赏。
暴风雪收敛爪牙的第二日，浩浩荡荡的血族军团就开赴钢铁城墙之北的激流河畔驻防，由尼尔根侯爵麾下精锐的纯血血族【活人之嚎】军团统领，协防者为狂蟒内脏佣兵团的第二军团【蛇鳞妖牙】，以及十六圆桌骑士中，排行第十四的【死歌骑士团】，排行第十五的【猎魂骑士团】，排行第十六的【黯灭骑士团】。他们将执行从湿&；软地区向城内灌水，并且强袭防御薄弱点的工作。
冥神骑士们的大本营中，他们雄霸北地的全部力量尽皆倾巢而出：圣之骑士格里芬斯的最强伪龙骑士团【群龙称臣】为首，三支近卫军团之二的【浮屠骑士团】与之三的【狂怒骑士团】，作为先锋兵团组成魔鬼三角战阵聚集在朱庇特的正面——魑魅魍魉之森。他们麾下聚集了冥神骑士的主力，排行第二的林肯萨斯的【葬歌骑士团】，排行第三的兰斯洛特的【幽影骑士团】，排行第四的凯奥拉斯的【冥墟骑士团】，排行第五巴尔扎克的【暗黑骑士团】，排行第六毕尔玻碳的【恶灵骑士团】。他们将负责城墙与城门的攻城。
暴君西瓦里克则带领宝物猎人和狂蟒内脏的主力，游猎在朱庇特外城和荒野，清理源源不绝的魔物侵袭，保证物资通道的安全性。冥神麾下的排行第九马特拉克的【鬼泣骑士团】和第十布达佩列的【蚀脑骑士团】协防两条主要通路，防御可能到来的枭首者援军，并猎杀朱庇特逃窜的山民。
奎林再次爆发出金币攻势，由博德家族出资雇佣来一支浩大的杂牌雇佣军，层层将朱庇特围得滴水不漏，随时可能侵袭任何一段城墙。逼迫枭首者捉襟见肘的兵力无法集中。
血族公爵伦达尔的混血血族军团【垂死之翼】则带领冥神排名第十一的【蝠翼骑士团】组成庞大空军，随时能够从天空侵袭朱庇特。
除此之外，他们还拥有庞大的预备兵团，以及巨无霸们来不及抽调的海量援军。
要与铺天盖地部队作战的，仅仅是偏僻山城沉寂已久的枭首者，数百精锐善战的猎人与数千追随者，在人海战术面前不值一提。
战争天平为冥神骑士狂暴的战力感到惊艳，泛大陆的胜势与言论再次倒向盟军。
碎颅者挽歌。
死寂的惨烈气氛在临时作战参谋室蔓延，除了依旧在豪饮美酒的阿萨德翁。他们在黎明后将迎来前所未有的激战，生死存亡尽皆归于这一战。
修斯的妖术之匕散发妖魅红芒，刺客大师摸着杀戮之主的千人屠徽章冷冷道：“骑士团和杂牌军多是些低阶废物，吓得倒谁？只要我能从黎明杀到傍晚，至少能屠灭两支正牌骑士团。”
歌德抚摸着烈焰精灵，红袍燃烧着不灭火焰，他噙着微笑傲然道：“确实如此。在元素狂潮面前，都是些行尸走肉而已。拼命的时候，我可以用灵魂召唤出禁咒极火风暴，把他们都焚烧成灰烬。”
暴烈脾气的拳头皇帝恨恨道：“那些上跳下窜的小丑，竟敢团成团集体冒犯我们枭首者，等到毁灭这些部队后，我们定要远征他们的领地，狠狠教训瞎眼杂种们。”
“猪哥亮，你有什么想要说的。”李察忽然问道。
猪人智者胜券在握地冷笑：“决定我们能否胜利的，就只有一种战略。那就是最古老的战胜法，王对王的战争。”
猛烈吞咽酒水的阿萨德鹰眼闪耀：“很有意思，说下去。”
猪哥亮深深地扫视过全场，继续道：“强者，就像是米纳斯伊西尔世界的禁忌之咒。纵横在凡人军队之中所向披靡，根本无视人数的差距，我不知道枭首者为何坐拥雄厚实力却默默无名那么多年，但根据我的观察，无论是冥神声名显赫的十六圆桌骑士，还是佣兵团和杂牌军里几个大枭和首脑，都与你们相差甚多。但是他们的联军庞大，拥有强者的数量也是隐忧。”
“强者的培育艰难，庸人的炮灰却能随意聚集，所以他们的部队归根到底只是数字，算不上什么超然战力。只要能杀死老牌的圣之骑士格里芬斯，他们就会像无胆匪类，土崩瓦解。所以我们的所有行动，都要以此进行，只要能格杀冥神的十六个圆桌骑士，那么所有的胜势都将倒向我们。”他碾碎那些沙盘，“朱庇特已经是我们的负担，是把我们束缚在这座死城的牢狱。想要赢就必须抛弃他。”
阿根赛斯大师断然拒绝：“不行，朱庇特是我们的根基，那些市民如此信赖我们，若我们退缩，他们必然会被屠戮干净。有些底线是不容践踏的，那就是枭首者能够聚集这么多舍生忘死的真正猛士的原因，你明白吗？”
“因英雄而崛起，因英雄而落幕，还真是讽刺呢。”猪哥亮沉吟冷笑，“但凡人的情感终究只是利益的玩物，如果他们背叛你时，你是否还要选择庇护呢？等着瞧吧，我的布局已经开始了，而战争，是拒绝伪善的。选择残酷就是选择胜利。”
攻城前夜，朱庇特的平民出现溃逃狂潮，当初信誓旦旦与枭首者共存亡的民兵们一夜间消失七成。
众叛亲离，这就是泛大陆对枭首者的嘲笑。
第一六肆章：不再奢望，不再温柔
背负着满心伤疤堕落成魔，对不起，我想我再也做不了成为天神一样男人的美梦了，因为暗黑挽歌之后，我已经再也没有办法抑制愤怒的暴走，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都是我痛彻我灵魂之殇。唯有屠城，可泄我恨，我若称雄，当为一世枭雄！
————《不朽之王编年史第二篇章：暗黑挽歌之战》
注定要在剑与魔法与神脉的大时代，留下浓墨淡彩的暗黑挽歌之战，终于以冥神骑士的铁蹄践踏拉开帷幕。
但他们刀锋所向的，却是溃逃出来的山城平民！枭首者的底蕴之雄厚，个体之强悍，全米纳斯伊西尔世界有目共睹，如果有囚笼能够锁住这条暴怒猛龙的话，那就只能是他们经营朱庇特数十年的羁绊。
当枭首者们固守一隅的时候，他们只是难啃的坚钢，但如果他们抛城弃地遁入暗黑世界之后，那就只能是猛鬼出匣群魔乱舞，他们的阴暗刺杀将成为所有参战势力的噩梦。历史正文课程的启蒙教育圣诫般记载：大复仇时代的血腥常常源于没能斩草除根。
所以那些平民必须要被驱赶回那座死城，以温情著称于世，以守护闻名遐迩，号称朱庇特守夜人的枭首者，岂会抛弃与他们数十年相处的市民？那就是四方联盟嗤之以鼻的伪善，他们将枭首者连根拔起的禁咒！
恶魔蜂巢。
猪哥亮与十个半猪人弟弟相依为命的石头城堡，小之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