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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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它被提炼和使用之后，便如同凡土般廉价。因为无论是何种手段，任何炼金术和魔炼法，甚至燃烧的神血，都无法改变它的结构！
如此重量如此昂贵如此性能卓著的神之金属，星星铁，竟然被先贤梅林用来打造这块名为【十二翼天使魔能方块】的玩具！
没有任何证据，比这种人类脑域难以想象的举动，更能证明他对于魔能方块的热爱。
甚至于，传奇魔法师梅林陨落后，他的魔法塔在轰鸣声中隐遁于虚空，没有任何亲友、学徒得到他的遗物。
传世的，仅有这个凝练着最顶尖的，魔炼技术文明成就的，魔能方块。
第零一九章：魔戒之能，圣殿之炽
“奢靡的魔炼材料不是吗。更难以置信的还在它的内部，因为先贤梅林，是已知的全米纳斯伊西尔第一位魔炼宗师！”长者翰墨森无限缅怀地唏嘘着，“所以我们解析它的构成后发现，它被永久附魔了二十二级法术【请不要对魔方说谎】，很奇特的名字是吧，这是梅林专门为它创造的咒语！独一无二！我们永远都无法解析它的元素排列和具现构象！曾经有位魔炼师，妄想投机取巧，他雇佣了一位穷困潦倒的年轻农民，教会了他【十二翼天使魔能方块】的解法，然后派遣他伪装进入公会进行尝试。”
“但那位可怜的小伙子，最终心灵干涸而亡。在被测谎法术判断是作弊行为之后，他遭受了另一个永久附魔的经典二十四级法术【黄昏的诅咒十二乐章】。”
“它是如此珍贵，像是星界陨落在我脚边的神器，我又怎么敢带走它呢。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李察强忍住巨大的诱惑，硬是咬牙努力地摇了摇头。先贤梅林的遗物，堪比神器的玩具，无数显赫光环叠加的传奇法师，这些如果与一位刚刚要冲击超能师门槛的菜鸟扯上关系，那么带来的永远是冥王哈迪斯的刀锋！
长者欣慰地微笑，却伸手取出自己的鲜血，以魔焰酷烈焚烧着，向世界意志祈祷：
“我，翰墨森·弗洛萨·帝林，以神脉者的命运信仰和所拥有的全部魔能为抵押，奉献于光暗天秤之上！永远恪守隐秘，永远遵从誓言！契约达成，世界意志见证！”
他深深凝望图书管理员林奇和魔炼专家费德勒，他们纷纷鞠躬，同样以力量与性命缔结了最残酷的契约。
“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先贤梅林是我们魔炼公会的缔造者，他神圣的遗愿将由所有魔炼师们共同捍卫！这就是成为魔炼师时，我们无一例外在先贤雕像下，立下的誓言之一。”他严肃地解释道。
李察当即把魔能方块收起来，它摇晃着，圣殿之光渐渐消褪，然后它变形为一枚刚好能够契合于李察无名指的魔炼戒指，戒面是完美无瑕的，微雕经典魔法方块。
“在那乳白光晕笼罩我的脑袋后，我就突然明白了它的许多功用。”李察耸耸肩膀，轻松地解释道。
从长者翰墨森到图书管理员林奇，无不羡慕嫉妒地望向那枚精致的戒指，谁都明白那绝不会仅仅是枚玩具，但他们都已经发过誓言，也只是略微遗憾而已。
“哥哥大人，卡恰也好想要一枚这样漂亮的戒指。”哥特萝莉的清澈眼睛里，有美丽的星星在轻舞飞扬。
李察怜惜地轻轻抚摸她娇嫩的脸蛋：“卡恰还没有件像样的饰品呢，是哥哥大意了。”
“魔炼学很贵呢，金币都要省下来给哥哥，卡恰还是不要了。”她坚决地摇摇头，用力地抗拒着诱惑，把小脑袋偏开，“最多，以后做悬赏任务的时候，多选那些漂亮姐姐们好了。但是……魔戒都那么贵，还是应该卖掉给哥哥换金币呢……”她单纯的思想开始纠结起来。
“那，还是卡恰用鸢尾花编织一枚花戒好了，以前卡恰也经常这么办的。”她重新欢笑起来，水晶般透明的小手轻轻拍着。
“以前还不是哥哥使徒的时候，卡恰虽然总是饿肚子，可每次路过饰品店的时候，还是很喜欢那些漂亮的戒指，后来，荒野的鸢尾花开了，卡恰就摘了好多给十根指头每根做了一枚，好高兴呢！”她昂起小脸，陷入她简单真挚的小小幸福。
李察的眼眶湿润了，他能想象那个被世界遗弃的女孩，穿着邋遢的衣服，光着冰冷的脚丫，独自在繁华世界里孤独行走。
被所有店铺驱赶，被所有坏蛋欺侮，她呆呆地望着那枚戒指的时候……小小心灵里是多么残酷的憧憬。
“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哥哥呢，我的卡恰。”他将女孩轻轻抱在怀里，亲吻她的指尖，眼角轻轻滑落苦涩的泪珠。
你总是那么轻易地击中我内心的柔软，即使是死神的威胁也无法让我落泪呢。
因为，你是我的家人啊。
“现在，我想询问您，亲爱的李察先生，是否继续其他证明。在力量的证明与技巧的证明中全部满分的您，已经远远逾越了我们的标准。继续试炼会提高您的最终评价，这关系到您将获得的勋章等级和未来权限，当然我必须提醒您，丰饶女神从来都与死神的微笑相随相伴。规避风险还是继续行走，都取决于你的抉择。”长者询问。
“请继续吧，先生。”
翰墨森没有意外地点头，推开墙角的活动模块，钻进魔能的通道中去。
“费德勒，你带我们的新人去智慧的证明考核地，凡高长廊。我们随后就到。”他的嘱咐缓缓在密室中消散。
“先生们请跟紧我。”他从虚空中召唤出螺旋阶梯，摘下鲸油灯，在前方引路。
李察握紧卡恰的手，与图书管理员共同拾级而上。
在他被魔能方块承认之后，他便从那枚玩具模糊的意识里，得到一串清晰地数据：
【十二翼天使魔能方块】
稀有度：魔炼秘宝
材质：星星铁/堕天使路西法尔第四翼黑羽/冥魄斗甲龙血液/梦魇魔晶
打造师：梅林·奥古斯都·点金之手
重量：永久加持滞空术，消除重力
装备附加：
一、已消失：永久附魔二十二级法术【请不要对魔方说谎】与永久附魔二十四级法术【黄昏的诅咒十二乐章】，因属于认主前保护机制，现已自动消除。
已自动转化为魔术咒文，记忆于第一模块。
二、光环器【圣殿之炽】：打造者梅林最得意法术，全能型唯一光环魔法。
魔能形态：神脉者的永动机；魔能的奇迹殿堂展开，虚拟魔能脉络将以触角蔓延到虚空，直接汲取本源魔能灌输宿主。
战争形态：神脉者的堕羽翼；传奇阶位以上启用，飞翔于九霄。
饲养形态：神脉者的屠宰场；寄生兽是魔炼的必需品，这些血肉需要保持新鲜，但是以自己的血肉饲养实在恶心，以魔能方块的诸血肉空间喂养，这不过是小小便利。
使用能源：成年梦魇魔晶，适配能源为唯一，目前存量极低，能源用光将自动沉寂，直至得到新能源。
说明：因为打造这枚魔能方块，我去到过深渊九十九层拔取了路西法尔的黑羽，当然他从未友善，亲爱的继承者，但愿你不会被他追猎。
李察的手指哆嗦了一下，那可是路西法尔，从太古纪元就与父神决裂，宁在地狱称王，也不愿在天堂为仆的十二翼堕天使！
用处很少，却要承受被路西法尔杀戮的风险，但已经没有办法。
天性里绝无悔恨，即使是铸成大错也依旧会笔直走到底的李察，只是微微笑笑，便将那枚魔方戒指套在手指上。
第零二零章：智慧试炼，阴影巨人
盖亚之城魔炼公会。
地下三层，会长休憩室。
“但丁会长，这样真的好吗？先贤梅林的遗物和魔法塔至今仍在虚空漂流，唯一的遗物便是那枚魔方，我们都知道，那必然是通往无尽财富无穷知识的钥匙！”翰墨森迟疑地问。
阴影里矗立着铁塔般魁梧的北地壮汉，他的巨大体型来自于先祖巨人的血统，眉宇间却流溢着睿智的光彩。
他转身的时候，眼球里明灭着层层漾开的魔纹，如魔如鬼。
“梅林，我的导师，我很清楚他的魔法塔里究竟藏着多少珍稀材料和失传魔炼技术。但是，那既然是他的选择，那就将得到我全部的尊重。以后，就不必再提这件事了，我的副会长大人。”
“是的。”副会长没有表示任何质疑，继续说着，“接下来，我去观摩他的第三道试炼了，希望他能为我们带来惊喜。”
“已经抵达，这里就是会长的私人魔画收藏室，凡高长廊。”
费德勒伸出食指，在虚空编织出两个密码符文，浓重的暗黑迷雾潮水般退却，被元素物质保养的魔画发散着原本的辉煌光彩。
“智慧的证明由翰墨森大师负责，你的引路人林奇先生将陪伴你直至所有试炼结束。现在，不得不说再见了，祝愿您能够获得完美的评价，李察先生。”费德勒魔炼专家诚挚地与李察握手告别，见识过他的神奇表现之后，即使是不通世故的魔炼专家，也深深地懂得，对一名注定要在魔炼公会大红大紫前途无量的年轻人而言，在他卑微的困窘少年时代便结下友谊，实在是最符合魔炼学奠基影响原则的行为。
李察携卡恰表示感谢之后，他消逝在走廊开端的阴影里。
很快的，朴素灰袍的翰墨森大师从螺旋阶梯里走出来，缄默地持着魔杖写下一串银色铭文。
被诡异的凡高长廊吞噬后，尽头显现出一幅精致的魔画，巨幅，庄重，古典。
“但丁会长的珍藏能够媲美梵蒂冈教廷的神秘藏宝室，所以我们的多重保密咒铭文有些繁琐，请勿见怪。”大师微微笑笑，魔杖的微光照亮凡高长廊，他和蔼地拉着李察，让一行人彼此接触到衣角，这样都能够获得甄别铭文的认可。
光怪陆离的抽象派，猎奇狂野的野兽派，精致完美的写实派，等等，无数在艺术界拥有煊赫声名的魔画妥善安置在这条长廊上，李察沉静地瞥过它们，只是惊讶于这位但丁会长的私人财富。
魔炼学不愧是金币之友，初期堪比吞吃金币的海量耗费与后期犹如铸币机器的巨额产出，永远是它最让外行门眼热的地方。
“这幅魔画是从未在大陆公开的作品，一位平庸却极富毅力的宫廷画家，复原了某次宫廷宴会的一幕。”
他指引着李察观察那张不断重复着十秒循环的魔画。
魔画之所以迥异于普通油画，是因为维系它存在的不断施展的永恒阿基米德尘封术，魔法植物粉末与魔晶研磨粉末，以及生灵血液以精确比例配制的魔法颜料，从操作难度而言，即使是拥有中级头衔的药剂师也无法完美做到。
魔法肖像的原理也是如此，完美复原所摄像者的全方位仪态。
“所谓智慧，是灵长类生物迥异于蒙昧种族，统治世界的最强意志。无论如何形容它的煊赫迷人，都不如简单地诠释为解决事务的途径。”翰墨森大师开始发布试炼内容，“所以，李察，我们希望你能够用半盎司金沙的时间去观察这幅魔画，然后告诉我，这位魔画中央的大贵族，他究竟挚爱着画作中出现的哪位角色。”
他做了一种奇怪的礼仪，似乎如同黥面般指甲从额头中央微微划过脸颊，抵达下巴的精确中点，然后伸展手臂，请李察开始尝试。
李察抚胸回礼，仰头默默地专注于鉴赏，如同迷醉于深邃星空。
他低声的自语自语在凡高长廊里回荡：“这位先生的确是位奢侈的享乐主义者呢，他的敷粉是种古典的毒性水银混合物，唯有宫廷炼金师才能接触到的禁药，在介绍炼金术起源的基础教材里就浓墨淡彩地描述过。嗯，所以这是位身份显赫的皇室贵胄。”
“虽然我对纹章学没有半点研究，不过那朵至今被用于皇室授勋的白蔷薇？恐怕是曾经昙花一现的迦太基皇室的徽记吧。我出身偏僻之所，对历史正文和左道绯闻都没有了解，否则这肯定能够得到珍贵信息。”
然后他的眼睛熠熠发亮地瞥到，那位庄重肃穆端坐于贵妇人们中央的先生，的眉角，与他的瞳孔里骤然闪现的奥妙符文。
李察记忆起来，在不久前，他还刚刚体验过那种魔力！
他继续缜密完善自己的推论，捕捉着每十秒循环的所有角落，终于，他得到了至关紧要的决定性证明！
“他的恋人？他的情妇？不，是他的私密男友。”李察的手指将魔画定格在最终结束处，那里矗立着一位，将自己裹在钢铁罐头般帝国重铠里的守卫。
翰墨森大师露出尴尬的表情，将一枚符文钥匙递给正好奇看着他们的卡恰：“请持着它，可爱的女士，这样会被先知高塔认为是有礼貌的访客。能到走廊尽头拐角处，去为我们带四杯温拿黑咖啡过来吗，我的淑女殿下。”
被尊称为女士的卡恰兴高采烈地去取饮料了，一直对自己的年幼耿耿于怀的哥特萝莉终于得到淑女的评价，蹦蹦跳跳的仿佛绝美的精灵公主。
“的确，卡恰尚未成年，总该让她免受声色犬马的污秽，谢谢您的缜密，翰墨森大师。”李察郑重地向他道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