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仙官路-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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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王总捕头,随便找了个捕快问道。
“王头,有人找你!”
一个三十余岁的高壮男子,国字脸,皮肤黝黑,穿上暗红色的衙役服,显的一身正气不阿,竟是在小冰河下游有过一面之缘的衙差。
“是你!你找我有事?”
王总捕头显然也认出了禹邵谦。
禹邵谦从怀中拿出王世道的手谕,递了过去,道:“在下禹邵谦,这是老师王世道给你的手谕!!”
王总捕头接过手谕,认真的看了起来,一会后,递回给禹邵谦,说道:“王大人有令,让吾等配合公子行动,那,一切就听从公子安排”。
禹邵谦前世为官多年,虽然重生了,指挥起来也不生疏,很自然的吩咐道:“王总捕头,立即召集衙门内的三十名捕快,随我前往清溪里。”
“喏!”
王总捕头虽然不知道禹邵谦到底是何许人也,但见他称呼王世道为老师,又是气派十足,本能的行了下属之礼。
……
清溪里营田仓库。
李文拿私吞十万石官粮跑路的消息不胫而走,四方相邻纷纷赶到营田仓储,控状原清溪里司农官李文拿欺压百姓,苛收米粮。平日被李文拿欺诈的不敢吭声,现在他终于出事了,一个个落井下石,摆出不捉拿李文拿归案不罢休的手段。
“抓拿贪官李文拿”
“还我血汗粮”
“抓拿贪官李文拿”
“还我血汗粮”
突然马蹄轰隆,只见官道口,几十骑战马踏地齐驰而来,蹄声阵阵,地面震动,似千军万马追杀而至,天地色变,气势滔天。
清溪里的农夫们何时见过这等场面,顿时吓的鸦雀无声。
领头的赫然是一个十五岁的白面书生,他飘然于马背之上,神情肃穆,目光灼灼,赫然一派官家风范,身后几十骑簇拥而至,好不威风。
“那不是禹家的禹邵谦吗?”
“是啊,他这么快就当大官了?”
百姓们在这里闹的欢,清溪里所属的澜阳县县令与清溪里的里长根本就没有露面,只有几个营田仓储的管事在安抚闹事的百姓们。
禹邵谦带领衙差一到,百姓们顿时不敢造次纷纷让道,禹邵谦不由分说,一身令下,江宁府府衙几十余名捕快很快便把营田仓库封锁起来。
禹邵谦有十足的把握让‘练雀’把那十万石粮食运回来,但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秘密,于是就让王总捕头,把营田仓储的管事全都赶了出去,封锁进入营田仓储的各条道路,只待深夜秘密把粮食运回来。
……。
禹府。
禹邵谦刚进家门,小菊兰与小白灵这两个通房丫鬟便跑了过来,一脸崇拜的望着。
以前的禹邵谦是个纨绔子弟,自己没有能耐还要拿她们当出气筒,她们只能暗自垂泪,怪老天不长眼。可突然一转身,这个无能的主子成了状元,还变的对她们呵护有加,又没过几天,还当了大官了,这幸福来的实在太快了。
小白灵可爱的脸很快又拉了下来不乐意的道:“公子,少***娘家又来人了”。
中庭大堂内,坐了两位客人,一位是四十余近五十的富态男子,身旁是一位贵气的女人,赫然就是宋婉婷的双亲,宋相儒与他夫人。
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禹家是商贾,找的亲家也是商贾,宋相儒是做丝绸纺织类的,生意做的不算很大,但也算是有钱人家,也有一股自己的威严之态。
见到禹邵谦进来,他竟也不起身行礼,只是冷漠的望着他。
禹邵谦的眼力劲何等犀利,在宋相儒冷漠的眼神下,透着厌恶之色,顿时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冷哼了一声,径直往主家位子走去。
禹母与宋婉婷陪坐在侧,看到这幅光景,顿时愁上眉头。
宋相儒这般有恃无恐的态度,无非是杨松柏在他背后撑腰,江宁织造府的大公子,未来的江宁织造府府尹,何等样贵人那,还怕你小小的策生。
宋相儒的姿态摆的很高,坐在太师椅上,老神在在,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像坐在自己大堂的主人位上。
禹邵谦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却见一旁的孀嫂宋婉婷投来祈求的目光,那神色带着的无尽的凄苦与哀怨,叫禹邵谦心一软,怎么说也是她的生父,关系闹僵了以后很难弥补。
强压下心头的怒意,客气的问道:“不知亲家公与亲家母所来何事?”
禹邵谦虽然还年少,但考上状元成了策生后,这个家自然由他来当,说话语态俨然已是一家之主的派头。
宋相儒冷笑道:“你会不知道?你既然知道我家收了织造府杨家的聘礼,婉婷自然要改嫁过去,你们禹家一直不放人,叫老夫如何跟杨公子交代。今天来,老夫就是要把事情说清楚,邵阳这个女婿,老夫是很满意的,只是他福薄去的早,但也不能叫婉婷给他守一辈子的活寡,难得像杨公子这样的贵人看上了婉婷,你们也该替婉婷想想,让她嫁过去吧……”
说到后来,宋相儒的语气也不像之前那么生硬,转而道:“就算退一万步说,婉婷不愿意改嫁,你们也不想她改嫁,可是……可是没办法啊,我宋家上上下下近百口人全是吃织造纺织的饭,得罪了杨公子,能有好果子吃吗?
实不相瞒,因为婉婷迟迟不能过门,惹怒了杨公子,他只一句话,我宋家就收不到棉花与纺织纱,整个作坊都已经停了下来,再这么下去,熬不过一个月,我宋家就要跨了”。
宋相儒并非危言耸听,事实确实如此,在江南东西两道做纺织的,得罪了江宁织造府,只有关门大吉一条路可走。
………【第五十章 练雀发威】………
宋婉婷不愿改嫁,实则压力最大的还不是禹家而是宋家,宋家的命脉是捏在杨家手中的,杨松柏一句话,足以让江南东西两道的所有棉商与纺织商都不出货给宋家,这就活活掐死了他的货源,宋家想支撑下去就绝无可能了。
难怪禹邵谦一进门,宋相儒的态度会那么差,想来是憋了一肚子火。
宋相儒一肚子的苦水倒了出来,大堂内鸦雀无声,本还有点火药味,如今却被悲苦与无奈所填满。
杨松柏若是明着来逼迫禹家让宋婉婷改嫁过去,不得落一个仗势欺人的臭名,若是对宋家施加压力,让宋家出面,那就是宋家背上了一个攀附权贵强逼嫁女的臭名,与他杨家无关。
如此一来,宋禹两家还真没办法。
宋婉婷水眸通红,泪水盈盈,凄苦不已,慢慢的眼神变的迷离,脸色苍白起来,以她的心智也已无计可施,一个弱女子终究抵不过命运的摧残。
看到她这副模样,禹母心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她的生母宋夫人已暗自垂泪,就连宋相儒的眼睛也变红了。
再狠心的父母,在命运急转时刻,都会散发出人类的光辉,宋相儒与宋夫人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他们只是贪慕虚荣。
“我嫁!”
这两个字就像一道惊雷在大堂内炸开。
宋夫人好像没反应过来,问道:“闺女,你说什么?”
“我嫁!”
再一次说出这两个字,好似一下子抽干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
可以看到宋相儒与宋夫人长松了一口气,禹母却是再也忍不住滴落两行清泪。
“慢着”
禹邵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向宋相儒道:“你的绸缎庄加纺织作坊,一年能挣多少钱,一万两?二万两……你绸缎庄加纺织作坊一共值多少钱,二十万两?三十万两?”
宋相儒眉头一夹,问道:“禹邵谦你什么意思?”
禹邵谦道:“说白不就是钱的事,我禹家良田八千亩,还有这座院子,还有江宁城三家店铺,加起来近二百多万两,够了么……”
所有人都诧异的望向他,宋婉婷已惊骇的捂住了嘴,禹母却是擦去了眼中的泪水,神色高傲起来。
“二百多万两,你们宋家就算拼了命的花,几代人也花不完,够了么”
宋相儒与宋夫人面面相觑,这禹邵谦是不是疯了,倾家荡产也要把宋婉婷留在禹府么。
宋相儒已无话可说了,他的绸缎庄与纺织作坊是流水作业,从下家收到棉花与纺织投入到生产然后卖出,如此循环,实则是没有多少固定资产的,只有那几台纺织机,加加起来不过五六万两,远远不能跟禹家的八千顷良田相比。
宋相儒的眼光变的炽热,道:“你此话可是当真”。
禹邵谦道:“当然,我堂堂策士院策生岂会与你一个商贾耍滑”。
“无凭无据……”
“我们立字为据……”
……
签完字约,禹邵谦径直出了大堂,回到房中,紧闭房门。
他没有后悔,他说过,既然重生了,前世的一切遗憾都要弥补,哪怕花费更大的代价。
倩倩见他神情出奇的肃穆,也不敢打扰,只乖乖的蜷缩床榻上,望着他。
门外,宋婉婷踌躇不已,几经想敲开禹邵谦的房门都停住了,在禹邵谦长身而起说出那段话时,她只觉的心蹦蹦的狂跳,就快不受控制的蹦跶出来了,脑中一片空白,现在冷静下来,心中固然甜如浓密,可理智告诉她,这么做不值得,像她这样的商贾女儿几十、几百两就能娶一个。
禹母就在她身后,面上带着一种骄傲,比禹邵谦中了状元时还要骄傲,目光流转,她竟然笑了,笑的很开怀。
在禹邵谦的房内,禹邵谦开始算这笔账,变卖手里所有的产业,到底有多少钱。
一顷良田大概价值在三百两到四百两之间,姑且算三百两,家**有七千七百顷良田,那便是二百三十一万两,加上现在居住的府邸应该值个五来万两,还有江宁城内的三间米铺,可能也值个一来万,那便是二百三十七万两。
禹邵谦不算还好,算了一下,也被自己目前的财产吓了一跳,二百三十七万两,这还都是往少里算的,如果一顷地卖四百两的话,那家产可有三百多万两,太可怕了。
夜色渐墨,禹府的气氛很怪异,下人丫鬟们并不知道主子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公子把自己关在了房中,夫人与少奶奶也把自己关在了房中,连晚饭都不出来吃。
夜渐渐深了,清溪里又变的天籁无音。
倩倩如往常一般掠出房间落在中庭水榭开始吸收月之精华。
禹邵谦静立在屋内,红光闪闪‘官服’覆在身外,补子上的‘练雀’拍打着翅膀飞了出来,啪啪啪……从窗户口飞上天际,消失在漆黑的天空。
‘练雀’的飞行速度并不是很快,可从清溪里到江宁的下游不过半刻钟。
下游邓陈两家的仓库的大门都是紧锁的,‘练雀’像会缩骨功一般,从那一丝的门缝中钻了进去,在这种不设防御阵法的普通仓库,它完全出入自如。
仓库内堆积了一麻袋一麻袋的大米。
‘练雀’张开嘴来,一股淡红色的柔光照了出去,一麻袋一麻袋的大米被吞进腹内十立方的小芥子空间。
一个仓库差不多也是十立方,慢慢的整个仓库内的一麻袋一麻袋大米全都被吞了进去。
而后,它又拍打着翅膀从门缝中钻了出来,远方有几个手持火把的长工在巡逻,可他们如何注意得到这头小小的‘练雀’鸟。
‘练雀’拍打着翅膀,往清溪里营田仓储飞去。
江宁府府衙的衙役封锁了各条入口,可他们也料不到会有一头小小‘练雀’从天空飞落,传进仓储的仓库内。
‘练雀’张开嘴,一麻袋一麻袋大米顺着淡红的柔光吐了出来,一点声响的落在地上,还叠的整整齐齐。
堆满仓库后,它又拍打着翅膀往江宁下游飞去。
………【第五十一章 养个女鬼阴气重】………
次日。
河南王武文冲,江宁府府尹王世道,按照与禹邵谦的约定来到清溪里的营田仓储,澜阳县令与清溪里长听闻府尹大人到来,闻风赶至,可怜二人失了职,不招人待见,被武文冲的侍卫军拦在了官道入口。
王世道跟在武文冲的身后,走进了营田仓储,说实在话,他们根本不信禹邵谦能在一夜之间把十万石粮食运回营田仓储?也只是抱着试试无妨的态度,成全了禹邵谦。
禹邵谦已在营田仓储等候多时,见到二人到来笑吟吟的上前行礼。
看着笑容可恭自信满满的禹邵谦,武文冲与王世道是诧异万分啊,难道真的办成了?
“办成了?”武文冲轻声问道,在问出这句话时,他的心底竟然是紧张不已,这十万石粮食可是救命的粮食,不仅救河南道的难民,更是救他武文冲的性命。
“办成了!!!”禹邵谦答的很轻描淡写。
武文冲与王世道的眼神同时激动的扫来,轰隆隆,紧闭着的仓库大门,被两个衙差一左一右的缓缓拉开。
一麻袋一麻袋的大米整齐的把整个仓库堆的满满的。
武文冲缓缓上前,伸出白皙柔嫩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粗糙的麻袋,随之猛的拔出藏于袖中的匕首,一把插进麻袋内,白花花的大米,沙沙沙的流了出来,他激动的低喃道:“真的,真的是大米,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哈哈哈”。
王世道也是震惊不已,大声吩咐道:“把其余粮仓全部打开”。
轰隆隆,轰隆隆……一个个仓库的大门都被拉开,里面全是一麻袋一麻袋的大米。
武文冲顿时开怀大笑,道:“好好,禹邵谦,你立了大功了,你说,你要什么奖赏”。
禹邵谦谦逊的道:“能为王爷办事,是小人的福气,哪敢要什么奖赏”。
王世道见禹邵谦立下如此大功还不骄不傲,满意的微微颔首,十五岁就有这种品质,这个学生值得培养。
……
在清溪里没有上得了台面的酒楼,禹邵谦这位东道主只要把武文冲与王世道请到了家中。
禹府在清溪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宅院,但在王爷与府尹眼中实在稀松平常的紧,再则他们身份高贵,禹府上下如临大敌一般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