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之帝女驾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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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帝一怔,唇边宠溺的笑容还未溢开,随即便看到了被安静地放在床边的那柄黄金佩剑。他的瞳孔猛地剧烈收缩,脚步也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所有人都看见帝王一脸喜悦地进殿,又面色难看地出来,纷纷低下头不敢探究。
“走吧!”靖安帝无力道。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百里思青慢慢地转身,目光重新落回黄金佩剑上,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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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胡闹
百里思青起床后,琢花玉石地面上已经被铺上了毯子,柔软吸附住她的脚掌,绣着飞龙花纹的盘金丝毯被踏落成云。
陈正耳朵灵敏异常,在她起身时便亲自端了盆清水进殿。
百里思青并没有换装,大红的披风被脱下后,里面是杏红色的紧腰长裙,高束的长发简洁而清爽。
她接过陈正递来的毛巾,简单地抹了把脸就向外走去,“你怎么还不回父皇身边伺候?”
陈公公笑了笑,抢先为她掀起了帘幕,“奴才伺候您用完膳就回去。”
蝶香与蝶衣则换回了一等宫女服,一改在外面的散漫,端庄而谨慎地为她布菜。
百里思青坐下方吃了两口,就听清芷宫的人来拜。
蝶衣只出去了片刻就捧回了一只匣子,“万昭仪命人送了东西来,说是给公主赔罪。(。pnxs。 ;平南文学网)”
陈公公不屑地瞥了眼她手里的东西,有心计!
讨好给谁看呢?他巴不得她闹到陛下那里,然后咔嚓扔进冷宫!
见百里思青蹙眉,他立刻挑重拣轻地道出事情始末,不忘将万家的祖孙八代也给刨了一遍。
百里思青讥诮,“县丞之女,父皇也咽得下口。”
之前宫内的女人哪个不是京中要臣之女?没想到两年前她前脚刚离宫,父皇就大肆选秀,纳了一堆身份低微的女子,甚至还为她添了一位小皇弟。
百里思青毫不犹豫道:“将东西送回去。”
蝶衣立即将匣子甩给了外面的小宫女。
百里思青继续慢条斯理地用膳,却又听人言禀,京兆尹朱威正跪在宫门外向她负荆请罪。
“呸!照奴婢来说,公主应该当场杀了那登徒子才是!”蝶香忿然道。朱兆尹现在跪在宫门前,不用猜便知他是在变相地为朱蛮求情。
陈公公弄清原委后顿时火冒三丈!什么狗东西也敢调戏皇家公主!也就他高阳宝贝心善,只罚他吊在城门上。当时他若在场,非得将那狗东西五马分尸!
他踢了踢脚下并不存在的尘土,“咱家去瞧瞧!”
熟料他刚一出门,却得知靖安帝已经将人召到了南书房。同行的小太监还奉了皇喻来请百里思青。
百里思青本不想前往,但想起方才来看她的靖安帝,还是扔下了筷子,“带路!”
朱威离开越王府后就跪在了宫门前,直到被靖安帝召到上书房时还一脸惶然,膝盖还未站稳就又跪在了地上,“罪臣该死!都是罪臣管教不严,才让孽子冒犯了高阳公主!求陛下降罪!”
宫外发生的事情只要有心就能查出,靖安帝此时面色十分难看,可一见到朱威的直认不讳,一时也无法对他作出处置。
“罪臣该死!求陛下降罪!”南书房的地面是由最坚硬的大理石铺就,朱威的头磕在上面,一声一声,发出沉重的声响。
百里思青来到南书房时,朱威的额头已经染了一层血。
靖安帝眼见她进来,宁静的光线下一袭水缎般的长发垂落在腰畔,勾勒出修长缈曼的身姿,短靴一路走来,无声亦无息。
“儿臣参见父皇。”百里思青停在黄色的书案前,生硬道。
低沉僵硬的请安声落在靖安帝耳中,却令他欣喜若狂,他忍了好久才不让自己看起来有异常,只和颜悦色道:“高阳,朕得知朱兆尹的公子出言冒犯了你,你便命人将他扒了衣服挂在了城门上,可有此事?”
朱威立即面向百里思青,磕头道:“罪臣管教不严!求公主恕罪!”
他状似磕得真心实意,垂下的脸却是极其阴郁。
百里思青淡然颌首,“是。”
朱威立即道:“实不瞒公主,其实是场误会——”
陈正站回靖安帝身后,死死地瞪着地上的朱威,“藐视公主乃诛九族的大罪!依奴才看,可直接拖下去斩了!”
朱威霍然抬头瞪向他,“陈公公,别忘了你的身份!”宦官涉政,该杀!
陈正抬了抬下巴,“奴才忠于皇室!”敢调戏公主,灭族!
“你——”
“都给朕住口!”靖安帝面色不虞道。
而后,他不咸不淡地望向朱威,“朱爱卿,你口中的误会又是何意?”
朱威立刻伏地,快速整理好语言道:“孽子自幼听闻高阳公主贤仁圣德,憧然间便生了仰慕之心。得知公主近日归京,便终日徘徊于京街想一睹公主圣貌,而今日乍见公主回京,欢喜之余,这才举止失了分寸。罪臣自知此事有损公主清誉,因此斗胆替孽子求罪。若公主不弃,孽子定愿对公主负责,罪臣也愿携全府跪门相迎,日后必当尽心侍奉…”
他刚才已经调查过,百里思青到达京都时,并未亲眼见到俊儿非礼女子。禁卫已被他打点妥当,陛下收到的消息也是经由越王处理过,那些个刁民向来不足为惧。而那名小妇人在出了医馆后便跳湖自尽了,如今死无对证,罪大不过是俊儿言语上的冒失。
越王说的对,世间女子最看重的就是闺誉,即便是公主也逃脱不了俗世的枷锁,只要有心加以渲染,还怕不能折损她的名节?
他自顾自地说着,全然不知连同靖安帝在内,南书房内所有人的脸一应变黑。
百里思青冷笑着听他的信口雌黄,顺手抄起龙案上的印玺砸了过去,“朱兆尹说得真轻巧,是个人借由仰慕的名头就敢调戏本宫,那本宫岂不成了那人尽可欺的妓子!再者,逶迤京土,汤汤大泱,你朱家又算哪根葱!”
朱威没料到高阳公主会当着靖安帝的面对自己动手,脑袋瞬间被印玺砸懵了,出口的话也不能再继续。
他吃痛地捂住脑袋,刚抬头,另一方砚台也直直地朝他的面门而来,锐硬的砚角恰好砸在他的额头上。漆黑的墨水淋淋地浇湿了他的整张脸,将流淌下来的殷红血水也染成了黑墨。
眼皮一翻,人便晕了过去。
“胡闹!”靖安帝猛拍龙案。
守宫门的侍卫却匆忙来报,“启禀陛下,晋国的二皇子正于宫外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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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见过
靖安帝颇为意外。
如今不过二月初,他以为晋、漠的人起码过些时日才能前来泱京,没想到晋国二皇子的脚程这么快。
他立刻招人将朱威给带了下去,随即又命人先将晋国二皇子安置于云浮殿。
负责洒扫的宫人很快进来将洒落一地的墨汁和血迹清理干净。
靖安帝压了压不适的眉心,起身走到百里思青面前,扯开略显干燥的唇角,和声问道:“青儿,你这两年在莱山过得可好?”
百里思青避开他欲抚向自己的手,淡然回应,“甚好。”
她退后一步,疏离道:“父皇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儿臣就先回宫了。”
“你就这般不愿意见到父皇吗?”靖安帝的手僵在半空,片刻后又颓然地收回。
百里思青面色不改,“父皇多虑了。”
靖安帝苦笑,复又蹙眉道:“你方才的行为有失妥当。”
百里思青一脸坦然,“是吗?儿臣并没有觉得不妥。”若重来一回,她仍旧会动手。妄想让她进朱府?也要看配不配!
靖安帝被她这般傲然不驯的语气所噎,想了想,还是循循善诱道:“朱威是臣子,不管如何,你也不该当着父皇的面打人。”
百里思青轻笑,“这样的人也配做臣子?”
靖安帝有些头疼,“他行事素来规矩,任职期间并无出错。”
百里思青盯着面前明显苍老了许多的帝王,不欲多加解释,“也是,父皇在高位待久了,被蒙蔽太深,自然无法分辨出下面这些鱼肉百姓脂韦偷安之流。”
靖安帝脸色微变,他承认身为帝王难免会有处理不周之事,但他还没有昏庸无能到被人蒙蔽而不自知!
朝政不是她所想的那样简单。
他缓了缓口气,平静道:“你以后要改一改脾气,不能让臣子认为我们以皇权压人。”
百里思青毫不退让,“父皇素来不是最喜用皇权压人吗?”
“高阳!”靖安帝心被刺痛,在她心里,他难道就是这样的帝王?
说到底,她还在为那件莫须有的事情怪他!
“朕说过,朕没有——”
“儿臣告退!”百里思青却不想听他再继续说下去,径直走出了南书房的大门。
“奴婢告退。”蝶香和蝶衣对着靖安帝行了一礼,急忙跟上。
靖安帝眼睁睁地看着那抹杏红色离去,刚有些生气的南书房瞬然又恢复了冰冷。
他俯身咳了咳,直到面颊通红才抬起头,
陈正无奈地上前,体贴道:“奴才去宣太医。”
“不用了。”靖安帝摆摆手。
他叹了口气,伸手搭上陈正的肩膀,“她不懂事,你也跟着胡闹!”用砚台砸伤京兆尹,成何体统!
陈正不以为然,可惜没能当场砸死!
靖安帝将他的神色收入眼底,责备道:“还有,你怎么能随意带人乱闯清芷宫?”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在后宫做的好事!
陈正垂头,“奴才心里只有陛下和高阳公主。”
靖安帝头疼,“那也不能肆意欺压昭仪和小皇子!”这是一名太监总管能做的吗?也不怕落人口舌!
陈正讪笑,“奴才这不是还没拆了清芷宫吗?”
还想拆了清芷宫?靖安帝瞬间厉色,“陈正,你别太放肆!”横行也要有个度!
陈正低眉,“陛下教训的是,奴才以后定任昭仪娘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见他表面应了,话里却丝毫没有悔意,靖安帝终是怒道:“朕看平日是太惯着你了!才让高阳被你宠成了现在这副目空一切任性妄为的模样!”还差点弑父!
“又不是奴才一人宠的。”陈正撇了撇嘴,嘟囔道:“再说,任性点有什么不好?”
靖安帝掀桌,“你给朕滚出去!”
陈正立即挺直了腰板,滚就滚!当他稀罕这太监总管的名头!
以前还不觉得,可现在他看着这百里奚齐就觉得恶心!兑现不了承诺,当初有本事就别夺人所爱!
可太过大逆不道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陈公公只是瞪着小八撇胡子,一甩臂弯里的尘拂,头也不回地出了南书房的大门!
南书房内其他伺候的人顿时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都下去吧!”靖安帝想起这两人的所作所为,无力地坐回龙椅上。
是!公主可以任性!可是一国之君需要贤明、仁德、体察臣民!要懂得顾全大局!必要时还需暂时性的妥让!
他们怎么就不能明白,朱威虽然只是一介京兆尹,身后却牵连着千丝万缕?
如今高阳这样,怎么令他放心将大泱交给她…
靖安帝眉心微收,对着后面庄重辉煌的画壁唤道:“来人!秘密彻查朱威这些年所有的活动,事无巨细一应呈上。”
他缓慢地提起案上的笔,新添的墨汁散发着浓郁的墨香,不一会儿就铺染了一张浅黄色信纸。
差不多该回来了。
百里思青寒着脸出了南书房,蝶香和蝶衣跟在她身后亦不敢多言。
公主一回来就与闹陛下不快,被有心人收到还不知怎么编排。
她们正思忖着逮到这种人,撕嘴还是打板子时,却与晋国二皇子一行人相碰了。
从高台拾下,穿过漫长的回廊,百里思青一眼就见到了那抹白。
乍起的春风中,他只着一身白衣,便似一袭淡墨轻烟,浸染了周围的蔓蔓青葱。怡然间,素色如海,华魅流泻。廊檐飞起挑破天空,丝缕云光穿透重雾悄然而落,于那白衣素颜之上淡淡倾洒,渐作一片纯色似雪。
百里思青定定站着,任那些人慢慢向自己靠近,脚下如生了磐石,一动也不动。
“公主。”蝶衣小声唤道,十分疑惑她的反常。
百里思青全然没有听见她的话,盯着这张从没有见过的脸,恍惚生梦。那些尘封的记忆如霎时如洪水破冰,自远山的深谷挟着一路尖石碎屑汹涌而来,生生撕裂她逐渐痊愈的血肉,将她重新卷入绝望与恐慌之中。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陡然开口问道,长裙下裹着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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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不曾
领路的宫人在见到百里思青的一瞬就弯下了膝,“公主千岁。”
百里思青没有让她起来,只盯着她侧身后的男子,固执地问道:“有没有?”
晋国的人惊愕这被称作公主的少女突如其来的问话,他们初来乍到,这小公主不问身份,却只问他们二皇子有没有与他见过,真是——
楚离晔回望她,如初见之人的寻常打量。
高束的墨发随风轻漾,未施粉黛的脸白皙透亮。头顶盘缠的翠绿与她身上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