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之帝女驾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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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枭蹙颦,再一次审视出楚离晔对百里思青的上心。原是想将他一起拉下水,却没想到他仅为了区区的驸马之位,竟连男儿的自尊全抛回了晋国。
司空煜愈发觉得身下如坐针毡,从百里思青莫名其妙钦点慕子衿为驸马起,他的心便沉到了谷底。再无意偏头,发觉百里奚寒的温润的脸色也变成了冷玉。
上官玥轻笑,深眸之中生出些许兴味和赞许之意,“晔皇子的诚心真是叫本小王爷感动。”
慕子衿气息骤然一变,理智顷刻间荡然无存,脑子里只剩一个声音在叫嚣,“杀了他!”
可他还未出手,百里思青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陡然仰身笑出声来。流云长袖掩住唇角,凤簪一颤一颤,笑得几乎透不过气。
众人不免又觉匪夷,直认为百里思青变得不正常。
百里思青笑够了,才平静道:“晔皇子这又是何必?本宫既然收了慕世子的信物,便已是认定了他。天下之大,美貌贤淑女子多如过江之鲫,晔皇子定能觅得好佳缘。”
慕子衿翻涌起的心潮骤然平复,可心中又突然对自己产生了莫名的厌倦。
这些话本该由他说出才是。
果然,懦夫不是谁都能当得。
他不禁惋惜,以后定要用尽世间甜言给补足回来。
为配合百里思青的话,他特意离她近了些,苍白的脸上一派隐忍与宽容。仿佛坐实了楚离晔对他这未婚妻的窥觑和大国皇子输不起的狭隘气度,甚至看着楚离晔的眸子染上一丝同情和安慰。
求而不得,他懂的。
真的不必伤心。
凤眸闪了闪,慕子衿已然在心底开始计划如何尽快地将百里思青娶回慕王府。她虽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敲定了他,但他可不想她只是暂时借用自己来应付这些“居心不良”的男子。
唉!这才是真真切切的一大难题。
楚离晔的脚步有些站不稳,自从两年前作出的那个决定开始,直到此刻他才发现,他是真正错了,彻彻底底地错了。
来泱时的信筹满满,却没想到从前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白小青,比他想得还要固执。
心头一空,他全身陡生乏力,却强做最后一丝争取道:“公主虽言认定慕世子,晔却与太子一样甚觉不甘。世间万事无非求一个公平,但求公主给予晋漠两国一线合理争取的机会,也不免晔和太子千里迢迢来泱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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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代替
慕子衿并未说话,只是唇边隐约有一缕笑意淡淡漫开,眼中的冷色越扩越大。
百里思青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种神情,楚离晔眼底的微光仿若深潭月色,令她看着心头轻轻一颤。
万事想求一个公平,但是哪里又有绝对的公平?所有的事物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了它的高度和之后的不得已。
正如此刻她不愿面对他们,不想挑选所谓的驸马,可是谁又给了她机会来否决?
夜枭赞同地颌首,“晔皇子之言实乃道出了本太子的心声,本太子也正是此意。”
靖安帝沉吟,“那两位想如何?”
夜枭笑了笑,跨了几步,对靖安帝道:“不管何位,自古都是能者居之。公主既是选择了慕世子,想来慕世子定有不凡之处,那枭在此恳请陛下给我二人一个比试的机会。”
比试?百里思青面色不善道:“太子想比试什么?”
夜枭回眸一笑,投美人之喜好,“但凡比试,皆逃不过文武之争。公主喜武,那便比武可好?”
百里思青扫了眼慕子衿,皱着眉刚想出声拒绝,却被靖安帝给阻截,“夜太子说的是,可单纯比武于慕世子也不公。这样吧!既然两位提了,为免有失公允,但凡适龄男儿,朕在此都给他一个机会。三日之后,文争与武斗——”
他目向四方,威色道:“不管是谁,只要赢了这两项比试,便是我泱国的驸马!”
靖安帝自然有自己的思量,百里思青方才闹的那一出将他的盘算悉数击破,夜枭与楚离晔的意思也十分地明显,他如果不给二人机会,终究会拂了晋漠两国的面子。
他不怕晋国和漠国,但富足民安下的和平若能一直保持稳定,是再好不过。
他严厉地扫了眼百里思青,警告她莫再自我下去。
他不相信以和为贵这点基本的道理她都不懂。
更何况——
倘若夜枭因此事而对泱国产生什么不满,回去后再执意发兵,百里思青必然要承担起臣民的议论苛责。
这才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慕子衿修眸隐约一挑,丝缕冷色于那淡笑之下倏然流闪,仿若一刃剑光乍现,激得身后的银子发丝凛凛。
而这一闪而过的刃光却被一直注视着他的百里奚寒与上官玥悉数收入眼中。
上官玥弹了弹酒壶,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百里思青抿唇,忽然看着慕子衿道:“父皇既然已经决定好,但关于比武,儿臣要代替世子比试!”
她此言一出,众人不免又是一阵惊叹。
见众人虽然面觑,却无一反对,靖安帝气塞,“随你!”
……
笄礼一过,众人散去。
三千宫殿如云,侍卫宫人穿梭不停。百里思青幽直往前,四周有连绵不绝的花苑琼海,一重重殿阁似永远走不到尽头。
她的肩头忽然一暖,有人伸出手臂将她笼住。
男子身上干净利落的气息,臂弯里深沉淡然的温暖,如同山川河流脉脉流过。
“皇叔。”百里思青紧绷的身子不意一松,百里奚寒在她身旁站定,气息十分地令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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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娶你
百里思青偏头,夕阳逆风洒落,仿佛在百里奚寒唇畔勾勒出淡淡笑痕,修眸映衬下恬若橘海,一片清冷无垠。
百里奚寒袖手从她的肩上落下,转而握住她的手,浅色衣衫被夕阳染得艳沉,冶生一种别具萧魅的风情。
百里奚寒听她唤自己,眉梢动了动,清冽透彻不见一丝杂质的眼中闪过如雪的深冷。一缕若有若无的微笑溢出,他轻轻牵住百里思青的手,并不追问她在笄礼上那莫名奇妙的决定,目光只一瞬不瞬盯着前方,“皇宫真是一点都没变。”
蝶香蝶衣立刻将身后的宫人打发走,而后自己也隐退了下去,给两人独处的交流空间。
百里奚寒携着百里思青慢慢行走,穿过阁楼高宇,琼花树海,越过那些瑰丽堂皇,奢华耀目,“我曾想过,或许此生都不会再踏足泱京半步,可心里终是有放不下的东西。”
他忽然在一处石座旁停下,抬头凝视着周围的景色,久久地出神。
百里思青被他握住手掌,与他并肩同行,见他停下也立即停住了脚步。
她顺着百里奚寒望去,数棵海棠花随风飘飘荡荡,娇柔红艳。远望犹如彤云密布,美不胜收。
小时候她只兴起说了句喜欢海棠,不知是谁传入了百里奚寒耳中,第二日他便特意寻人将这些送进了宫,“我还以为皇叔专程为了我的笄礼才回来的。”
“为什么不这样认为?”百里奚寒摊开手掌,有单片花瓣落入他的掌心,孤泠留香,“这便是当年那些海棠花吗?”
百里思青怔忪,突然玩笑道:“莫非皇叔放不下的是这些海棠?”
百里奚寒将花瓣拂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抵在她的脸颊边,柔声道:“当初我走时与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百里思青思索片刻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透过这些海棠,依稀可见当年在树下哭鼻子的她,“皇叔说,人生别离是常态,不必太过悲伤。”
百里奚寒轻轻点头,分明是轻扬的唇角,分明是笑容淡然,但他的眼中却了丝笑意也无。
他无比认真地看着百里思青,“心里那些放不下的东西,总会牵扰人的思绪,一而再再而三地影响人的判断,令人时常失去理智。就算、有时候明知道选择是错的。”
他抬手折下一枝海棠,斜插入她的鬓发中,衬得秀脸比金钗银饰更为鲜嫩娇美,“小青,为什么不试着放开?”
他的目光澄静柔和,似乎有着某种宁静的魔力,可以涤尽所有的不快与烦恼,令人感到无比地信任和安心。
百里思青愣了一愣,秀眉微蹙,露出思索的神情。可不多时,她又摇头,盯着百里奚寒的眼睛道:“皇叔,不一样的。”
百里奚寒张了张口,正欲问她有什么不一样,有宫人匆匆而来,“十三王爷,陛下正差人到处找您,请您速速前去南书房。”
百里奚寒松开百里思青的手指,“皇兄寻我,定是有要紧之事。小青,我们改日再聊。”
百里思青扶了扶发间的海棠花,“好的,皇叔且快去吧!”
百里奚寒迈了几步,忽然又回头,将一直笼于袖中的小方盒子递给她,“笄礼差点忘了给你,虽比不得皇兄等人的贵重,也算我的一片心意。”
百里思青莞尔接过,“皇叔给的自然是最好的。”
见她收了东西,百里奚寒温雅一笑,这才转身随宫人离开。
方盒从外表上看并不算贵重,做工却十分地精细,纹理分明,一看便是人精心镌刻。
百里思青正端详着,一只手突然从后方伸出,将盒子给抢了过去。
“嘻嘻,青妹妹,这是什么?”
百里思青应声而望,果见上官玥那张嚣张欠扁的脸。
似怕百里思青恼般,他立刻抱着盒子跳远,不忘嘟囔道:“我先帮你看看,寒王叔出手定然是好东西…”
百里思青正欲发怒,便见一旁司空煜英气勃勃的脸,只是眉宇之间明显留有一抹孤寂,唇角勉强勾起,比平日多了重深沉与冷酷。
“表哥?”百里思青讶异,“你们为何还没出宫?”
司空煜有些踌躇,“唔,来看看你。”
“小青,你…你完全不用这么委屈自己…如果…如果…”他端详着百里思青,神情闪烁,似乎不知该与她说什么好,纠结了半晌才鼓足勇气道:“表哥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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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打听
俊脸涨得通红,不难看出司空煜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将这句话说出口。(。pnxs。 ;平南文学网)
上官玥手不禁一滑,方盒“啪”地一声落了地。
百里思青微怔,瞬时扑哧笑出声。
司空煜一时被她笑得没了方寸,一颗心卡在嗓子里,吞不下,吐不出,慌乱地很,“表哥不是开玩笑。”
百里思青拢起繁琐的衣袖,拍了拍他的银色铠甲,正色道:“表哥,我知道你的好意。你放心,这世上有谁敢让我委屈?”
司空煜犹豫,“可…可你与慕世子…”
想起慕子衿,他立即有了说下去的动力,“表哥虽然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小青,你不该如此偏执,更不该明知他的情况还要强自嫁与他…”
百里思青淡笑,“不然呢?”
“就算日后做了寡妇,也总比整日对着不喜的男子强。”她抬手拔下发鬓上海棠花,无谓道:“反正总归要嫁人,既能顺父皇的心,又能随自己的意,有什么不好?”
司空煜的脑子完全被她的逻辑搅混乱了,“你…”
百里思青眸光落在他身上,微微打了个转,复轻垂眼睑道:“难不成表哥要让我和赵姐姐为早已定好的少将军夫人争个你死网破?”
司空煜一愣,“谁说少将军夫人早已定下了?我娶你又与赵姑娘有何关系?”
他紧张道:“小青,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百里思青猝然望向他,厉声道:“表哥,若不是你入征前的一句话,赵姐姐何至于耽误芳华,等了你好几年?”
她这般声厉色荏的模样令司空煜百口难辩,他焦躁着想解释,却又无从说起,急了便只能吼道:“谁与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
百里思青目不错珠地盯住司空煜过分激动的脸,星眸里溢满失望。
他们一同长大,司空煜年少挂于口中最多的便是赵茗秋如何如何,却未想到他建功立业刚回来就急于与赵茗秋撇清关系。
这便是他所谓的“爱”吗?
她的目光那样深,那样冷,因着某种无疑的决断,使得连以往面对自己时温和的容色也不再保留。司空煜第一次觉得上阵杀敌都比现在的处境来得轻松。
他突然一手将浑然未觉的上官玥拉至身旁,“好!就算我不行,那阿玥呢?”
上官玥被他大力扯了过来,顿觉难堪。
好好的,为何要拉他下水?
百里思青见状晦涩一笑,不作一言便抛下他们转身离开。
司空煜颓然地松开手。
上官玥叹着气拾起落在地上的盒子,却再没了打开的心思。
他将方盒掂在掌心,朝递给司空煜,“喏,给你个机会,还不快跟上。”
司空煜接过,远远地望着那一袭雍容华贵的身影从视线内消失,但并没有追上去。
他失落地盯着上官玥,陡然问道:“阿玥,我记得从前你对小青…”
上官玥绕开海棠树,自旁边随手掰了一枝桃花,放在鼻尖嗅了嗅,而后淡笑,神色不明,“你也知道那是从前了。”
……
金日未消,花木影重,似被热闹抛弃,慕王府一片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