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风云-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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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平日里混迹于江南、江北,没想到我天南镖局刮的大风,居然把他们也给吹到这儿来了。”
老者叹了口气,道:“到这里也该他们倒霉了,谁叫他们也看上了那年轻人的东西。”大汉道:“这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老者道:“熊战被打掉了两颗门牙,石纵更糟,被打断了一条腿。”大汉道:“你可看清他的出手?”老者道:“他只用了一招,连刀都没有出。”
大汉笑了笑,道:“狂狮没有了门牙,飞天猴子成了断腿猴,大爷躺进了棺材,有趣,实在有趣。”他又问:“这年轻人到底卖的是什么东西?”老者道:“是尊佛像,听城南识宝斋的钱老板讲,此佛像名为笑面金刚。”
“笑面金刚”四个字一出口,大汉神情顿时一沉:“笑面金刚,是尊什么样的笑面金刚?”老者答道:“是尊用古玉雕成,通体白泽温润,笑面清冽如星月,有六条手臂,四条分握双刀、双剑、剩下两条拿着根降魔宝杵,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佛门异宝,寻常寺庙中绝对很难见得到。”大汉从汗巾上拧下最后一滴水,冷笑道:“笑面金刚一直被收藏在皇宫大内,本就不是在任何寺庙能见得到的。”
老者奇道:“总镖头是说那年轻人卖的是假货。”大汉道:“能令飞天猴子这样的大盗赔上一条腿,他卖的东西多半假不了。”老者越发迷糊,问道:“大内的宝物如何会流落几千里,跑到我们天南镇这个小地方来了呢?”
大汉将汗巾扔在一旁晾衣服的架子上,又从衣服架上取下条晒好的长衫,看着老者道:“大内宝物为何会跑到这里来,你慢慢就会知道。”他穿好长衫,接着道:“现在我想去城西会会这个年轻人,老哥,我们一起去叫上杨兄弟。”
老者应了一声,大汉看着自己挂在腰间的配刀,忽叹道:“想我左同八岁开始学刀,二十岁艺成出师,出师后的这二十年里亦是每日练刀,从无一天间断,本以为凭着自己的武功已完全能开宗立派、独霸一方,哪曾意料竟会落到现在这般田地,若非认识杨兄弟这个朋友,我这会儿只怕连个立足安身之处都很难找得到。”老者跟道:“总镖头且莫伤感,能交上杨兄弟这个朋友,纵然是舍掉万贯家财却也值了。”
大汉爽然一笑,道:“对,我生平最得意之事,就是有他这么一个朋友,杨兄弟年纪比我轻,他那把剑常年收在鞘里,难得拔出来几回,平日里也没见他耍拳弄脚,可他手底下的功夫在江湖中却从未遇到敌手,比起我这个逐日勤勤恳恳、抱刀苦练的愚汉强太多了。”老者道:“总镖头说哪儿的话,杨兄弟当世人杰,天下间像他这样的人又能有几个。”大汉不禁笑得更加爽朗:“不错,不错,天下间像他这样的朋友又能有几个。”
阳光下,一只学舌的鹦鹉正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蹩脚人语,鹦鹉的前方是一张石桌,石桌上有笔、有纸、还有几盒颜料,显然有人准备在这里画画。
画画的人显然还没有开始动笔,因为那只鹦鹉正吸引她的注意,她正在考虑到底是画这只鹦鹉呢?还是画点别的。
她只有七八岁,是个有着双大大的眼睛和两条小辫子的小姑娘,小姑娘坐在石桌旁,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撑着小脸、偏着脑袋仿佛在想心事。在她右手边上也有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在石桌旁坐着,小男孩正东张西望,看他的样子似乎想站起来却又不敢,屁股一个劲儿地在凳子上打转。
这时,从他们身后走过来一个人,这人身形挺拔而匀称,穿着一套普普通通的粗布短衫,腰间插着柄乌鞘长剑,他的脸还算年轻英俊,只是头发有很多都已经灰白了。谁都看得出他是个有很多故事的人,每一根白发都仿佛都记录着他以往的辛酸与悲凉,单看他那一根根白发,你一定会以为这已经是个历尽沧桑的垂暮老人,可白首下却是一双清澈而干净的眼睛和一张好象永远都保持微笑的脸,他的微笑有点特别,无论哪个孩子见了他脸上的笑容,都愿意把他当成朋友,都愿意和他分享快乐与心中的秘密。
他摸了摸小男孩东张西望的小脑袋,又看了看正在发呆的小姑娘,小姑娘生着一张调皮的小嘴,谁见了都忍不住会上前去逗逗她,从她小嘴里说出来的话一定非常有趣。白发男子笑了笑,他对小姑娘笑道:“左大小姐,还没想好要画什么?”
左大小姐姿势不变,懒洋洋地说了五个字:“想好了,画猫。”白发男子朝前面的鹦鹉看了看,狐疑道:“怎样突然想到要画猫了呢?”左大小姐忽然转向他,很神秘地道:“你近一点,我告诉你一件事。”
白发男子将耳朵凑近了些,左大小姐又小声道:“你知不知道,就在这几天,我家周围的猫猫狗狗突然多了多了起来。”白发男子似乎不相信:“有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左大小姐道:“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能听见它们在叫,这几天夜里我没睡上一个好觉。”白发男子一拍石桌,脱口道:“可恶,我现在就去将这些阿猫阿狗抓了来,任凭左大小姐发落。”左大小姐摇摇头,道:“小猫小狗这么可爱,抓它们干什么,必定是我们家里来了只大老鼠,所以才将它们都引了过来。”
白发男子又笑了笑,笑得有点尴尬:“左大小姐明查秋毫,说的及是,这老鼠不仅大,而且一定很肥,我们该如何对付它?”小姑娘道:“我已经想好了。”她扯过一张白纸,在面前铺开,又抓过一只画笔,开心地道:“我要画猫,画很多很多、各种各样的猫,画好后将它们贴遍家里的各个角落,好叫这只大老鼠无处藏身,镇一镇它的威风。”白发男子考虑片刻,才道:“好主意,不愧是威武英明的左大小姐,可真猫都不管用,画上的假猫,这只狡猾的大老鼠能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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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大小姐有些得意地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真的不管用,不见得假的也不管用,我就是要双管齐下,真的假的一起上,保准让它晕头转向,自己往猫嘴里送。”白发男子一拍脑门子,惊呼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来,大小姐咱们现在就开始,我给你磨墨。”左大小姐看着他,问道:“你说我这第一只猫是先画白猫好呢,还是先画黑猫好呢?”
白发男子又摸了摸自己的顶上白头,干笑一声,回道:“白猫,当然是白猫,你看看我这一头白发,不就是只现成的白猫,左大小姐要对付大老鼠,我就是大小姐的灭鼠第一猫,怎么样,杨叔叔我够意思吧。”左大小姐忽然从小姐凳上跳起,摇着白发男子的手,大声愉快地道:“杨叔叔,你真好,咱们一言为定。”
“你这小鬼灵精。”白发男子将左大小姐抱上来,用自己的额头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道:“一言为定就一言为定,待左大小姐的大军一到,杨叔叔即便领着它们在前面冲锋陷阵,为大将军小姐杀出一条血路。”说完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他喜欢孩子,他希望每个孩子都能度过一段愉快的童年,他的童年幸福而温暖,幸福温暖的时光是那么短暂,幸福与温暖一去不再来,只有在孩子身上才能依稀找回一点影子。他喜欢孩子,却没有自己的孩子,他认为像自己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去做别人的父亲,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二十节 刀剑寂寞6
左同又道:“前段时间左某的镖局丢了一样镖货,阁下想必也听说了。”夏红叶道:“是,我是听说了。”左同道:“镖局丢失的是一尊用白玉雕成的笑面金刚,连同保镖的那三名镖师也至今不见踪影。”
夏红叶道:“我又不是你那送镖的镖师,你又何必来问我?”左同道:“因为我听说阁下刚才卖的恰好也是一尊笑面金刚。”夏红叶道:“你怀疑我卖的笑面金刚就是你们镖局丢的那一尊?”左同道:“我没这个意思,只不过心有不甘,希望阁下能将刚才卖的东西拿出来让在下看一眼。”夏红叶道:“这我不能答应你。”
左同道:“只不过看一眼而已,阁下难道有什么不方便?”夏红叶淡淡道:“不方便得很。”左同的脸色变了:“莫非你不敢让我看!”
夏红叶冷冷道:“现在我已经收摊,你若是想看我的东西,等到我摆摊之时你想看多久都可以。”左同忽然握紧了拳头,沉声问道:“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话,劫镖的事是不是你干的?”夏红叶伸出握刀的左手,将刀鞘竖在身前的方桌上,慢慢道:“是我干的,你又待如何?”
左同道:“我那三个镖师你是不是也将他们杀了?”夏红叶道:“我到是希望能亲手杀了他们,只可惜想要他们命的却不止我一个。”左同道:“他们死了?”
夏红叶道:“两个死上去安远县的路上,还有一个听说是死在了太平镇。”左同道:“杀他们的人是谁?”夏红叶眼中寒光一闪,历声道:“你怎么不问问他们为什么会被杀?”
左同突然不说话了,夏红叶盯着他,接道:“你有这种手下,你也可以去死了。”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有必要再讲下去。左同伸出左脚,脚尖点地,右脚向后在地上划出个半弧,同时拔刀出鞘,摆个沉腰提刀的架势,双目凝神,单掌前探,大刀跟着从掌下递出,侧身扫向夏红叶的左上半身门户。
大刀刚刚扫出,风声还未响起,握刀的手却被另一只手给握住,左同看了看这只手,说道:“这是我的事,杨兄弟你且在一旁,不要插手。”握住他手腕的人正是那白头剑客,白头剑客笑了笑,指向身后的大街道:“非是我想管,而是他们要管。”
就在这时,街道上传来一阵拖沓密集的脚步声,几个戴着红缨帽的捕快正领着一大队兵勇火速朝这里赶过来。
捕快们一边跑、一边吆喝“官家办案,闲人回避。”“大家快围起来,休叫贼人给跑了。”“兄弟们把眼睛擦亮些,点子有点扎手,千万别大意了。”“你们几个在这里守着,你们几个到那边,其余的通通跟我过来。”
看热闹的人片刻间一轰而散,三个捕快跑近方桌,一人将桌子踢飞,一人指着尚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小胡子囔道:“来人啦,把他给我拖走。”另一人带着十多个虎狼般的官兵,二话不说,拿起锁网铁链就纷纷往夏红叶身上招呼。
夏红叶将这冲上来的十多个人一脚一个给踢得东倒西歪,剩下两个捕快随即冲着他大声喝道:“造反了,竟敢当众拒捕!”夏红叶用刀柄指着他们,冷冷道:“我犯了哪条王法,你们凭什么就来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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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捕快中其中一个立刻抽出张画轴,拉开,指着画上的一尊佛像道:“你刚才卖的可是这东西?”画上的佛像正是笑面金刚,夏红叶看了看,道:“不错,我卖它难道也犯法?”
捕快指着夏红叶破口骂道:“死到临头还给老子装糊涂,我劝你还是放下兵器乖乖跟我们走,省得待会儿多受皮肉之苦。”夏红叶又是一脚,这捕快霎时冷汗直流、伏地不起。
最后一名捕快见他凶狠异常,急忙跳开,晃着腰刀,畏缩不前,口中打着颤:“你抢了大内送还给西域友邦的佛宝,此事惊动朝廷,关乎到我大明国体,你已然是犯了天大的王法,不快快束手就擒,却还在这里逞强行凶,眼中……眼中……”
下面的话他在夏红叶面前已没有胆量说出口,夏红叶的脸一下子就变得僵硬,他总算明白这佛像为何会扯出如此大的乱子。
看着大街上不断涌过来的官兵,夏红叶不再停留,身形一纵,几个起落之后,即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跑过来的官兵有的揉眼睛、有的四处张望,还有的在斥喝,街道上穿盔甲、拿兵器的人越集越多,整条街顿时一片混乱。 。 想看书来
第二十节 刀剑寂寞7
城里是不能回去了,佛宝被劫,关连到大内,并非一般杀人越货的地方案件,缉拿盗匪的海捕文书和夏红叶的相貌人形马上就会传遍各州、府、县,各处必会严密盘查。
官家追捕只是其一,更糟糕的是,现在谁都知道夏红叶身怀价值连城的西域佛宝,他必须时刻提防着,这尊佛像的价值足以令很多人把死字给忘了。
不怕死的人很多,但轻功能赶上夏红叶的人却很少,这里也不过只有一个人。
前方是个岔道口,两条路一条通向西、一条通向北,夏红叶可以走两条中任意一条,他没有地方可去,到哪里对他来说都是一样。
既然哪里都是一样,停下来又有何妨,他在岔道口停下,一转身就看到了那名头发灰白的剑客。
剑客从道路上的阴影里慢慢走出来,走到阳光下,烈日将剑客的白头照得更白、乌黑剑鞘黑得发亮,他步伐平缓,没有笑,没有表情,没有拔剑,眼睛里也没有任何敌意,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他就像是被一阵风给吹过来,一阵轻柔的风,比婴儿的呼吸还要轻柔。
夏红叶瞳孔陡缩,他没有看见风,他也没有看到杀气,因为所有的杀气都已隐藏在了剑客的剑鞘之中,连一丝都没有露出来,剑客本人绝没有一丝杀气。
小隐盈神,大隐无形,剑客的锋芒隐于剑中,夏红叶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剑客仿佛是空的,空空洞洞无迹可寻,只剩下他腰间那把剑,天地万物仿佛都已消失,只剩下那把藏在鞘里的剑,杀人的剑。
夏红叶手里的刀也是把杀人的刀,剑客却是仿佛空的,空的怎么杀?难道去杀那把剑?剑如何能杀得死?
这一点才是夏红叶看到的,这一点才是真正危险可怕的一点。
夏红叶问走过来的剑客:“你是谁?”
剑客停住道:“我姓杨。”夏红叶道:“杨?”剑客道:“杨化尘。”
夏红叶盯着他腰畔长剑,颇有些吃惊的道:“你就是江湖上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