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剑 奇 情 录-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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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若风没想到司马烟芸会有此举,虽则内心赞同此议,但他清楚,在当今之世,当权者是不可能那样做的,因为当权者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对其权力的挑战!
小皇上无言。
司马锐奏道:“皇上!臣以为,对这些大臣不能一概而论,应分清主从,区别对待。可先将他们收监,再交有司加以详审,以定其罪。罪行轻些的,可以宽侑其家人。”
小皇上道:“好吧,就依琅琊王所奏,着方将军分头缉拿叛臣家眷,一并关进大牢候审。”
方伯亭领命而去。司马月也被押下大殿。
刘若风扶起司马烟芸,而后看着王蹈,对他作了个切掌的手势。
王蹈会意,当即奏道:“皇上!东州王专权多年,在朝中树大根深,此人不宜久留,以防不测。请皇上下旨,让天下明其罪,并立即正法,以断其余党为祸之心!”
周伯仁等人也附议。于是皇上让周伯仁拟诏,历数司马月之罪,杀之以谢天下,今日午时三刻于东市行车裂之刑,派琅琊王率五百禁军监刑。
散朝后,刘若风、司马烟芸随王蹈同行。王蹈先向二人致了谢意,接着道:“风兄、司马姑娘,如今东州王已除,贤伉丽应该出来为国家效力了吧?”
刘若风道:“蹈兄见谅!我们还有紧要大事待办。先前没告诉你,我们儿子被人抢了去,必须去寻回来。”
王蹈叹息:“唉,似风兄如此雄才,却不能为国家所用,实在可惜!风兄,贤侄被什么人掳去?需要我帮助的地方,请一定不要客气。”
刘若风笑着道:“蹈兄,你我虽不能同事一主,但现在咱们至少已不是敌人了,说不定以后还真有机会共事呢。至于小儿,那是江湖中的事,就无须蹈兄费心了。蹈兄,大司空荀糜今日没上朝吗?”
“是啊,荀家的人都没出现。”
“除去了东州王,还有荀家,恐怕蹈兄的抱负仍难有施展的舞台啊!望蹈兄小心行事。”
正巧碰上方伯亭回朝复命,王蹈便问起抓捕罪臣眷属的情况。方伯亭答道:“王大人,一切顺利,共抓回家眷奴仆一千七百余人,只是走脱了一个紫夫人。”
刘若风事先也估计这些禁军奈何不了紫夫人,听说紫夫人逃了,便问王蹈:“蹈兄可知,紫夫人与司马月的感情怎样?”
王蹈回答:“听说司马月对紫夫人非常好。紫夫人本来是司马月的表妹,十多年前才与司马月完婚。司马月原本姬妾无数,但自从有了紫夫人,原来的姬妾都只能独守空房了。风兄,你问这个,是不是怕紫夫人来劫刑场?”
刘若风:“想不到一代枭雄司马月还是个情痴啊!由此推测,紫夫人劫刑场的可能性很大,她是武林高手,咱们要预作防备。请蹈兄想法再调些兵马保护刑场,我和烟芸也去看看,以备不测。”
蓝天下浮着几片白云,春阳融融,风带花香,真是个爽心的日子。如果约上二、三好友郊外踏青,纵情于如画山水,是何等的妙事!但今天的东州城,谁会有那样的闲情?人们争相赶往刑场,将附近几条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禁军竭力维持着秩序。
刘若风和司马烟芸夹在人群中往前挤。听得有人在私议:“东州王祸国殃民,早就该千刀万剐!”也有人道:“东州王当政,曾免了咱们东州百姓五年赋税,这是不小的恩德啊,怎么说杀就杀啊?”刘若风陡生感慨,心道:“一个人在世上,总会有人恨、有人爱,难有一致的褒贬尺度啊!”
将到午时,忽然南边的人群惊慌逃散,接着传来喊杀声。
军士向司马锐报告:“王爷!南城守将邓昌率兵杀来!”
司马锐急问:“有多少人马?”
“估计有近千人!”
“传令下去!扼住要道,并向方将军求援!”
喊杀声渐近,其它方向的人也纷纷走避。刘若风和司马烟芸却向中央靠近。
只见司马月仰面躺在地上,头和四肢分别用粗粗的麻绳连在五辆朝着不同方向的马车上。
司马锐焦躁地问左右:“现在是什么时刻?”
答:“王爷,现在还没到午时三刻!”
一道紫色人影出现在远处房顶。刘若风知道是紫夫人来了,对司马烟芸道:“芸妹,紫夫人到了,我去截住她,你留在这儿,以防万一。不得已时,你就出手杀了司马月!”
刘若风飞身上房,挡住紫夫人去路。
紫夫人见有人挡道,倏然停身,诧道:“你是刘若风?你居然没死?!”
刘若风微笑道:“多谢夫人关心!老天爷不收我,我也没办法!”
紫夫人威胁道:“刘若风,你赶快让开!不然的话,我替老天爷收了你!”
“夫人,我劝你不要再管司马月的事,他是接受国法的制裁,他所犯下的滔天之罪,夫人心里应该清楚!”
“我不管他犯了什么罪,我只知道他是我丈夫!刘若风,这又关你什么事?在洛阳,我没有亏待你吧?”
“夫人,你不知道,司马月既是国贼,又是我妻子的灭门大仇人,于公于私,我都要他死!”
“刘若风!你想拖延时间,可是,你有本事挡得住我吗?!”紫夫人话音一落,立即剑挟风雷,幻化漫天剑影,飞速向刘若风罩来。因为她救夫心切,一出手就是凌厉无匹的杀招!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章 婚宴
刘若风并不退缩,拔剑相迎。麒麟剑化作一堵剑墙,一道光幕,将紫夫人凌厉的攻势消解。但听得“乒乒乓乓”密如爆豆般的骤响,是两人双剑相交所发出的声音。
紫夫人一击不中,大为吃惊,挥剑再攻,一边道:“刘若风,想不到你在武功上竟有如此造诣!是不是你练就了酒圣所传的秋水功?”
刘若风诓骗紫夫人说:“是啊,酒圣的秋水功真厉害!夫人,你想不想知道秋水功的全部口诀?如果想知道,就请立即住手!”
紫夫人并未住手,但她的一招一式已不如先前那样狠辣。
刘若风问:“夫人,这些兵将是你引来的吧?大势已去,你何苦如此?”
“救我丈夫,天以地义!王爷那么多朋友部属,竟只有邓昌一人肯来救援,真是可恨!”
刘若风打起精神,全力与紫夫人周旋,感觉自己勉可应付。
两人在房上斗得精彩,引来下面很多人注目观看,有些兵士竟忘了敌人的存在而被对方所伤。司马烟芸忧心地看了一会儿,见刘若风竟能支持,才放下心来,暗喜刘若风的武功已经远胜于己。
突然,一股叛军冲破了防线,杀入刑场。司马锐指挥羽林军抵挡,双方混战在一起。叛军一名校尉奔向司马月,挥刀斩断了一条绳索。
司马烟芸见状,急忙冲过去,猛攻数剑,杀了校尉。她看看周围混乱的局面,又有叛兵赶来。想起全家被族灭的惨状,司马烟芸悲愤满腔,大喝一声:“老贼!今日叫你血债血还!”挺剑刺入司马月腹部。
司马月痛苦地瞪大了眼,却叫不出声来。司马烟芸高举滴血之剑,但看到司马月因痛苦而扭曲变形的苍老的脸和鲜血浸染的衣衫,胸中的仇怨似乎一下子消解,举起的剑久久刺不下去。
这时,忽闻司马锐高喊:“午时三刻已到,行刑!”司马烟芸收剑纵过一旁。
紫夫人听得“行刑”二字,心中大急,道:“刘若风,算我求求你,你放我过去吧!司马月或许害过不少人,但他对我很好,我不能不管!就让我带他隐居山林,不闻世事,从此消失,好不好?刘若风,你也是有妻室的人,应能体会这种生离死别的痛苦。求你成全!”
刘若风听紫夫人言辞诚恳而悲切,想起自己和司马烟芸差一点阴阳相隔的感受,心中一软,收剑跃开。紫夫人飞身扑下,大叫:“月哥!”
然而,为时已晚。车兵已将马车启动,司马月的四肢已被活生生从躯体上拉下三块(校尉砍断了一条绳索),筋断肉现,鲜血淋漓!头部虽没被拉脱,但颈上的绳索早已勒得司马月气绝身亡!
“月哥!”紫夫人悲呼着,急挥剑断索,抢回司马月的手、脚放在尸体旁。
司马锐命令放箭。紫夫人拔开箭雨,褪下外套裹起司马月尸身,越房遁去。
方伯亭率军来援。邓昌所部眼见东州王已死,无心再战,一哄而散。
刘若风和司马烟芸到府上辞别王蹈。王蹈见坚留不住,便赠予银票万两,直送二人到城外。
刘若风和司马烟芸买马南下。一路上,司马烟芸虽然仍是挂念着儿子一凡,但心境已开朗许多,和刘若风说说笑笑,甚而在他怀里撒娇。刘若风的忧虑去了一半。
四月七日,到达广陵城。两人先在约见天魔、地魔的北城门搜寻一番,并无二魔的踪影,便入城等候。
刘若风和司马烟芸在“鸿运”客栈住下。
午餐时,进来两个穿一身皂色排扣短衫的汉子,向人们散发大红喜帖,见人一张。
刘若风大奇,忙打开一看,见上面写着:“四月八日,本帮大小姐田贞风与太守公子公孙宣大婚,欢迎各方朋友莅临。无须备礼。盐帮敬具。”原来是盐帮大办喜事。
听邻桌人议论道:“盐帮办事真是大气,逢人便请,还不要人家送礼。”“以盐帮的财势,谁敢和它相比?”“听说他们老帮主过世一年后,还没有确立新帮主。老帮主膝下无子,新姑爷大概会是新任帮主吧?”“管他谁是帮主,反正你我是没有那个福气的。喝酒!”
刘若风问司马烟芸:“芸妹,咱们是否去凑凑热闹?”
烟芸笑道:“呵呵,你想看新娘子吧,我就随了你的意啦!”
刘若风也笑道:“哈!哪个新娘子有我的芸妹好啊?我是想,如果日魔月魔在城中,咱们也许有机会碰上他们!”
提到儿子,司马烟芸便心中一紧。两人议定,明日前去参加婚典。
盐帮总坛座落在广陵南城,气垫恢宏,若只论占地大小,堪比洛阳皇宫。盐帮以东部沿海一带的盐民为主,以晒盐、贩盐为业,帮众数万,乃当世天下第一大帮,财力之雄,其他帮派无出其右。汉朝武帝时,为了充实国库,曾将盐铁收归官营;但是后来,随着中央政权的削弱,盐业又逐渐在民间发达起来,盐帮的兴盛就是一个注脚。广陵城东面近海,南接运河,交通便利,盐帮总坛设在此地。
大门外,来客如潮。刘若风和司马烟芸持喜帖入大门,有知客师迎接,也不问身份来历,便作为普通宾客将两人延请入席。
这里是一间偏房,摆了八张方桌。不久,各桌客人已满,便有仆役奉上瓜果点心。刘若风和司马烟芸吃了些下肚,估计正式开席还有些时间,便离了座,四下探看,期望能发现日月二魔。
到处张灯结彩,宾朋满座,欢声笑语,喜气洋溢。一圈转下来,刘若风估算各处宾客约有三千之众,只是,并未见日魔月魔影踪。两人回到原位。
忽闻爆竹声响,震耳欲聋,硝烟味呛鼻。婚庆开始了。不过,在这偏房中的人,却见不到新人拜堂行礼的盛大场面。
不多时,酒菜上桌,众人便不客气地动箸把盏。
刘若风小声问司马烟芸:“芸妹,婚姻是人生的大事,可惜我没有给你一个象样的婚礼。要不要选个时机补上?”
司马烟芸答道:“婚礼只是个仪式,何须那样看重?我更在乎内心的感受。有条件的当然可以象盐帮小姐这样大讲排场,风风光光,没有条件也可天地为凭、日月为证,何必强求呢?”
“呵,难得我夫人看得开,帮我节省钱物。但我总觉得亏欠了夫人。”
“相公!咱们现在飘泊无定,还计较这些作什么?只要相公你心里时时有我,我就知足了!”司马烟芸的语气也诙谐起来。
同桌之人自顾吃喝,也不管他两人说些什么。
席到中途,新郎新娘在司礼人陪同下到各处敬酒。因为宾客太多,对这些普通的客人,新郎新娘只是一间房陪一杯酒。到刘若风夫妇所在这间偏房时,司礼先介绍,称新郎是广陵太守之子,名叫公孙宣;新娘是盐帮老帮主之女,名叫田贞风。新郎穿一身大红锦袍,高不到五尺,一张脸胖乎乎、红肜肜的;新娘的个头和年纪都显得很小。
司马烟芸忽然小声道:“风哥,你认得这个新郎吗?”
刘若风本未在意,听烟芸一问,觉得似曾相识,便在脑中搜索。
“象不象咱们去年在乾元宫遇上的那两个胖小子?”司马烟芸提示。
刘若风恍然道:“对啊!象那个小胖子!”
原来司马烟芸当时与那两个大小胖子对过招,所以对其印象深刻。“他怎么会是广陵太守之子公孙宣?”烟芸疑惑道。
“谁知道呢?芸妹,不必管他。”
新郎说了两句客套话,敬在座各位一杯酒。大家不免说些祝福之辞。新郎并没有在人众中注意到刘若风夫妇。
不待席散,刘若风和司马烟芸便离席,沿廊道准备出府。
“啊!啊……啊……”一阵小孩儿的啼哭声让司马烟芸蓦然止步。
刘若风问:“芸妹,怎么了?”
“风哥!你没听到吗?刚才象是小凡的哭声!”
刘若风见她的眼中已有泪光。他当然也听到了哭声,不过他分辨不出是否象小凡。他想,要么是作为母亲对孩子的声音更敏感,要么是烟芸过于紧张而听错。
两个人循声而行,来到一间偏厅外。此刻,孩子的啼哭停了。司马烟芸要闯进去,刘若风拉住她:“芸妹,你确信是咱们凡儿吗?”
“不会错!”她语气坚定。
“芸妹,日魔月魔一定在凡儿身边,咱们不能莽撞!先前没有发现他们,可能是他们来得较迟。让我想个办法进去。”
司马烟芸道:“风哥,你看!”
原来有几个仆役端菜过来。刘若风和司马烟芸迎上去,截住最后两名仆役。刘若风道:“两位大哥且慢,有件事情想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