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华君-第9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孤很高兴各位能够应邀而来。”永寒没有客套。直接端起酒觞,向客人致礼,“孤饮胜。”言罢。一饮而尽。
所有人一愣,正在犹豫是否也要举杯共饮时,永寒重新斟满了酒觞,再次举起,这一次,大部人都跟着举杯。
“各位为《紫》而来,此盏当敬圣朝帝君,神州子民沐神恩而生,浴圣泽而立,饮胜。”永寒语气郑重,神色肃穆,跪在几前,缓缓倾盏,倒出其中清澈的酒液,所有人都立刻跪着将酒洒在面前。
有一,有二,必有三,看到永寒再次举起满满的酒觞,没有任何人感到意外。
“这一杯,是孤的心意。”永寒站起,转身面向东方而立,双手高举铜制地酒觞,深深地鞠躬,随后再次洒尽盏的美酒。
“祭我安陆东境的拼死而战之士!”
不少人面面相觑,刚要洒酒的动作也就僵住了,半晌,有些人跟着洒酒行祭,有些人缓缓地放下酒觞。
——东岚使节也在呢!
易庭与沐清对此毫不在意,却也无意跟着行祭,沉着脸,默默地看着永寒。
三杯酒敬完,永寒才坐回席位,神色也不再凝重,恢复了一贯云淡风清的微笑。
“孤知道,此次相邀定会引人惊疑,甚至会有人认定孤别有用心。”永寒唇角轻扬,“孤知道,对此,任何解释都是无用的,倒不如请各位眼见为实。”
话音方落,永寒便拍了三下手,承望堂门立刻打开,只见两名侍女抬着一张小几,缓缓入内,将那张小几放到中间,便向永寒行礼退下。
松木小几上放着一只紫檀木的匣子,却看不出开启之处。
永寒起身走过去,轻抚木匣,淡淡地笑道:“这是何物,想来沐相是清楚的。”
沐清微微颌首致意:“白王所制地百宝匣。”必须找到机关,并按一定地顺序触动方能打开,三次无法打开,或者强行打开,匣内收存的湮液便会将里面的东西完全毁去,是保存绝密物件地最好器物。
永寒微笑,拿起木匣,手指连续碰触了匣面上十多个地方,匣顶便忽然弹开。
“这就是《紫》!”永寒伸手取出匣内的东西!
*****
黝黑的长鞭紧缠着他的脖子,皮革上冰凉的感觉让他心生寒心,忍不住颤栗,看着面前毫不掩饰面容的女刺客,他心中更加恐惧。
“神官大人,我要你们给永寒的贺礼。”一身红衣女刺客微笑,语气却像冰一样冷。
神官全身一颤,欲哭无泪地回答:“不……不在……这儿……”
“在哪儿?”红裳——她就是女刺客——追问,心里却是一阵不安。
——与白初宜的预料有出入了。
“主司大人带去承望堂了!”那名神官战战兢兢地回答,目光一直盯着绕在自己脖子上的长鞭。
红裳皱眉,手腕一动,长鞭立时收紧。恐惧与窒息令那名年轻的神官瞬间晕倒。
收回长鞭,红裳转身就要离开,身后却骤起细碎的破空声,大惊之下,她顺势前扑,没等靠地,便蜷缩着侧滚到旁边。
叮叮几声,闪着蓝光的铁蒺藜深深嵌入门外的石阶上。
门外廊下,红裳身形未稳,眼角便瞥到一抹寒光。
寒光一闪而逝,血溅三尺,一滴血顺着垂下的短匕滑落。
………【第八十六章 乱起】………
说《紫》是圣朝秘宝,但是,《紫》到是底是什要说承望堂中这些人,便与燕展老人同一时代的人也没几个见过。只是后人根据燕展老人传世的只言片语,推断那必是一册书卷,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当年,燕展老人也只说自己得了一件圣朝秘物,“紫”这个名也是燕展老人随口提起的。
如今,《紫》近在咫尺,谁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永寒的手,***通明的承望堂中,恐怕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主席的动静。
白初宜同样很好奇紫的模样,因为知道得更多一些,她并没有认定那一定是一卷书册,更何况,那只百宝匣并不大,不似能够放入书卷的样子。
——这一点并不是仅有白初宜注意到了。专注凝神之下,自然失了几分戒意。
“啊!?”
随着永寒取出《紫》,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呼。
在一片惊呼声中,几案倾倒的声音也不绝于耳,只是没有一个人会在意,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盯着永寒的手中的……紫?
一片惊异的气氛中,没有几人注意到末席的动静,只有苏佑与沐清蓦然发现白初宜身后的侍卫骤然倒下,正好被白初宜伸出的手稳稳扶住。
——怎么回事?
沐清瞪大了眼睛,却见白初宜小心地扶着那名侍卫,等他稳稳坐下。才缓缓坐正,目光冰冷如水,转向主位的两位神官。
苏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此行另有目地,心中略一挣扎,终是将注意力投向永寒……或者说是他手中拿着的……石块?
“……这就紫……初见时,孤同样不敢相信。但是……”永寒微微一笑。“勿庸置疑。这就是!”
眼见有人要开口,永寒抬起没有动的左手虚按了两下,示意稍安勿躁,缓缓言道:“知道各位不相信,孤没有其它证据,只能演示给各位看。”稍顿了一下,永寒语气淡漠地解释:“演示需要熄灯。请各位贵客勿惊!”
永寒将“紫”放回木匣,合上封盖,环视了一下堂内众人,见无人有异议,便拍手招仆侍入内。
“熄灯!”
“是!”
灯烛一支支被熄灭,随着光线渐暗,堂内略有骚动,但是。很快。大家就发现,堂内的灯烛并没有完全熄灭——仍然留了一盏,被领头的管事奉到百宝匣的旁边。
豆灯的烛火安静地燃烧着。给堂内留下了最后一丝光亮。
仆侍集中到永寒面前行礼,随后退下,两扇松木门无声地合上。
昏暗中,白初宜无声地冷笑,铜制酒觞几近被她握碎。
“居主……”旁边的侍卫艰难低语,却被她摇头阻止。
堂中,永寒再次打开百宝匣,一手取出紫,一手执起灯烛,原本灰蒙蒙地石块在烛光靠近时,忽然变得澄澈透亮,令众人再度惊呼,没等永寒开口,已有人讶然失声:“紫!”
——烛光透出那个石块,投射到旁边垂下地帷帘上,清晰地显出“紫”二个圣字。
永寒轻笑着点头,随即放下灯烛,收起紫,再次唤仆侍入内点灯。
当堂内再次明亮若白昼时,永寒拿着百宝匣坐回主位,紫却留在堂中地小几上,他随后对众人道:“各位尽可自便,孤只希望能看到有人解开紫之迷!”
这时,堂内众人都都毫无动静了,半晌才有一名身着织锦长衫的中年男子站起,对永寒躬身参礼:“草民不才,想靠近仔细察看,不知殿下……”
永寒一抬手:“请!”
那人立刻急步走到堂中,跪在小几旁,凝神细看,不
侧身,却并不伸手碰触。
苏佑忽然冷笑,站起身,也不与永寒说话,便直接过去,伸手拿起那个再次变成灰色的石块,在众人的惊呼中,将之举起,转身对永寒道:“殿下想解紫之迷就先解开此处的用途吧!”言罢随手丢下石块,在一片惊呼中,返回自己的席位。
不过拿起放下的工夫,在场诸人都清晰地看到石块地底部有一个绿豆般大小的圆孔。
其实,说是石块,“紫”显然是打磨好的,上下俱是平面,中间凸出,周围是上下对称的六个面。
跪在小几旁的那个中年人,第一个伸手接住紫,在手中翻转检视,果然发现上下两个正六边形的平面上,一面有孔,一面无孔,而那个孔并不深,差不多也就够放下一粒绿豆的。
“请教这位公子……”中年男子沉吟片刻,放下紫,环视堂内,找到苏佑,便站起行礼,但是刚开口便听苏佑无所谓地道:“这是我越国旧物,本公子顽劣,少时曾在清远侯府把玩过此物!不过,那时,本公子可不知道这就是紫!”
苏佑的话让堂内一片哗然,端坐主位地永寒也忍不住脸色大变。
*****
“苏佑真地这样说了?”听到禀告,不等莫开口,郑禧便讶然开口,待话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连忙请罪:“妾逾越,请王治罪!”
莫爱怜地扶起她,道:“卿也是惊讶,无妨的,说什么治罪!”随即却问了同一个问题。
跪在门口的内侍这才回禀:“回王上,苏佑地确是这样说的,奴卑是一字不错地复述,未敢加减一字!”
莫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此时更加阴沉,却没有立刻发作,而是摆手让内侍退下。
啪!
莫狠狠拍下牙箸,咬牙切齿地冷言:
“竖子欺朕!”
郑禧一惊,连忙起身,悄然示意宫人退下,然后亲自盛了一碗汤奉到莫面前,柔声道:“王上息怒!越人所言未可尽信!”
“你不知道当年的事情!”莫按捺下怒气,语气依旧不善,话方出口,莫的脸色一变,顾不上再用膳,随口说了一句:“朕还有事,你先用吧!”便起身离开中宫殿,看样子竟是直奔御书房。
*****
哐地一声,红裳再握不住那支短匕,任由那轻薄锋利的匕首从手中滑落,不断地喘着粗气。寒风稍起,她才发现自己竟是一身冷汗,再看颈侧毫厘之外的短剑,由不得她不是一阵后怕。
厌恶地推开仍旧伏在自己身上的尸体,看看被血沾染的衣裳,红裳再度皱眉,打量了一下周围,最后伸手扯下那个死去的神官身上的黑色斗篷,抖了两下,确认未沾血渍,才反手给自己披上。
将尸体踢回屋内,关上房门,红裳这才有时间思考这个状况到底意味着什么。
云白居中,她从来不是善于谋划的人,但是,很显然,事情与白初宜的预料相差甚远……
看了看桌上仍在燃烧的灯烛,红裳冷笑,再次伸脚踢向尸体,将之踢到床上,然后直接将灯烛扔到床上,床上的棉、绸等物俱是易燃的,不一会,火势便窜了出来,侵吞着红木床架。
——反正是越乱越好,不在白初宜的预料中,事情也未必尽如永寒之愿!
………【第八十七章 失火】………
寒没有料到,苏佑居然会这样不在意地说出这是越国立时大变。候在门边的侯府属官也听到这句话,无不变色,抬起头,正对上永寒冷厉的眼色,心中俱是凛然。
掌书记了然垂下头,悄然行礼退下,走时又给旁边几个人使了个眼色,让其随自己一同离开,待退出正堂所在的院子,他才低声吩咐:“按计划传讯,提前行动!”
那几人都颤栗了一下,却无不低头应允,掌书记也明白,事到临头,谁都不可能不紧张,便是他自己,此刻看似镇定,其实广袖下的双手早早攥成拳头,握得死紧。
“成败在此一举,我等与殿下其实俱为一体,早已脱身不得,此时便是退缩,最好也不过是落个全尸……”说到这儿掌书记的神色
“大人,下官等明白!”
都到这个时候,他们哪里有回头路可走?
属官默默散去,去做自己应做的事情。
“走水了——”
惊呼声忽起,由远及近,慌乱立即传开。
所有人顾不得其它,全都大惊失色地看着远外通红的火光,掌书记更是脸色铁青,伸手抓住一个提着木桶急奔而去的仆侍,厉声质问:“是府中走水?”
“是!”那个仆侍满头大汗,一见是掌书记,便连忙解释,“是西北角的曲梅院,偏偏今儿又是西北风,如今已连着三个院子,实在压不住了!”
谁不知道今儿是出不得错的日子,若不是火势实在无法控制,仆侍断不会这样行事。
曲梅院是最偏僻的地方,最近又严禁仆侍靠近。发现的就迟,偏偏天公不作美,火顺风势,立即蔓延开。
“该死!”掌书恼极,却不得不放开手,让那人去救火。
这个状况,属官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个个看着掌书记,等着他拿主意,只是。变生肘腋,又岂会立刻就有什么好主意?
“怎么回事?”一个不悦的声音忽然响起,旁边的属官连忙转身,其中一人悄悄扯了一下仍在出神地掌书记的衣袖。
掌书记回过神,却还没反应过,就听属官齐声参礼:“参见殿下!”这才一个激灵,连忙躬身参礼。
“回禀殿下,后院走水,今儿风大,一时压不住。请殿下立刻移驾,各位客人也必须立刻离开!”参礼的工夫,掌书记心中却忽然有了主意。
永寒站在承望堂前,本来正恼怒非常。一听这话,先是一怔,随即就反应过来,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转过身。对堂内诸人拱手为礼:“实在不巧……孤只能道歉了……今日之会就到此为止……”
“怎么能这样?!”当即就有人不满。
沐清挑了挑眉,冲易庭点了下头,易庭立刻站起。同样拱手:“君子不立危墙。孤承殿下的好意。沐相,您呢?”
沐清已经站起。闻言一笑:“清自然与殿下同行!”
——水火无情,再说,看永寒的样子,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有这个念头,显然不止他们两人,卫阳的使节收起刚拭过额头冷汗的丝帕,一脸镇定地起身:“如此状况,实不宜待客,在下亦告辞了。”
——无论得到紫有多大的功劳,首先自己要无恙才能享受到!
——更何况,谁知道那块破石头有多大作用?
这三人一动,殷、越与云间的使节也立刻起身告辞,其它人见状自然不好再坚持,只能跟着离开。
各人的随从自然早已到堂前相候,见自家主人出来便立刻跟上。红裳等人自然也在其中,只是没等白初宜步下台阶,四个人便迎了上去。
“居主……”参过礼,红裳便跟在白初宜旁边,另位三个人则将那名护卫围在中间。
白初宜一个眼色便让红裳闭嘴,六个人一路沉默地出了门,却见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