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华君-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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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想来也知道,外臣此来是受贵国永寒殿下所邀,外臣也不妨直言,就是为了三殿下说的‘共参《紫》’,如今三殿下身涉嫌疑,外臣等虽也听侍奉之人转达三殿下的口讯,道此事无碍,但是,新年将至,外臣还是想确认一下!”易庭格外地坦率。
郑禧却是惊怒交加——此事无碍!
虽然她也预料到,若是不能在永寒生辰前彻底毁掉永寒,永寒在此事中必定毫发无伤,而目前看来,地确没有什么能够真正确证永寒有罪的证据,但是,听到永寒就如此对肯定地对别人宣告,根本不将王的惩罚放在心上,她仍然不能不动怒!
“此事,予亦不知详情!让殿下失望了!”虽然心中怒意甚烈,但是,面对易庭,郑禧仍旧维持一国母仪的高贵端庄,优雅地说着推托的辞令。
看着满眼歉意的郑禧,易庭脸上满是失望:“外臣本也没抱什么希望,王后不知也是理所当然的!”易庭心里可是一点也不失望——只要郑禧有反应就是好兆头。
明知易庭是在挑拨,郑禧仍然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面上却依旧不兴波澜,懒懒地反问了一句:“襄王殿下对予之三子似乎有些不满啊!”
“这话从何说起?”易庭一脸讶然,郑禧只是慵懒地笑着,并不答话。
——必须承认,这一番对话下来,她又有兴趣对付永寒了,只是……
——没道理只让东岚试探自己的态度,她也必须试探一下东岚的态度!
——尤其是这位正使亲王殿下!
看着郑禧莫测高深的笑容,易庭脸上闪过一丝颓丧。“没错,本王对永寒的确没有好感!”
………【第六十七章 合作】………
没错,本王对永寒的确没有好感!”
易庭微微撇嘴,语气十分干脆,毫无顾忌地表达自己对永寒的厌恶,让郑禧不由讶然。
“……殿下果然是率直之人啊!”郑禧也没有想到他竟如此直截了当,她本以为他只会含蓄地表达一下不满,毕竟,两国间的关系远谈不上和睦,而且,据她所知,永寒亦曾设计过易庭,但是,无论如何,他是一国亲王,不应在他国过于失礼。
易庭冷笑两声:“既然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本王就不妨直说了,本王只是一介亲王,东岚与安陆如何,那是敝上考虑的事,本王是毫无兴趣!”
郑禧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很认真地听下去,并没有怀疑的意思——易洛与易庭的不和并不是秘密,也许易庭无意争权,但是,显然也不会为了易洛的利益鞠躬尽瘁。
“不过,本王同样乐意对付永寒!”易庭神色郑重,说得极认真,由不得郑禧不凝神细想。
“这却不知是为何?”郑禧看得出易庭眼中的厌恶不是作伪,语气中的那份愤恨也是自然流露,以他的身份,若是演戏,断不会有如此激烈的表现。
易庭稍稍收敛了一些情绪,正色道:“生在王家,本王当然也不是不想要王位,但是,自己想要是一回事,被别人设计,不得不去争,就是另一回事了!”
听到他这样说,郑禧的脸色微变。却迅速恢复正常,平静地听易庭用一种冷冽地语气说出他对永寒愤恨至斯的原因:“本王虽然不是国之储君,却也绝对不允许别人用本王当棋子!”
郑禧愕然轻笑:“襄王殿下,身处王室之中,谁都可能是别人的棋子……”言下之意,他的理由太牵强了。
闻言,易庭的眉角一挑,轻哼了两声。一副“我自有道理。却就是不说”的神态。郑禧略一思忖就反应过,轻笑两声,温和地开口:“远来是客,永寒以往有何得罪之处,予代其致歉,请襄王释怀!”
郑禧一副慈母的样子,让易庭忍不住失笑。眼中的冷意更盛:“既然王后如此说,外臣自然遵从,就此告退!”
郑禧一愣,没料到他居然如此反应,刚要开口,又听易庭冷淡地言道:“希望王后与外臣一样有足够地幸运,不会沦落至最不堪地境地!”
郑禧脸色立变,眼中显出一丝怒意:“襄王此话何意?是威胁吗?”
易庭这会儿却神色沉稳。唇边啜着一丝讥诮地笑意。淡淡地道:“本王有何能耐威胁贵为一国王后的您?”
“予心性愚钝,劳襄王详细解释一番,可否?”郑禧按捺下怒意。勉强开口。
易庭脸上的讥诮之意更盛,却没有拒绝,很平静地开口:“永寒对东岚,对本王做了什么,王后应该都清楚,不必本王多费口舌了吧?”
这种近于不屑的语气让郑禧心头的怒火更盛了三分,面上却很平静地点头:“予清楚。”
易庭唇角稍扬,勾起微笑的弧度,只是眼中嘲讽的冷意丝未退。
“王位很诱,东岚王也不是毫无意义地地位,说不动心是假的,但是,本王也不是非争不可!”
这番话让郑禧忍不住笑了,显然是不信,易庭自然是看到了,他也没生气,看了郑禧一眼,也微微一笑,很平静地道:“本王虽然得父王的宠爱,但是,远没有到储位非我莫属的程度,而且,是否为王,对本王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不必看,易庭也知道郑禧对此必然更是不信,因此,看也没看她,便径自往下说:“敝上不是宽宏之人,但是,心胸足以为王,只要本王以臣子之心相待,他必以君王之傲相应,绝对不会嫉才妒贤,刻意针对本王。”
说着,易庭抬眼看了郑禧一眼,眼见她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却不动声色地继续道:“……而且,本王的生母当年执掌后宫,对当时尚是王子的今上,谈不上照拂有加,却始终以公正之心待之,至于本王……说句不客气的话,兄弟中,本王与敝上的关系是最好地,无论如何总有三分情面在……”
“……所以,襄王即使身涉谋逆大罪,仍可安然无恙!”郑禧打断他地话,总结似地接过话头,“襄王就是想告诉予这一点吧!”
易庭不惊不恼,微微颌道:“王后所言正是!”
郑禧脸上浮现出一抹愤怒的红晕:“这一点上,予自然不及襄王!各国之中,谁又能如襄王一般,拥有无微不至的保护!”
这话隐含讥讽,听在耳中,让易庭不由大怒,但是,怒极了,他心中却是一片清明:“王后所言正是!本王地确有所依恃,所以,本王才说希望王后同样幸运!”
这句话让郑禧的脸色一白——当时,易庭有手握兵权的紫华君保护,全身而退自然不难,可是,如今的安陆,上上下下算来,她唯一能依恃的不过是王!
——王的保护恐怕也是最不可靠!
易庭说了这么多,意思并不晦涩,郑禧当然明白——永寒一旦即位,绝对是万万容不下她与儿子的,而那时,她也绝对没有自保的能力!
那时候,她将会是何下场?
——不言而喻了!
无论是否与易庭合作,郑禧都清楚——自己是绝对不会再放松了!
——这一次,她必要让永寒永无翻身之日!
“唉……”想通了,郑禧脸色数变,最后一脸无奈地叹气,“都说后娘难做,却不知王子的后娘更难做!……王上不念其它,总要念着当年沈氏的拥立之功……那总是他最疼爱的嫡长子!”
——言下之意就是,我这个后娘,这会儿不便开口,总不能让王上对自己的嫡长子赶尽杀绝吧!
易庭微笑:“多年的感情岂时一朝嫌隙可比,就如三年前,若非本王悬崖勒马,及时省悟,从永寒殿下的设计中抽身,再深厚的兄弟之情也大不过国法大律!”
郑禧眼睛一亮——这么明显的提示,她再不明白,就不如认输算了!
“襄王所言正是正理!”叹了口气,郑禧感慨万千地言道,“予身边就是没有人会说这些,襄王不如多来陪予说说话吧!”说着递过一个信符。——这一次,换她主动表示合作的意愿!
………【第六十八章 素王】………
都最让人舒服的地方就是天气,事实上,安陆三京相位于群山环抱的白水平原,气候宜人,虽还不是四季如春,但是,夏不握冰,冬不着裘,冰天雪地对京都人来说,实实在在只是传说中的一个景色。
十一月二十,当东安军的急奏抵京时,东部暴雪的消息自然也传入京中,可是,正是因为京中上下,很少有人真正明白“暴雪”到底意味着什么,所以,上至国相,下至平民,都没有将之放在心上,东安大都督的离京奏请自然而然地也就被驳回了。
所有明白暴雪影响的人中,唯有素王能为东安军说得上话,因为担心战事,素澜倒也力劝安陆王让东安大都督返回,可是,莫始终不允。对这个亲信的王弟,他并未疾言厉色,只是很平静地反问:“暴雪对我们有影响,对东岚就没有影响吗?”
素澜无法反驳,只能作罢,回府后,面对焦急等待消息的东岚大都督崔莫,他只能苦笑:“能说的,本王都说了,王上还是认为东部情况尚未危急到需要将军立刻赶回的程度。”
崔莫虽然是永寒的心腹,但是,面对手握重权的素王,尽管这个消息已经令他脸色铁青,却终究不敢放肆,压抑着怒火,对素王行礼:“多谢殿下,末将一片忠心,如今也只求无愧于己即可!”
这话说得不甚恭敬,素王心中当即就有三分不悦。只是并未表现出来,伸手虚扶了一下,温和地劝道:“卿的忠心,本王与王上都明白,只是……”
素澜正要解释,崔莫却毫不领情地参礼:“劳动素王,末将实在是不安,不敢再烦扰殿下。末将告退!”
素澜地脸色不由一僵。随即便展颜点头:“如此亦罢。都督请便!”
崔莫再度行礼,礼数十分周全,素澜也起身将他送出仪门,随后才返回书房,却站中当中,一下不动。
王府长史刚要进去禀报一些事情,就见素王拿起方才给崔莫奉上的茶盏。狠狠地摔到地上。
“混帐!”
长史一惊,惊喘一声,素澜随即回头,盯着长史看了一会儿,神色冷漠,却没有发作:“什么事?”
“回殿下,是京都有书信过来!”长史连忙回答,希望这个消息能让主子消气。
“是世子的信?”素王不太在意地问道。示意长史将书信呈上。脸色却缓和了不少。
长史连忙递上书信,同时道:“不是世子大人,是王妃娘娘的信!还有一封是燕公子的!”
听到长史的话。素澜先是一喜,待听完,却是忍不住皱眉:“道远给我写信?”
“是!”长史连忙回答,同时抬手,示意主子看自己手中捧着的两卷信简。
素澜伸手拿信简,随口问道:“信是一起来的?”
“不是。”长史也很困惑,“今儿一早,鉴园来了两个信使,燕公子地信先到,王妃地信后到。”
素澜一愣,摆手让长史退下:“没其它事情了?”
“没有了!”长史会意地退下。
没有回桌前坐下,素澜就在待客地椅子上坐下,看了一下,仍旧先打开王妃的信。
素王妃的信很简单,说十二月初三是小女儿的十龄生辰,希望夫君能早点过去准备。
素澜很了解妻子,不必多想也明白,妻子不希望他在凌都继续待下去。
——难道凌都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素澜自然想到这个问题,但是,既然妻子没提,便是她也不能肯定,只是希望他避开是非。稍稍犹豫了一会儿,素澜还是决定不违逆难道提出要求的妻子,明日便回京都。
放下王妃的信,自然也就看到了燕道远的信简,素澜不由就皱眉。
——实在是由不得他不惊讶,燕道远对他这个名义上地父亲从小就不亲近,仿佛早就知道他们不是亲父子,自然也从来不曾给他写过书信。
——难道真的有生而知之的天才?
素澜不经意地想到了这个不相干的问题,不由失笑摇头,双手已经展开那卷竹简。
没看内容,首先入目的是赏心悦目的圣宫体,素澜不禁赞叹了一下——这种由圣朝平安帝姬所创的字体,讲究的是雍容优雅,是圣朝帝室最推崇地字体,也因为过于一丝不苛,被很多人诟病,但是,安陆要求王室子弟必须学习圣宫体,所上奏书也必须用圣宫体,素王看过很多兄弟子侄地字,个个都是苦练多年,当然都不差,可是,如燕道远这般一丝不苛之外,整篇都透着行云流水般自然的,却没有几人能写出来,他自己也写不出这样的字。
欣赏了片刻,素澜才认真看内容,相较素王妃地那封信,燕道远写得更多些,遣辞用句也更加正式,透着一种疏离,先提了妹的生辰,又说家人都很想念他,最后一段又讲到京都有一些不好的流言让母亲很担忧,就是没有希望他回来之类的文字。
素澜轻笑,却又将信反复看了两遍,眉头也愈发地深锁。
——道远的信,意思与素王妃相仿,但是,隐约又有其它意思,素澜对他又不像对妻子一样了解,想深了,就更觉得困惑。
——到底是让我回去,还是别有深意?
素澜有些头痛了,拿着信简思忖良久,才想明白一些——燕道远若是别有深意,就不该写得这样隐晦,恐怕还是因为素王妃担忧才写的这封信。
想到这儿,素澜拿起两份信简,走到书桌,放下信简,人却走到一旁的多宝格前,拿起左边矮层上不起眼的玛瑙镶金的摆瓶,伴着一声轻响,与多宝格相连的书柜缓缓转动,露出密室的入口。
素澜进去,伸手在墙上摸索了一下,壁上就翻出一颗明珠,照亮原本黑暗的密室。整间密事赫然是一间简陋书房,除了一副桌椅,就只沿墙摆了木架,零落地放了一些竹简、木牍、书帛,其中一角还有一摞素纸。
素澜直接走到桌前,桌面上放着五卷竹简,封头处标着序号,素澜依旧序号看过,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匆匆走出密室,将一切复原,立刻扬声唤道:“来人!”
门外的仆从立刻应声,素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