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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败絮藏金玉-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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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漾连气都气不起来了,“敢情在他眼里,我不但视外表如命,而且心胸狭窄,妒忌心极重。”
    陈则偷偷地向妇人和她女儿递眼色。
    妇人将头一缩,脸埋在手里,一动不动,好像哭昏的模样。
    女儿更直接,两脚一伸,脑袋一歪,直接装死。
    陈则还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就听卫漾道:“第三呢?”
    “第三?”陈则吞了口口水道,“岳先生说,京城传言雪衣侯和明尊关系非同寻常,不知是真是假。所以可以借提出收妾室这个要求,来试探试探。”
    卫漾道:“这条用来算计什么?”
    陈则道:“就是试探试探。岳先生说京城流言蜚语最多,可惜真假难辨,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印证真假。”
    ……
    卫漾咬牙道:“他是不是一天到晚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陈则叹气道:“自从王爷把内眷安置到浔州之后,岳先生就闲了很多。”
    “难道府里没有正事可以让他烦的么?”
    “有。”
    “那他不去管?”
    “就是雪衣侯和明尊啊。”
    卫漾按了按太阳穴,“父王怎么说?”
    “王爷说……”
    站在窗边听得差点睡着的薛灵璧和冯古道精神顿时一振。
    “两只小猪,爱来不来。”
    
    
    
    
    76谋反有理(四)
    
    在他们想象中,凌阳王不是老谋深算、深藏不漏的奸雄,就是运筹帷幄、野心勃勃的枭雄。但是,奸雄和枭雄怎么会说出‘爱来不来’这种更像是小孩发脾气的话呢?
    薛灵璧和冯古道对视一眼,似乎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过看到对方也是类似表情之后,他们确定,出问题的不是他们的耳朵,而是凌阳王的嘴巴。
    卫漾就不如他们这样的大惊小怪。他道:“父王就说了这么一句?”
    陈则迟疑了下道:“就这么一句。”
    卫漾想了想道:“那岳凌还有其他话么?”
    陈则道:“哦,岳先生说,世子不大可能识穿他的计谋,让我小心薛灵璧和冯古道。”
    卫漾:“……”
    薛灵璧和冯古道见该听的都听了,接下来也不会有什么更精彩的言论,于是互相使了个眼色,施展轻功到十几丈外。
    冯古道笑道:“看来凌阳王是个妙人。”
    薛灵璧对凌阳王这种密谋造反的乱臣贼子却没什么好感,“我倒觉得他是有恃无恐。”
    “有恃无恐?”冯古道道,“你是指……”
    “广西已然是他的天下,再加上之前旧部,他若要造反,已有足够的人力物力。”
    冯古道倒没有他想得这般深远,闻言道:“那他为何还不造反?”
    薛灵璧沉吟道:“或许是为了一个恰当的时机。”
    冯古道眨了眨眼睛,“若是皇帝不仁,派亲信残害忠良,颠倒是非,指手画脚,干预地方政事……”
    他的话还未说完,薛灵璧已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这倒是个不错的借口。”
    说到此处,凌阳王刚刚因为‘两只小猪,爱来不来’这句话而树立起来的怪异形象已经被冲淡出脑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眼睛闪烁精光,不断盘算江山大业的枭雄。
    卫漾和陈则一前一后从茅屋出来。
    薛灵璧和冯古道正有志一同地看着荒废田地上的杂草。
    卫漾和陈则走近。
    冯古道感慨道:“这草长得真是旺盛。”
    薛灵璧道:“嗯。”
    “侯府就长不出这么旺盛的草来。”
    薛灵璧:“……”当然,因为侯府有人专门拔草。
    卫漾插|进来道:“冯兄若是对花草有兴趣,不如来王府坐坐。我平日也喜欢种些花花草草……”
    “好。”不等他说完,冯古道已经一口答应。
    薛灵璧接道:“理当拜访凌阳王。”
    卫漾喜形于色,“太好了,我平生最爱结交如侯爷和冯兄这样的当世俊杰。”
    冯古道瞥见陈则脸色微微一变,想起之前偷听到的内容,不由暗自好笑。看来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岳先生果然有先见之明。
    至王府。
    陈则说是通传,其实是一溜烟地报信去了。
    岳凌原本笑眯眯地坐在房间里欣赏自己得意画作,听完他的详述,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沉淀到了脚底板。
    “看来,”他伸手捏了捏嘴唇上的小胡子,“雪衣侯和明尊比我想象中的聪明。”
    陈则苦着一张脸道:“如今如何是好?王爷曾交代过莫要理会他们,要是知道我们这样设陷阱,一定会雷霆大怒的。”
    “不过是设了个小陷阱,哪至于雷霆大怒?”岳凌气定神闲地拿起杯子,。
    “但是王爷今天一大早去了密云庄。”
    拿在手中的杯子晃了晃,岳凌面色微变,“去了多久?”
    “大概三个多时辰。”陈则道。
    “赶紧去库房支一把好剑,派人送去密云庄,就说是我送给庄主,让庄主手下留情。”岳凌低喃道,“这样一来,王爷估计要留到明天才会回来。”
    陈则有些迟疑,“可是库房是王爷的……”
    岳凌挑眉道:“你认为王爷会记得库房有多少把剑么?”
    “是。”陈则说完,正要转身,就见他站起身,拍打着衣服。这是岳凌每次要出门的标志。“岳先生,你要出门?”
    “不出门,我要在门内解决。”岳凌嘴唇一扬,小胡子抖了抖。
    
    若说好客,卫漾即使不是冯古道见过最好客之人,也绝对可以说是最好客之一。
    花花草草不必说,连个人收藏的真迹墨宝都忍不住拿出来分享。
    那些东西冯古道只瞄一眼,就知道真的就一样,其他全是假的,因为大多数真迹都在他书房里。
    “冯兄,你看这幅高明明的泰山细雨图。雨水如针,细细长长,丝丝缕缕,简直如临其境。”卫漾说得眉飞色舞。
    薛灵璧坐在桌边,连眼皮都懒得抬,“高明明从来没有画过泰山细雨图。”
    卫漾的眉头一抖,笑道:“侯爷你有所不知。这幅图是高明明六十大寿之后,游兴大发,一人独上泰山顶,却遭遇春雨所画下的。”
    薛灵璧道:“高明明五十九岁开始坐轮椅。”
    卫漾的笑容僵住。
    冯古道打圆场道:“其实他过世没多久,身体还没太僵硬。如果真的有雅兴回来有泰山的话,手指应该还能动的。”
    卫漾整个人彻底僵住。
    薛灵璧转眼看向冯古道手中的那张尹先先的墨宝,“这张也是假的。”
    卫漾激动道:“怎么可能?这是我花了五百两银子买下来的。那人说他是尹先先的后人,这张乃是家传之宝。”
    薛灵璧道:“看字迹,这人大概只有二十来岁,样貌不佳,说话行事畏头畏尾,一副抬不起头的模样。”
    卫漾呆呆地看着半天,“你怎么知道?”
    “字如其人。”
    卫漾突然冲到桌边,一指桌上所有,“那这里到底哪一样是真的?”
    冯古道从下面抽出一把扇子道:“扇面上的戏虾图的确是顾弦之的真迹。”
    卫漾眼睛怔怔地看着那把扇子半晌,才颓然道:“这是岳凌送给我的。”
    ……
    冯古道和薛灵璧对视一眼。看起来,他和这位岳凌岳先生的关系……十分微妙。
    啪啪。
    岳凌鼓着掌进来道:“雪衣侯和明尊不愧是雪衣侯和明尊,眼界果然非同一般。”
    其实冯古道和薛灵璧早知他在一旁偷听,但此时却还要装出惊讶的样子。
    “这位是?”
    卫漾脸色讪讪,“这位是岳凌。”他顿了顿,“王府总管。”
    岳凌躬身道:“侯爷和爵爷大驾光临,岳凌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冯古道回礼道:“好说好说。”
    岳凌微笑着看了卫漾一眼,道:“其实我早已对世子说过,那些不过是赏玩的赝品。可惜世子一直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不肯尽信。幸好这次有侯爷和明尊开口,不然只怕我平白背了个信口开河的罪名。”
    他这番话,连讽带刺,顿时让卫漾满脸通红,几乎无地自容。要知他平时最以自己的收藏为荣,也呼朋唤友请过不少人来一同赏鉴,如今想来,实在是丢人以极。那些人想必也是看得出来的,只是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像薛灵璧这样当面直言罢了。
    冯古道道:“顾弦之最讨厌作品流传于世,岳先生竟然能取得他的真迹,实在令人钦佩。”
    “哪里哪里。不过是占了同窗一场的便宜。”岳凌道。
    冯古道讶异道:“哦?”顾弦之是顾相爱子,读的是天下第一的优林书院,若是岳凌也出身于此,那么他的家世和学识必然不凡。
    薛灵璧也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岳凌似乎对他们的另眼相看毫无所觉,“侯爷和爵爷来王府做客,我本应该倒履相迎。可惜府内修葺,不便接待外客,而王爷又外出未归……”
    “王府几时修葺?我怎的不知?”卫漾皱眉。
    岳凌面色不变道:“世子终日在外奔波,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卫漾悻悻闭嘴。
    薛灵璧道:“客随主便,修葺也无妨。”
    岳凌接得极快道:“可是没有多余客房。”
    “不知岳先生住在何处?”
    “岳凌住所狭小,一人还嫌不够宽敞。”
    薛灵璧微微一笑道:“那么,还请岳先生去客栈委屈几日。”
    “……”
    两人对答极快,根本没有别人插嘴的余地。
    冯古道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嘴角不上扬。
    岳凌大概头一次遇到鸠占鹊巢还一脸理直气壮之人,看着薛灵璧的眼睛有些发直。
    一直在旁插不上话的卫漾终于插上了一句,“其实我的院落很宽敞。”
    “那就委屈世子了。”岳凌觉得卫漾终于说了一句动听的话。
    “但是我记得岳先生的住所不必我的小多少吧。”
    ……
    动听是错觉。
    岳凌含笑道:“我睡觉姿势不好。”
    ……
    姿势不好到从一个房间睡到另一个房间?
    冯古道和薛灵璧沉默。
    
    
    
    
    77谋反有理(五)
    
    将冯古道和薛灵璧在卫漾的‘未央阁’安置好后,岳凌召来仆人,“去修葺修葺王府。”
    仆人很茫然,“修葺哪里?”
    “随便。”
    仆人:“……”
    “只要看上去像是在修葺就行。”岳凌顿了顿,又不放心道,“记得,别花钱。”
    仆人:“……”
    于是,在冯古道和薛灵璧入住之后,凌阳王府便处处可闻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却从来看不到那些敲击声的源头。若非响声是在白天,只怕王府很快就会传出闹鬼的传闻。
    
    卫漾信心被打击得彻底,但恢复得也很快。
    他自我安慰道:“那些字画虽然不是名品,但好歹也是别人一笔一画的心血。”
    冯古道道:“久闻卫漾公子歌画双绝,公子何不将你的字画拿出来?”
    卫漾脸色一红道:“片长薄技,不敢献丑。”
    冯古道刚想再恭维几句,就见他磨磨蹭蹭地把画轴拿出来了。
    “……”
    卫漾叹气道:“其实我知道我画技不足,世人的称赞不过是看在我世子的身份上而已。”他说着将画递了过去。
    冯古道展开画卷一看,然后呆住。
    坐在一旁的薛灵璧见他表情怔忡,忍不住探头,随即皱眉,道:“这是你画的?”
    卫漾已经坦然了,看开了,点头道:“不错。我自知有很大不足,还请两位千万莫要顾忌,但说无妨。”
    冯古道哭笑不得地耸肩道:“看来,不是每个名厨都能品尝出菜的好坏。”
    卫漾疑惑道:“冯兄言下之意是……”
    薛灵璧淡淡道:“本侯虽然不知你的歌声如何,但是画技……无愧于绝字。”
    卫漾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然后又看向冯古道。
    冯古道笑着点头。
    “可是,可是……”他接连‘可是’了好几声,才道,“我明明觉得他们的画更加传神……”
    冯古道道:“哪里传神?”
    “就是……”卫漾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冯古道道:“我突然好奇你的歌声了。”
    有了画的先例,卫漾有了勇气,“我去找人弹琴。”
    “不必。”冯古道道,“我来替你伴奏。”他说着,从桌上拿起一支笔,然后轻轻敲了两下空杯,“这样如何?”
    卫漾道:“也好。”
    只听屋子里当当当声响起。
    随即是男子浑厚的歌声——
    “蹴罢秋千,  起来慵整纤纤手。  露浓花瘦,  薄汗轻衣透……”
    他还没唱完,冯古道和薛灵璧已经夺门而出。
    
    夜深人静。
    卫漾公子出门与朋友喝酒。他原先也请冯古道和薛灵璧一道去,但是两人现在一看到他,脑海就会闪过他用浑厚男声唱‘纤纤手,轻衣透’,立刻婉言谢绝。
    薛灵璧与冯古道烫了一壶酒,坐在屋顶对饮。
    月色宜人,半明半暗,有闲星数点,若隐若现。
    冯古道道:“传闻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没想到卫漾公子竟然是这样的妙人。”
    “你对他很有好感?”薛灵璧语气不善。
    冯古道愣了愣,笑道:“一个一心想要争夺江山的父亲却生下一个一心向往琴棋书画风花雪月的儿子,这岂非妙得很。”
    “你怎知他一心向往琴棋书画风花雪月,无心江山?”
    冯古道再迟钝,也听出薛灵璧话中有针对之意,便耸肩一笑道:“不过直觉。”
    薛灵璧书也发现自己过于咄咄逼人,转圜道:“大多世家子弟最终都由不得他们走想走之路。”
    “侯爷也是?”冯古道好奇地转过头。
    薛灵璧眸色一黯,“不。我是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上战场?还是心甘情愿集成侯爵?”
    “都是。”他望着月亮的方向,脸上露出一抹思念,“成为与父亲一样的人,是我从小的志向。”
    冯古道忽然沉默。
    那位已故的天下兵马大元帅是他们之间暂时无解的心结。
    他开始后悔将话题引至这个方向。
    薛灵璧道:“你呢?”
    “什么?”
    “你心目中的……”他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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