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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戏假情祯-第86部分

小说: 戏假情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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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铺子里订了一只紫檀镜架。图我选了李思训《江帆楼阁图》,取其中阁楼那一景就好。”

  说话间,桂嬷嬷已经亲自斟了茶上来。
  保绶挑开茶盖就是一楞:“这是什么?”
  “我自己配的药茶。近夏了,总是觉得身上燥得很。就取了鲜竹叶煮水,然后泡了去年冬天蜜腌的白梅花泡茶。”终于寻上一片合适的叶子了,希颜转过身来到圆桌上比对图案,然后拿着银剪来剪好形状,投到一边的松香里浸湿了,粘在了纱绢之上。

  保绶那天也看了那架叶屏,确实精巧有趣。只是不晓得居然做起来这样繁复,大概也只得风萨这样挨得住寂寞的人才有心思做吧?浅啜了两口茶,味道果然不错,淡虽淡了些,却胜在回味清幽、齿颊生香。见风萨粘完一叶,才是开口:“快拿秤来,好收钱。”
  今天咱可是来还债的!
  风萨闻言抬脸一笑:“你少来,想骗我?又有什么好书了,赶紧拿进来。”

  真是不好骗!
  保绶拍拍手,门外站的着小太监端了一只锦盒进来。打开匣子,瞧见里面的书册,风萨就是一楞。急步转过来,捞出一本来,翻开看看,再捞一本。整整七本,竟然全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医书孤本。《本草思辨录》《脉诀乳海》《诊脉三十二辨》《伤寒捷诀》《松崖医径》《古今医彻》《鸡鸣录》。
  “怎么样?”比七百两黄金合适吧?保绶问的得意。
  风萨摸着书册子笑道:“早知道昨天就赢得你狠些。”说罢,招手让春璇过来把书册子放到二楼去了。

  这样的笑才是她的真笑!
  保绶看得心喜,不过有桩事却是要说一下的。瞟瞟还在屋里的桂嬷嬷,桂嬷嬷就是退下了,顺道招呼何顺和保绶阿哥的亲随去了院子里的亭里待命。
  “昨天……”
  “你别说,我不想听。”
  “风萨,不是你想的那样。”保绶有些面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看他那样,风萨也不待逗他了,继续一边挑自己的叶子一边说话:“我知道你们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事赌气是不是?”
  “你怎么看出来的?”保绶惊楞。明明那个时候,情况那般诡异。齐克新挑的时候可真是好!
  “如果只是海善和你哥在的话,我可能不会往那边想。可你和实格的性子和那两个不一样。就算难得出去消遣,也会自己玩自己的。再加上齐克新……哼!老八真不是个玩艺儿。”看来自己下的药还不够狠,那个胤禩还在打自己的算盘。

  这下子保绶终于明白阿玛为什么这么欣赏风萨了。原来这丫头当真生了一副火眼金睛,那么劲爆火辣的场面,她沉得住气就已经是难得可贵了,居然还可以从中发现这些蛛丝马迹来?
  苦笑摇摇头:“你为什么不觉得是老九干的?”毕竟这段时间外头都在传她和胤禟的事。说什么风萨继联合七阿哥甩了保绶后,又和老九联手准备甩掉海善。不过据人亲眼所见,九阿哥抱着风萨郡主的眼神柔得几乎能化开水,估计大半是假戏真唱了。这是最正宗的传说,其它附本若干。
  见保绶笑得那副不厚道的样子,风萨就知道他在笑什么了,不待解释那桩传言。只是一边剪叶子一边说:“乍看之下确实挺象是老九做的。毕竟要看穿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确实不易。不过好在老八这次贪心了些,居然把你,尤其是实格也拉进来。一箭三雕,也不怕箭折了。”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折了。昨天从屋子里出来后,风萨就很不客气的当场踢了齐克新一脚,然后非常明白的告诉他:“回去转告老八,他这次玩得真差劲。”齐克新当时的脸色啊……真是想起来就好笑。不过有桩事,风萨倒是没想明白:“你是老三的人,你哥是太子的人,海善是皇上的人,齐克新是老八的人,那么实格是哪头的?简亲王府怎么会让他做这种事?”自己那个舅爷不是一向不喜欢实格?

  做女人聪明成这样,男人的面子上真是不好下。
  保绶叹气,玩玩茶盏,没了。风萨只好亲自再给他斟了一盏,坐在椅子边听保绶解释:“简亲王是难得的聪明人,明面上不喜欢暗地里却一直培养实格。因为面子上的不得宠,所以即使他日出事也连累不到家里。”风萨点头,确实是好计。只是:“他到底是哪头的?”
  这回保绶可就瞪大眼瞧她了:“你真不知道?”
  风萨一楞,顿时明白了过来,挑眉哼哼:“老四的?”否则保绶也不会这样问。

  见风萨这种反应,保绶眉头就是一皱:“你当真没和老四混一线?”否则以她对老四的重要性,不会连这种事都不晓得。
  风萨无力哀叹,自己实在是让这堆浑蛋害惨了。这里的水可真是叫个深!连嫁个人都有挑阵营的可能性。不过老康也真有趣,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种事,却为什么没有在人选里加上老八的人?因为老十的嫡福晋已然背景足够雄厚?淡笑摇头,却见保绶眉头大皱等着自己回话的模样,果断开口,伸双手指天发誓:“我敢以我阿玛额娘的英灵起誓,我绝对没有参加老四的那夥。当然,我也不会去和老八掺和。”
  “可老八相中你了。”明着暗着找风萨的麻烦,用尽手段逼她进营。正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没有那样轻易的相信外面所有的传言。谁知道老八那个脑子又在转什么花活?

  风萨觉得自己真是可怜!让清穿第一反配男主看中居然是这种理由?

  “老八很不好对付!”
  “我知道。”
  “那你……”保绶欲言又止。
  风萨却是晓得他的意思:“我和老三玩得来,但我却不会加到你们圈子里去。保绶,我不是不会玩,我是不想玩。你明白吗?”
  保绶看着茶盏摇头:“你以为你可以干净脱身?”古往今天来,没有阵营的人总是死在最前面的。
  风萨当然也知道,所以她万分庆幸:“我是女人。”
  “可你是个背景很不一般,又聪明得已经看清楚游戏规则的女人。”既然看清了,那么就再也脱不开身了。不管你想不想,终是会混下去的。
  关于这一点,风萨也不否认。不过那帮浑蛋似乎都忘了一件事:“我是个无牵无挂的女人。”家族的显贵、个人的荣宠都已经无法负荷,再加上绝嗣的身体,连老八那么聪明的人都想不出他能给自己什么?别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晓得。权利,是对有欲有荷的人才有用有价值的东西。

  屋子里顿时一片寂静。
  保绶那天也听到了风萨和老七十二的对话,知道她的身体无法孕育孩子,可是:“你终究是要嫁人的。”现在无牵无挂,嫁了人以后就不一样了。
  又转到这个问题上来了。
  风萨比划着挑好的这片叶子,一时间竟不知到底要把它放在哪里合适了?

  “你和海善真分了?”从这两个人的反应来看,象那么回事。可是风萨的手指上明明还戴着那枚戒指。保绶有些看不懂,不过想来的话自己也从未看懂风萨的心思。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恐怕不是吧?
  就知道骗不过她!保绶笑笑,看看桌上的东西,微笑:“你知道阿玛的意思了吧?”风萨可是难得的聪明人。
  风萨苦苦一笑,怎么会不晓得?昨天自己回来就听阿尔哈图说了,那个汲兰和保泰的格格起了冲突,然后一个不甚滑了一跤,三个月大的孩子没了,果然是个女胎。裕王爷果断处置,把保泰的格格当场打死,汲兰吗?听说她很不满意这样的处置,又疯又闹已然送到城郊的别苑去了。
  “皇上那面你不必担心,到今天为止皇上还没有驳过阿玛的任何请求。”所以身份玉碟都不成问题。而且最重要的是:“风萨,我不会骗你。起码我不会象海善那样骗你。而且三阿哥也不是老四老八,他只是静待着时机和命运,不似他们那般的苦心精营。你嫁给我,很安全。”保绶今天是第一次握住风萨的手。她的手很美,唯一在别人眼里缺憾的指腹厚茧,落在保绶的眼里却是执着的喜爱:“你嫁给我以后,可以过你想过的日子。看书制药哪怕是偶尔出去玩,我都可以应允。阿玛很喜欢你,也很感激你。不是你去年回来的话,阿玛早就去了。大哥的家眷虽然有几个厉害的,可在你的眼里还不是小菜一碟?至于大哥和太子的事,皇上很清楚所以他一直没有得到世子的封号。”
  保绶的声音很低,语调更是极其温柔,对于风萨这样的女子,他明白用硬的根本不行。而在心底,他也舍不得对风萨用任何的手段,他真的很喜欢她,她执笔写字时的身影简直美得无法形容。虽然她也有爱闹爱玩的时候,可是保绶不会阻止,自己可能不会和她玩得那么起劲,但却可以一直看着她玩下去。原先,也许自己真的没有太大的优势。可是海善的失策却给了自己最好的机会。而风萨,似乎也动心了,半晌没有说话。于是,保绶执起了她的左手,帮她褪下了那只牡丹金戒。然后,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只锦盒来,里面放着的是一只牙白指套,套面上照样刻着繁复的牡丹花纹,却没有明显的色泽,只是在光辉明暗下瞧出原本的起伏突沉,温润宁馨。
  拿出,放在她的掌心。
  “我有时间,你需要多长的时间我都可以等。”

  ———————————

  人生,其实就是一场选择。
  可是,如何选择,却是那样的艰难。
  保绶走后,希颜再也没心情制叶屏了。可偏偏一坐下,就会瞧见二楼凤尾架案上的那两枚戒指。真真是够呛!真真是难以再难的选择。
  头痛不已,无人可问,便领着何顺带上药厢去简亲王府,给舅爷巡诊。却没有料到的是,雅布竟然不在家,听说是和几位老王爷赏花去了。三月底的花,正是娇艳嗯!他倒有心情,狡猾的老狐狸。
  不想回家,可偏偏肚子又饿了,于是便在城东找了一处看起来不错的馆子用饭。千鹤斋,何顺推荐的,听说这里专制各色禽菜,口味很是独特。对于这种野生馆,风萨倒是兴致缺缺,不过看何顺那么兴奋的样子,随它吧。

  千鹤斋地方不大,建筑却胜是华丽,因为价格不菲,所以馆内全部都是一间间的隔屋。竹影林荫,流水小桥,建得倒真的很有风致。当下风萨就觉得这里的菜应该不错,就算不对口胃,只看风景也就尽好了。
  包厢窗户外正对着一片密竹林,才青葱的颜色最是鲜艳可爱,加上竹林下种的一片萱兰,幽香甜润,真是不错的地方!
  何顺本知主子不爱肉食,可自己真的想来尝尝这里的味道。不过好在主子素来疼自己,虽然不愿倒也允了。心下小有愧疚,不过幸而这里的风景让主子看了很是开心。当下大乐,赶紧拿了单子请主子点菜,可主子理也不理,只好自己做主了。菜饭上得很快,摆设好试过毒后,何顺就扶主子过来用膳。可是才举了著,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何顺疑惑,开门一看,竟然是简亲王的五阿哥实格?
  以主子的脾气,若在府里肯定会拒进,可是在外面,何顺知道主子不会丢这种脸,于是侧身就让这位五阿哥进来了。

  蛮好的心境啊!
  好不容易找来的片刻清闲。
  风萨为自己今天的背运哀悼完毕后,果断对唐僧大弟子实格童鞋训话:“别和我解释昨天的事,我还没那么笨让老八耍了不自知。这是第一。第二,你玩不玩女人对我来讲没有任何意义。第三,门在那边,麻烦请走,我还想用膳。”

  实格早已经习惯了风萨对自己的厌恶,也自知自己确实不讨她的欢心。可是今天:“风萨,我想说的是……是……请你嫁给我。”

  啊!?
  不只风萨,连何顺也楞了。这位五阿哥到底脑袋有没有问题?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很喜欢你。当然,我知道这不足以成为你嫁给我的理由。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一点,成婚后你不愿意,我绝对不会碰你。你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出去玩多久我都同意。阿玛最疼你,你来简亲王府绝对受不了一点气。风萨,我从不骗人,你可以相信我。就算不相信我,阿玛,你总是相信的吧?”如果不相信,今天风萨不会一脸无助的跑来简亲王府找阿玛商量对策。保绶今天上午去找过风萨了,他在打什么主意实格知道,他能风萨什么样的条件实格更知道,可是自己能给风萨的也绝不会比任何人逊色。

  这帮子浑蛋!
  早干什么来去了?
  如果四年前他们三个当中但凡有一个有这种觉悟,自己早摆脱苦海了,何至于到现在陷进这种前没有前,退没法退的地步?
  情圣,都是情圣!该死的情圣!
  本就满心不郁的风萨听了实格的话,终于发飚,抄起圆凳来就是砸翻了桌面,然后一脚一脚踩那些青瓷白碎。吓得何顺赶紧讨饶:“主子主子,生气砸东西就行,千万别伤了您的脚。”可风萨哪里听他的话?实格本是不敢乱动的。可看风萨这么个踩法,她又只穿了软鞋,迟早会伤了脚。赶紧就是拉她,却没成想,自己一番好意,风萨却是转身就给了自己一个窝心肘。没法子,只能将她抱在怀里安抚:
  “好。你生气打我就可以,千万别乱踩,那是碎瓷,伤了你的脚就不合适了。”

  啊!
  风萨知道挣不开这小子,气得张嘴就是咬住了实格抓着她不放的胳膊。那么狠的力道,疼得实格瞬间全身僵硬,可是却一点也没有松开她。风萨象是气极了,仍然继续咬着出气,那么疼、疼得几近入骨。可是实格却觉得此时此刻心底是那样的甜蜜,低了头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的耳垂,喃喃低道:“风萨,你别这样,我很心疼。我知道我错了,我早该和你说这些的,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我这一次绝不放开你。”

  简直被这群情圣打败了!
  挣扎无力,风萨黯然无语,屋外却是有人拍掌庆祝之。何顺拉开门一看,门口廊子上,海善正笑嘻嘻的歪着身里面看。
  瞧这一地碎瓷,真真是造孽啊!
  “风萨,你知不知道这套瓷具是哪代的?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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