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武侠仙侠电子书 > 铜佛恩仇记 >

第30部分

铜佛恩仇记-第30部分

小说: 铜佛恩仇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闪德道:“梁羽啊,我也不是你师傅,可是我得跟你说的是,脚下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人要懂得‘见贤思齐,见不贤内自省’,要广学多识。人越学越明白,触类旁通。武艺可不光是傻练,也不光是动胳膊动腿的事。哪天看戏去我给你开开知识。”梁羽一听,说:“那感情好,这事还别搁馊了,咱明天下午就去。回头我先去趟,看‘水牌子’都有什么戏去。”

  看官,过去戏院演什么戏,由谁演,有个节目告示,头几天在门前的黑牌子上用白粉水写出来,这个牌子就叫水牌子。

  海霞、梁欣都是年轻人,平时哪有这个机会?听说带她们去看戏,都美屁美屁的。这天下晌午,梁羽特地雇了辆马车,拉上闪师叔、海霞、梁欣,自己和王达、汤石在后面步碾儿,朝前门肉市街的广和楼走来。

  一路上,闪德给梁羽等讲着广和楼的来历,说道:“这个剧场原来是明朝一个姓查盐商的花园,后来先是改为茶园,叫广和茶园。乾隆以后扩大了许多,又建了个小戏台。二十多年前又扩大了一下。这个园子和白薯还有点关系呢。”闪德说到看着走在车旁,侧着耳朵听的梁羽 ,接着笑道:“崇文门有个独揽白薯税收的商人王善堂,近年把戏园子买下来了,你瞧,他是一顿折腾,戏台加大了,整个戏园子,那是油漆彩画,舍得花钱,还在离大门几丈外建了个油彩大牌楼呢。一会儿你们就能看见。现在这个名字,就是这回折腾完了之后起的。”

  到了广和楼,离开场还有一段时间,但见戏园门口摆着几样戏台上用的“切末”,就是道具。几个人在门口敲敲打打的在招揽看客。闪德指着敲打的人对梁羽说:“看到没有?这叫打通儿,要打三通儿。目的呢,是告诉戏子、看客快开演了。”说着,又听到唢呐声起,闪德接着说:“你听,现在是第三通儿了,要加吹牌子,这叫吹台,他们也叫安哨子。吹的这个牌子叫‘柳摇金’,有时也吹‘一枝花’,要是在元日,就吹‘哪吒令’,那才好听呢!”

  说着,几个人随着闪德已经进了大门,只见戏台两侧有一副油漆的对联分外惹眼,对联写的是:学君臣、学父子、学夫妇、学朋友,汇千古忠孝节义,重重演出,漫道逢场作戏;或富贵、或贫贱、或喜怒、或哀乐,将一时离合悲欢,细细看来,管叫拍案惊奇。

  来到台前,大家围坐在园子下场口的一个桌子周围。闪德说:“这个地方最得看,演员一出台正看。捧角的好坐这里。”梁羽买了些瓜子花生等小吃,招呼伙计沏了壶茶。闪德问梁羽:“今天都是什么戏码?刚才我在水牌字那闪了一眼,有谭老板的《当锏卖马》?”梁羽道:“是,没错。今天大轴是《四郎探母》压轴是谭鑫培的《当锏卖马》,中轴是《战冀州》、《挑滑车》、《十字坡》,小轴是《神州擂》、《金锁阵》、《摇钱树》。”

  闪德叹了口气道:“唉,当年的‘同光十三绝’如今只有谭鑫培在了。眼下谭老板正当红,那韵味,那嘹亮高亢,真可说是响遏行云饶梁三日啊。”

  一会开戏了,大家一边磕着瓜子,剥着花生,喝着茶水,一边看着台上的表演。台上彩衣涂脂一颦一笑,或引吭高歌,或翩翩起舞,或踢打翻腾,或插科打诨,甚是卖力气。每演到精彩处,台底下或报以喝彩或报以掌声。

  您瞧,本来看戏就是你演我看,演完了各归各家。你觉得好以后你再来,不好你到别处去看。演得好有买卖,演得孬收入少,甚至亏本。可世界上偏有找茬生事的主儿,他爱听张三的就骂李四;他捧王五就踩乎麻六。但,这种情况一般都和坤角有关。那个年代的坤角都是男人装扮,当红的时候大多在二十左右。捧坤角的有两类人,一类是达官贵人,这种人属于病态,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搞同性恋。另一类就是富人家的小姐或姨太太。其中最容易引起桃色案件的就是姨太太爱上坤角。那是非出人命不可。

  看官可能问了,咱们不是讲闪德他们来看戏吗?怎么扯到了姨太太跟坤角了?笔者告诉您,那是有原因的。梁羽不是正在看戏吗?他们坐的位置正好是捧角的位置。难道剧场里还有这么一说?对!您记得闪德说过吧,坐在下场门前面最得看。他说的“得看”,可不是欣赏的意思,而是捧角儿的和被捧的角互相交流眼光的得看。角色从左面刚一挑台帘,正好与右斜角捧角儿对眼神;角儿从右面下台时,捧角儿的往台上扔金银首饰,角儿正得看。梁羽不知道这个地方已经有人定下了,恰巧管事的又病了。所以梁羽就选了这里。而麻烦也就即将发生了。

  捧角儿的不是看全场,她是专看她捧的那个角儿的戏。所以到了小轴、中轴都完了,到了演《四郎探母》时她才来。原来她捧的角儿是那个演铁镜公主艺名月季的坤角。捧角儿的是个广东商人韩冰在北京纳的姨太太,名叫金鑫鑫。商人四处往来在北京的日子不多,所以这位金鑫鑫不免就红杏出墙了。

  看戏的人里五花八门,地痞流氓喜欢戏的也大有人在。地痞马思爱戏,但更爱乱来。马思看中了月季,但月季不从,说:“你一个市井无赖还胡思乱想的,也不嫌磕碜!癞蛤蟆的嘴天生不是吃天鹅肉的命。”您注意,月季是男人,二十岁。地痞马思恼羞成怒,于是带着一帮弟兄专门给月季搅戏。后来马思知道了月季和金鑫鑫相好的事,便将此事告诉了金鑫鑫的丈夫韩冰,说:“戏子月季勾搭你的女人,你要出钱,我就帮你打那个戏子。”

  “好!一言为定。不过别伤着我的宝贝儿,但也要吓唬她一下。”韩冰并不想戴绿帽子,他恨月季,但心疼自己的美人。于是和马思达成用钱摆平对月季的恨。不过他特别交代千万别出人命,否则一文不出。马思说,你听好儿吧。

  梁羽不知道这个地方是金鑫鑫包下的,所以进了园子就选坐了这个位置。等那些武打戏演完了,大轴戏《四郎探母》一开场,全场立即安静极了。因为这是重头戏嘛。就在乐声刚要起时,梁羽觉得有人在用手碰他的胳膊肘,随着一股香气扑鼻而来。梁羽不觉就是一愣。正是:风尘中*女子,哪知道危在眼前。欲知碰梁羽的是什么女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九章  侠客爷吓退地痞  俊海霞勇斗飞贼
却说梁羽正在专心看戏,忽觉一阵香风袭来,耳边听见一个女人温柔的对自己说:“先生 ,您让让行吗?”梁羽心想,怎么了这个人?于是说:“干嘛给你让座?”金鑫鑫低声说:“这是我的包桌。”梁羽听她如此说,不愿意多罗嗦,于是把椅子给了金鑫鑫,跟戏院的伙计又要了一把,坐在了女人身后。

  这时台上开戏了。《四郎探母》开戏后先是杨延辉上场唱,之后是铁镜公主登场。梁羽他们还是 一边吃着小吃一边看戏。金鑫鑫出现后,闪德就是一愣,他从金鑫鑫衣着上就断定出这个人必定是捧戏子的,于是偷眼扫了身后一眼,耳朵开始注意后面的动静了。您瞧,这哪是听戏来了。于是闪德手里不闲着了。

  等月季扮演的铁镜公主一登场,戏园里立即叫好声不断。胡琴起,月季刚张嘴,声音还没出来,就见从二楼看台上有人把一把茶壶扔到了台上。茶壶在台上摔了个粉碎,茶水四溅,吓得演员连忙闪身遮脸。就这一下戏园里顿时乱了营了。

  紧接着台下有人喊:“打死那个勾引良家妇女的戏子!”

  “把那个和戏子鬼混的*赶出戏园!”随着喊声,几个衣着散漫,一步三晃的人跑到戏台上,揪住月季就要打。

  这时,梁羽发现自己前边的那个女人吓得直抖。忽然,后面有人指着金鑫鑫喊道:“那个娼妇在那儿,打死她!”立即呼啦一下冲过几个人。梁羽看几个人向自己这边过来了,忙站起身,金鑫鑫吓得揪住梁羽,哆哆嗦嗦急忙躲在了梁羽身后。

  梁羽一看走过来几个横眉立目的家伙,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善类。于是伸开双臂拦住道:“这里是戏园,哪个戏子好坏,你们跟班主去说。这个女人怎么样,有她家里管。你们搅得乌烟瘴气的别人怎么看戏?”说到这里对台上大喊一声道:“都给我住手!”

  闪德看梁羽如此,暗挑大指:“罢了,这不愧是大侠的风范,海宽没长错眼。”

  此时王达也高声道:“都回去坐着去,别搅和闹事。”

  但是,地痞可不是你咋呼几句就能震唬住的,那都是一群冥顽不灵的渣滓。他们依仗人多,哪把梁羽放在眼里!

  “呵,有挡横不怕死的啊,打他个开锅烂!”

  “他挡横连他一勺烩了!”

  “小丫头养的仨鼻子眼,多出一口气,别自找倒霉!”

  “别跟他废话,给臭女花儿养的熟熟皮子。”

  这伙地痞流氓,平时把什么打个人呀,骂个架呀,都当作家常便饭,而且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毛病,那就是说打架 ,立马会一窝蜂的蹿上去,像一群恶狼一样残忍的撕咬,毫没有人性。但是当遇到迎头痛击时,他们立刻又会抱头鼠窜,甚至对于防碍他逃脱的同伴下手伤残。

  梁羽见这伙的气焰还挺旺,于是琢磨着拿谁先开个刀,来个下马威。

  “打丫头养的吧!”随着一个领头家伙的喊叫,这伙人嗷的一声蹿了上来。

  梁羽正准备挥拳时,就见一道白光射在为首的腮帮子上。紧接着,这七八个人的脸颊上,不偏不向,每人依次都挨了一下。这伙人侧脸一看都傻了,其中一个道:“闪大侠!撤乎!”于是,眨眼之间如鸟兽散了。

  原来,闪德感觉有坏人要闹事,他便抓了把花生,两手一搓,将一把花生豆握在手中,看他们向梁羽扑去时,像弹球一样弹向这些家伙的脸颊。以闪大侠的指力,若用十成力就得钉入脑内,但他仅用五成力,为的只是教训教训他们罢了。这就是成名侠客要掌握的分寸,要不,遇见不平就下死手,结怨不说,还不够打官司的呢。

  戏班老板见地痞流氓跑了,对这师徒几个是千恩万谢,一个劲说拜年的话。闪德说:“开戏吧。以后对戏班要严加管束,不然,很难杜绝这类事。”老板连声说是,转身向台上一个手势,但听锣镲齐鸣,琴声响亮,转眼戏台上吹的吹,拉的拉,敲的敲,唱的唱,又是一派升平景象,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海霞、梁欣虽然目睹了刚才的风波,但毕竟身边有武艺高超的闪大侠和师兄,故此并没有受到惊吓。所以现在看起戏来依旧是心情愉悦的。这天看戏虽出现了个小风波,但总的说大家还都心情不错,直到了后台喇叭唢呐吹挑子了,他们才随着人群出了戏园。

  回来的路上梁羽悄声问海霞道:“过两天你们就回去了,我送你样东西吧?你喜欢什么说声,我去买。”海霞不冷不热的说:“梁哥哥,有钱你给她买吧。”

  “你……,你怎么这样?”梁羽听得出海霞的“梁哥哥”是学的玉屏的腔调。

  “我不这样,你叫我怎样?你这是救了一个女人,你要是救了一百个,屁股后面不得跟着一百个妹妹啊?”

  “嘿!”梁羽真不知如何解释。

  “不黑,我看她挺白的,又白又嫩。这才多少日子啊,我真得刮目相看你了。”海霞连损带挖苦,把自己这几天的不痛快攘了出来。

  “人家是感谢我,我能把人家踢出去吗?你让我怎么办?”梁羽无奈的说。

  “好办,你撒着花儿的怜香惜玉,把我们踢出去不就结了!以后别当着我的面和她耳鬓斯磨的成心气我,你跟她磨来磨去的让我耳朵根子发热。”海霞不依不饶的吐着怨气。

  “谁那样了?你怎么说得那样难听?这可是把屎盔子往我脑袋上扣啊!”梁羽是个老实人,他不能忍受不实之词。

  “难听?换个地方我非把你的脸当铁锅用!贴满了锅贴。”海霞不懂,自己的语言不是在把梁羽揽入怀,而是往外推。本来梁羽是主动来靠拢的,却被她用情绪化的语言弄成了内伤。太极拳之所以厉害,是因为它能以柔克刚。温柔就是女人的太极拳,就是如来佛的金钵。温柔可以克刚,温柔可以把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的孙悟空罩住。笔者为海霞没有进过心理培训班,先天又缺乏温柔而扼腕啊;玉屏也没有受到过温柔培训,但她从小就受作姨娘母亲的影响。姨娘都没有跟生驴似的脾气,处境使她们知道,得理要也让人,女人必须温柔。

  不欢而散,是海霞和梁羽这次谈话的结果。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那么,在梁羽与海霞、玉屏之间到底哪个是在强扭?笔者难断。

  过后梁羽心中很是不快,他想:“这些日子以来,先是为王达我是负气而出,继而兵刃被夺,老爹、妹子险遭不幸。我的心情才扭过来,海霞现在又吭哧憋哧的指山说磨的闹气,把我的一片好心都当了驴肝肺。嘿,我真是喝水塞牙缝,放屁闪了腰,倒霉的事都让我碰到了。幸亏有闪师叔,我还觉得活着有乐子啊。”

  玉屏知道海霞和梁欣过两天就要回济南府了,这些日子她已经和梁欣处得不错了,在梁欣的心里也觉得玉屏活泼喜兴而又亲和。所以尽管时间不长,二人却无话不说了。女人往往就是如此,彼此很容易接纳,很容易交流情感,很容易把私房话讲给对方听。梁欣生长在州府,不是山旮旯没知识的农妇,她可不傻,她的眼里不揉沙子。从玉屏看哥哥的眼神和那她觉着有点肉麻的一声声“梁哥哥”中,她已经感觉到了玉屏在用心往哥哥的心上撞。擦出多少火花她不知道,她只感觉自己的哥哥还没真烦过。她发现自己叫哥哥的时候,和玉屏叫的时候,梁羽的表情略有不同。

  玉屏决定趁海霞和梁欣还没走,邀请她俩到自己家里作客。海霞也觉得小姐妹嘛,多走动自然会更亲密,何况玉屏真把自己当回事呢。至于玉屏黏着梁羽的事,后来她一琢磨,觉得她似乎对谁都如此,比如对自己吧,也是海姐姐、海姐姐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