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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从圆走到圈-第14部分

小说: 从圆走到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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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阮蓝开始挂水以来,李奥阳就不再去客房睡觉了。阮蓝每天注射完毕,得需要四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那时往往已经深夜了。虚弱的阮蓝不时会在注射过程中,朦朦胧胧的睡过去。李奥阳不放心,片刻不离左右的守着她,生怕睡梦中的她一个不小心会挣脱针头。
  阮蓝告诉他,她睡觉的时候安静的很,不会扯到针头,让他放心回去休息,等换药或者拔针的时候喊他就行。但李奥阳哪里肯依。
  阮蓝知道他白天的工作已经十分辛苦,尤其近段时间以来,有的时候,晚上他还要一边加班一边照顾自己。即便哪天晚上无需加班,他也会寸步不离的陪着她,逗她开心或者给她读书,直到看她睡着,他才会回房休息。
  阮蓝心疼李奥阳,想到他在医院忙碌了一天,晚上回家还要熬到大半夜的照顾她,心里更加难受不已。因此,第二次注射的时候,她便建议他,能否睡在她身边,这样他可以更加方便的照顾她,关键还可以见缝插针的睡上一小会儿。
  对于这样的提议,李奥阳岂有不应允之理。他当时是这样回复她的:“你终于肯给我名分了,名正言顺的感觉真好。”
  他的话和表情逗得阮蓝笑了好一会儿,那分明是一副旧社会里受惯委屈的小媳妇儿样儿。
  那一刻,阮蓝突然意识到,她的心好像是一本关于李奥阳表情的集锦。曾经在他脸上出现过的每一种表情,都会牢牢地自动存储到这本影集中。待某个他不在身边的时刻,这本影集就会自动在她脑海中展开,他的音容笑貌,便会生动的在她眼前逐一浮现。
  周六这天早上,阮蓝早早睁开了眼睛,但她依旧保持依偎在李奥阳怀抱里的动作,久久不愿动弹。
  一是因为二十次放疗做下来,她感觉自己完全像一条放在烤炉上的鱼——被翻过来、覆过去,烤的几乎体无完肤。更何况,昨天晚上喝水的时候又被呛到了,憋得面红耳赤地咳嗽了老半天。最终,红肿的嗓子都被咯出血来。
  现在,更多的时候,阮蓝只愿意一动都不动,哪怕那种状态很不舒服,但她甚至连将那姿势调整舒服的欲望都没有。因为她清楚,要是动一动,简直是一场牵筋动骨的大“革命”。首先恶心会将她兜头笼罩,其次,眩晕也会将紧紧她包裹。最终,在几股来势凶猛的恶势力的作用下,会引发一场几近令她窒息的干呕。
  每每这样的时候,阮蓝在那股龙卷风般极具毁灭性的折磨过去之后,总会微笑地看着心疼不止的李奥阳。她如此庆幸,这样的时刻里,她的身边有他。
  如今,想到当初她一个人想要战胜病魔的宏图伟志,不免觉得当时太不自量力。一个人的时候,阮蓝经常会想,如果不是李奥阳作为她强大的精神支撑,她恐怕早就敌不过这一波波强烈的折磨。或许,她会选择放弃也说不定。
  再者,因为李奥阳的怀抱足够温暖,令阮蓝倍感踏实,而且似乎还有一种魔力——这两天来,每次只要像这样被他抱在怀中,阮蓝便觉得不舒服的感觉会减轻很多很多。
  “今天还去海边吗?”李奥阳感觉到她已经醒了,他的大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柔声问道。
  “嗯。”
  “可以吗?不然还是留在家里休息吧。海边风太大。”
  想到昨天晚上她咯出的鲜血,李奥阳眉峰蹙的紧紧的。尽管他清楚,这些都是放疗进程中必须要面对的正常反应。但在一波波强烈的或咳嗽、或干呕中,李奥阳觉得她单薄的身体就像一叶在狂风暴雨中的海面上挣扎的小帆,她越是坚强的对抗风暴,遭受到的创伤反而会更大。但她又无法像船那样可以抛下锚,静等风暴过去,她只能用她单薄的身躯,去同那比她的躯体大了不知多少倍的风暴抗衡。
  更令李奥阳心疼不止的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独自挣扎,却无法分担她的疼痛。
  阮蓝慢慢从李奥阳怀抱中抬起脸,说:“我可以穿的厚一点,包裹的严实点儿。去吧,好吗?”
  李奥阳看到阮蓝一双雪亮的眸子带着祈求的目光望着他,随后,他用力将她圈在怀里,点了点头。他眉峰紧蹙,眼睛里凝起一层水雾。每次再艰难,她从来没有喊过一次痛苦或者难受,反而总是在状态稍微好一点儿后,立马朝他微笑,安慰他不用担心,她总是会说:“别担心,我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但她的微笑和话语却那样令李奥阳揪心,他的一颗心随她一起在巨浪中颠簸着,揪痛不已。
  李奥阳拍拍阮蓝的脊背,用力压退眼睛里迷蒙的水雾。脸上挂起一丝微笑说:“那你再躺会儿,我去做早饭。”
  “我也要起床,然后,好好的洗漱一下。一会儿,就可以看到广阔辽远的大海了。”
  “看个海而已,这么开心?”李奥阳心疼地刮了下阮蓝的鼻子,她总是这么容易满足,一点点事情就能开心高兴的像个孩子。
  阮蓝笑着眨了下眼睛代替点头的动作,用以对他的问话的回复。
  李奥阳的确颇具“当大厨”的天赋,他现在又学会了做疙瘩汤。
  因为疙瘩汤比较软,又不跟豆浆机打成的糊糊似的,总有些喳喳类的残渣,会令喉咙红肿不堪的阮蓝难以下咽。而且,疙瘩汤只要变换蔬菜就能做出各种各样的风味。
  相比之下,阮蓝最偏爱的,是他做的菠菜风味的疙瘩汤。
  阮蓝慢慢吃完了小半碗带着翠色青菜的汤饭,之后,她看着餐桌对面的李奥阳说:“可以出发了吗?”
  “不再吃点儿了?”
  “中午再吃。”
  “不好吃吗?”李奥阳蹙着眉,用勺子舀了一口尝了尝。不知为何,当下,他似乎也同阮蓝似的,吃什么都没味儿。
  “非常好吃。”阮蓝笑着说,“将来你退休了,我们就开个小饭馆吧。主题风格主打温馨的家常菜。你做主厨,我当老板娘。”
  说着,阮蓝嘿嘿笑了起来,又补充道:“干的好的话,老板娘多发奖金。”
  李奥阳也笑了,说:“多发奖金有什么用?到我手里转一圈,还得回到老板娘手里。”
  “放心吧,咱家允许你存私房钱。”
  “喔?那我可真是三生有幸,娶到这么一位深明大义、通情达理、贤良淑德的好老婆。”李奥阳说着探身到阮蓝耳侧,道,“‘咱家’,这个称谓我特别喜欢。”
  阮蓝的脸又红了,她站起身,说道:“我去换衣服。”说完,步履匆匆地朝卧室走去。
  最终,临出门前,李奥阳再一次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将包裹严实的阮蓝复核了一遍,确定她帽子、口罩戴好,围巾围好,就连她手上的手套他又都再次检查了一遍。方才放心的俯下身,说道:“上来,背着媳妇儿出发喽。”
  这一次,阮蓝没有拒绝,乖乖趴到他后背上,说道:“穿了这么多,会很重的。”
  “我还嫌太轻了呢。等治疗结束,我帮你制定的健康恢复计划的第一条就是要着重增加体重。依你的身高,标准体重得在55到60公斤之间。”
  “啊?那岂不太胖了?”
  “那才不叫胖呢。你得知道,我的审美接近唐朝的标准,我喜欢看你肉乎乎的样子。所以,你一定得多吃饭,努力把自己养胖,知道吗?”
  “好的,”阮蓝趴在李奥阳肩头,说,“这个愿望可以满足你。等我好了,就拼命吃东西,过猪一样的生活。”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搭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
  这天阳光很好,抬起头,整个天幕满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蓝。风,自然是少不了的,不过相较前几天的凛冽,倒也温柔了不少。
  适逢周末,又是这样一个好天气,过来海边玩的人简直摩肩接踵。
  此时正值潮退时分,往日里被海水弥漫着的大岩石,在阳光下光秃秃的发亮,亮的有些突兀,还带着几分落寞。李奥阳将阮蓝放到一块这样的大岩石上,将她揽进怀里,让她完全靠在他的身上。
  阮蓝抬起头,目之所及之处全是蓝澄澄的——海水、天空,蓝的有些过分。
  没有白云点缀的天空,越蓝反而越透着一丝寂寞,阮蓝暗暗想道。随即,她将身体彻底放松地靠在李奥阳怀里,踏实的将支撑身体重心的任务全然交给他。
  “忘记带相机了,否则可以给你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李奥阳在阮蓝头顶柔声道。
  “全都在心里了。”阮蓝说,“真正深刻的记忆无需借助相机,心就是一个容量无限大的存储器。景色,人物,全都在里面。无论什么时候翻出来,全都带着当时活色生香的气息。相机可没有这个功能呢。”
  “那么,你的心里有多少关于我的、真正深刻的记忆呢?”
  “你希望有多少?”
  “要全部。我要你的心,今后全都只用来存储关于我们两个人的记忆。”
  “怎么这样贪心?不是有人说,再相爱也要彼此各自留出一点空间吗?否则会很快厌倦的。”
  “有这么个说法吗?那这人应该没有遇上真正对的人吧?我只知道,从遇上你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心里就已经满满全是你了。开始时,稍微余出来一点儿的空间,也会马上被你的各种样子填满。”
  “奥阳,”阮蓝抬起头,仰脸看着李奥阳眺望海平面的眼睛,问,“我总是不明白,你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候,喜欢上这样的我?我到底哪点让你动心了?”
  李奥阳依旧保持极目远眺的动作,但在他眼前出现的却不是广袤的海天相连的景色,那是一个红衣女孩儿举着电话从他身边跻身经过的场景。
  李奥阳圈在阮蓝肩膀上的手臂加重了几分力道,他说:“从一抹别样的红色身影开始的。一个个性温婉、性格平和的女孩儿,却将这样一个热烈奔放的颜色,穿出了恰好引起我注意的特质。”
  阮蓝不解地看着李奥阳。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相遇,注定是为相遇而相遇

  李奥阳低下头,唇边洋溢着一个幸福满足的微笑,他说:“你或许是不记得了,但对我却是极其重要的时刻。就像你刚才说的,任何时候想起来,都带着当时活色生香的气息。”
  阮蓝将头安心地蹭到李奥阳胸前,说:“那也真是巧合。我向来不喜欢大红的颜色,总觉得那颜色太过灼烈、极端,像花儿似的,拼命地盛放到极致,之后就只能面临凋谢。这种带有决绝意味的东西,我向来都尽量避免去碰触,因为我知道,下一秒到来的,可能就是消亡。只因为今年是我的本命年,妈妈说本命年需得有几件大红的物件,才足以抵御邪戾之气。所以,春节前,她便去商场给我买了这件红色棉衣。”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李奥阳说,“恰好在那样的时刻,让你穿着一件红色棉衣出现在我眼前。”
  “还真得感谢那件衣服,如若不然,我恐怕得跟你失之交臂了。”阮蓝紧紧搂住李奥阳的腰,似乎一个不小心他就消失了似的。
  “不会。我想,即便那天你穿的是其它颜色,想必也一定足够吸引我。有些相遇,注定是为相遇而相遇的。”
  阮蓝脸上的微笑令明媚灿烂的阳光都逊色了几分,她满足地偎在李奥阳怀里,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着当下的美好。这时,一阵海风扑面而来,海水也很不情愿的发出了几声呜咽。
  阮蓝的身体突然间打了个闪,她直起身,看着李奥阳说:“奥阳,我们是不是太好了?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们的感情或许应该再差一些才好。”
  李奥阳轻轻蹙着眉,对阮蓝的话,他十分不解。
  “这世间有条亘古不变的定律,物极必反、情深不寿。自古以来,那些感情深厚的人都往往无法相伴走到最后。”阮蓝想起刚刚她对一些“极致”的事物的评价,一时有些着急。
  李奥阳伸手捧起阮蓝的脸,锁定她担忧不已的目光,说:“我对你再好都不为过。知道为什么吗?为了我们相遇,你经历了别人或许一生都无法经历到的痛苦和折磨。所以,你想想,这样的难关我们都面对了,之后还会有什么事情能把我们分开呢?不要做些无谓的担心。我只要你今后安然无恙、放松身心,尽情地去享受极致盛放的幸福。”
  李奥阳的话和神情让阮蓝异常踏实。她一直都有那种感觉的——只要他在身边,再大的磨难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艰难。是的,他的身上就是带着这样一种令她安全感十足的力量。
  一股暖意从阮蓝心底缓缓流遍全身,她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体会“幸福”的感觉。
  李奥阳看着阮蓝闪着莹莹亮光的眸子,一时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的眼睛,当他想将这个吻继续下去时,一只皮球滚到了脚边。
  此时,阮蓝的状态特别好,她弯下腰捡起那个皮球。看着朝他们跑过来的,一个约莫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儿。
  “这个是你的吧?”阮蓝将皮球递到小男孩眼前,问道。
  小男孩望着阮蓝的眼睛,点了点头,说:“谢谢姐姐。”继而,他又转向李奥阳,道,“对不起,叔叔。”
  “为什么跟她说‘谢谢’,跟我说‘对不起’?”李奥阳俯身看着小男孩,然后分别指指阮蓝和他自己。
  “因为姐姐捡到了我的球,又还给了我,所以我要谢谢姐姐。”小孩儿看着李奥阳调皮地笑着,说,“但因为我不小心把球踢到了这里,打扰到了叔叔亲亲姐姐,所以跟你说对不起。”
  小孩的回答令阮蓝脸上微微泛起一层红晕,随后,她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么,你为什么叫她‘姐姐’,叫我‘叔叔’?”
  “因为你长的比我们高很多啊。”小孩儿一脸稚气,却一本正经的回答说。
  阮蓝笑着转头向李奥阳道:“这位叔叔,您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呀?”随即,她又看着小男孩儿,指指不远处一直朝这边望过来的一对夫妻问道,“那是你的爸爸妈妈吗?”
  小男孩顺着阮蓝手指的方向看了眼,然后看着阮蓝点点头说:“是的。”
  小男孩伸手接过阮蓝递过来的足球,临走时,示意阮蓝朝他俯身过去,之后,他覆在阮蓝耳边说:“姐姐,告诉你一个秘密,你长得跟我们班里刘梦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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