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妙之门-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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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言自离家乡以来不到半年,尽管他飞速的成长,但到底还不是十六的少年。听了杨木森的话后,他发现自己真是如他所说的那般。
“从他与百山之间的言行来看,他应该是一个颇有心谋之人,怎么这样直接的得罪于我这个天命人。”易言心中想着这个,嘴里却继续说道:“我不能离开?”
“不能。”杨木森脸上的笑容没有了,生硬的回答道。
易言却突然笑了,说道:“难道你们认定了我在半个月后要死的?”
说这话之时,他的洞察之门已经出现了,洞察之眼并不局限于方向,不光是看到了杨木森脸上突然僵住的表情,还看到了百山脸上的瞬间浮现的jǐng惕,他的手握了一下刀柄,又迅速的离开了。
易言再次轻笑一声,说道:“我本要去桂平一趟,既然不能去,那我就不去了。”
说罢转身便回去,路过百山时,那蒙着布面目看向他,不等他说什么,又已经离去。
百山与杨木森站在那里看到易言的背影远去,但是两人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直到易言消失,他们才来到一个房间里。
杨木森说道:“天命之人最可怕的就是在他们面前难以保住秘密,就算是说话我们也要到这个房间里来才行。”
百山却并不接他的话,说道:“等半个月后他做完法真的要杀他?”
“不是一定要杀他,而是他一定会死。”杨木森说道。
“他可已经我们教中人了。”
“所有修行人来我们教中都是不安好心的,而且这是救乙龙先生,只要乙龙先生出来了,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杨木森淡淡的说道。
百山淡淡的哼了一声。
杨木森却笑道:“你不会认为他是你带进来的,就属于你的人吧,呵呵,外人毕竟是外人,而且天兄不是已经授了你神术了吗,他对你已经没有价值了,若是需要取他的命时,你可不要讲那什么狗屁义气而不动手,那会害了你自己,我们毕竟是一起长大的,都是这紫荆山中烧碳客,不想看到你犯下什么让人笑话的错来。”
百山静默不出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个小娃子天命这次是真的去桂平呢,还是要逃走?”
“管他呢,反正萧天兄有令,这几个人中,那小娃子绝对不能离开。”杨木森说道:“那些外来人,来我们这里都没安好心,我们要救乙龙先生,是靠不上他们的,他们只能来吸引朝延的注意力,还得靠我们自己的人才行。”
天空之中出现了一缕乌云,第二天也没有散,到第三天时,已经结成了一大片,化为一片yīn天,又下了一场大雨,然后又是小雨,一直不停。
夜里,易言的房间里并没有点灯。
他坐在黑暗之中,黑暗之中一只乌金玄龟在虚空之中吞吐着白雾。
这几天,那个yīn尸竟是没有再回来找他,他只是每天在房间里修行,看似无事,但是他的心中却有一种受困的感觉,心中有这种感觉,玄龟元神竟是也有着一丝羁困之感,有些不如意起来。
这些天他想过,如果自己说出来并不会行截命之法,那萧朝贵会怎么样呢?
他不太敢赌,对于萧朝贵那看上去直朴的面容下掩盖着的心,易言一点也看不透。
又是一个漆黑的夜。
易言觉得自己就像曾经那只困在坛子里的龟。
他回想着自己自离家后所行的一切,没有觉得一件事是做错的,确切的说是自从离家,选择了来云南林总督那里,那他的命运就已经被在张巨大的网给缠住了。
“将我困在这里的不是萧朝贵,而是仇恨、功利之心、追求力量的yù望编织成的网。”
明白这些是一回事,能不能放下又是另一回事。
“畏首畏尾的算什么,大不了是一个死字,整rì困顿在这小房间里,这也不敢做,那也不走,枉为修行人,还谈什么求逍遥,追zì yóu。”易言心是突然生出这个念头。
又在黑暗之中静坐了不少时间后,心中便下了决定。
而也就是这个决心定下后,那头顶的玄龟原本困顿的样子突然昂扬咆哮起来,易言的心中听到了一声如海浪般啸声,啸声之中那股似要冲破一切樊笼羁绊的意志正是易言的心声。
这玄龟元神自融入了信仰愿力,受到了紫荆山中之人愿力的影响,与易言本心已生了隔阂,在这一刹那之间冰消融解,元神浑圆如意,感应虚空。
感觉虚空如水浪波涌,虚无水浪之中有一道金光若隐若现,金sè玄龟朝那道光华张口一吞,易言便感觉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道神意钻入心中,铸入灵台。
玄龟元神刹那之间金光大涨,头颅昴缩,甲背起伏翻动,仿佛有着一篇密语华章化为烟霞环绕于玄龟周身,滚滚翻涌,久久不息,最终玄龟隐入易言的头顶,而易言的后脑灵光也过了许久才熄去。
就在刚刚易言元神浑圆如意感应虚空之时,他竟时学得一样法术,这法术名叫‘皇上帝的神意’。
当这个名字一出现在他的心中,他的脑海之中便出现了一个穿着金甲的神人一指点出,一道金光划过虚空,金光之中仿佛有着万千符咒法文汇集,虚空洞穿湮灭。
随之那金甲神人散去,化为一片冥冥法意在回荡。
易言静坐于室中,感悟着那冥冥之中的法意神文。
天sè亮时,易言出门去找萧朝贵。
来到萧朝贵所在之处,那守门之人却告诉他萧朝贵不在,他告诉易言萧朝贵去了平隘村了,平隘村在紫荆山的另一边,也是属于紫荆山,但是到那里却要翻越数座大山。
然后易言便问现在这里由谁主事,对方告诉易言是杨木森。
易言离开了萧朝贵的住所,问明杨木森所在之处后便去寻他。
路上又问过了几个人后才找到杨木森的家,同样是木树建成的,屋前有篱笆,不远处有一小片菜园子,有个妇女正在那里面拔菜,似乎正要做早饭,又有一个小孩子在门前捡石子玩。
易言在不远处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竟是想起了自己的家。
他转身便要走,才走了几步,那门却开了,杨木森走了出来,他扬声说道:“七宿小先生,来了怎么又走了。”
易言将走的身形立即顿住了,过了好了会儿才转过来,他朝杨木森说道:“你知道我来?”
“你出了那个屋子我就知道。”杨木森说道。
“那我去了萧天兄那里你也知道?”易言道。
“知道。”杨木森站在门檐下淡淡的说道。
易言又顿了顿后,说道:“我要离开了。”
“天兄有令,七宿小先生哪也不能去。”杨木森语气已经有些冷了,冷声之中还有着不在意,好像面前的真是一个小娃子一样。
他可是见过不少修行人在被强行入了教之后,法术尽失,连普通人都不如,更何况他还是拥有神术的。
尽管面前的这个小小年纪的人是天命人,与别的修行人有所不同,但是法术必定也被封印了,而命灵并不能用与人斗法,即使一般的修行人来到了紫荆山中,他也不怕。
修行人入了紫荆山法术威力大降,而他所会的法术威力则是倍增。
“那我一定要走呢?”易言说道。
“你走不了。”杨木森说道,他身边的小孩子已经站了起来,他也感觉了两人之间的那种锋锐之气,那边菜园子里的妇女jǐng惕而担忧的看着。
易言久久不语,他突然有些怕了,怕破坏了一个好好的家庭。
“七宿小先生,如果不想走了就回去吧。”杨木森说道。
易言心道:“我如果回那个屋子里,我就再也走不出心中的牢笼,再也回不了家了。”想到这里,又有一句话浮上了他的心田:“人活着,总要放弃一些东西。”
想到这里,易言突然伸手指向天空,头顶上空刹那间一团白雾翻涌而出,一只金龟在白雾之咆哮。
杨木森眼中惊诧之sè一闪而过,随之大喝一声,道:“皇上帝赐我神力。”
他同样的伸手指向天空,虚无之中仿佛有淡淡的金光汇集在他的身上,一层金sè虚光笼罩着他。
两人几乎时同时的一指点出。
杨木森手指逝出的金光泛着虚白,易言手指逝出的金光则更凝实。
两道金光从他的食指闪逝而出,在虚空之中相交,却见那道泛着虚白的金光刹那溃散,凝实的金光虽然也同样的散去不少,未散的却瞬间没入了杨木森的额头。
杨木森的眼神顷刻之间失去了神采,直挺挺的倒下,头倒进了他自家的门中。
“啊……”
“阿叔……”
“木森……”
两声惊喊声中,易言已经转身朝紫荆山外走去,那声阿叔是那个小孩子叫的,他知道这一带不少儿子都叫父亲阿叔,那木森是那个妇女叫的。
那两声呼喊和随之从风中传来的痛哭,仿佛将他心中的某种东西击碎了,一阵阵的痛。
他在哭喊声中大步而去,心中念道:“人要活着,总要放弃一些东西。”
一个蒙着双眼的少年,腰悬着长剑,头顶一只金sè的乌龟在不断的对着虚无咆哮吞吐,那白sè的雾正慢慢的转化为红黑sè,压在少年头顶,如血云一般。
百山在前言看着易言走过,易言并没有看他,百山只是看着,看着易言走远,直到消失在他看不到的转角。
在百山的心中,这个少年脸上的冷已经不再是装出来的,而是在心中已经涂上了冷硬,这是修行人的冷硬无情。
修行人不都是这样子的吗?
………【第93章桃花树下有天师】………
今天是二月二十一rì。
天sèyīn沉。
易言大步的向前走,他迎着风,风吹元神,微微刺痛,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元神早已经收回,不再显于虚空。虽然元神并不显化了,但是他依然还是感觉到了来自于天地的压力,就像是之前他没有入拜上帝教时,在紫荆山中感受到的那种压力一样。
只是现在感受到的那股压力要大的多,那压力仿佛浩瀚无穷,无边无际,他明确的感受到无论自己走到哪里,这股无处不在的压制都不会消失。
只是当他走出半天,来到了离桂平不远的地方时,他突然明白,这是满清朝延对自己的压制,因为自己的身上带着紫荆山拜上帝教的天条,因为自己吸纳的信仰之中有着浓郁的,对于满清朝延的恨意,所以这满清朝延数百年来衍生出来的意志对自己有了排斥。
对于这一点,此时的他竟是没有多少的担心,反而有了种锐利寒芒破风而行的感觉。
一路直向云南那边而去,却在还没走多远便又停了下来。
他看到了一头驴,一头长着一身青毛的驴,那驴趴在一处坡下,躲在一簇绿灌木之后,嘴里有一口没有口的咀嚼着从胃里返回来的食物。
而它的不远处的坡上却有一个身穿着淡黄道袍的人趴在那里,在她的旁边,是一株桃树,正盛开着桃花,附近则是一簇簇的山楂树。
这是一片果园,圆中有着各种各样的果树,其中有桃有梨,粉红桃花与白梨花相映,分外妖娆。
易言凝神一听,风声之中传来极其轻微的女人呻吟与男人喘息声。
微微一愣,但随即就明白那是什么。然则他的脸上也瞬间浮现一种古怪的笑意,因为那趴在那桃树下的正是将杀人灭口挂在嘴上龙虎山天师张采薇。
张采薇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看上去很小心的样子,但是易言却知道,她的小心和注意力都集中到她偷看的事上了,所以才会在自己走得这么近了,她都没发现。
他想起她说是要到天地的边界去建一座道宫,抵御着自西而来的破法风cháo。
怎么会在这里呢?
易言想起她对自己讲解过的那么东西,解开了自己心中许多的疑惑。他心中是对她有着感激的,哪怕是她几次说要杀自己灭口。
他想要向她打招呼,却又觉得这个时候不太好。
自风声之中传来女子呻吟和男人喘息声不但没有停下,反而越来越激烈了。
易言没有动,终于等到一切消散后,又听到男女的低语交谈声,立即明白这是两个偷情的,至于是什么身份,易言也没想去探究。
最终他们走了,所以张采薇起身了,看到易言。
她起身时,易言看到了她红扑扑的脸,她看到易言,很惊讶,于是她的脸更红了,红及耳垂。
很快她的羞意便转化为怒意,她跳下山坡,来到青驴身边,一脚踢在青驴的屁股上,青驴呼的一声窜起,却并没有叫声。
她手在袖子里一缩便有一团莹莹黄光出现,易言立即感受到了汹涌的灵力,随时都要朝自己涌来,龙虎玉如意已经握在了张采薇的手上。
“呃,我,如果说什么也没有看到,你,信吗?”易言缓缓的说道。
“我看上去很傻吗?还是说,你视我龙虎山玉如意如无物。”张采薇说道。
易言竟是发现自己一时不知说什么说,他微微一迟疑,张采薇便跃跃yù试般的说道:“你想见识见识龙虎玉如意的威力吗?”
大概一个多月没见,她的容貌没有变化,脸上还是白嫩白嫩的,不过现在的脸却红的像桃花一样。
易言连忙摇头,说道:“龙虎玉如意的威力我是早就见识过了的,在那藏兵道中,你三击败三人。”
她手中龙虎玉如意上的光芒还在吞吐,却突然转过身去。
易言听到翻书的声音,他知道张采薇又在看那本书了。他也没有离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转过来,转过来时已经似乎已经拿定了主意,脸已经没有那种随时都要出手焦躁。
“你跟我来。”
她说完便一招手,青sè毛驴已经跑到了她的身边,她一跃坐在毛驴的身上,然后便在这果园之中穿行着。
易言没有问去哪,或要去做什么。
两人只是在这果园之中转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