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妙之门-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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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沉入内心深处,观那冥冥之幽暗。
一点意识越沉越深,原本无尽黑暗之中慢慢的出现一点光明。最先显现的是一道道烙印,那是法术符印,符印暗淡无光,仿佛被千年尘土掩埋着,光华难现。不过,其中却有一道烙印金光流传,那便是请神符印。
意识再下沉,黑暗之中慢慢的浮现淡淡金光,这金光仿若在深海之中,越来越近,金光越来越亮,最终光芒万丈,充斥在易言意识之中。
那是一道符箓,飘浮于无尽的黑暗之中,符箓之上金光万丈。抬头,仿佛直达灵宵,下看,如若照见了黄泉鬼域。
金sè符箓上面有符文,一个个相连,如血染金粉写成的。
他知道,这是萧朝贵刻在自己背脊上的符文,也就是他所说的一道天条。
他的意识早已经与龟蛊融为一体,化为龟元神。当意识与那天条相接相触,便觉有一道沛然高远的意念涌入心间,刹那之间仿若传遍了四肢百脉,激荡着灵魂。
那是一种无从测度的神意道念,只一瞬间,便在心中生根发芽,转眼枝叶繁茂,就像是本身所思所得所悟。
独居幽暗木屋的易言背脊金光萦绕,自背脊而起,蔓爬上头顶。
金光之中仿佛有着无数的咒文分解化开,符文翻动、盘旋,似无尽的神秘藏于其中,虚无之中出现了缕缕白雾,白雾之中一只玄龟慢慢的成型,才一成型,乌龟便仰天无声咆哮,虚无之中白雾汇集,聚于易言的头顶,翻动之间,竟如海浪。
转眼之间,这屋子里已经是白雾盈盈,黑暗之中,易言身上淡金光芒莹莹,照亮暗室,照得白雾翻动,如九宵云外的天宫之中。
易言在恍惚之间,觉得自己来到九宵云外,有一个金甲神人对自己说话,声音空空大大,震得耳朵、心灵飞荡满盈,却根本就听不清楚什么,只觉得心中多了许多东西。当回过神来之时,仍然坐于暗室之中。
然而现在的他却觉得天地变换,世界不同。
双眼依然闭着,但是玄龟元神却有了极大的改变,原本虚幻不实的玄龟元神,此时已经凝出一半的真形,只见背甲上有着金纹,头高高的仰起,大口大口的对着虚空之中吞吐,它每吞吸一口,虚无之中都会有白雾出现,被玄龟吸入嘴里。
玄龟的头上有神秘的金纹,沿着脖子而下,与背甲一体。
只是尾巴与四肢都隐在白雾之中,看不清,就像是一只背甲和头顶都有着神秘金纹的玄龟浮于水面上,只见头背。
易言已经明白,那白雾是紫荆山中人们的信仰愿力,而那一道天条就是让自己能够吸纳这些信仰愿力的。
“一道天条符箓,竟是已经步入神道之中。”易言心中暗叹,他从来没有想要修神道。
纵使他修行不久,也知道神道不昌,天庭早已经消失于冥冥虚无之中,山神土地都早已经不在。天地间还有些神庙,却也没有人知道是否有真神尚在,还是魔神占据,亦或根本是那些庙祝自己彻取信仰,暗占了神位。
神道曾有过大昌之时,而那段时间更是道祖自大劫中归来,化身行走天下,传道周天之际,那才是一个真正的万法昌盛之时,神、仙、佛、魔、贤圣,这五种道果在天地间各占席位,更是有许许多的小道果显耀光芒于世间,与大道争锋。
各门各派门徒众多,处处都是演法论道。世间之法,十之仈jiǔ都成型于那时,世间门派大多传承于那时。
不像现在,天地晦暗,仿佛末rì大劫将至。
静坐,入定,元神玄龟吞吐信仰愿力,易言只觉身上法力涌动,在这紫荆山中,竟慢慢的有一种鱼在水中,任意流转的感觉。
只是当他入静观自己的法术符印之时,发现那些符印都被一层金光丝缕缠住,能看到,却不能感知,他知道真的是被封印住了。
而身上慢慢滋生的法力与他曾请神得来的神力,竟是极为的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请借来的更为纯粹,而这个则驳杂不纯。
朝阳照上窗台之时,易言已经站了起来,将门打开,门口已经有一个人到来,是何志文。
何志文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自己还没有敲门,门就开了。
“百山叔让我来七宿先生这里,如果有什么需要,七宿先生尽管吩咐我就是了。”
何志文说着这些,他发现易言今天换了一块黑布蒙着眼睛,同时觉得易言身上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这种感觉他说不上来,仿佛更神秘了,明明晰晰的一个人站在这里,他却觉得这个人已不属于人间。
若是放在人海之中,一眼便能发现,与众不同来源由内而处的一种气息质感。
易言自不会拒绝有一个人在身上边听用,他正要这紫荆山中逛一逛。
于是,易言在何志文的带领下,在紫荆山中转动着。
随着他的走动,他的意识如雪融一般的化开,玄龟元神吞吐着信仰愿力,当他再回到住处之时,他已经感应到了信仰愿力之中的一股暴虐之气。
这是融入信仰愿力之中的,根本就无法驱除,初时只是隐隐的感觉,又一天过去了,他明白了这是来自于紫荆山中烧碳客们,心中对于贫困生活的不满,这种不满压在心中,化为暴虐,当有一天达到爆发的状态时,便是如洪水一样的席卷天下。
这暴虐初时还不算清晰,然而在又过了几天之后,他已经有些心惊了,那暴虐仿佛能将他心中的暴虐勾起,仿佛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心xìng。元神玄龟灵魂血脉之中的暴虐再次被强化,玄龟的双眼竟是慢慢的变成血sè。
易言突然想:“这玄龟元神还有几分真正的龟xìng,又或者,那乌龟被炼出来的祖灵印记只是一个引子,最终会成长为什么么,只怕赵瑜自己也不知道,元神御人还是人御元神?”
他想到这里隐隐有着不安,却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只得入定,反省己身,希望自己能够早rì寻灵,这样就能有所持,有所持的话,心灵就不会轻易的被改变。
当他在紫荆山中住到了第五天之时,紫荆山中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了。
他身上被纹上了一道天条,能吸食信仰,信仰之中带来了许多的信息。玄龟元神吞噬了那只命灵之后,因为这是在紫荆山中,所以玄龟元神有什么细微的变化他并不能知道,现在玄龟元神已经不会再压抑,不会再刺痛。
不但不会有刺痛,而且还有着如鱼得水的感觉,玄龟吞噬命灵的变化易言现在发现了,这玄龟元神已经有着命灵一样的神通了,能够从天地之间捕捉一些信息。
元神大成之时,能够返照虚空,观天地星辰。捕捉一些消息,对于元神大成时来说当然是小巫见大巫,但是对于现在的易言来说却极为的实用。
紫荆山的山民们的名字,他都已经知道,他们晚上说过什么话,易言都能够知道。
他知道,这是因为在紫荆山中,他能够更加容易通过元神听到这些,若是外面,想听到东西定然不是这么容易的。
本身他即使是没有吞噬了命灵的玄龟元神,他就能够通过信仰愿力知道不少,现在两者结合,知道的当然更多了。
他知道了拜上帝教最核心的人了,现在还要知道的就是他们各有什么法术神通。对于这一点他心中也有一个猜测,猜测他们的法术都来自那十道天条,就像自己背脊上铭刻的这一条一样。至于他们有没有铭刻在身上,则无法猜测。
“属神道,法力并不是来源于请神借力,而是紫荆山中的人们的信仰愿力。若有一朝一rì紫荆山中的人们举旗反叛,能成功的话,那立的国或将是神国,或许将会有一个神明重现人间,亦或者根本就没有这个神明,而是人间有人集信仰而化神。”
这是易言的猜测,此时的他心中已经生出了去意。
此行如此的顺利有些也乎他的意料,虽然用时颇久,却并没有遇到什么凶险,至于自己被铭纹上了一道天条,这只能以后再后了,反正他本来的法力消尽,法术难施。
只是他暗自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再回这里。
但是当他想要不辞而别之时,百山竟是找上了他,说是天兄找他。
当他看到百山的那一刹那,他不由心中猛然出现jǐng觉,通过玄龟观命的神通看向百山,只见他身血光浓郁,一道雪亮的刀光划斩过他的脖子。
这景象一闪而逝,易言心中暗惊,想到:“他要被人斩去头颅了,那萧朝贵找我会是什么事呢?”
………【第90章截命】………
截命
易言曾在养炼龟蛊之时,烙了一个代表着‘看’意的符文到乌龟的意识之中,而在乌龟的祖灵血脉融入元神之中后,那代表着看的符文出现了变化,化为他本身的一种神通,可以在黑暗与极光之中视物,更是能将天地间出现的曲折幻象看透,易言将之取名为洞察。
而自龟蛊元神之中出现的另一种能观人命运的神通,被易言取名为观命。这观命神通并非是能够无限制的使用,而是每用一次,他都觉得元神会出现衰弱,必须修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他暗自盘算过,若是不计后果的话,一天之内最多只能用三次,不过现在比起以前要好了许多,用三次之后并不会元神萎靡似如将散了。
易言随着百山来到了昨天萧朝贵所在的地方,进了门,看到的却不是萧朝贵一人,一眼看去,竟是有五人。
他才进门,便有人笑道:“我当是什么高人,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仍要吃nǎi的孩童。”
易言的身量虽然这一两个月长了一些,一眼看上去却还是嫩的很,他蒙着眼睛,用洞察眼透过蒙眼黑布看到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大汉说话。
他的身上穿的衣服极为的怪异,一身的火红衣服,个子高大,浑身透着炙气。
“这人不是紫荆山中人。”易言只一眼便在心中有了认定,确切的说不是他们一起的。
易言已经不是刚离家时的人了,他在迅速的成长着。
他耳中听到这话,并没有急着去回答,而是看了其他的人,五人之中有一个遍身裹着白布,他让易言有一种危险的感觉,yīn气沉沉。
最后他看向萧朝贵,萧朝贵则说道:“他已经是我们教中人的天命人。”
天命人三个字一出,大家看过来的目光又有所不同了。
“天命人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萧天兄不要被骗了,你对于修行人不熟悉,这年头,招摇撞骗的可不少,更何况他这小小年纪,只怕还没有出师吧。”那穿着一身火红衣服,深身透着炙热之气的大汉说道。
他这话一出口,立即有人附和,说道:“小娃子,你知道天命人是干什么的吗?”
易言当然知道天命人是干什么的,他自己更清楚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天命人。
对方见易言一时没有回答,当下便笑道:“萧天兄,看来你被这个小娃子骗到了。”
易言可以敏锐的感觉到,这些人对于萧朝贵并没有敬意,易言并不知道萧朝贵是怎么找到他们的,也不知道他们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他转身朝萧朝贵问道:“不知天兄需要我做什么?”
萧朝贵说道:“需要借用你的天命本事。”
易言说道:“入了教中,原本的法术可都是封印了的。”
“封印的是法术,但是你命灵应该还在吧?”依然是那个穿着火红衣袍的大汉在说话。
“当然,你要问什么?”易言说道。
“看你年纪轻轻,也不为难你,就问问三天后的风雨天sè吧?”穿火红衣袍的大汉说道。
天气最是无常,最是难测,必须得时时观察天地才行,若要易言说今天晚上天气,他一定能够自信的说出来,而且就算是猜都能猜到,但是要问三天后的,他肯定说不出来,更何况现在涉及到天地的事都有着危险,易言至今心有余悸。
他说道:“看风雨天sè也太简单了,我就还是说一下各位的来历吧。”
“好啊,好,这个好。”萧朝贵立即说道。
穿火红衣袍的汉子脸sè顿时变了,冷冷的说道:“小娃了,你的师父没有告诉你祸从口出吗?”
其他的一些人则是同样的变了脸sè,唯有那个独自坐在角落里,一身都是用白布裹着的人面sè依然yīn冷着,没有丝毫的变化,
易言可以肯定,他们一定隐瞒了来历的。
萧朝贵只是看着他们,刚刚那一句话则像是随口所说,像只是有些兴趣的样子。
易言又怎么会像对面的那些人一样,将这个萧朝贵当成一个只是偶得天条的烧碳人呢,他分明是一个将狡诈藏于直朴中的人。
很显然,萧贵贵想听他说出他们的来历,他们则是不想,尽管他们不相信易言能够只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就知道了自己的来历,但是他们的表情和说出的话都带着强烈的威胁。
易言虽然话不多,内心却也不喜欢受人威胁,有些吃软不吃硬。
对面穿着火红衣袍的汉子眼中流转着炙光,他的周围虚空仿佛已经在冒烟,随时都可能燃烧起来,他逼视着蒙眼的少年人。
易言蒙着双眼的黑布仿佛在这一刹那之间变成深渊,深渊之中正有一双眼睛在审视着房间里的众人。
房间里的几个人脸sè都变了,他们都感觉头顶三寸处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不光注视着自己的肉身,还审视着灵魂。
正当僵持之时,萧朝贵突然笑着说道:“测算天气又算得了什么本事,就我也能够看得出来明天大概会是什么天气。还是测算人的来历更显本事。七宿小先生,你虽然已经是我们教中人,但是这几位**师不认同你,那也没办法,你还是显些本事让他们看吧。”
易言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笑道:“我想,诸位已经相信我了。”
萧朝贵微微一愣,随之笑道:“是嘛,你们这就相信了,原本你们这些法师都只要看两眼就行了,不像我们,得打一架才能知道谁的力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