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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桑之未落-第41部分

小说: 桑之未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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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脚痒。”我躬着身子,艰难的摸了摸。不能抓,破了就要烂的。
  “脚上怎么也生冻疮了?”妈急了,“不是要你鞋子经常换,棉鞋放在上面的箱子里,你看书是怎么不穿上。”
  “我有穿了。”我委屈的辩驳,“我怎么想到开水烫一下就这么容易生冻疮。”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被开水烫到?”
  我把热水袋的事情说了一遍。看妈难过的样子,我又安慰道,还好了,我们那里挺冷的,平常脚的感觉不到痒。
  安慰人实在不是我的强项,我妈听我这么一说,干脆开始抹眼泪。她转到床的那一头,轻声说,你先睡,妈给你抓着。
  妈妈的手掌粗糙干燥而温暖,长年拿粉笔的地方有厚厚的茧子。她的手摩挲在我的冻疮上,很轻柔,很舒服,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个冬天以来终于有一天不是双脚冰凉的从被窝里起来了。
  后来爸爸告诉我,那一晚妈妈都没睡,一直在淌眼泪。
  司嘉绎怀着痛苦和沮丧回到塔拉去,然后在它的庇护和包容下又复活了,重新积极面对生活中的一切。家就是我的避风港,以后的日子里,每当我迷茫,觉得无路可走的时候,我就会买一张回家的车票,哪怕爸爸妈妈什么意见也没提供给我,只要吃到妈妈烧的菜,跟爸爸下上一盘棋,我的心情就会豁然开朗。
  第二天在街上碰到萧然的时候,我老远就咧嘴打招呼,早上好啊。一看手表,坏了,都十一点钟,回家收拾收拾可以吃午饭了。于是我只好傻笑。他笑着过来揉揉我的头发。对于前一天的事,我们谁也没有提。
  我爸是个老棋迷,属于棋艺奇差瘾头奇大的那种。左邻右舍没人愿意跟他下棋。急了拉我跟我妈,我妈会借口做家务,我会说我头疼。听说萧然会下棋以后,三天两头找人家来下棋。在我看来,这纯粹是自己找打型,萧然多狡猾的人啊,一辈子纯朴的人民老教师怎么可能阴的过他。
  看见他,我爸热情洋溢,我抬起眼睛嗯了一下,继续看电视。
  我妈说,这孩子,怎么不拿生姜糖招待客人。
  生姜糖是我们这边过年时要弄的一种特产,有点辣。家家户户正月前都会找专门的师傅去打一点,过年时拿出来招待客人。好像在外面都没有卖。(我私底下认为是口味太怪没人要,缺乏消费市场。)
  我咿咿呀呀,含混不清的说,他不喜欢吃。
  萧然头从沙发后面伸过来,手心放着巧克力,对妈妈笑,说:“她喜欢吃。”
  我看看他,不动也不说话。他笑,撕开了包装,把巧克力递到我嘴边,我想了想,舌头一伸,卷了进去。
  对得起它的广告词,丝般顺滑。
  爸爸应经摆好了棋招呼他:“萧然,过来,咱俩杀一盘。昨天是失误。”
  我伸手推他,轻声道:“去吧,最好彻底断了他的棋瘾。”
  我把加菲猫从柜子里翻出来。妈说,她洗过了,这只猫可真肥。我呵呵的抱着猫笑,那当然,不然怎么叫加“肥”猫。
  萧然放下一颗棋子,头也不抬,毫不客气的打击,那加的一个肥是你自己吧。
  我立刻大叫,妈,有人说你女儿胖,今天的排骨汤我不喝了。
  我妈扎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上下挥舞,哪个哪个,敢说我女儿胖。——老任,别甩手当掌柜,进来给我剥蒜。
  我们家是大事我爸作主,小事我妈说了算。当然,我家也没什么大事。
  已经被逼得弹尽粮绝的任家大家长趁机乱了棋局,对萧然作提携后辈状,不错不错,小孩子下棋有些灵气,而且隐隐有大将之风。
  当然有大将之风。谁禁得起你一臭棋篓子三两步就悔棋。
  我搓着鼻子抱我的加菲猫。
  萧然走到我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笑着问:“听说你还打电话回家哭鼻子了。”
  我大惊,这都什么爹妈啊,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吗。
  今晚的排骨我一块也不给他们留。
  “很冷么?”他抓起我的手看,“这里,是不是生过冻疮?”
  “完了,这么明显。我可是近两个月没沾过酱油,怎么还是留疤了。脚上有也就算了,手上多难看啊。”当年林风向我推荐的那个去疤精华油是什么牌子的,贵不贵,我要不要考虑讹他送我一瓶,就当是老朋友久别重逢的见面礼。
  “你到底那还没有生冻疮?”
  “该生的都生了。我跟你说,你不知道,我们学校的人有多夸张,对门的宿舍有个女生膝盖上也生了冻疮!我们都说她肯定是静脉淤血,血流不畅。”
  “听你这口气,你还挺得意的?一步不看着都不行,这么大的人愣把自己整成什么样了。”萧然的眉毛纠结成一团。不得了了,在我家的地盘上也敢冲我吼。我刚想吼回去,一看厨房门关的挺严,保不准动起武力来我爹妈就看不见。人在自家屋檐下也得低头。
  “别介别介,哥哥你别生气。咱容易啊咱,你不知道Y有多冷,我们宿舍又在北边。整个就是冰窟。我想生冻疮啊?这不是为生活所迫没办法嘛。”
  “申请换个宿舍好不好?”他的眼睫毛可真长,借一半给我多好。
  “不要。”我摇头,声音低了下去,“那个学校,唯一欣慰的就是有三个很好的舍友了。”我到最后连饭都快吃不上了,有犯犟自虐不肯跟爸妈开口要钱,是她们一顿顿的救济我。什么也不说,直接轮流找理由请我吃饭。
  “为什么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怔住,愣愣的看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别开脸,眼睛落在窗外。
  电视正开着,电影频道里加菲猫正看着窗外的那只在冰天雪地里瑟缩的倒霉狗,它说;“欧迪在窗外冻得瑟瑟发抖,真可怜。我真有点不忍心看他这样。不,难道我能坐视不管吗?我必须做点什么。”加菲拉上了窗帘。
  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抱着怀里的加菲猫往脸上蹭蹭,轻声道:“加菲猫你是个大坏蛋。”
  萧然看我,摇摇头,问:“为什么不联系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是不是忘记我的手机号码呢,你的脑子一向糊里糊涂的,还不把号码存在手机里。”
  我想起借来的书被人偷走的那天,郁闷之下跑去网吧。在网上,我看到初中时的班长的博客。那个上清华的男孩子详细描述了他的大学生活。舍友凑到边上,看了一眼,感慨,他跟我们,真是两个世界。
  两个世界。
  我想起高三临毕业前,班主任曾在班会上讲,现在,你们坐在同一个教室里,觉得彼此都是平等的,谁也不比谁差。可是高考以后,经过人生的这个分水岭,三六九等就会清晰无比。这些话听上去很残酷,可是任何人之间本来就不可能平等。走过高考,也许就是走进两个世界。
  彼此渐行渐远,也许到最后再无交集的两个世界。
  “手机拿来,就知道没存我的号码。你当时被古诗词呢,数字组合你从来都没擅长过。”他拿过我的手机。
  “13*********。”我下意识的报出了那十一个数字。我对数字不敏感,除了家里和外婆家的电话号码,能背下来的也就是这个。半夜突然惊醒,我也能熟练地说出来。
  他好像没有听见我的声音一样,自顾自输入自己的号码,又将它设置为快捷键。
  “以后不准忘了,知不知道。”
  我看着他,很久很久没有说话。
  “听到了没有?不准忘记。你再敢忘了试试看!三天不管,上房揭瓦。”
  “嘁!”我鄙夷,“你给我弄两块瓦来揭揭啊。”
  “有点难。”他苦思冥想,忽而一笑,“我舅舅家房顶上不久有么。该天给你弄两块来。”
  晕!
  厨房里爸爸探出头来,喊道:“萧然,我给老校长打过电话了,今晚你在我家吃饭。”

  第 51 章

  本来寒假我是要提前十天回去补VFP,准备下学期考二级的。萧然一听,只说我浪费资源,放着一个计算机系的高材生不用,居然去浪费时间听二道知识贩子的课。我一听火了,怒吼,你怎么不早说你会。两百块钱啊,我的心在滴血。
  “我早说你也听不见。”
  我心虚,抓起桌上的橘子脱了手套就要剥皮孝敬他老人家。他一看,说算了,别大过年的,手又搞出冻疮来。橘子皮他剥,橘子瓣我吃,配合得还挺默契。
  周校长的女儿抱着混血小BABY进来,她学在美国,嫁到澳洲。我一看漂亮的小宝宝就挪不开眼珠子,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点头哈腰。混血的小男孩叫一个漂亮啊,见人就咯咯的笑,看得我口水直咽。周小姐西化的厉害,不让人随便亲她家宝宝,说是防止孩子将来遭受了性侵犯也浑然不觉。我冏了,能看不能碰,这滋味可真不好受。
  表姐要去洗澡,家里没其他人,宝宝暂且交给我俩照顾。我提出申请要抱,他不准,说,男女授受不亲,要从小培养宝宝远离色女魔爪的意识。我火起,反唇相击,好像现在耽美比较流行。他大惊,期期艾艾,你你你,这一学期你都看了些什么。我笑的一脸天真,BL啊,小受都好美型。
  他一面抱着宝宝一面给我上政治课,同性相斥的真理在哪都适用。宝宝扭来扭去,表情极其愤怒,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伸手接过来,埋怨道:“宝宝哪有这么抱的,这样会很难受。我来吧。”
  被小婴儿折腾的一个头两个大的萧然筒子此刻也顾不上小外甥的清白了,一把把宝宝塞到我手里,像转移烫手山芋。
  我抱起宝宝逗他笑:“哦,宝宝,现在舒服多了吧。你舅舅是个大笨蛋。”
  他从鼻孔里出气,相当的不以为然。
  小婴儿抓住我的头发,“咯咯咯”的不停笑。我趁机偷偷香了他一下,好软好滑,香喷喷的宝宝。抬头,偷偷地四下张望,还好,没有别人看到。
  “宝宝,你好漂亮哦,混血的宝宝都漂亮。”小男孩漂亮的叫人转不开眼睛。上帝招收的天使肯定都是混血BABY。
  “我的宝宝也会很漂亮好不好。”某些人永远都不会放过变相夸奖自己的机会。基因好就了不起啊,孔雀!
  表姐出来了,看我跟宝宝玩得开心,笑道:“萧然还说宝宝不好带,看,宝宝跟小语不是玩得很好吗。”
  我得意万分,骄傲的宣布:“宝宝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只会亲近好人。”
  萧然重重的哼一声。
  小外甥见他这样,立刻把头扭了回去。我跟表姐都笑了起来。
  “表姐,你不知道,他有前科的。我们上高一的时候去雨花台扫墓……”
  “任书语——”萧然咬牙切齿。
  “哥哥,你叫我有事啊?”我笑的一脸甜蜜,眼睛还眨巴眨巴的。
  他立刻把我拖上楼。我一路上“啊啊”的大叫:“救命啊,有人想杀人灭口了。”
  表姐极其搞笑的在下面大嚷:“坚持住,我给我家儿子喂完奶就去打110报警。墓地一定给你挑块风水好点的。”
  我靠着墙壁大笑不止。他恼羞成怒,恶狠狠的敲我的额头,“还笑,还笑。”我笑着拿开他的手,结果被他反手握住。
  皱眉,他轻声道:“怎么手这么冰。”
  我吸溜一下鼻子,笑嘻嘻的说:“男生的基础代谢率本来就比女生高,你当然觉得我手冰。”
  他冷笑:“欺我没学医是不是?我好像依稀记得,女生体温应该比较高。”
  我语塞,兀自强辩:“那不一样的好不好。体温是测手的温度吗?测的是腋下,腋下!”
  “你腋窝温度有很高吗?”他竟然要伸手搔我痒痒。
  我大惊,立刻向后面退,嘴里告饶:“啊,不要——我怕痒,你不许闹我。”身体倒到了床上。他不依不饶的欺上来,非要测我腋窝的温度。我又笑又闹,拼命的拍打他,身上一点力气也聚不起来。
  忽然间,房里安静下来,他没有再动,停在那里盯着我。我有些慌乱,头下意识的向旁边一偏。哎唷我的妈啊!下意识的意思就是没经过大脑仔细思考,不经过大脑思考的作出的多半是傻事。我的头重重的撞到了床头柜上。这撞的叫一个结实,我的眼泪当场就流下来了。
  “呜呜——”我揉着脑袋哭诉,“都怪你,都说我怕痒了还闹我,疼死我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没好气的训斥我:“谁叫你动来动去的。”
  “坐以待毙,等你搔我痒痒啊。”我想说“你当我傻啊,我不傻”,结果一激动,两句杂糅了,就成了“你当我不傻啊。”
  他哭笑不得,说,还真不能当你聪明。
  补课的日子不好受啊!知道为什么要交钱给补习班的老师吗?因为他们不享受侮辱你人格的恶趣。萧然大概是憋了五个多月没找到合适的谩骂人选,好容易我又自己去撞枪口了,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这不,他脸色铁青的坐在电脑前面。我被勒令背一道道的查询命令。努力了几天以后,他终于放弃了让我理解的奢望。我用我的行动向他证明,我报补习班只是单纯的为了通过计算机二级考试,没有提高自己的电脑技能的远大理想。
  “不要告诉我,电脑死机了你都不知道怎么办。”他不置信的看着我。
  我诚恳的点头:“哥哥。你太聪明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用了这么多次电脑,就没有碰到过死机?”他狐疑。
  “当然不是。”我要有这么好的运气,就每周去买一次体育彩票(它什么时候天天开奖了,我就天天去买)。
  “那你以前是怎么处理的?”
  “直接把电源切断!”我回答得干脆利落。
  “一直都是这样?”
  “一直都是这样!”
  “初三时上我这补电脑也是这样?!”
  我畏葸地一缩头,怯怯道:“哥哥你不是不在吗。”
  “你一要考二级的人连电脑死机都不会处理,你说你!”萧然怒气冲冲的按了几个键,电脑又重启了。
  事实证明,我就是过了三级以后,电脑死机我还是不会处理^_^
  “那又怎样,不还有你吗?你会不就行了。”我理直气壮,为什么要我学那么多我不喜欢的东西。不符合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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