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陀-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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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着轻松,但任凭谁真的遇到这样的事情,能够真的拜托干系呢?父亲的死虽然被帛莱说成是用了任痴草拖住的性命,但现在怎么说的清楚?那个祸害他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变的如此不堪的帛莱可不是他的亲弟弟,说不定颌仲到了他手里会是什么样子。凭着帛莱的行为,颌仲的祖训根本不会再存在下去,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逃避,可以放弃那责任,但内心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宽恕自己,宽恕那个祸害了曾是自己国土颌仲的帛莱。
伍梦寒却想起一件事情,也不管颜熔怎么想,说:“帛莱无意中说你父皇并没有拆掉你之前住的地方,看来之前的那封书信也可能是假的。”
对于老王上最后要说的话,颜熔似乎知道是什么,接着伍梦寒的话头说:“除了指责,又会有什么其他的言语,那封信也确实是父皇的笔迹,不会有假的。”
“不,当时的书信是写了不久的,那时候你父皇已经垂危,不可能写出那么工整的笔迹出来。若是别人代写,又怎么会特意模仿你父皇的笔迹?所以必定还有一封书信才是。”伍梦寒说的肯定。
颜熔没有执意要说下去,慢慢才说道:“那又怎样?即便又有其他的话,也没有关系了,我已经知道父皇一直在打探我的消息,这也就够了。祖训说的明白,父皇也不是诚心要驱逐我,只是迫于无奈而已。”
看来对于颜熔而言,那封信的真假并不重要,甚至他父皇最后说的什么都不那么重要了,因为十几年的心结已经解开,那个被自己亲生父亲驱逐出国土的痛,如今终于得到愈合。对于这个而言,其他的又算得上什么呢。
蹇旬慌忙插话说道:“如今帛莱的为人你也有几分了解,若是颌仲落在他的手里,恐怕会将这片疆土毁于一旦。王子殿下的一声号令,我三城义军必定会全力与王城一战,到时候重振颌仲。”
“不是说过了么,我现在已经不是颌仲的人,没有资格去推翻别人的政权。现在我是邙山的人,除了效忠于邙山和邙山头领,其他都没有意义。”
颜熔所说的邙山头领,并不仅仅是慕容剑宇,毕竟他也曾经做过,日后也必定有别人战胜慕容剑宇。然而慕容剑宇听到这话,少不了会以为颜熔是在征求他的意思。慕容剑宇站了起来,与颜熔说道:“我平生最痛恨的,便是窃取别人的果实,既然颌仲是你一门,就不允许他人篡夺。若你决意要收复颌仲,我慕容剑宇必然不会插手此事。”
“不,颌仲不是任何人的。任何一片疆土都不会因为哪一个人变成什么样子,即便王上愚昧昏庸,只要民众还有追求,那地方迟早还是会随着民众的意愿,所以无论现在的王上是我还是帛莱都没有关系。这次义军的事,就说明颌仲的民众还有血性,还有对不公平的治理说不的意识。可怕的不是坏人做了颌仲的王上,而是颌仲的人民逐渐习惯了王上制造的不公平。”
听了颜熔这有些自甘堕落的话,慕容剑宇和蹇旬显得还有话说,却听见伍梦寒哈哈大笑,说道:“说的好。只是有一件事情你没有想到,即便再有血性的民众,遇到糟糕的王上只有一个办法追求自己的话法,便是蛮力、战争。所以,如果你不去拯救颌仲,也许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里,颌仲都会存在于战乱之中。到时候死伤无数,罪人的名声就会落在你的身上。”
“战争的重要性在于它可以让人知道现在的生活是多么的奢侈,让人知道什么叫人心败坏、道德沦丧,让人知道幸福多么的珍贵。战争可以改变人们的贫富差距,可以恢复一个城市的本来面貌,可以让更多人知道吃不上饭是多么痛苦的事情。”顿了顿嘴里的话,颜熔又说道:“任何一个已经开始糜烂的王朝都没有办法在那之上做出好的纠正,除了战争之外,我背负罪人之名也无妨。”
这话说出来,几人都回到了座位。从颜熔口中,听不到气馁和妥协,话语偏激,恐怕一时半会也劝不动。慕容剑宇直接往门口走去,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歇着吧。明日杀到和平谷,夺回玄器看来比颌仲更重要。”
颜熔坐在房间,哪里还能睡下。看着众人离去,良久,他竟笑了起来,喃喃说道:“这些年你受的苦原来和我的痛一样。只是我还能有自己的事情做,而你,恐怕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吧。”说着话,颜熔笑着流下一行泪来。
夜里的凉风已经不能压制的吹打着门窗,却果真有人来敲门。现在才刚要夜,又会是谁来找自己谈心事?不过是随着寻找玄器的慕容剑宇来到颌仲,不过现在的核心仿佛都到了他的身上。
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开门才看见是之前有些隔阂的晋芮,手里还提着两壶酒。颜熔虽然知道晋芮不是来找事的,还是打趣着笑道:“恐怕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吵架。”
晋芮踏进颜熔的房间,说道:“放弃一个国家真的那么简单么?”
放弃一个国家究竟是不是那么简单?颜熔其实并不是很清楚,虽然颌仲就在自己眼前,甚至可以说唾手可得。可是在东胜神洲,颌仲算的上什么?那聚集了整个东胜神洲一半高手的青鹘城,还有那聚集了整个东胜神洲一半财富的孤月城,这些才是有更大野心的人梦寐以求的吧?之前还是邙山头领的时候,颜熔便看着邙山从散乱变为现在的一派好模样,甚至可以说,这一切都是他颜熔的功劳。若是他颜熔真的要颌仲这个国家,几年前慕容剑宇还没有来的时候,他是不是就可以成为颌仲王上?
“简单,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了。”
什么都不做么?说着还真是简单,一片疆土的权利已经摆在眼前了,那时候什么都不做还有那么简单么?
“那你还能喝酒么?”
看来晋芮并不想再说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或者说本就不是来说这些事情的?
第095章 文斗
人生如酒,甘苦自知。
看着颜熔把酒灌进肚肠,竟红了面色,脸上酒水混杂,显得有些狼狈。晋芮随颜熔把酒喝完,已经有些不剩酒力,拿着另一坛子走近桌子旁边,说:“酒水虽好,这么牛饮也不行。好酒如茶,细品才能体会各中滋味。”
“今天高兴,一起在邙山呆了这么些年,从来没有单独和晋芮兄弟喝过酒,岂能不来个一醉方休。”
晋芮将酒倒入杯中,轻轻喝了一口,还不忘闭起眼睛享受起来,说道:“这烈酒如同性格刚烈的女人,不能用蛮力让她屈就,必须使个柔情蜜意的法子,才能体会妙处,得其芳心。”看他的样子,似乎很了解酒,或者说了解女人?
“虽然与晋芮兄弟相识也有几年,但不是怎么了解。然而晋芮兄弟在青鹘城的名声也还是听过了些,没想到是个细腻的人。”晋芮在邙山的地位可不如颜熔那么高,所以二人少有交集,然而晋芮在青鹘城作为四凶的名声,却响彻东胜神洲。颜熔虽然没有去过青鹘城,却也有听说过四凶的名声也不奇怪。
“四凶么?那不过是对别人,对自己人怎么会那样。”
二人东拉西扯,闲聊的不甚开心。良久之后,自然由烈酒美人说到了晋芮和黎元的女儿,晋芮笑了笑,许久才说道:“我与她应该算是情投意合,只可惜好事难成。”
说着话,晋芮不忘自己叹息一声,明显与外面谣传的并不是一样。在青鹘城外面,听说晋芮与黎元的女儿想好,却离开了青鹘城,自然而然的想到是晋芮想要高攀黎元的女儿,所以才遭到反对而被驱逐。颜熔虽然真火天赋极好,却不免也会这么想他与黎元女儿的事情。
“在东胜神洲,黎元的名声颇大,是个难道的城主,没想到对于自己的女儿,却是另一番对待。”许多人都是一样,看着好相处,但对于择婿的事情上,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也难怪颜熔会这么想。
晋芮笑了笑,满脸的苦涩,说道:“怪不得黎元城主,是我自己太过于心急才造成了今天这步田地。”
“那他也不应该将你驱出青鹘城,莫非度量在儿女私情上会变得这般狭小?”原本颜熔想说,可见黎元的度量太过于拘谨,但又怕晋芮听成了自己污蔑黎元,这才改了口。
晋芮叹了口气,说道:“与城主无关,是我自己选择了离开青鹘城。不过,迟早我会回去,会让黎元看看我的成就,让青鹘城知道我晋芮可以让它顷刻覆灭。”
最后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似乎有天大的仇恨。
“过了祛火节就是邙山的择冠盛会,到时候晋芮兄弟一定要参加,让别人也知道知道,你晋芮兄弟是配得上青鹘城城主女儿的。”
二人说的情投意合,不禁举杯喝个痛快。颜熔也知道晋芮的本事,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小小的紫色真火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借择冠盛会爬到邙山多高的位置,因为邙山比晋芮厉害的高手至少十几二十位,他这么说,不过是乘着酒性安慰晋芮罢了。片刻,晋芮与颜熔说道:“之前我也参加过我们邙山的择冠盛会,由于势力太过于悬殊,后来也就没有再参加了。今年要去,不知有什么指点?”
颜熔笑道:“其实邙山的高手虽然不少,真正能在择冠盛会站到最后的,也就只有慕容剑宇、绍卿、泽田和我。那慕容剑宇的厉害之处在于身法与兵器的配合,泽田一身蛮力,绍卿虽然会使巧劲,但还是稍微逊色。到时候且要看你分到哪一支签。”
“慕容剑宇是几年的头领,自然不敢分到他的签下。颜熔兄弟的妙招实在匪夷所思,也不敢分在你的签下。那绍卿与泽田都有些什么弱点?”
“蛮力最好化解,与他远斗,耗他体力。巧劲就近身攻击,让他只顾防备。”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颜熔凑近晋芮耳边又说了一句话。
晋芮听完大惊,说道:“竟有这样的妙招?”
“我也不是很有把握,这个法子是我这次下山才感觉到的,真正有没有用,还要看实战。”
二人再说了许久,但多是闲话,约莫到了两更天,晋芮才离开了颜熔的房间。
说来也奇怪,那涪陵竟真的毫无动作,任凭慕容剑宇等人在南城舒服的睡了这一天一夜。
次日,下人终于端来洗漱用的东西和众人换下的衣服到了这几人的房间。罢了,几人随着下人往涪陵的府上赶去,说是准备了早饭。
众人进了屋里,涪陵果然端坐在桌前。屋内一股清香,这晨时闻着,只觉得脑子里一股清凉,伍梦寒不禁说道:“兰香,好久没有再闻到这种奇特的香味了。”
涪陵一直觉得那人有些不同,此时听到他说话,问道:“这位兄弟是哪里人?竟然连颌仲独有的兰香也见过。”
伍梦寒踏步上前,揭开香炉,将里面的香灰用指甲挑开,将香块上的明火灭了,接着才说道:“这兰香容易惹起明火,常常入鼻会让人尝产生错觉,虽然是好东西,却十分麻烦。”
见伍梦寒转了话头,涪陵也不好多问,说道:“既然都到齐了,那便请诸位入座吧。”
慕容剑宇看了看自己一伙,问道:“那个小太子呢?”
“王上已经回了南城,几位不用焦急,且先用了早膳,稍后还有许多账要一起清算,现在也不好坏了兴致。”说着话,示意下人见膳食端上来。
一行人听着有账要算,看来吃罢早饭之后,应该都有一番争斗,当下也懒得多说话,各自坐下,等着下人端来早膳。
无论是两军对峙,还是恶徒街斗,输赢最重要的往往不是蛮力或者技巧,而是气势的强弱。涪陵说出了要算账的话,原本指望几人中有个急躁的忍不住这尴尬的气氛会提前动手,没想到一顿早膳花费了近半个时辰,众位都耐着性子在这尴尬的氛围里吃罢了。
良久,下人都收拾完了碗碟,慕容剑宇一行人与涪陵还在对峙着,各自望着对方,也不说话。就连平日里话头比较多的伍梦寒和颜熔,也忍住了嘴巴。伍梦寒那厮更是猖狂,东走西看,一会儿到门口伸个懒腰,一下子挑拨香炉里的兰香,死活没有说话。
这边的慕容剑宇、颜熔、晋芮、蹇旬,和南城的涪陵都端坐在桌前,只是对望,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约莫过了三个时辰,眼看着到了中饭的点,下人也不问涪陵,径直端来饭菜,几人只顾享用,全然不顾当场的情况。看来涪陵早有安排,这场不用蛮力的争斗也不知道要维持多久。
当真用的那词来说,白驹过隙,时光飞逝,久到几位都忘了时辰,甚至太阳落山,寒星飞起,冷风吹过这死一般寂静的厅堂,兰香也已燃尽,饭菜也换了几席,众人依旧如初,只是对望,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眼看着太阳即将又要起山,晋芮终于自称不住,倒在了地上,口角竟流出白沫来。几人并没有理会,外人也不清楚这是个什么古怪的斗法,只是这样坐着,能分出个什么胜负来?累了还要酒肉按点送来,那晋芮莫不是被尿憋得晕了过去?
晨灯已灭,阳光终于照进了南城。可就在这一刹那,阳光刚打在蹇旬身上,就是这片刻的放松,让绷紧的神经再难维持,他再受不住这般文斗,也一头栽倒在地上。
第096章 山崩
离去的路上,慕容剑宇一众人谁都没有说话,骑着快马往和平谷赶去。对于在南城的一次文斗,没有人说过谁赢了,也没有人问过。原本早已经昏死过去的晋芮和蹇旬以为是慕容剑宇撑到了最后,但是慕容剑宇的神色根本看不出来什么讯息。既然几人能够活着出颌仲南城,那至少不是涪陵赢了,所以几人猜测是伍梦寒最后战胜了涪陵,然而伍梦寒却又说涪陵并没有输。
直到几年以后,颜熔和韬烈一起路过默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