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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边戎-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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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适岛:“什么一小半,已经差不多了!”

杨应麒道:“台南呢?呃,我是说岱南。”

“岱南?”欧阳适道:“你是说南部?”

“嗯。”

“那里只有几个村落,还没成气候呢。”欧阳适道:“而且那边的土人和我们关系还不是很好,你还是别去了。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非被大嫂骂死不可。”

杨应麒笑道:“能出什么岔子?被海盗劫了不成?”

欧阳适叹道:“世事难料,谁知道能出什么岔子!就像上次,你千里迢迢去汴梁走了一趟什么事也没有,偏偏回到家门口却遭了大劫!”

“上次的事情?”杨应麒道:“你是说被慧勤和尚扰得心神大乱那次?”

欧阳适道:“没错,就是那次!老幺啊,说起来你来这么久,都不去定海寺一趟,呵呵,慧勤老和尚可挺想你的啊。”

提起慧勤和尚,杨应麒忍不住一阵自失,说道:“四哥,我有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什么预感?”

“嗯,怎么说呢,一直以来,我们的事业在边角上做得风生水起,可我们的力量似乎还没扭转整个天下前进的方向,历史似乎还在凭按着它巨大的惯性在往前冲啊……”杨应麒抓得头发一阵散乱,痛苦道:“唉,我当初在梦中的时候,怎么就没把这一段历史给读得细一些呢?要是能知道哪一年发生了哪些事情,那不就可以对比出哪些是我已经改变了的,哪些是还没受我影响的……”

欧阳适听杨应麒提起“梦中”二字吓了一跳,再看他的眼睛又开始浑浊起来,忙叫道:“老幺!别梦中了!得了得了!以后打死我也不提慧勤那个老和尚的!你可千万别在我这里疯掉啊!要不然回津门我没法向大哥大嫂他们解释去!”

杨应麒横了他一眼道:“解释解释!怎么听起来你不像是在担心我,而是怕承担责任的样子啊?”

忽然门外一人道:“七将军错怪四将军了,当初他听说你病倒不知有多紧张!这一点我和曹孝才将军都可作证!”

欧阳适拍了一下杨应麒的肩膀道:“听见没有?四哥我还是很疼你的!”

杨应麒欣然一笑道:“这个我心里清楚啦!不过你也不用疼我一两回就都常常拿出来说!怕我不知道似的。”

只听一个陌生的声音道:“两位虽非血亲,却如此兄友弟恭,委实令人羡慕。”

欧阳适和杨应麒循声看去,见门外走进两个人来,一个是陈正汇,和他一起来的却是一个老者,神态端方,须发稀疏。杨应麒忙起身问见礼,目视陈正汇,示意他引见。

那老者不等陈正汇介绍,便抚须道:“老朽浙东陈显,四明山中一个老匹夫,因听闻岱舆好风光,特地出海前来一游。”

杨应麒心道:“这两个月见到的儒生多是福建人士,如今浙江的士子也来了!这陈显形貌端重,言语老练,绝不是他自己所说的什么寻常‘匹夫’!”

果然陈正汇道:“陈老先生乃是正汇父执,立朝直,在野正,为江南士林所推服。故此引来与七将军相见。”

杨应麒心道:“‘立朝直,在野正’——那他是做过官的了!”执礼更恭,自称晚生。

欧阳适对这类酸溜溜的儒士不感兴趣,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便托故出来,来到海边见到有新船入港,挂的却是林家的旗帜。走了半圈果然见到林翎,问道:“那个什么陈显,是你带来的么?”

林翎两个月前送杨应麒上岸后便折回泉州去了,这一趟来却是准备运粮北上,听欧阳适问起陈显的来历,说道:“这次我来鸡笼前先折往普陀山替我母亲还愿,恰巧陈老尚书也在那里,两人拉了些闲话,他不知从那里风闻岱舆好风光,便请我捎带他过来看看。陈老尚书与家父有一面之缘,又认得正汇兄的父亲,因此我不好拒绝。”

欧阳适心中一动道:“老尚书?大宋的尚书?”

林翎笑道:“不是大宋,还能是大辽西夏不成?陈老先生曾任户部尚书,因为反对起用蔡京,得罪了皇帝,所以被贬官外放。老先生不愿受这口恶气,当即辞官还乡,归隐四明。”

欧阳适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他来头还挺大的嘛。”说到这里警惕道:“连他这样的人也知道岱舆了,只怕我们的事情已经瞒不过了吧?”

林翎点头道:“朝廷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我也是刚刚知道。不过形势比我们想象中好多了。也不知是不是地方官员奏报上去的情况和实际有些出入,反正枢密院对海外的岛屿没什么兴趣,再听说大金汉部已经在这里开县设衙更是撂开不管了。”

欧阳适听到这里松了口气,林翎却是一声叹息,欧阳适奇道:“你叹什么气?”

林翎黯然道:“我叹大宋庸臣当政,全没半点远见!”

当林翎在东南叹息之时,三千里外的耶律余睹也作同心一叹!

“如果是二百年前,这几个女真岂在话下!”他却忘了如果是五百年前,契丹人在大唐铁骑之下也只有束手尾随的份。此时南望辽主的行在,耶律余睹深深失望:“难道大辽二百余年天下,就要这样完了么?”

正自沉思,忽然帐外来报:“都统!北边有败兵南下!”

第九十六章 亦图力挽狂澜(上)

耶律余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辽主处多求到了三千兵马。偏偏萧奉先又多方阻挠,兵器盔甲粮草战马都迟迟不发,耶律余睹一怒之下号召亲族部众自己筹集兵粮,好容易把军队整合起来,统军北上,已经是半个多月以后。

大军过潢河以后,忽遇败兵南逃,原来北线辽军已经和金军接锋过了。这批败兵是被先锋宗雄冲散,耶律余睹细细盘问,与诸将道:“只怕此刻金军已经兵临上京城下了。”

军中参谋韩福奴道:“既然如此,请都统速速发兵前往支援!”

耶律余睹道:“现在赶去是来得及的,只是我们兵力太弱,本部加上新调来的三千人马,在人数上也比不上女真。而且我们是积败之师,将士遇到女真都有惧意,只怕到了城下也难以收内外夹击之效!”

偏将萧庆道:“如果探子所报无误,此次女真是由阿骨打亲自挂帅,阿骨打诸子自统中军,宗翰为监军,宗雄为先锋,萧铁奴为左,闇母为右,都是劲旅啊!”

耶律余睹点头道:“别说中军,就是萧铁奴、闇母二部,虽然兵力可能比我们少,但他们士气和战力都比我们高!我们到了城下,他们只需派其中一部就能将我等阻截。如果阿骨打改了战术,放着上京不打,却以雷霆万钧之势先攻我们,城内守军只怕没有出城援救的能耐和魄力。”

韩福奴惊道:“如果我们被女真歼于城下,那上京守军势必大受打击,只怕到时候不战而降也未可知。”

萧庆道:“那如何是好?”

“兵有畏色,将无战意……”耶律余睹叹道:“我军无论人数还是士气,实在都没法跟金人抗衡。”

“都统,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了么?”

“嗯,也未必没有。眼下我们有一个半的优势可以利用。”

“一个半?”

“嗯,一个优势,是我们之前没打过什么像样的胜仗,只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所以并不出名。人不出名,就不会被特别关注。半个优势,就是女真屡胜之余,应该会对我们抱怀一些轻敌——虽然还不太严重,但可以利用。”

韩福奴有些怀疑地问:“这样的‘优势’,有用么?”

“有用!至少对让我们藏起来十分有用!”

大辽仿大宋设置五京,东京辽阳府,西京大同府,南京析津府,中京大定府,最北者临潢府因是契丹兴旺之地,故不称北京,而称上京。在杨应麒梦中的那个时空里,上京的地理位置在内蒙古东南部巴林左旗附近。

阿骨打四月发兵,五月渡浑河,北线辽军望风溃败,先锋宗雄势如破竹,直达上京城下。先行军到达临潢府后将招降诏书射入城中,上京守将不应,只顾着屯粮增防,上京攻城战便宣告开始。

这次西征阿骨打将宋使赵良嗣带在身边,要让宋人畏服自己的兵威!因此亲临城下,督战攻城!自破晓以至于日落,一轮被打退又拥上一轮。城内守军眼见东北女真攻势如云,南方援军迟迟不到,无论体力还是精神都深感疲殆。

此时萧铁奴所部除了从鞍坡全部调来的两千多人马外,又有从杨开远处借来的一千多人,成了一支胡汉掺杂、既能野战又能攻城的队伍。萧铁奴眼见右路闇母攻势比自己还旺,大怒道:“我部兵将,打硬仗什么时候会被别人抢先?何况是攻城!”他是个不要命的汉子,领头去爬云梯。汉部兵将在萧铁奴的激励下大声狂叫,鼓起最后的力量猛冲!此时已将日落,攻守双方都已疲倦,城外金军早有退却之意,城内辽军也正准备歇一口气,忽然金军左路猛进,萧铁奴跃上城头,辽军排抢刺来要逼他下去,萧铁奴身子一侧,回刀一拨,五柄枪有四柄刺偏了,被萧铁奴夹在腋下,另外一柄刺入他的肩头,被软甲与骨头阻住,萧铁奴暴喝一声向前一冲,竟然把那五个人逼退一步。

战场之势瞬息万边,只这么一眨眼间,萧铁奴身后已拥上四五个骁将,大刀挥舞把前来逼逐的守军冲退,上京城防便开了一个缺口!萧铁奴一受伤便疯了一般,全身浴血,满脸猩红,如魔如兽,左右奔突,他所部兵将被他渲染也都疯狂起来,而契丹守军则大生惧意,节节败退。左路这边汉部一得手,右路那边闇母受了刺激也奋力上城,上京守将眼见外城已不可守,哀叹一声下令撤入内城。

阿骨打在城外望见,哈哈大笑,对赵良嗣道:“如何!如何!大辽上京的城墙,在我大金勇士面前也是一推就倒!”他身边诸子诸将齐声呐喊,口呼万岁!

赵良嗣被这等军威所慑,膝盖一软跪了下来,伏倒在地,连叫“万岁”不已。

当晚阿骨打又命人将招降诏书射入内城,城内守将眼见援军不到,城不可守,第二日便率众出降。

阿骨打直入开皇殿,把辽景宗和宣献皇后的石像扔在宝座下垫脚,投降的契丹将吏跪满一地瑟瑟发抖。阿骨打冷笑道:“早些投降,还能保你们富贵!现在!哼!只留你们一条性命!滚!”

他的庶长子宗干等将投降将吏带走出去安排各种事宜,阿骨打回顾赵良嗣笑道:“如何?”

一个人跪过一次之后,膝盖便成了烂泥巴。赵良嗣被阿骨打一喝,啪的又跪下高呼万岁。阿骨打笑道:“大辽五京,我已得其二。其它中京、南京、西京,不过是地上草芥,只等着我女真勇士去捡罢了!哈哈,哈哈,哈哈……”

赵良嗣听了这话心中发怵,怕金宋之盟会旁生枝节,却又不敢开口触犯。

忽然殿外吼声大起,哭声震天,阿骨打问是什么事情,宗干进来道:“孩儿们在城内抢掠,要不要约束约束他们?”

阿骨打冷笑道:“约束什么!他们好不容易打下来一座花花世界,也该乐乐!由他们去吧。”

在这一夜,奠基百年的大辽上京成了人间地狱!女真人发泄完他们的兽欲之后,整座都城再没有一个活着的处女,再没有半间完好的民房。金军抢完了活人的东西又去掘坟,把辽国皇帝列祖列宗留在上京的坟墓全挖了,帝王尸体丢在一旁,后妃尸体保存得好的则玩耍一番,财宝尽数取出。至于宫殿、庙宇,更成了金军驻军、行淫的所在。

杨开远的旧部见了这种场面,或来劝萧铁奴去谏阿骨打,进帐时却见六将军正踩着两个乳房取乐,三四个女奴轮流给他舔伤口。萧铁奴见到他们进来问道:“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去抢啊!完颜部都这样了,咱们还客气什么?”

那队长道:“这种事情,将来要是让大将军知道了,只怕……”

“放心!”萧铁奴摆手道:“你们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吧。我这里可比老三那快活多了!”

这些人大部分在萧铁奴旧部的鼓动下终于放开了手脚,一小部分没去抢掠的事后也在同袍那里分到了不少好处。

第九十六章 亦图力挽狂澜(下)

当女真人正沉醉于破城后的痛快时,一支偃旗息鼓的部队正悄悄绕到女真大军背后,隐藏在西辽河边的山水之间。

上京和黄龙府、会宁、东京之间距离千里,而且这上千里的土地上不是荒漠、草原,就是森林、沼泽,当此末世,往往要走出十几甚至几十里路才能望见有人烟的地方。特别是在乌州西面一带尚未开发的西辽河沿岸更为荒凉。

“都统!”营帐内,韩福奴问大辽东路都统耶律余睹:“我们求了兵马来增援上京,如今却跑到这里来,只怕有违本意!”

耶律余睹叹道:“本意?嘿!要是现在就这样贸贸然去碰金军主力,别说守住上京,连自保都有问题。以我们现在这样低落的士气,若遇到女真主力只怕还没开打就有逃兵了!”

耶律余睹说的却是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的事情了!这几年宗翰父子抚略东路各部以及高丽,斜也在北线兵破泰州,斡鲁收南路东京道,三路统帅轮番发作,大辽屡战屡败。萧奉先主管北院枢密,他怕承担责任,只要瞒得过的,打了败仗也向辽主报捷请功。偶尔战胜了,那些犒赏三军的钱财也落不到普通士兵头上,全部被北院枢密、领军将领吞了。这种“胜不赏,败不罚”的腐政直接导致辽人怕战不怕逃,一遇战事,兵马往往望风而溃,因为打输了白死,打赢了却得不到半分赏赐!这样的仗,打来做什么?这种从政治上蔓延过来的腐败已经成了大辽军队的不治之症!韩福奴等人自也深知,可是却没有改变它的能耐。

“所以……”耶律余睹道:“我们需要一次胜仗!一次能令兵将振奋的胜仗!这一战我们不但要打赢女真,还要把我们的士气也赢回来!”

偏将萧庆道:“那都统把部队拉到这里,又命我们隐藏行踪,是为了切断女真的后路么?”

“不错!”耶律余睹道:“目前我们只剩下这条路了!因为我们的兵力不足,士气不振。可是赢了这一仗以后,我们的回旋余地就会大很多!”

萧庆道:“都统已经号令潢水两岸坚壁清野,只要我们切断女真人的粮道,他们的几万大军只怕就难以在临潢府立足!”

耶律余睹点头道:“此其一。”

萧庆又道:“前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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