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奇侠录-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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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童奔到铺子前,一掀竹帘,跨了进去。东方林和花九紧跟而入,只见铺中坐着一老一少二人。老者五十多岁年纪,干枯瘦小,头发胡子全都白了,坐在竹椅上昏昏沉沉得打着瞌睡。年轻的却是个少女,正坐在矮凳上聚精会神得绣花。只听见先前那女童大叫道:“姐姐,有客人来了。”那少女忙应了一声,放下手中活计,站起身来。东方林见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核着两条又黑又亮的辫子,从上到下一身虽都是青布的旧袍,却洗得干干净净,瞧着就是极爽利之人。
这辫子少女瞧见东方林和花九二人进来,只道是甚么吃饭的客人,笑道:“二位客官,是吃面还是馄饨?小店中备有肉丝面、牛肉面、腰花面,不知客官要哪一种?”语音清亮至极,这死气沉沉的小店里登时便有了几分生气。东方林上前几步,向那辫子少女作了个揖,道:“姑娘,我和九哥不是来吃面条的。”辫子少女奇道:“那你们来做甚么?”先前的女童已抢着回答道:“姐姐,这两位大哥哥是来找爹的。”辫子少女愈发奇怪:“找爹?找爹做甚么?”一眼瞥见女童手中执着的紫花,脸色略变:“紫星昙花。。。。。。小可,这花你从何而来?”
女童指着东方林笑道:“是这个大哥哥帮我摘下来的。大哥哥会和爹爹一样飞来飞去的,他们就是来找爹爹的。”辫子少女低下了头,冷冷得说道:“小可,莫要说谎。爹爹怎么会飞来飞去的呢?以后在外人面前,可不能再胡说八道了。”又道:“两位客官请回吧。舍妹年幼无知,两位怎可信她?家父年老体衰,又怎会甚么飞来飞去的?”女童小脸涨得通红,大声道:“姐姐,我没有说谎。前几天半夜里我偷偷得爬起来,亲眼瞧见爹爹从后院的墙上飞下来的呢?你怎么说爹爹不会飞来飞去的?”辫子少女俏脸一沉,道:“小可,姐姐说没有就是没有,再胡说就要打你屁股了,还不快进屋去。”女童对这辫子少女显然甚是畏惧,不敢作声,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乖乖得走进内室。
花九瞧这情势,内中必藏着甚么蹊跷,忙暗暗向东方林使了个脸色。东方林会意,道:“这位姑娘,既是如此,那就不打扰了,在下兄弟就此告辞。”那辫子少女却再不理睬,自顾自又坐下来绣起了花。东方林和花九退出门去,走到窄巷口直拐到同福老当门前方放慢脚步。花九道:“兄弟,你可觉着这事中透着些古怪?”东方林略一沉吟,道:“我瞧这小妹妹天真可爱,必不至说谎骗咱们,那梳着辫子的姑娘倒是神色慌张,内中必有隐情。”花九道:“更奇的是,咱们在这店里盘桓甚久,那老翁却自始至终未曾睁开眼来瞧瞧,实是不合情理。”东方林笑道:“九哥,还是你想得周全。既是如此,咱们就再去探一探吧?”花九道:“这个自然,只是此刻他们必已存了防范之心。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咱们再出其不意,瞧瞧这家人到底有甚么古怪。”
等到用过晚饭,两人在房中小睡养神,一更过后,径往同福老当奔去。只见那条窄巷里黑魆魆的,不见一丝光亮,两人寻到日间那铺子,轻轻跃过院墙,只见院中遍植花木,鼻中闻到一阵淡淡的清香。朝北一间小屋中隐隐透出灯火,两人正想悄悄绕到窗户下去偷瞧。只听那屋中传出一个苍凉的声音:“两位朋友。。。。。远道来访。。。。。何不。。。。。进屋一叙?。。。。。。偷偷摸摸得。。。。。。躲在门外算甚么英雄好汉?”一面断断续续得说话,一面不住的咳嗽,想来便是那老翁了。东方林心中一惊:“此翁果非常人,我和九哥脚步声虽轻,他却早已听到我二人前来。”
花九心想他既已知觉,忙向东方林打了个手势,两人退开几步。花九朗声道:“在下江南花九兄弟,深夜叨扰,并无甚么恶意,还请前辈见谅”屋中那老翁轻‘哦’一声,又是一阵猛咳,半晌方道:“请进来吧。”只听木门吱的一声轻响,木门打开,东方林见一个人影俏生生得站在门框间,手中执着灯火,正是日间那梳着辫子的少女。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章 秘境4:小巷隐者 下
说来奇怪,这袁丘虽极肥胖,动作倒是灵活异常。见齐宇涛一棒打来,将脑袋一缩,身子一晃,背转身来,竟是用后背满满的肥肉生生受了一棒。众人心想丐帮这‘打狗棒法’天下闻名,见齐宇涛棒到劲发,眼见这一棒就会将他打得皮开骨折。齐宇涛忽觉袁丘后背上似涂了一层厚厚的油脂般,滑溜异常,手中竹棒刚一触到,便滑到了一边。
齐宇涛咦了一声,大吃一惊,心想这肉球练的是甚么邪门的功夫。袁丘趁他惊愕之时却已借势欺入,一双肥胖白嫩的小手直戳他前胸‘玉堂’‘幽门’二大要穴。齐宇涛身子微侧,举棒横在身前,顺势借力向外击打袁丘左胸,正是三十六路打狗棒法中的一记绝招‘恶狗拦路’。袁丘手臂一抬,又运功将那棒滑了过去。齐宇涛心中暗暗叫苦:“这肉球身上吃不住棒力,那我岂不是只有挨打的份?”
齐宇涛心神一凛,依着‘绊、劈、缠、戳、挑、引、封、转’八字要诀,将竹棒施展开来。只见竹棒化成了一团碧影,如水银泄地一般连绵攻出,间或点戳袁丘“强间”、“风府”、“大椎”、“灵台”、“悬枢”各大要穴。袁丘知道厉害,也不敢疏忽,低喝了一声,竟用胸腹腰背间的肥肉抵敌,前后左右腾挪闪避,就如一个大皮球般滚来晃去。两人相斗虽烈,外人瞧去,却如同游戏一般,就象是有个顽童拿着根竹棒在百般戏耍个大皮球。旁观群雄哪里见过有这样过招的?个个都瞧得目瞪口呆,均觉此事实是匪夷所思,想笑却又不便笑。
东方林远远瞧着,心想:“任伯伯册子上写着,说这打狗棒法是丐帮镇帮的绝学,棒法之精妙,已臻武学中的绝诣。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亏那个袁丘怎么能想出这么个古怪的法子来,躲过了这许多恶招。不知道这袁丘使的又是什么功夫?叫什么名字?”他知道花九见识极为广博,忙问道:“九哥,那胖子使的是甚么功夫?”花九摇头道:“兄弟,我也不知。”沉吟半晌,又道:“听说数百年前,有前辈高人曾练过一种功夫,叫甚么‘泥鳅功’,和这胖子身上的功夫倒有些相似之处。只是这‘泥鳅功’早已失传,胖子这身怪功夫究竟是甚么,我就不知道了。”
这打狗棒法虽威力极强,但齐宇涛功力毕竟尚浅,又从未与袁丘这样的怪人动手过招,空有一身武功,此时对着这袁丘竟然施展不开。齐宇涛一向心高气傲,未来嵩山之前,只道仗着这精妙无比的‘打狗棒法’,那少年英雄之名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哪知第一仗就遇着袁丘,暗想今日若是就此折在这混人手中,哪里还有什么面目回去见师父?又斗了数十招,见袁丘正跃起闪避,棒法忽变,如大江大河般,绵绵而至,竟不容他有丝毫喘息之机。正是打狗棒法中的‘绊’字诀,一绊不中,二绊续至,连环钩盘,虽只是简简单单一个“绊”字,中间却蕴藏着千变万化。
袁丘见势不妙,双手双足缩拢来,更似一个大圆球,虽吃了齐宇涛几棒,好在他皮糙肉厚,未伤及根本。齐宇涛大喝一声‘着’,竹棒大力挥出,正是一招‘反截狗臀’。这‘反截狗臀’原来应是以棒身横扫敌之臀部。可这袁丘浑身上下都是圆鼓鼓肉滚滚的,哪里分得出是腰是臀。眼看着齐宇涛竹棒已打在他背后肥肉之上,却又是一滑。齐宇涛早料到他会有此招,左手竹棒顺势向前急送,在地面上一点,以‘四两拨千斤’的巧劲一挑,登时袁丘如皮球一般的肥胖身子弹起在半空。齐宇涛提了一口气,右臂运劲,在袁丘后背上用力一推。袁丘的身子顿时斜飞出去。
月台下群豪见袁丘来势奇急,只怕他肥胖的身子飞过来撞压着自己,那定然是非死即伤,纷纷呼叫闪避。蓦地里听得有人大喝道:“回去。”一股大力推在袁丘肚皮之上。他给这股大力一逼,身子不由自主得飞弹了回去。江彦熙正站在近处,眼见袁丘冲来的势道极为凌厉,便想学着齐宇涛和那人的样,出掌将他推出。哪知一触之下,突感一股极强的力道袭来,危急之中,急后退几步,方勉强站稳。原来袁丘被他二人推来掷去的,心中怒火如焚,身在空中时已运好了气,一觉前面又有人来推,立时便一掌拍出。两掌相交,袁丘被江彦熙掌力一震,又飞出去数丈,横卧在地上。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跃起,看清推他的是那个江彦熙,大叫道:“你这臭小子,竟然也想来占老子的便宜。”便要扑上去动手。
江彦熙连忙向右一闪,退开数步,笑道:“球兄,你莫要动怒,错怪小弟了,小弟可真是一片好心。就算你要动手,该找的也应是台下那位仁兄罢。”
袁丘深觉有理,转过了头恶狠狠得瞧了过去。只见出手之人长得甚是高大魁伟,满脸虬鬓,神情威武。身上虽然只穿了件旧袍,似江湖中常见的寻常武夫,顾盼之间却掩不住的英气勃勃。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大汉,不知是他的弟子还是仆役,态度极为恭敬。
袁丘伸出白胖的小手指着那汉子,大叫道:“兀那汉子,你是甚么人?敢来推老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那大汉微微一笑,却并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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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秘境5:晚风醉
东方林见他前倨后恭,道:“前辈,你这话说得晚辈糊里糊涂的,还请前辈明示才好。”老翁说道:“东方公子,咱们一面喝酒,一面详谈吧。霜儿,花公子也醒了吗?快去把他请过来。”
东方林跨下床来,忽听门外有人大声叫道:“兄弟,兄弟,你也醒了吧?”一掀门帘推门进内,正是花九。东方林笑道:“九哥,我没事。”那老翁说道:“花公子,小老儿不知东方公子与我大恩人竟有这等渊源,多有冒犯。唉,该死,该死。。。。。。这个。。。。。。唉。。。。。。”一脸惶恐之色,不知说甚么话,才能表达心中歉意。东方林暗自思忖:这老丈必是冲着龙虎二位前辈的面子,才对我和九哥态度突变的。说道:“前辈,有甚么话,还请直言相告。昨夜的种种情事,晚辈实在是想不明白,仍是云里雾里一般。”
老翁笑道:“好说,好说。。。。。。两位公子,请到外边来。”他恭恭敬敬得将东方林和花九让到外面厅上。霜儿姑娘已备好了熏鸡火腿等数样下酒的小菜,又端出一壶酒来,在三人面前各斟了满满一杯,悄立一旁。老翁举起杯来,敬了两人一杯。东方林端起杯来,闻到药香扑鼻,不由得心中一惊:“这酒怎得如此古怪,这么重的药味?”老翁道:“东方兄弟,花兄弟,千万莫要客气。事起仓促,小老儿这里也没有备得甚么好菜,就只这用雾灵草泡的药酒还算是颇为难得之物。”东方林心想:“这老丈行事处处透着些古怪。他若想对我和九哥不利,昨夜趁我二人熟睡之时尽可下手,此时谅他也不会用这酒来暗算于我们。”端起酒杯,将酒一口喝下,只觉一股辛辣之气直钻入腹中。老翁见他爽快,显然甚是欢喜,又道:“两位兄弟,我知你二人心中极多疑惑,就请问吧。”
花九道:“不知尊前辈姓大名,如何称呼?”老翁饮了口酒,长叹一口气道:“唉,小老儿退隐多年,这姓名本来不提也罢。既然花公子见问,那小老儿也不能隐瞒。昔日得蒙江湖上的朋友们瞧得起,送了小老儿一个‘病郎中’的雅号,倒不知两位兄弟可曾听说过没有?”花九失声叫道:“病郎中一帖灵?”
东方林心中一凛:“记得任伯伯留给我那小册上曾记着:病郎中林一帖,是武林中的一位奇人。他原是世家之子,出生之时,便身有隐疾,其父遍请名医,皆言其活不过十五岁。后来偶然遇着了当时武林中的第一名医朱四先生,方替他治愈了顽疾。这林一帖却聪明绝顶,自小耳闻目染之下,竟然久病成良医。江湖传言其医道高明之极,妙手回春。据说不论多么重的疾病伤势,只要他答应医治,便只须开出一帖药来,无不药到病除,故武林中人又称他作‘一帖灵’。”忙道:“久仰林前辈大名,当真是如雷贯耳,今日有幸得见。”林一帖苦笑道:“这些陈年旧事,两位兄弟也莫要再提了。。。。。。”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十余年前,为着一桩不得已的缘故,小老儿隐居此处,早已将这些浮名看得淡了。。。。。。。”
东方林见他眉宇间甚为落寞,似是想起了极伤心的往事,岔开话道:“林前辈,在下见识浅陋。昨夜我和九哥处处小心,怎么会。。。。。。?”话到这里,住口不说。霜儿一直悄立旁边静听不语,此时忍不住抿嘴微笑,插话道:“怎么会着了道儿?是不是?我来说与你们听罢。”东方林笑道:“霜儿姑娘,你快说罢,免得我心痒难瘙。”
霜儿道:“好,我便说与你们听罢。”纤手指着院子道:“昨夜你们在这院子里可闻到甚么味道了?”东方林细一回想,果然记得小院中有股浓烈的花香。霜儿道:“这院中种的花儿,叫做‘晚风醉’,愈是夜深,花香愈发浓烈。只是平常时侯闻了,却也没有甚么大的害处。我爹爹抽的那个‘回天再造丸’的烟里面,其实还拌有另一种小草碾成的粉末,这草儿也有个名目,叫做‘送君归’。这一花一草,单单闻着或吸着哪一样,都没有甚么事,只是若合在一起,便成了‘送君归,晚风醉’了,让人不知不觉中便会晕睡过去。”东方林‘啊’得轻呼一声,心中钦服无比,万想不到林一帖用毒使药,竟有这般巧妙的法子,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
霜儿续道:“我们事先服下了解药,自然无事。你和花公子就是着了这一花一草的道儿。。。。。。昨日小妹将你们两人领回来,我和爹爹只道是有甚么人想来寻仇生事。猜到你们夜间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