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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点苍狂剑-第70部分

小说: 点苍狂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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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揽观天下,不服满人窃我神器者,浩如沙海!三十多年来,多有挥戈起事、搏命抗争者,然无一人得克竟大成!何也?除其兵马不如朝廷强大之外,其名之不顺,首当其冲!王爷啊,自春秋以来,世人皆独以正统为尊,且持此意念者,又以文人儒士,富豪世家者为最笃。而今先皇帝朱氏一脉早已作云烟散去,何处可寻?然待不用其名号而易帜更张,则闻风而起之人定是廖若晨星也!今我以三太子之名号召天下,则天下岂有不望风归顺之理?又何须亲眼得见三太子之容?哈哈哈!若当真有人定要求见,区区一个人儿,老夫替王爷随便抓一个来穿戴了往龙椅上一墩,谁敢不三呼万岁,纳头便拜!”



………【第三十三回苍山飘血气 滇池蕴妖氛(五)】………

    且说方光琛言之凿凿地道:“老夫替王爷随便抓一个来穿戴了往龙椅上一墩,谁敢不三呼万岁,纳头就拜“

    吴三桂听他说得如真的一样,且想来也确是极为有趣,不由得仰天一阵朗笑!

    突然,吴三桂似有所思,脸色一紧,笑声顿止,眨眨眼,皱着眉道:“啊,老夫差点忘了!方兄,汝下言又写到,”他边说边俯身就案,目光在那张檄文上一行行扫过,旋即伸手一指道:“哦,在此。。26dd汝又写道:‘推奉三太子;郊天祭地;恭登大宝;建元周启;’再者,文中仅开头有‘兴明’二字,后又言‘建元周启’,岂不有违天下反清复明志士仁人之初旨?如其不与我共,老夫如之奈何?”

    方光琛眨巴着小眼,笑道:“王爷,前几日我等已议过多次,人皆云明亡未久。人心思旧,故王爷当奉举先皇后人,宣立归位,树反清复明之大旗以招天下之兵马。独下官以为不然。呵呵呵,这‘反清复明’四个字,反清是真,复明嘛,下官以为断断不可!”

    这几句话,方光琛说得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吴三桂听得一楞,睁大眼睛盯着方光琛看了一阵,眉头紧皱,沉声问道:“此话怎讲?”

    方光琛见吴三桂心绪起了变化,心中早已明白所为何因,微微一笑道:“呵呵呵!王爷,下官说句不当说的话,还乞王爷不要怪罪!”

    吴三桂有些不解,翻眼看了看他,脸色缓和了许多,露出淡淡笑容道:“方兄有话但讲无妨。你我乃兄弟,我岂会怪你。讲,讲。嘿嘿。”

    方光琛道:“王爷,当年京师危亡,大厦将倾,王爷在山海关借兵杀贼之时,下官远在南疆僻壤,浑浑噩噩,苦挨时日,其间详情不得尽知。此后,世人尽言王爷之降清,乃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下官每每听之,仅一笑而已!呵呵呵!王爷休要以为下官在王爷手下谋得一官半职,享到了荣华富贵,故编出些话来讨好王爷。”

    吴三桂摆摆手笑道:“‘哪里哪里!方兄岂是那等奸佞小人!哈哈哈!但讲无妨!”

    方光琛肃容道:“王爷乃人中龙凤,世之英雄!岂会仅为一个女子而冒天下之大不韪?又岂会为了区区一个陈园园而置关宁铁骑数十万将士之性命于不顾!唉!大厦已倾,独木何支?狂澜既倒,只手不挽啊!”方光琛心中似如亲临其境一般,不由有些激愤,连连摇头叹息,眼中竟泛起了星星点点的泪光。

    吴三桂闻言,心中也是一时百感交集,莫可名状。昔时救主乏力,报国无方,四面临渊,走投无路,强敌紧逼,四面楚歌之境况又仿佛尽在眼前!他眉头紧锁,胸脯起伏,强力压制着翻腾不已的心绪,眼中也涌上了一层泪花。

    方光琛端起茶杯,也不管那茶已放得有些发凉,大大地喝了一口,又道:“当年李自成以吴老太爷及王爷全家数百口性命相挟之时,王爷曾修书一封,与吴老太爷作绝诀之言。不知此信如今王爷尚可记否?”

    吴三桂闻言一怔,复又摇摇头道:“俱往矣,俱往矣啊!伤心之事,记它无益,记它无益也!老夫已年迈至此,陈年旧事,何以记得?”

    方光琛大摇其头道:“不然不然!王爷记不得,下官却字字句句记在心间!短短一纸,尽显王爷之忠肝义胆,慷慨悲壮,天下何人可及!王爷若不信,下官便背给王爷再听上一听!”他清清嗓子,慢慢踱了几步,开口颂道:“不肖男三桂泣血百拜;上父亲大人膝下:儿以父荫;熟闻义训;得待罪戎行;日夜励志;冀得一当以酬圣眷。属边警方急;宁远巨镇为国门户;沦陷几尽。儿方力图恢复;以为李贼猖獗;不久便当扑灭;恐往复道路;两失事机;故暂羁时日。不意我国无人;望风而靡。吾父督理御营;势非小弱;巍巍百雄;何致一、二日内便已失坠?使儿卷甲赴关;事己后期;可悲可恨!

    侧闻圣主晏驾;臣民戮辱;不胜毗裂!犹忆吾父素负忠义;大势虽去;犹当奋椎一击;誓不俱生。不则刎颈阙下;以殉国难;使儿素绱号恸;仗甲复仇;不济则以死继之;岂非忠孝媲美乎!何乃隐忍偷生;甘心非义;既无孝宽御寇之才;复愧平原骂贼之勇。夫元直茬苒;为母罪人;王陵、赵苞二公;并著英烈。我父**宿将;矫矫王臣;反愧巾帼女子。父既不能为忠臣;儿亦安能为孝子乎?儿与父诀;请自今日。父不早图;贼虽置父鼎俎之旁以诱三桂不顾也。男三桂再百拜。”(此吴三桂信文见《明季北略》。)

    方光琛一气颂完,禁不住意气勃发,自顾摇头赞道:“壮哉壮哉!真乃慷慨陈辞,雄豪悲壮,气冲霄汉,大义凛然也!”不料话未落音,一旁却传出了压抑不住的唏嘘之声!方光琛一怔,扭头看去,却只见吴三桂竟老泪纵横,抚胸暗泣不已!他不觉有些惶恐,急忙趋近两步,小声道:“王爷,王爷!呵,请王爷恕下官无礼之罪!下官本无意勾起王爷不堪之忆也!”

    吴三桂起头来,慢慢止住抽泣,掏了块帕子擦擦发红的双眼,摇摇头道:“啊!老夫失态了!方兄如此高抬老夫,岂有责怪之说!呵,方兄有话尽管直言,尽管直言!”

    方光琛见吴三桂确无责怪之意,放下心来,略一思忖,缓缓道:“适才王爷问及‘建元周启’之说,下官以为,当年王爷为报君父之仇,而手下之兵力又不足以与李闯抗衡,乃出关乞师,与多尔衮订立城下之盟。此事无论世间如何描摹,总可说清。再说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本不必多言。然至后来,前朝朱由榔势已穷尽,再无立足之地,仓惶逃居缅甸,而王竟率师跨境直追,将其擒拿,复又绞杀于蓖子坡头。此一节,王爷可曾想过,何以向天下人分辨清楚?”他稍稍一顿,看看吴三桂,见吴三桂频频点头,又道:“王爷,以下官看来,方今天下之兵,以王爷所握为最雄,大旗一挥,再无人可抗也!故复明之事,易如反掌!却不知复朝之后,果能拥立朱家后人么?而其后人中之贤德者,今又何在?王爷,当年因时势所迫,不能终守臣节,而蓖子坡之事,一次已尽遭人垢,还可再行二次么?果如是,则天下再无人相信王爷之为人也!”

    吴三桂细细听完方光琛一通大论,心中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如按自己之计,先复明朝,后再取而代之,将引得天下侧目,起而共讨,则吴氏一门将死无葬身之地也!喜的是有方光琛这样一个足智多谋、运筹帷幄的心腹谋士,何愁大事不成!一念至此,他站起身来道:“那么,我现下便公开立国,以大周旗号举事么?”

    方光琛却摇摇头道:“不然!反清复明之旗犹如酒家之招幡,此幡一举,四海响应,眼下不宜弃之。故檄文中所写乃是‘兴明’而非‘复明’,后又道‘建元周启’,此乃预设之伏笔也!方今民心鼎沸,王师一发,四海蜂拥而来,何人细察?势一起则天下可定,彼时择机而动,建元登宝,大事可成也!”

    吴三桂闻言,不觉心潮澎湃,以拳击掌道:“好,好!就依兄之言,就依方兄之言!哈哈哈哈!到那时,当朝宰相非方兄莫属也!哈哈哈!”

    好一阵仰天大笑!吴三桂似乎已经看见那金銮宝座正一飘一飘地向自己缓缓飞来,心中那份得意和激动,随着他那粗豪爽朗的笑声,飞向了九天云外!

    有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刀兵将举天地忧。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四回长蛇夜飞血 巍宝昼惊魂(一)】………

    因近来诸事繁杂,新章节上传时间多在傍晚十九时前后,敬请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多多见谅!作者担当长揖以谢!

    且说那天夜里,张剑池一身黑衣劲装,连面孔也用黑布掩住,只露出一对剑眉,一双亮眼,背上斜背一把无鞘长剑,悄悄踏出房门,两头看看,除了几盏高挂的风灯,四下里静悄悄空无一人,那几个值更守夜的差役因无事且又怕冷,尽皆挤在门房内烤火取暖去了。他身形一动,悄无声息地几步窜到驿馆大门南侧高墙下,以耳贴墙,听听墙外也无动静,略一运气,轻轻一纵,腾身而起,双足在墙头一点,已越出墙外,转身向北,运起疾行轻功,一路狂奔而去。

    从昆明城到北郊长蛇山,不过三、四十里路程,还算平阔,偶有几个小山包,几条沟坎。只不过南疆僻壤那时人稀,沿途荒无从烟,乱草丛生,高可没人,其间狐兔奔突,隐豹伏狼,一条不甚宽阔的道路路蜿蜒其间。一般人白天大可放心走去,然到了夜晚,平常人等是决不敢轻易涉足的。

    张剑池一路疾行,两个时辰之后,他已来到长蛇山一道狭窄的谷口,两侧崖壁刀削似地陡然而立,高达数丈,甚是险峻,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状。

    张剑池停住脚步,悄悄隐于一块大石头后面,探头向谷内看去,隐隐约约中,只见这狭窄的石谷并不太深,往前十数丈之后,被一堵高约三丈、阔不见边的石崖赫然挡住,道路在石崖壁下一分为二,向两边岔开绕了过去。

    张剑池看看四下无人,一片死寂,略一提气,几步蹿到石壁之下。他左右看看,竟不知该往哪能边走去,抬头一看,转户口一思忖,紧贴石壁,忽地拔身纵起一丈高下,手足并用,“蹭蹭蹭”几下,如壁虎游墙一样,三、两下已到了石壁顶上。刚一冒头,他不觉一怔,身形一卷,一串翻滚,复又静静地伏身于地,一动不动。

    原来,这是一块巨大的山石,方圆不过百丈,其上正中位置却长了几棵不大不小的柏树,树下竟建有一间小屋,屋内微弱的灯光下,依稀可见一人正孤杯独酌,喝着小酒。巨石那一边之下方,有人讲话的声音伴着一阵阵“呼啦呼啦”的响声传了上来。

    张剑池不敢大意,轻轻挪动身形,如游蛇一般向正中小屋潜去。他的动作极轻极轻,似乎不曾引起什么响动,不料就在他离小屋尚有五丈远近时,小屋里的灯却突然灭了,紧接着“铮”地一声,一柄三寸长短的钢镖正正插在距他头顶不到一尺的地方,劲道之大,竟已扎入巨石之中!

    张剑池大吃一惊,一抬头刚要腾身而起,只见人影一闪,一把阔面大刀已挟风“呜”地一下劈头而来!

    试想:那小屋距他足有五丈之距,这人却能在喘息之间吹灯、出门、飞镖且持大刀一闪而至出招攻来!其武功修为,岂是一般高手可比?张剑池大惊之下,急忙向旁边一滚,横着身腾空而起,落地时已站稳身形,斜跨一步,双掌一错,左手向那支持刀劈空而正撤招变势的右腕抓去,右手略抬,十指如勾,向那人影喉头疾扣。不料那黑影倏地往下一缩,鬼魅般地避过了张剑池同时攻出的上下两势,人尚蹲在地上,手中大刀却不曾停下,又是“呜”地一声响起,挟风横扫而出!

    张剑池一招落空,见那人蹲了下去,正在自己身下,立马收臂,双肘一曲,一招“双擂天鼓”就待用肘部向那人的头顶上猛然砸下,却见阔面大刀已挟狂风径往自己双脚砍来!他心中一凛,气运双足,凌空翻卷,就在脚上头下之时,双臂一伸,恰好抓住了那人的双肩,人在空中,身形不停,双手发力,竟提着那人凌空翻了过来,就在自己将欲落地之时,高举的双手一紧一松,只听“哇呀”一声哑叫,一条人影凌空飞了出去,“蓬”地一声撞在三丈外的大树干上,又“蓬”地一下落回地上。张剑池一个箭步蹿了过去,俯身一看,只见那人一身灰袍,斜靠树干软坐于地,双肩骨头已被自己巨力捏碎,一片血渍,口中血沫直冒,而那头好像在被自己大力摔出飞来时正撞在树干上,裂开了一个大口子,脑浆和着鲜血一起淌出,已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他伸手抓住那人前襟晃了两下,那人却两眼一翻,嘴一张,“咯儿”一声,又冒出一大口血沫,顺着下巴流了下来,头一偏,死了!

    张剑池心中一阵懊恼,只怪自己遇袭之际太过紧张,那一捏一摔之力道用得有些过了头,竟将其弄死了!他微微摇了摇头,揪起那道人的袍角擦擦手上的血水,心道:“吴三桂老贼不知派了多少人候在此处?看这道士的武功路数,好像来自塞北一带,一手崆峒劈空刀法也极有功力,身法快得惊人,若不是他出手前先就存了小视之念,不与其走上个三、二十招,只怕还制他不住!哼哼,当小心一些,此番倒有些好看的了!”

    他正自想着,突然,一阵叫喊声从崖下传来:“喂!上边的玄明道长,下来暖和暖和,吃点烤肉!嘿嘿,快点啊!爷们可不等人,吃完了休怪!哈哈哈!”其声不大,却分外震耳,令人直感耳中隐隐作痛。

    张剑池心中又是一凛,反手轻轻抽出缚于背上的长剑,蹑手蹑脚向崖边走去。到得崖边,他探头向下看去,却见这巨石后边竟是一片很大的平地,平地四周依山建有一排排房舍,不过看起来毫无生气,黑黑的极为安静,乃是闲置的空房,中间却是一块极为平整的空场子,想必是吴三桂早先在此屯兵之时用来演练操典的场地。紧挨着身下这块石崖边,一排青砖瓦房,通明的灯火从瓦缝、窗户中射出。房内话语不断,虽听不太清讲些什么,但尚可断定屋内的人不会下于十一、二个。一串连续不断“呼啦呼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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