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奇缘-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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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钱财,供诸位军爷闲时喝点小酒,实在是不成敬意、不成敬意。”说罢,附耳过去,也不管那组头拿到钱袋稍稍掂量了一下之后立刻眉开眼笑的傻样悄悄说道:“军爷,我们三菱商社可是府中城每季度的常客,绝对不是敌国奸细,这次若不是因为南面打得激烈危险太大,早就到了,运来的东西全都是景延城代官大人亲自预订要的东西,军爷若是不信大可随意点验一番。”
胖子说着说着,突然发觉不太对劲,结果一看,登时傻了眼,原来那帮看门卫兵压根没理他,早就聚到一块去分钱去了,看他们那副疯狂哄抢成一团、长枪都不知丢到哪里去了的样子,胖子不禁呆愣无语。半晌,方才回过神,转身向那两名跟随而来的伙计装扮的人一摊手,满脸浪费时间、简直多此一举的表情。
两名伙计见了,不由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迈步走过神情瞬间一肃的胖子,径直走向围成一圈的朝仓卫兵,右手悄然放在了了腰间的刀柄处(商队护卫,如果有领主的朱印状,是可以佩刀用于守卫商队,抵抗劫道的山贼或是抢匪,当然,雇佣浪人更好,不过相应的酬劳会很高,一般的商人是无力雇佣浪人的。)
正忙着“合理”分配第一笔外快收入的农兵们根本没有发现两个缓缓逼近的身影,直到两道如贯日白练般的炫目刀光闪现在眼前时,才猛然惊觉,可惜,最后的呼告只化为一声惨嚎。
“啊!”刀光竖劈而下,血光惊现,两个被挡在最外围的农兵顷刻间血肉喷洒,被砍成两段。不过,这无比血腥的一幕多少为剩下的农兵争取了一点时间,一点足够拿起长枪格挡一下的时间,至于结局,看看双方,一边矫健如游龙、出手如闪电,纵横如梭,和那些迟钝呆滞、茫然不知所措的农兵相比,简直有如成人戏弄孩童。
唰唰唰!干净利落的几下横斩竖劈,十名农兵无一例外尽数倒在了血泊之中。两个浑身浴血的伙计神情冷漠地收刀回鞘,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站在胖子身边的年轻人躬身行礼道:“将军,全是农兵,根本不堪一击。”
“看来我‘鬼神’才藏多此一举了呢。。”年轻人有些郁闷地喃喃道:“真是浪费宝贵的时间,来人,传令下去,让兄弟们去了伪装,他们的,一群农兵而已,给我半个时辰内拿下府中城!”
龙战于野 第十五节 天罗箭阵
信长的喊话自然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当然更多的是出乎正隐藏在齐人高的蒿草里的阴谋家的意料。而对于落在后面的森长可等人来说,信长的举动则算得上任性至极,在不明危险的情况下,亲涉险境,要是哪里飞出一支致命的流矢,那他森长可岂不是百死莫赎!
哒哒哒!……马蹄腾落,森长可满脸凝重紧张地拍马上前,率领仅存的百余名武士将孤身立于草野之间的信长严严实实地守护在最里面,用自己的肉身构筑起最坚固而没有漏洞的护盾。
“在下不得不承认,弹正忠大人确属天下少有之壮士豪杰,不过今天,无论你是谁都休想逃离这天罗地网!”一声得意之极的长笑声从蒿草中倏然传来,只见一片蒿草蛰伏处一名身着草绿色铠甲的干瘦中年人在十数名武士的护卫下,缓缓走出,中年人毫无畏惧地直视着信长,猖狂大笑道:“信长公,没想到自诩英明神武的你也会有今天啊!没想到吧,早在你决定解散大军、分路撤退之时,浅井家就已经派来信使让我堵截与你了!相比于活在信长公的阴影下,整日伴君如伴虎、提心吊胆,不如行险一搏,如若能杀死你,我便是这天下的英雄!哈哈哈……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救你了,乖乖受死吧!”
信长神情淡然地骑在马上,只是用眼神紧紧地逼视着一直以来谨小慎微、隐藏最深几乎连自己都丝毫未察觉的朽木元纲,嘴角微微一抽搐,语气一如既往地威严道:“好!朽木元纲,看来我真是有些小瞧你了!原来即便是这世上最怯懦愚蠢的小人,面对一举能够成为天下人的诱惑,也是会丧心病狂的!可惜呀,无知的你永远不会知道,走错一步迎接你的只会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哈哈哈……朽木元纲,拿出你的武勇来吧,来亲手摘下我的首级让我看看你是否成为天下人的胆色和勇气!来吧,能与我信长一战,是你毕生的荣幸!”说罢轻轻抽出腰间万年难动的太刀,遥指朽木。
“哼!”以为胜券在握的元纲压根没有理睬信长的挑衅,多过你十几倍的兵力目的就在于围杀你,上前跟你玩单对单的决斗,难道我是傻子不成!元纲仿佛一瞬间成为一个睥睨天下的强者,神情讥讽、傲气凌人地直接一挥手,喝令道:“来人,速速将祸乱天下的魔王信长击杀!”说罢,摇摇对着马上的信长大声道:“信长公,我的一千大军尽数在此,今天你是插翅也难逃了,想保住最后的尊严的话,还是早早自裁吧!哈哈……”
在元纲的狂笑声中,四周的蒿草丛中喊杀声四起,数不清手持长枪的足轻拨开草堆涌了出来,张牙舞爪地冲向信长一行人,攒聚的枪林围拢之内,信长等人就像一叶摇摆不定的单薄轻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然而,在场的人,元纲正一脸兴奋狰狞地等待着信长授首的那一刻,信长等人则正抱着必死之心应付着四周攒刺而来的长枪,那些足轻更是赤红着双眼,希冀着能亲手斩下魔王信长的脑袋换取海量的封赏,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四周的异常,又或者说注意到的人都已经闭上了嘴,永远不可能再说话了。其实,认真观察的话,异常显而易见,那就是从四周齐人高的蒿草中涌出来的朽木家武士远远没有元纲先前所说一千人的数量,最多只有这个数字的五六成,面对已是插翅难逃的信长,元纲肯定是不屑于虚言恐吓的,那么剩下的人呢?也许只有一种可能。
“将军,草里有敌人……啊!”一切正如元纲所设想的那样按照既定方向发展,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元纲的侧后方传来一声惊恐的呼声,紧接着便是长长拖着音的一声惨叫,愕然回首,只见一名背着朽木家靠旗的武士跌跌撞撞地从草丛中走了出来,只是脸上神情有一种灰败的僵硬,脚步踉跄着坚持了几步便一声不吭地径直倒在了地上,这才露出几乎被锋利长刀砍得深可见骨的血肉模糊的伤口,惨不忍睹。
一望之下,根本没经历过什么沙场血腥的朽木元纲登时脸色骤变、吓得向后仰倒险些摔下马去,幸亏身旁的侍卫及时伸手扶住,才勉强维持住身形。回过神来的朽木元纲立即满脸厉色地呵问左右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谁敢袭击我朽木家的武士……”
“嗖!”元纲的话还没说完,一支破空而至的尖啸利箭已经回答了他。
“大人小心!!!”劲风迎面、浑身的汗毛噌的竖起,朽木元纲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距离离自己如此之近,宛如触手可及。不过,也许是万年乌龟精转世,朽木的命还真是够硬,最后一瞬间,贴身武士猛地将朽木推下马,同时合身扑上,哧的一声,长箭透背而过,溅起漫天血雾,被凌空射穿的武士狂喷一口鲜血,跌落地面,当即气绝。
“啊!”措手不及的朽木元纲砰的掉在地上,屁股着地,指不定是盆骨碎裂还是其他怎么的,只听元纲杀猪似的惨声嚎叫,一切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元纲甚至没有发现一个马身之隔的地上那具为了保护他而惨死箭下的侍卫尸体。恼羞成怒的元纲直接坐在地上一边大骂一边喝令道:“来人、来人!给我把这些藏在暗处的家伙统统找出来,我要将他们碎尸万段!!!”语气暴戾、神情狰狞,很显然,在朽木想来,这只不过又是信长弄出来的小把戏,想让他转移注意力好趁机逃走,压根没有想到过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过,上天有时候又是十分善解人意的,下一刻,它就让元纲切身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深层含义,而且享受了一次从天堂掉到地狱这种极限反差的‘畅快淋漓’的体验。
其实,惊变从刚才那支不知从何处飞射而来洞穿了护卫元纲的武士背心的长箭就开始了,元纲的反应不过是与之同步发生而已,那支响箭就仿佛一个发起进攻的信号箭,箭腾空而起、尖啸而出的下一个瞬间,四面八方的蒿草丛中,数不清的飞箭激射而出,带起的劲风将整个草野吹得东倒西歪,终于露出了一丝偷袭者的踪迹。
实在是太难发觉了,偷袭者每个人都是身着一套覆盖着草叶根茎的诡异服装,在草丛里半蹲着,和周边的环境几乎融为一体,难以分辨,偷袭者都手持着短小精悍与普通木丸弓完全不同的强弓,微风拂过,蒿草起伏,这些人就像一只只矫健机敏的猎豹一样,不断飞跃穿梭,身形如电,如烟飘渺,很难捕捉到定格的画面,更可怕的是,如此灵活的移动之下这些人还能从容扣弦搭箭,射出追魂夺魄的利箭,防不胜防,杀人于顷刻之间,宛如一个个夺命魔鬼一般,令人不禁心胆俱裂。
“嗖嗖嗖……!”瓢泼般的箭雨交错纵横,仿佛在不大的空间内构织出一道无形的致命罗网,弓弦颤动声不绝于耳,无数的箭矢四散飞射,速度快得拼命去看也只能用眼角余光追踪到一丝空中一闪而过的淡淡痕迹,万千流矢破空时的尖啸、音爆声形成震动共鸣,甚至让人听觉失聪,整个世界瞬间变得无声,万籁俱寂的感觉很快就会让人丧失理智,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啊!”
“呜!”……“哇!”闷哼、惨呼声此起彼伏,那些在空中穿行而过的利箭宛如一条条无物不破的白痕,洞穿一切挡在自己飞行轨道上的障碍。完全背对着蒿草丛、一心一意妄图击杀信长于当场的那些朽木武士根本没有想到,致命的利箭会从自己身后飞来,而且如此凶狠残暴,箭箭都照着致命部位而来,格挡不及之下,登时死伤枕藉,哀嚎一片。特别是围拢在信长周边一圈的足轻队更是受到重点照顾,在利箭覆盖下,几乎像一排排被砍倒的麦秆一样齐刷刷地倒地,滚烫的鲜血溅了一地,仿佛被蚂蚁包裹得滴水不漏的信长一行人终于可以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
当然,信长等人的脸上无一例外都带着震惊和茫然,很明显,对于这些突然暴起发难从九死一生的险境中解救了他们的偷袭者,他们完全一无所知,就连一向冷漠镇定的信长表情也不免流露出一丝吃惊,不过,在吃惊之余,信长一行人更多的是在大解心头之恨地尽情观赏着四周铺天盖地的箭雨之下,那么朽木武士徒劳的挣扎以及凄惨的死相。
无穷无尽的箭雨整整持续了一刻钟,当最后一名仍微微颤动的朽木武士躯体同时被四五支长箭洞穿瞬间沉寂下去之后,单方面的屠戮终于告一段落,四下里恢复了寂静,那些野草伏动之下丝毫看不出隐藏着无数箭手的痕迹。
龙战于野 第十六节 死亡绝境
年轻人自然就是先锋官才藏,才藏喝令一下,两个“伙计”立即躬身应命,转身快步走到商队中间大声呼喊:“全体都有!立刻撤除伪装,攻入府中城,务必在半个时辰内拿下城内各个紧要之处!不得有误!”
“诶诶哦!……”众“伙计”闻令齐齐振臂高吼,然后纷纷迅速冲到商队携带的货物旁边,从推车、马骡包裹以及板车里面唰地抽出无数刀枪,接着在一片纷乱脚步声中,一个个五十人组成的突击小队集结完毕,在各自领队番头的率领下,高呼:“织田大军落城,速速放下武器、违者格杀勿论!”的口号,涌进已经无人把守的城门。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才藏的先锋大军攻入府中城,如此生死攸关的大事整个府中城的守军此时还茫然不知,甚至城代官朝仓一门众景延正优哉游哉地在自家庭院里调戏女侍,浑然不会想到等会自己的脑袋能否保住都是个未解之谜。整个府中城就像是一个解除武装的友好之城等待才藏麾下和平接收。
先锋大军入城期间,唯一对此作出反应的反倒是城中定居的商户,不过这些爱财如命的商人的表现更加令人奇怪,因为他们没有丝毫乱兵入城的慌乱、恐惧乃至逃跑、自守,而是纷纷派出自己商户的护从加入才藏的先锋大军,单独编成一部,协助才藏在最短时间内控制住城内局势,不用说,这其中自然有“龙道”的运作与筹谋。原本打算是在攻城不利情况下作为里应外合的奇兵使用,不过现在看来,倒是多此一举了。
半个时辰后,府中城中央广场
说是广场,其实也就是一个稍微大点的空地,平时主要用来作为举办大型交易会的场所,不过,此刻人山人海的聚满了城中的居民,人声鼎沸、人头攒动,放眼望去,感觉倒像是某位伟人正在做演讲的直播现场。当然了,这个伟人,毋庸置疑,肯定是人见人踩、花见花枯的我了。
看着下面特地空出来的一小片空地上哆哆嗦嗦穿着一身单薄内衣,在略带一丝凉意的春风中瑟瑟发抖的城代官朝仓景延以及仅有的几个先锋大军入城后经过零星战斗后俘虏留守的朝仓顽固分子,在他们正对面,大马金刀地坐的行军马扎上、周边一群健卒护卫下的我忽然感觉自己似乎有点监斩官的架势,不过别说,您看我这雄壮威武的身材再加上冷峻深邃的目光,再看底下那帮废物的怂样,咱家的威慑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哈哈。
看现场那一片人流吵嚷、人潮涌动的,人民群众有点热情过头的趋势,我赶紧偏过头低声骂道:“才藏,我靠你丫的,搞这么一出,你想干什么呀?老子在这干坐着,迟早给底下那帮兽血沸腾的家伙冲上来啃了,你还不赶快把这劳什子局面搞定!”
一身铁甲披挂,手持长枪,面容威严的才藏闻言,浑身一抖,满脸尴尬地转过身哭告道:“老大,小弟知道错了,我根本没想到那些居民全都跑过来呀。老大,您就可怜可怜小弟吧,qǐζǔü这么大的场子,小弟这身没几两肉的排骨哪镇得住,老大英明神武,这点小场面王八之气一发,那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吗?”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臭脸,我恨不得直接一脚踹过去,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失了身份,我只得咬牙切齿地忍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