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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九弦濯香令·月长空-第2部分

小说: 九弦濯香令·月长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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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魉剑,明明刺中了你的心口……”
水泠泠眼神一颤,截断了他,凄声道:“我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还记得我们在点苍山的时候吗?石窖魔窟被毁,天地变色,山上无数巨石砸下来,其实,在那个时候我便已经死了。”
水泠泠说出这段连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话,眼泪扑簌地掉下来:“我无法接受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所以我骗了自己,让我以为我还活着。我一心想要找你,跟随你,根本不知道,我只是一缕残存在人间的孤魂。只不过我还有形貌,暂时还可以像普通人那样生存。方才是夜鬼的那一剑刺醒了我,我的记忆恢复过来,我……”
陶夜稀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不免怜惜,只好软语来安慰她。她哭了一阵,抬头道:“或许就是因为我并非常人,所以才不会受到夜鬼的钳制,如此说来,我正好可以帮助你们对付夜鬼了。”
沈月蛮和陶夜稀对看一眼,都点了点头,三个人便折回长空镇,仍是落脚在之前居住过的客栈里。陶夜稀给了掌柜一点银两,从他口中问出,原来夜鬼的存在早已是长空镇尽人皆知的事情,他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总是要盗取一些刚刚死去的年轻女子的尸首,然后摘掉她们身体的某个部分,再将尸首遗弃。
也有人说,曾亲眼看到夜鬼杀掉一个活生生的女子,斩断了她的双脚带走。总之各种恐怖的流言都弥漫在长空镇,镇上人心惶惶,尤其是年轻女子,更是吓得连大门也不敢随意迈出。
当天夜里,沈月蛮带着桫椤琴到了碧湖边。月光如碎银,洒在湖面,清风阵阵,梅香扑鼻。她手指一捻便弹开了。曲音婉转,含情凝恨。她又想起段星遗,心中不由得荡起阵阵哀痛。
也不知到底弹了多久,湖畔飘来一道黑影。
夜鬼终于来了。
他望着沈月蛮:“你是在故意引我现身?”沈月蛮按住琴弦,道:“前辈既然想要我的眼睛,自然会来。”夜鬼问:“你不怕?”她道:“只要让你不能靠近我,你的左手对我来讲就没有威胁。”夜鬼冷笑:“短兵相接。你以为你能避得过?”沈月蛮眼睑轻抬,转了话题,问:“既然前辈就得我躲不过,那何妨让我做个明白鬼,告诉我你为何要做这些事情?”
夜鬼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的眼睛清澈灵动,实在是太像他死去的妻子魅姬,他禁不住有一点心软,便道:“我要救魅姬。复活她。”
沈月蛮一惊:“复活?”
夜鬼道:“三年前,我和魅姬遭到仇家的暗算,双双死于非命。有一位袁道子前辈,毕生钻研不死之术,他在游历途中见到我和魅姬的尸首,便将我们带回。他收集了三十六个刚刚死去的男子的肢体或内脏,拼接出一个全新完整的个体,成为不朽人。他以药物将我的尸身和不朽人合二为一,令我死而复生。但我复生以后,身体却有了怪异的变化,按就是我的的左手能令人发僵麻痹在短时间内毫不还手之力。袁道子说,这是因为他对复活术尚未钻研透彻,以至于留下了难以估量的后症。他答应我,将会用更缜密的方法来复活魅姬,是她更接近常人。可是他尚未兑现这承诺,却驾鹤仙去。我只能凭着他留下的手札,效仿他,寻找三十六名女子的身体部分,再造一个不朽人。”
沈月蛮痴怔地站着。不朽人,复活术,袁道子的手札……夜鬼所言,激起她心中波澜暗涌。她想到了段星遗,如果可以知道复活的办法,是不是也能令段星遗复活?她已不知说什么好,夜鬼又看了看她,补充道:“我要救魅姬。不惜任何代价!我所截取的每一个女子的身体部分,都必须是和魅姬相似的。若死人堆里找不到,我便从活人里找,只要能救魅姬,我即使双手染满血腥也无所谓。我找了这么久,一直找不到一双和魅姬相似的眼睛,直到那天我看到你。”
沈月蛮暗暗地向后退开几步,按碧湖波光粼粼的水面突然炸出一道水花,飞身而起的正是陶夜稀。与此同时,水泠泠亦从岸旁的岩石后冲出,沈月蛮看准时机,与她的伏兵以迅雷不及艳儿之势向夜鬼袭去。
湖畔寒光阵阵,天地有如瞬间变色,就连那粼粼的湖面也仿佛开始颤抖。
桫椤琴、捣衣针、吹魂笛、九节鞭配合得天衣无缝。
某个瞬间,夜鬼再度伸出左手来袭,却被水泠泠一掌推开。她并不受制于他的左手,自然可以毫无顾忌,沈月蛮在她背后,以内力托住桫椤琴悬在半空,十指捻拨,音符都化成利剑。
之前他们早已经商量好,夜鬼的左手便交给水泠泠对付,她只要确保沈月蛮和陶夜稀不被夜鬼的左手碰到就可以。因此沈月蛮即便看到夜鬼向她靠近,她也要坚守住这商量好的阵势,纹丝不动,只让水泠泠做先锋迎战夜鬼。
夜鬼长剑挥开,剑气如虹,横空撇开,水泠泠的九节鞭不知怎的突然一顿,身体就被那剑气撞开,偏移了方位。她重重地摔在地上。夜鬼趁机穿破空隙,扣住了沈月蛮的手腕,将她向身前一拉,五指钳住她的左眼,她顿觉有一股力量正在将她的眼珠与眼窝相分离,慢慢地 一点一点将它们拉扯开。
只消片刻,她就要失去这双眼睛了。
可是,心都已经死了,还会在乎眼睛吗?
这么疼,疼得她几乎无法承受,她忽然觉得,自己宁可死去,也不要再忍受这样大的痛苦了。死去之后;魂魄上天入地;一定要找到段星遗;就算他赶她走也好;就算他的心里有别的女子也罢。她一定要跟着他。黄泉路奈何桥;她都要跟着他。来世来世,她再也不会让他有机会去爱别人。
她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意志模糊的时候,还听到陶夜稀在喊她。师姐,师姐,或者月蛮。这个家伙总是搞不清对她的称呼,他爱她,可她不是,她还不起。他如发狂一般向夜鬼扑来,可是却一次次被夜鬼的魍魉剑挡开去,五脏六腑没有一处不被内力震伤。他甚至急得掉泪,却竟然无能为力,他从未感到那样绝望。
突然,岸边的沙地有一串隆起,竟在夜鬼的脚下爆开。狂沙如龙卷风一般缠住夜鬼,夜鬼的手被迫放开,沈月蛮浑身瘫软,栽倒在地。夜幕之下传出一声凄厉的嘶吼,众人再看时,竟见夜鬼已被分开两段,鲜血溅了大家一身。
看第二眼时,便看清了,碧湖畔死了一人,又多出一人。原来从沙地里钻出来的正是饮雪逐鹿枪宇文澈。是他杀了夜鬼一个措手不及。而他也因为孤注一掷,受伤虚弱,单膝跪地粗重地喘着气。
陶夜稀见沈月蛮躲过一劫,大喜过望,正欲上前扶她,忽然,之前匍匐在地的水泠泠一跃而起,越过他,九节鞭一绕便勒住了沈月蛮的脖子。陶夜稀脸色忽变,吼道:“泠泠,你干什么?”
水泠泠凄然一笑:“对不起,我也是烈焰门的人。烈焰门主楚天齐,是我的义父。”陶夜稀顿时明白,原来水泠泠的出现,从一开始就是布局。她接近他,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好趁机对付他。至于宇文澈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也就不难解释了,是水泠泠暗中找人回银屏山庄打开了密室的机关。
陶夜稀哀声道:“放了月蛮,我做你的人质。你要怎样我都答应你。”
宇文澈突然站起身,喝到:“我要你自废武功!”什么?在场的人均是一惊。
就连水泠泠也骇然:“惊雷,他们都是义父要的人!”宇文澈道:“那又如何?我们只要将他们活着带回烈焰门交差即可,没有武功,岂不更省力?”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还是你真的爱上他,所以舍不得他受此折磨?”
水泠泠顿觉语塞,便又听宇文澈喝到:“陶夜稀,你若不答应,那我就先废了你师姐的武功!”说着,枪尖便对准了沈月蛮。陶夜稀大呼:“不可以!我……我答应你!”沈月蛮和水泠泠几乎同时异口同声:“不要——”
宇文澈见自己得逞,不由得狞笑起来,催促道:“还不快动手!”陶夜稀深吸了一口气,单手举起,举过头顶,对住自己的天灵盖。碧湖水堪堪地起了波澜,水花拍案,如泣如诉。他好像看到了沈月蛮眼中的泪光,她是在为他哭吗?如果失去武功可以换得她的眼泪,换得她的心疼,是不是也就离换取她的爱意不远了?

【也不过缘浅】

曾经也有过这样美的月色,像撒开一匹薄纱盖在身上。陶夜稀坐在郊野的茅屋顶上吹笛,笛声里尽是愁情与荒凉。
水泠泠寻得笛声跃上屋顶来,在他的身边坐下。坐着坐着,故意打个呵欠,假装疲惫,便斜着身子靠上他的肩头。他眉头一皱,推开她。她又在靠过来,他再推。这样反反复复,最后逗得水泠泠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是爱他的。
原本她以为自己若是替门主完成此次的任务,可以领功,可以求门主达成目的以后放陶夜稀一条生路。她甚至在跟夜鬼对阵时假装受伤,故意让夜鬼抓到沈月蛮,那时因为她忌妒她,恨不得她立刻死掉,她便可以得到陶夜稀了。
但此刻,她看着陶夜稀高举的右手,耳畔还缠绕着宇文澈嫉恨的眼神,她知道,她等不到她的计划实现的那一天了。她也知道,她低估了陶夜稀对沈月蛮的情意,他愿意为了她舍弃自己的武功,那么她就算死了,他也会记她一辈子,他是不会接受自己的吧?
她万念俱灰,就在陶夜稀真的要废去自己的武功时,她抛出手中兵器,浣花九节鞭如银蛇狂舞,截住了陶夜稀的手。而同时,她将沈月蛮向前一推,送她稳稳地落进陶夜稀怀中。局势瞬间逆转。
陶夜稀大喜过望,惊疑地看过来,看到水泠泠眼中两行清泪。他心中一动,仿佛是在无声地对她道谢。她不需要他的谢辞。她需要的,是他的山盟海誓天长地久。她将身子一转,抽回九节鞭,一鞭打在宇文澈的胸口。
宇文澈怒发冲冠:“你!你竟然这样对我?”
水泠泠漠然望着他:“宇文澈,我是不会爱上你的。”从前在烈焰门,宇文澈便一次一次地对水泠泠表明爱意,可她总是奚落他,捉弄他,她不喜欢他冷如冰山,霸道狠毒,在她看来,他不过是一件只知道听命于主子的工具。
宇文澈大笑三声,眼中恨意倍增:“陶——夜——稀——”
他很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好报复那个践踏自己感情的女子。他因此忽然想到以前水泠泠说根本就不懂得爱。眼中凝出泪光,手也有些发抖。饮雪逐鹿枪尚未刺到自己的猎物,突然觉得脚下一拌,整个人都被向后扯起,滚到在地。
随即胸口传出撕裂般的痛。
他低头一看,是水泠泠挥九节鞭绊住了他。而沈月蛮的捣衣针便不失时机地射出,一针见血。
见血封喉。
碧湖恢复了平静,水泠泠垂下眼睑,凄然一笑:“陶夜稀,只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间事情。此后你我生老病死各不相干,烈焰门若是还不肯放过你,我也不会在插手了。”陶夜稀喊住她:“你要去哪里?”
水泠泠仰头望着云中月影,月光像一束银色的剑气,笼罩着她,将她薄薄的身影拖得纤长又寂寞,她道:“我已经是个死人,去哪里对我来讲都不重要了。”说着,她盯住沈月蛮那双灵澈的眼睛,故作不屑地笑了笑,“陶夜稀,你记住,我水泠泠说了很多的谎来骗你,但有一间事情,我没有骗你。我爱你,不会比你爱她少半分。”
是的,他知道。
他也知道自己承受不起她那样重的恩情与爱意。许久以后,想起水泠泠,还是忍不住唏嘘。犹记得那一夜的空气总是弥漫着血腥味,可月色却美得让人心碎。那夜之后他再没有看到过她,她好像从这江湖上消失掉了。
水泠泠走后,沈月蛮呆呆地看着地上裂成两半的夜鬼的尸身,仿佛那裂开的,还有自己重新燃起的希望。她还没有从夜鬼那里套问出袁道子复活术的秘密,他却这样死了。为何天意偏要弄人,如此残忍,只肯给她一场空欢喜。
陶夜稀看沈月蛮两眼发呆,脸色惨白如纸,一味地担心她,一个劲问她:“你到底伤到哪里了?”良久,她道:“没事,都是皮外伤。”这时,夜鬼的身体里有精元飞出,她抛出一面濯香令,将那精元吸入。令牌落回手中,她用力地握了握,对陶夜稀道:“走吧。”
“月蛮?”陶夜稀喊她。
她仿若没有听见,僵直地走着,每走一步,都仿佛踏入无尽的深渊。陶夜稀又喊了她一声:“师姐?”她仍是不理他,并且脚步越翻越快,竟狂奔起来。陶夜稀索性纵身越过她,将她拦住,她撞入他怀里,月光下,已是满脸泪痕。
陶夜稀吼她道:“大师兄已经死了,他不会活过来了!我认识的沈月蛮不是一个悲观软弱的人啊!”她一听,忽然就爆发了,嘶喊着捶打着他:“沈月蛮什么也不是!没有大师兄。她什么他不是!”她推开他,再度狂奔起来。一不小心,被脚下石块绊了一跤,桫椤琴摔出去,翻了老远,琴弦与地面撞出沙哑的闷响。
陶夜稀温柔的臂弯仍是追上来,从背后环去,牢牢地箍着她。她嘶吼着,挣扎着,抓扯着,好像要把这些天积压了太久太久的悲痛都一次撒清!后来,也许是太累了吧,她哭着哭着,力气小了,最后竟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抱着她,低头看她,温柔地抚过她的面颊,有那么多的话想对她讲,可是,却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
渐渐地,天已至拂晓。东方曙河微聚。最深最冷的黑夜已经过去,可是那轮弦月却还固执地挂在天边,仿佛要刻意照着他们,照亮他们的哀与痛,提醒着他们,月已缺,人也散。陶夜稀想,不知月蛮醒来以后又会怎么样呢?是哭着还是笑着?还是又装得若无其事?
她永远都忘不掉大师兄吧?
那么深沉那么惨烈的爱意埋在她心里,有情,却也无情。他不知将来如何,但至少,他会守在她身边。
也是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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