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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公主的第二十一枚指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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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杀了倪若谦。  
当玉簪将五彩霞衣交给倪若谦,他的确动了贪念。他已贫穷太久,他曾受尽屈辱,尤其,他最开心的时候,他也没有忘记和玉簪之间的悬殊,他的自卑像魔鬼,他越是爱,就越是痛。所以,当他感到已无力再承受,他以为,可以带着五彩霞衣去到海外。  
玉簪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浑然不知也能造就出一个超自然的生命。像神,像鬼,像幽灵。倪若谦的行踪,她轻易便掌握到。梦是真的。倪若谦坐船离开的那个晚上,他被她找到。最后,她恼羞成怒,推他跌入大海。倪若谦只当是玉簪杀了他,便结了一口气,要复仇。  
等到彼此都快灰飞烟灭了,才知,是误会一场。  


' 十一 '  
僵立的女子,胸口的洞越裂越大,声音更加凄惶。她呓语般的呢喃,我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我以为,我的存在是要填补玉簪的遗憾,无论什么我都会尽力帮她实现。我以为,倪若谦这样虚伪的男子,要惩戒,要泄愤,要对玉簪有所交代,杀了他并不为过。  
但是玉簪,你的心好痛。  
你为什么,还要为他这样的男子而心痛?  
玉簪从轮椅上跌下来,扑倒在地,她挥舞着双手,她以为这样可以留住缓慢蒸发的倪若谦的轮廓。  
琴室凝固了,死一般寂静。  
后来,在辛家的别墅里,地板都带着浅浅的暗红的色泽。而附近的海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也会突然泛出五彩的霞光,并且,在同时出现的海市蜃楼里,还有一对男女相偎依的背影。  
看见的人,总会莫名地流出眼泪来。  
 

:【嫣然作品】红娘  
 人间四月,芳菲桃李。在天庭亦是百花齐放的锦绣时光。姻缘镜中,玉阳西峰的清都观外,清烟缭绕的,赫然是一张男子的脸,眉目俊朗,面色凄怆。 
阻挡不及,眼角竟又滑出泪来。我怅然叹息,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他,潸然泣下。 

' 姻缘一线 ' 
我记住他,因为一首《无题》。从玉阳山上下来,他喝得酩酊,然后将自己关进密闭的房间,再出来,双目是红肿的,身体微微发颤,右手抓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纸,瘦削的字,蜿蜒缠绵,我忍不住轻轻念了起来: 
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蜡照半笼金翡翠,麝薰微度绣芙蓉。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 
如巨石豁然撞在心上,我抽了一口气,只觉难受。月老在背后唤我,红娘,你又走神了。我水袖一挥,慌忙关了姻缘镜。 
心里却还是挂念着。 
世间的姻缘,都是几生修就,一线牵成。 
月老司掌姻缘簿,指点鸳鸯谱。而我,只是捉笔带刀。穿针引线,都必须听从他的吩咐。纵使玉环飞燕皆尘土,亦不见他稍有动容。 
我问他,他只说相爱未必相守,相守也未必白头,缘深缘浅,情续情断,冥冥中自有主宰,若要尽看世间的男欢女爱,切忌穷根究底耿耿于怀。 
我似懂非懂。 
这五百年我促成了无数的姻缘,亦拆散了不少的有情人,我不知道月老为何会那样安排,我只是照做。 
直到他。 
他是第一个让我心生疼痛的男子。 
当我剪断了他与宋华阳之间的红线。 

' 欢喜一场 ' 
斯时,太和九年,华阳随公主出家修道,侍奉起居,称女冠。 
玉阳山有东西对峙的两座山峰,他在东,她在西,原本隔了山林云海,偏还是遇到。 
一见倾心。 
钟磬梵歌道乐玄理忽而都成了等闲,他只一心沉迷于她。 
这些,我都是后来才知道。月老告诉我,他二人虽是情深,缘分却浅薄得很。他说,红娘,你记得半年之后便要断了他俩的姻缘线。 
我应声。这样的事,我已驾轻就熟。 
半年后,华阳被人发现怀有身孕,遣返宫中,而他,则被赶出了玉阳山。就此天各一方。 
我看他放肆的哭放肆的笑,看他心神恍惚烂醉如泥,我以为多促成几宗美满的姻缘便能够冲淡心里的歉疚。和从前一样。 
但偏偏是他。 
像一个魔咒让我分不开心。 
偷偷地想着,偷偷地看着,终于沉迷进去,所有的冰冷的无动于衷,轰然倒塌。我方才醒悟,原来我也可以跟凡间的女子一样,尝情试爱。 
但我却也只能在暗处看他。 
一月,一年,他的孤寂不减,我倒越发憔悴。 
再后来,他辗转去到洛阳。在西郊的翠湖畔,丁香树下,他看见柳枝。容貌清秀体态婀娜的女子,眉心一颗朱砂痣,像极了当初的华阳。 
我乍喜,暗暗祈祷着柳枝能填补他心里的空缺。只是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在他身边的,永远不会是我。心底就仿佛有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嘲笑我的枉然。 
我查了柳枝的身世背景,她父亲在洛阳经商,家底颇为殷实,家中长者对她亦是宠爱,再加上她模样生得出众,时时都有男子的追求与吹捧,难免心高气傲了。 
像他这般寒微的书生,柳枝转眼便忘记了。 
第二天,他又去了翠湖。一边在湖岸的长堤上踱步,一边神思恍惚地张望。柳枝没有再来。丁香树黯然地立在那里,似是与他形影相吊。 
洛阳城热闹喧哗的大街,惟独那一张背影,孤独冷清。他神态虚弱,我亦随他一步走一步便踏出荒凉。我听他絮絮地念: 
画屏绣步障,物物自成双。如何湖上望,只是见鸳鸯。 
恰好经过一间笔墨行,他向老板买了宣纸和毛笔,然后在柜台上飞快地将诗题在折扇上。跨出门槛的时候,不留神,竟然一个趔趄绊倒在地。 
崭新的扇子便破了。 
我终于能够明白,原来世间情爱如此磨人,却又如此叫人欲罢不能。 
他已经失去华阳,不能再错过柳枝。我于是趁着月老赴蟠桃会之际,将他和柳枝的红线拴到了一起。我以为众生芸芸,月老宫中密密麻麻的红线,他不会轻易就发现多出的或者搭错的那条。我虽然惶恐,却又忍不住暗自欢喜。 
总算,他在迎宾楼再次遇见了她。 
彼时,他在一场即兴的诗赋比赛中胜出,施施然走下楼梯,却在撞上她的眼神的一刹,自鸣得意的笑容,忽而就谦卑起来。 
相思之苦得以解除,他整个人也逐渐鲜活起来。但无论他怎样的文采风流潇洒倜傥,在柳枝面前,他总是谦虚谨慎,像一个马前卒。 
我欢喜不得,也后悔不得。  
 
  
 
 ' 锦瑟一阙 ' 
我私自篡改姻缘线一事,被月老发现。月老大为光火,没收了我的仙丹和所有的法力,将我逐落凡间。我成了邋遢的乞丐。 
事已至此,更加叫我无奈的,是我竟然始终记挂着他,并且深深自责。我想他和柳枝的那条红线必定是被截断了。 
而恰恰是我,再一次,给了他希望却终于失望。 
稍后我赶到洛阳。 
正好赶上牡丹花会。 
那些姿色雍容的花朵,比天庭的牡丹还略胜几分。赏花的人亦是爽朗,一路大声地说笑。我衣衫褴褛,不敢靠近生人,心不在焉地蹲在街角,时而低头,时而张望。 
我不知道我这样漫无目的地寻找会不会有收获,洛阳,长安,醴泉,宜禄,我痴痴地走,似乎总是浑浑噩噩。到陇州,我在花灯会上看见有人折扇题诗。那八个缠绵的句子,没来由地让我心惊: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人潮散尽以后我问字画摊的老板,诗的原作是谁。那样,我才知道他已然进士及第,声名雀起。他在泾原。 
我自然就去了。 
入城之前,在郊外的客栈,我悉心地梳洗,换了干净的衣裳,还刻意在眉心画上一朵赤色的梅花,绿豆一般大小,我几乎画了三个时辰,手心都是汗。 
我知道他住在节度使王茂元的家中,便在王府大门外徘徊。几近黄昏的时候我总算等到他,从轿子里款款地下来,只看了我一眼,转身便走了。 
我想出声叫他,却怕唐突,竟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天,仍是这样。 
我反复跟自己说,我如此为他,不能全是徒劳。我擦干净额头的梅花妆,心想,明日,一定要告诉他我所有的委屈。 
可是,第三个黄昏,就在我的手举到半空的时候,我看见王府里走出一名女子,笑盈盈地挽着他的手臂,姿色虽然平庸,气质却大方。 
我终于没能喊出他的名字。 
第四天,我知道那女子是王茂元的七女儿,玉锦。 
第五天,我在客栈,不出房门半步。 
第六天,我在夜市遇见他,诚惶诚恐的避开,他竟然拦住我,问,你是谁?为何总在节度使府外徘徊?可有莫大的冤情? 
我怯生生地望着他,吞吐地说,我叫华阳。 
他惊愕的表情就和我预期的一样。 
我并非恶意欺骗他,但还是羞于自己的卑劣,红了面颊。  
 
  
 
随即,我成了节度使府上的一名丫鬟。 
因为我慌称自己父母双亡,装扮得楚楚可怜,他心肠软,便和玉锦商量了,留我在府中做三等的卑女。而他仍然和玉锦出双入对,偶尔我经过他面前,他连一个正眼都不看我。 
我却始终怀有一线希望。我想我如今已是平凡的女子,我的小指上也有一条看不见的红线,谁又能判我拴不住他,笃定我是输家? 
但事情往往叫人措手不及。我的话还在嘴边,说与不说之间,他已然向王家提亲。玉锦满心欢喜地看着他,他亦笑脸盈盈。两个人在花园里站着,影子交叠,大有羡煞旁人的意味。 
我端着果盘经过,看见他,步子便停了。躲在梅树背后望他,心中好似结了蛛网。 
后来,他拦住我,用戒备的眼神,问,为什么总是鬼鬼祟祟的? 
我揶揄地笑。他看不见我眼中的痴缠与荒凉。我还能对他说什么。不巧的是,那一天有绵绵的细雨,我们在露天,没有遮挡,我额上的梅花模糊了,皱缩了,变成一条细致的红线,从眉心到眼角,一直划到唇边。 
我觉察,慌忙低了头用衣袖去擦。 
他叹道,原来不是天生的,却为何故意画上这么一点呢。 
我用一种几乎被尘埃湮没的声音怯怯地呢喃,因为你。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这边厢节度使王茂元对女儿的婚事并不着紧,聘礼收下了,却总是拖拖拉拉。清晨我打扫前院的时候,见他面红耳赤地指着玉锦说话,便偷偷地靠过去,听他说什么令狐家财大气粗,若结了姻亲,对王家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我心头一惊,折断了左手边的一枝腊梅。王茂元厉声呵斥,是谁?竟敢偷听我们讲话!我很害怕,索性转身就跑。绕到后院,随手推开一扇门躲了进去。 
偏偏就是他的房间。 
我知道他染了风寒,蹑手蹑脚走到床边,看他昏沉沉地睡着,便又想起在天庭的时候,我对着姻缘镜一丝不苟地看他,面红心跳,而如今他与我咫尺的距离,却依旧疏远。 
我在床边坐着,渐渐地探身下去吻他。他微微睁开眼,含糊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竟没有松开。 
他说,玉锦,我已经无法承受再一次的失去。 
我整理衣衫从他的房里匆匆离去的时候,落下了一张粉色的丝绢。我也是后来才发现。我想这样也好,他只将我当作玉锦,我却可以在他身边留下永久的证据。 
没几日,令狐家的二公子木戎,带了布帛千匹黄金万两,亲自上门提亲。我丢下手里的活跑到前院,本想看个究竟,但一时仓皇,跟送茶水的丫鬟撞了满怀。木戎循声望过来,怔怔的,反复看了几眼。 
早听说,令狐木戎乃荒淫好色之徒,除了原配,家中还有七位妾室,有自家的丫鬟,也有正经人家的小姐,还有几个,是出身青楼的烟花女子。 
我心里的石头忽然裂开,轻飘飘飞走了。 
是夜,轻佻暧昧的芙蓉帐中,令狐木戎答应,他将收回全部的聘礼。我拼命保持一副如花的笑靥,试图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某个清晨的延续。 
此后我成了攀附权贵不知廉耻的低贱女子。他们说,令狐木戎甚至没有花一个铜板,便有我对他娇嗔献媚,投怀送抱。 
我终日笑脸盈盈,看似雍容大度,实则僵硬。直到王茂元府上传来喜讯,他娶了他不可失去的女子,玉锦,我便不笑也不哭了。 
令狐木戎因此嫌我木讷,没多久新欢另结,将我搁在一旁了。 
渐渐的,捱过五年。 
五年后。玉锦患病离世。我满心的槁木死灰,亦因此受了惊吓。我以吊唁为名,到王府去看他。我看见书房里堆满破旧的宣纸,纸上写的也都是同样一首诗: 
高阁客竟去,小园花乱飞。参差连曲陌,迢递送斜晖。肠断未忍扫,眼穿仍欲稀。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 
他就那样虚弱地坐在椅子上,问我,你是谁? 
原来我为他赴汤蹈火,他亦不会记得我。 
这便是最后的结果。 

' 轮回之始 ' 
我仍在天庭。我是穿针引线的红娘。我的手心有两条姻缘线。我正准备将它们偷偷地拴到一起。月老突然出现,阻止了我。 
然后我的脑中闪过很多的片段,我在凡间,在他身边做一名下等的丫鬟,我对着镜子画一朵梅花,我披着凤冠霞帔,但揭盖头的人不是他。我们各自情深,亦各失所爱。 
我问月老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说,你若私自篡改姻缘接了这两条红线,你所看到的,便是你的将来。红娘,迷途当知返。如此下去,你始终得不到。 
我跪下来,忏悔着说,红娘知错了,请月老饶恕。月老拈着花白的胡须,点点头,满意地离开了。我看见他眼里的慈祥,深感愧疚。 
因为我还是欺骗了他。 
我用手指轻轻地绕了一个环,两条红线被绑在一起。想起将来的某个清晨,能够为我深爱的男子,遗落一方锦帕。我艰涩地笑了。有眼泪刚好落在红线上,刻着他的名字的地方。 
他叫,李商隐。  
 
:【嫣然作品】狐泪?修罗祭  
 一 
修罗是妖精的国度。于天地人三界之外。无路可达到。光炽烈,水奇寒,群山苍茫,火树银花。皮肉的撕杀。灵欲的较量。权位的争夺。与三界,并无差别。 
在修罗,五百年的道行即可换来一副皮囊,或如女子,柔媚娇娆,或如男子,坚毅挺拔。皆有傲视江海的雄浑气魄,目空一切的桀骜风姿。 
修罗的王,万妖之上,以能者居之。惟有近来,狐妖的族群因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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