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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终结悲恋(惜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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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

    那是……男人的胸膛、男人的气息、男人的……倏地,从来不懂男女分际的灵涓,脸庞炸出两酡徘红。

    舔舔唇,有一点点大胆,双手向上延伸,她想偷偷抱住他的后背,突然问,“噢!”他压下肿胀处、她大叫,往上一跳,头顶撞上叔秧的下巴。

    完了完了,她以为叔秧又要破口大骂,才想开口说对不起,叔秧的声音先传来。

    “很痛吗?”

    那声音……是小哥?可他的声音才不会这么低醇好听,更不会带著温柔口气!

    微仰头,他来不及收起的笑意跃人灵涓眼帘。

    是震惊,是怀疑,她怀疑小哥转性,从短吻鳄变为娃娃鱼。

    “为什么不说话,摔傻了?”笑收起,但声音和刚刚一样温柔。

    “小哥……”

    “怎样?”他的手抚在她的后脑勺,还真的肿出一个包包,有几分抱歉,几分……心怜,笨女生,撞成这样不会哭几声哦!

    “你是不是……被我气疯了?”不然,没有道理,杀人如麻的希特勒会变成主张众生平等的释迦牟尼。

    “你非要把我气疯才高兴?”口气温度从舒服的二十六度急转直下,变得又钢又硬。

    “幸好。”拍拍胸口,幸好他恢复正常。

    “幸好什么?”浓眉皱起,又是短吻鳄的凶狠表情。

    “幸好小哥又会骂我了。”

    没多想,她直觉抱住叔秧的腰,很幸福号\,小哥没被她气疯掉,忘记脸庞绋红,忘记刚才想起男女有别,她抱住他,理所当然。

    “你有被虐待狂!”说著,叔秧忍不住笑出声,偶尔,他感觉她……没那么烦人。

    贴在他胸口,听著稳稳的心跳声,方想眯眼偷笑,大哥的话跳出来搅局,他不愿意回收自己,只好逼她上医学院,用尽力气……

    那么讨厌她的他,天天面对,是不是痛苦无限?灵涓微推开叔秧,她不想造就他的过度痛苦,然下一秒,她被他拉回怀问。

    “小哥,你被逼的对不对?你教我功课,纯粹不得已。”她悄声问。

    “傻瓜!”

    这句回答有和没有一样,不过,软软的语调甜了她苦苦的心,他大大的手圈起她小小的背,他们是生活共同体,想不想、有没有被逼,早不是他们之间的问题。

    “我保证认真。”保证不成为他的沉重负担。

    他没回答,给了别句话。“你先进房里,我下去拿冰块给你敷。”

    “不用,明天就自己好了。”反正她粗鲁惯了,东撞西撞是小事。

    “我叫你进去就进去,那么多废话!”

    他一喊叫,灵涓马上乖乖合作。

    

    叔秧下楼,进厨房拿冰块。

    厨房里,二哥仲渊正在煮咖啡,看见小弟,漂亮的嘴形扬起,他倒出香浓咖啡,似笑非笑说:“咖啡泡好了,我端上去给灵涓,她玩了一下午有点累,你们晚上复习功课,她需要多一点精神。”

    前面说过,叔秧最痛恨被料中,二哥说他们晚上要复习功课,他就偏不要。

    于是,他冷冷抛出话:“二哥不是替她把数学搞定?晚上哪里还需要用功。”

    “晚上不用继续念书,真的假的?哦,你翻脸了,想用‘放弃’来惩罚灵涓。”他刻意猜错。

    仲渊猜错,叔秧暗爽在心。

    从冰箱里找出冰袋,再泡一杯热可可,女孩子需要这种东西,补充铁质,比喝没营养的咖啡来得理想。

    挺直背,他优雅地从二哥身前走过,站到厨房门口时,他顿了顿,折回厨房,对仲渊说:

    “二哥,我希望你弄清楚,想谈情说爱的话,请你有点耐心,等灵涓考上大学再说,如果你忍耐不住,就去找别人玩恋爱游戏,请别让灵涓分心。”这是警告,郑重警告,半分开玩笑成分都没有。

    “换句话说,这段期间里,她属于你的管辖区?”

    “对。”

    “什么时候,我才能接手?”

    “等她考上大学。”他说得斩钉截铁。

    “了解。”仲渊点头。你可以拔虎须、可以踢老虎两腿,但千万别拿著肥肉在饥饿的老虎面前晃,老虎很了解,什么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再下一城,拿著冰袋和热可可进房间,乖觉的灵涓正翻出参考书,“主动”、“认真”学习。

    叔秧抽掉她的书,把可可推到她面前,命令。“喝掉。”

    “我……”

    她肚子里有波霸奶茶、水果冰沙,喝不下其他东西,她苦眉看叔秧。

    “还有三天,你的月经就来了,到时要是再喊痛,我就把你从楼上丢出去。”他恐吓她,恐吓成习。

    “哦!”意思是再撑,她都必须把热可可喝进肚子里。

    下—秒,冰凉感从后脑勺传进心医,舒服。

    “不用。”

    “为什么不用?”她惊讶问。

    “你刚考完期末考。”

    “小哥不是说,我的资质比别人差,没有权利休息吗?”她寻出“小哥语录”来反驳他的话。

    罗嗦,让她好过,不懂得珍惜还问东问西,那不叫做笨蛋,还有更好的解释形容词?

    “你马上要升高二,高二的功课更辛苦,我只是让你梢微放松,好迎接更严厉的挑战。”

    “换言之……我能休息一个晚上?”喜出望外,今天一定足大乐透开奖的日子,而她得到第一特奖。

    “对,你还想出去玩吗?”二哥能带她出去,他也行,二哥买铁蛋给她,他就买茶叶蛋,茶叶蛋的体积是铁蛋的三倍,随便算都赢。

    “不想。”灵涓的答案让人沮丧。

    叔秧板起脸,意思是她乐意和二哥出门玩,不乐意和自己一起?热脸贴到冷屁股,传导作用发挥,叔秧的热脸瞬间结冰。

    “我比较想和小哥坐到屋顶上聊天。”

    下一秒,又是传导作用,冰脸转热,然后近乎沸腾。

    叔秧笑开,他记得那次。

    当时,灵涓刚搬进来,夜半,他听见她房里传来呜咽声,他没敲门、没得到邀请,便闯入她房间,迳自把她从床上抱起来。

    那晚,他带她到顶楼屋顶,他用毛毯把她整个裹起,她窝在他怀里细诉心情。

    十五岁的女孩寄人篱下,有太多对故人的思念,和太多对新环境的不确定,却不敢哭丧脸,引得新家人不高兴。

    那天,他很少说话,单单听她说,直到晨曦初升,他在她湿湿的脸庞里找到对自己的信任,然后,她成了他的责任。

 第四章

    时序匆匆,春过夏冬至,灵涓成为萧家养女,已然过了四个年头。

    圣诞节过后,七月大考将至,经过四年雕琢,叔秧对灵涓有信心,相信她一定能上理想大学与科系。

    这天,是圣诞节前夕,俗称平安夜,这是个举世狂欢的日子,不管你信不信基督或天父。

    爸爸的公司在今夜举办员工Party,照往年习惯,全家会在这天齐聚,和员工同庆,今年也不例外,早餐的餐桌卜,妈妈开始耳提面命。

    “伯沧,早点回来,千万不能像前年一样哦!”妈妈说。

    伯沧叹气说:“妈,前年我发生车祸。”就算发生车祸,他也不过迟到五分钟,女人,真善于记仇。

    “所以我要提醒你,马路如虎口,千万要小心翼翼,如果碰到意外……”

    “我也会准时赶回家,参加圣诞舞会。”酷斯拉笑了,笑得满桌寒意四起。

    “你还是别笑好了。”妈妈尴尬说,伯沧的笑看起来很……居心叵测。

    “仲渊,去年你约了一堆不三不四的女生,看了就让人生气,今年一个都不准约,懂不懂?”

    仲渊是她要留起来给宝贝女儿的最佳礼物,可不希望其他女人来觊觎。

    “是。”太受欢迎并非他的过错,不过是没多大意思的圣诞节,居然接到几十个邀请,无法可想之余,只好把她们全约到公司的舞会里。

    “想当咱们家的媳妇,要像灵涓那样,可爱善良、聪明活泼、体贴温柔,知不知道!”在妈妈眼中,全世界只有灵涓—个人合格。

    “我一定会把重要位置留给灵涓,请别担心。”说话时,仲渊眼光扫向小弟。

    叔秧脸庞闪过的铁青没逃过他的眼,微微一笑,他加重药剂。“老实说,多看灵涓几次,益发觉得外面的女人不可取,无论如何,我绝不会放弃灵涓。”

    “你有这种想法,我就放心了。你要牢记,你对灵涓是有责任的。”

    “是,我记得很牢。”再看向小弟,哈!他的嘴抿成一直线,再多讲几句,直线会变成上下曲折的弯线,再下来……火山爆发你有没有见过?

    转头,妈妈的视线进入第三顺位。“老么……”

    话末成形,叔秧抢先回答:“我会准时回来。”

    “这样就好。咦?灵涓怎么搞的,这么晚还没下楼,今天不用上学吗?”

    妈妈的疑问勾得叔秧的眉毛拢聚。昨天,灵涓有点小发烧,还是熬到一点半才上床睡觉,她……没事吧?

    直觉起身,叔秧往楼梯方向走,甫进客厅,他看见楼梯问一个半死人苍白著脸,带著迷蒙的惺忪睡眼,对他打招呼:“小哥早。”

    “你还发烧吗?”

    “发烧?”她碰碰自己的额头,有些呆滞。“还好吧,不过今天好热哦,一点都不像圣诞节。”

    热?气象报导明明说寒流来袭,她是昏了头?

    “快下来吃早餐,吃完饭,我送你上学。”叔秧命令她。

    “嗯,我马上下去……”

    走两步,先是她的手发软,接著书包沿著阶梯一层层滚下来,然后,下秒钟,灵涓的脚步没跨稳,骨碌骨碌翻下楼,砰砰砰……肩胛骨、屁股、胸骨、背骨……轮翻滚过,当她整个人躺在地平面时,终算清醒。

    叔秧来不及反应,当他冲向前时,灵涓已经享受过地心引力的洗礼。

    “小哥……好痛!”龇牙咧嘴,她说。

    他没好气说:“小哥不痛!你清醒了吗,连走楼梯都不会。”

    “我醒了?”她嘟嚷。

    “撞到哪里?有没有哪里觉得不对?”他一面怒骂、一面……关心?如果吼叫也是一种关心的话。

    “我的脚……不能走了。”她指指脚板,扭了好几扭,可能肿成猪后腿了。

    “头有没有撞到?”叔秧看一眼她脚背,应该没大碍。

    “一点点。”他在她发间寻找肿包,这次算她运气好,没浮现凸起物。

    “你够笨了,要是再撞到头,这辈子都别想考上医学院。”

    “都什么时间了,你还在关心她的学业成绩,快送灵涓到医院去。”爸爸说。

    不晓得什么时候,一家人全挤到灵涓身边,碰碰手、触触头,企图用“触诊”诊出她的问题处。

    “天,灵涓发烧了,至少有四十度。”这家人中,最没有医学常识的妈妈说。

    虽然缺乏专业常识,但她有丰富的育儿经验,瞧,三个儿子被她养得高大威武,那可不是凡人功力。

    碰碰灵涓额头,仲渊说:“真的发高烧了,走,二哥带你去看医生。”说著,他就要抱起灵涓。

    但叔秧的动作比他更快,抢过灵涓,淡淡对二哥说:“现在,她还是属于我的管辖范围内。”

    抱起灵涓,叔秧飞快奔往门外。

    客厅里,妈妈盯住叔秧和灵涓背影,嗅到什么似地问:“刚才老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仲渊耸耸肩,装死。“我也不知道。”

    “老大,叔秧说的管辖范围,是什么意思?”爸爸也问。

    “谁知道,老么本来就爱说一堆莫测高深的话,别理他。”起身,他搭住老二的肩膀,一起往院子方向前进,悄悄在他耳边问:“你让不让?”

    “让?哪有这么容易,不教他吃点苦头:心难平。知不知,要找到像灵涓这等美女,可不容易。”仲渊笑开他的桃花眼。

    “有道理,整他的事,算我一份。”两个怀抱狼子之心的哥哥贼贼笑开,小弟这场恋爱,前途多舛。

    

    圣诞夜,全家人都不在,四年来,灵涓第一次落单。

    看著脚上那包石膏,她叹气。好讨厌,不过是从楼梯上滚下楼,骨头就裂开两公分,平安夜她半点都不平安。

    司机园丁、管家女佣统统回去了,偌大屋子只剩下她,这种寂寞感……好久不见了。

    以前亲生妈妈出门工作,留她独自在家里,她常窝在棉被里幻想,想鬼、想妖魔,想得自己不敢上厕所,那段日子真的……真的好寂寞。

    自从搬到萧家,每天,不管要不要,总有满屋子的声音在耳边绕来绕去,园丁叔叔爽朗的笑声,妈妈和管家太太的婆婆妈妈式交谈,大哥二哥的争辩声,爸爸慈蔼的笑声,至少小哥咆哮式的怒吼声,是绝对少不了的。

    这是个充满笑声的家庭,以前,她不晓得有人这样过生活,现在她成了这种生活的一分子,原本安静乖巧的性格,被感染出几分活泼,她变得不像自己。不过,她喜欢现在的自己,真的。

    真无聊,下午,小哥回家晚了,来不及给她新功课,而今夜,她不想主动念书,抬头看窗外,星辰离她好远,沉寂的空间带给她几许空虚。

    扯开喉咙,唱几声,却寻不出共鸣。知不知她的共鸣是什么?是小哥的斥责声!

    她的歌声和容貌成反比,每次开口唱歌,小哥就大喊:“不准对家人的听觉做出毁灭性破坏。”

    然而唱歌不在小哥的管教范围内,她便笑著和他唱反调,他越说不行,她就越大声唱歌曲。

    偶尔,大哥二哥加进来,跟著她的曲调哼唱,尽管他们批评她的调子很难跟得上,但不能否认地,她的歌声和这个家的欢乐相关联。

    拄起拐杖,她闷坏了,人被欢乐宠出习惯,自然适应不来孤单。

    她决定下楼,下楼做什么?不晓得,楼下一样没人陪她聊天,可她就是想下楼,不想坐在房间内。

    初练习,她使用辅助工具的能力不熟练,挪了五分钟,好不容易把自己挪出房外。

    “你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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