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情缘-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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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库银怎么早不丢晚不丢,他来了没几天就丢了呢?那男的被抓了起来,小娘子定然要四处奔走,那时少爷给她示个好,说帮她救那小子,还愁那小娘子不乖乖依从吗?”
焦翼达把大腿一拍,喜道:“果然好计,陈师爷不愧是个智多星啊!这事还都依仗你了!放心,事成之后,我定有重谢!”
陈师爷笑道:“焦少爷客气了,咱俩谁跟谁啊,还说什么谢不谢的,您说是不是?”
两人对视一眼,都大笑了起来。笑声惊破了夜的寂静,一只鸟雀受惊,扑楞楞的飞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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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第六十六章 牢狱]
而这一边,萧易涵和展雨萱浑然不知大祸将至,还闹得不可开交呢!因为展雨萱突然心血来潮,要萧易涵教她写字呢!
“教你写字?”萧易涵的下巴几乎掉到地上,“你不会写字?你居然不会写字?老天啊,我在猜谜大会上竟然败在了一个不会写字的人手里?天啊,我会死不瞑目的!”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道:“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对吧?”
展雨萱面无表情地道:“那只好对不起你了,我确实不会写字。你废话很多哦,到底要不要教?”
“教教教,当然教!”开玩笑,那威胁的目光如果可以化为实质的话,自己早就死了几千万次了,敢不教吗?
他要求展雨萱写几个字来看看,等到亲眼看见展雨萱执笔写字时,他终于颓然地拍拍脑袋,看来自己只有死不瞑目了,因为从她拿毛笔的方式,写字的姿势以及写出的毛笔字看来,她确实不会写字!天,这是怎么回事?不会写字的人也可以出口成章,编谜语骂人不带脏字的吗?什么世道啊?
“你又在想什么?你今天很不专心哦!”展雨萱抗议道。其实,她的钢笔字是相当漂亮的,可是这毛笔,那么软,根本就不听使唤。要不然,她才不会去求他呢!哼,居然还敢不专心?
“没有没有。那个,你的拿笔的姿势错了,应该这样,要直。一般,刚开始练字的话,要在毛笔上放一枚铜钱,如果笔歪了的话,铜钱就会掉下来,你要不要试试?”擦擦脸上的冷汗。可怜,明明他是先生,是师傅啊,怎么学生反而比他还要厉害?什么世道啊这是?
“好!”展雨萱下了狠心了。哼,在学校的时候,因为不会写毛笔字,没有进成宣传部,这回非要练得一手好字不可,回去给那些不开眼的家伙瞧瞧!
萧易涵竟然真的拿出了一枚铜钱,顶在毛笔的顶上:“先说好了啊,既然要跟我学写字,就得按我的要求来。我可是很严格的啊,要是铜钱掉了的话,可得挨罚才行!”
“罚什么?”展雨萱问道。
“我是先生,当然我说罚什么就罚什么了!”他理所当然地道。
“不行,如果你要占我便宜怎么办?先说好罚什么!”展雨萱机灵地道。
被看穿了!萧易涵一窒,哎,长这么聪明干吗啊?心中虽然如此想,但仍是面不改色地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是那样的人吗?掉一次多罚一张字,要是超过十次罚你晚上唱歌。怎么样?”说着,还正义凛然的看了她一眼,用目光无声地谴责她。
呵呵,幸好反应够快!
展雨萱很怀疑地看了他一眼:“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一阵喧闹声,两人对望了一眼,都没有说话,展雨萱放下了手中的笔。但是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是冲这边来了。就连屋中的谢大爷和谢芸也被吵得出来了。
“出什么事了,雨姐姐?”
展雨萱摇摇头,不知为何,她的心中有些不安,担忧地看了萧易涵一眼,他用目光抚慰着她“别担心,我们没有做什么事情,不会有事的。”
不一会,一大堆人涌进了园子。展雨萱看见领头的就是那个焦翼达,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了。后面跟着的是一群皂衣衙役。
焦翼达一进门,就指着萧易涵道:“就是他,官爷,就是他,那一夜,我手下的家奴亲眼看见的,就是那个男的潜入了库房,盗走了库银。”
领头的衙役对着萧易涵打量了几眼,把手一挥:“抓起来!”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立刻扑了上来。萧易涵冷笑不语。展雨萱却往他前面一站,双手张开,道:“且慢!”
那几个衙役事先都曾得过焦翼达的好处,知道不能伤了眼前的女子,一时倒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都向后看着焦翼达。焦翼达走上前来,对展雨萱道:“展姑娘,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又何必来趟这趟混水呢?”
展雨萱不看他,对着那个领头的衙役道:“这位差大哥,不知道为何要抓这位公子呢?”其实,从那几句话中,她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样说,无非是拖延时间罢了,她心念急转,暗想对策。
那位衙役对她一拱手道:“这位姑娘,前几天衙门库房的库银失窃,有人举报说看见这位公子当夜潜入库房,因此在下带人拿他归案。这是公事公办,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在下。”
谢芸立刻反驳道:“胡说,易大哥不是这样的人,定是有人诬陷他!”
展雨萱倒是沉静得多,向那衙役道:“差大哥,请恕民女多嘴问一句,不知库银被盗是哪一日的事情?”
“二十一天前。”
“既然如此,为何当日那位证人不曾出面指证呢?而且,二十一天前的晚上,易涵跟我们在这园子中谈天,我们都可以作证的。只怕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吧!”
谢大爷和谢芸立刻道:“就是。”
那位衙役一阵语塞,焦翼达立刻道:“当日我的家奴看见他的身影,但是因为他不是本地人,所以不知是谁。昨日见了他便立刻认了出来,就赶紧报官了。”
那衙役立刻道:“正是。姑娘,倘若令友是被冤枉的,知县大人定会公道处置的。”
展雨萱看这情形,知道他们早就勾结好了,正想说些什么,萧易涵却站了出来,磊落地道:“雨儿,没有关系,反正我也没有做亏心事,不用害怕鬼敲门,便随他们走一趟又如何?我就不信,朗朗乾坤,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旁边的谢大爷早急道:“易涵,别傻了,这衙门就是姓焦的开的。他们因为昨个的事情,故意要害你,决不会跟你讲道理的!你千万不能跟他们去。”
萧易涵潇洒一笑:“谢大爷,我心意已决,你不用再说什么了。”向差役们道:“我跟你们走。”
临走,他又回头道:“雨儿,别替我担心!”
展雨萱明白,他不是不懂,不是天真,而是作为曾经的三皇子,他脑子里根深蒂固的一种思想:不能违了王法,即使真是被冤枉的,也只能用合法的方式去解决。同时,或许,他还在心中抱了一分希望,希望这个沂蒙王朝的吏治还是好的,还是可取的。即使他不能做皇帝,不能兼济天下,他还是想要看见官吏能够爱民如子,老百姓能好好地过日子。他还是希望平日里在京城听见的那些歌舞升平是真的,那些水深火热是假的。
可惜,接下来的事情却完全粉碎了他的梦想!
来到衙门大堂,还没有等他开口辩解些什么,那知县就先叫打了二十大板。那一板一板,打在了他的身上,却疼在了堂下听审的展雨萱心上。他知道这些,所以,咬紧牙关,不出一声呻吟。他忽然想起刚刚教雨儿写字时老是冒出的一句话。
这是什么世道啊?
这是什么世道啊?!!!
原来好的是假的,坏的却是真的!
二十大板一过,知县也不问案情,就将他打入了大牢。走出大堂时,他看见了展雨萱那殷殷关切的表情,和盈盈欲滴的泪珠。他勉强笑了笑,对她作了一个口型。
不容他们再有更多的交会,衙役们推挡着人群,将他押入了大牢。
等到萧易涵的身影完全消失,展雨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终于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她看懂了他的口型,他说的是:“不痛,真的不痛!”
回到谢家,谢大爷安慰着两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姑娘,自己也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展雨萱忽然道:“谢大爷,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谢大爷摇摇头:“这本就是个糊涂知县,只认银子不认人。那焦家又是财大气粗,咱们平民百姓。。。。。。”他没有说下去,但是大家都懂他的意思。
展雨萱霍然起立,道:“我不想这样的,可是到如今,我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如此!”
谢大爷抬起了头:“你有法子?”
展雨萱走了出去,不一会又回了来,拿着一把剑道:“你们拿了这把剑,到镇上雇一辆马车,或者租两匹马,不管怎么样,尽快赶到苏州城,到一个叫做万象园的地方找一个叫李仕海的人,跟他说,展姑娘跟易涵公子有难,请他速来余平镇。希望他还留在苏州!本来,该由我去的,可是,我要留在这里,跟那个姓焦的周旋,免得他再给易涵苦头吃。所以,拜托你们了!”情急之下,她几乎要下跪了。
谢大爷急忙扶住她:“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又何必这么客气呢?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你在这里要小心些!”
展雨萱含泪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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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第六十七章 探监]
实在放心不下牢中的萧易涵,尽管明知道不可能,展雨萱还是来到了大牢门口,请求探监。偷偷塞给狱卒一锭银子,那狱卒竟然出乎意料的好说话,放她进去了。
她的身影刚消失在大牢里面,稍远处便有一个不解的声音道:“陈师爷,你怎么就让她进去了?这不是太便宜她了吗?”
接着一个尖细的声音道:“焦少爷,您别急啊!你想想,那姓展的丫头一进去,看见她的心上人受的那罪,能不心疼吗?这样一来,您再跟她示好,保她心疼情郎,一口准答应下来。所以,还非得让她进去看看不可,您说是不是啊?”
先前那个人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道:“陈师爷,真不愧是智多星啊!高,实在是高!”
这一切,展雨萱毫不知情。
她随着狱卒走进大牢,一股霉臭的味道扑鼻而来,她忍不住掩住了鼻子。越向里走,那股味道便越重,几乎令人窒息。两边的犯人一个个蓬头污面,面目可怖,见了展雨萱,就有不少人伸出手来,说着些污言秽语。更多的人则是瘫坐在地上,有力无气的喊着:“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展雨萱看着这些情况,心中暗自惊悚,身体也有些发颤,但也更为萧易涵担心,这种地方,连她都难以忍受,易涵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又怎么受得了?何况,昨天他才挨了二十大板,也不知伤口处怎么样了?正想着,已经到了萧易涵的监房里了。那狱卒拿出一大串钥匙,开了门,喊道:“喂,姓易的,有人看你来了。”
萧易涵本来是背对着牢门的,一听见这话,急忙转过身来,却因为动作太大,牵动背上的伤口,忍不住“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展雨萱急忙走了进去,按住他道:“你不要动了。”
萧易涵忍着痛,强笑道:“这地方不好,你怎么就来了,还是赶紧出去吧!”
展雨萱把臂上的饭篮放在地上,又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青瓶,道:“这地方是不好,可是,你都来得,我为什么就来不得?这是我从镇上的大夫那里得的棒疮药,这偏僻小镇,只怕也没什么好的金疮药,但聊胜于无,你就将就着吧。我来给你上药!”
萧易涵一惊,连忙道:“不用了,你先放地上,等你走了,我再自己上药好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更别说还要肌肤相触了。”
展雨萱奇道:“伤在背后你怎么自己上药?难不成你背后又生了一只手了?你什么时候成了这么守礼的谦谦君子了?”
萧易涵笑道:“我一直都是君子啊,不信你自己说说,从出来到现在,我可有什么轻薄你的地方?”
展雨萱突然掉下泪来,喊道:“你别骗我了,你就是怕我看见你的伤!你以为我不看见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二十大板是闹着玩的吗?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伤的不轻,你也不用遮遮掩掩,我受得住!”
萧易涵无奈,只得道:“伤口有什么好看的?血肉模糊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哪里受得了这种场面啊!”尽管这样说,还是拗不过展雨萱,只得背过去让她擦药。
展雨萱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上衣,尽管她的动作已经轻的不能再轻,但由于伤得太重,衣服早和血块凝在了一起,把衣服解开无异于剥一层皮。萧易涵再能忍,身子也是微微一颤。
展雨萱一惊住手,但知道这衣服不解不行,伤口不上药也不行,只有狠下心来接着弄,同时说着话转移他的注意力:“我已经叫芸儿和谢大爷拿着你的佩剑到苏州去通知李仕海了,想必不久就能回来你先坚持几天,很快就会没有事了。”
萧易涵轻叹一声,没有想到自己竟有这么一天,需要去求自己的侍卫来救自己。他原本是个极骄傲的人,心中难以接受这种反差。忽然“啊”一声叫了出来,却原来是展雨萱将最后一点站在背上的衣服掲了下来。
看着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情形,展雨萱泪眼模糊,他的背上确实是血肉模糊,伤的轻一点的地方还好,已经结痂,伤的重的地方由于没有敷药,有的已经化脓,再加上刚刚解衣服时一些地方的血痂被揭开,鲜血流了出来,跟没伤到的地方的雪白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极是惨不忍睹。
他本是千金之体,如果不是自己,他一辈子也不会受这种苦楚啊!
听得背后突然没了声息,萧易涵知道她心里的难受,开解她道:“你别看那伤口看起来可怕,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真的!以前我老是淘气,经常被父。。。。。。父亲打,这不算什么了!”
展雨萱不说话,只是拿起青瓶,轻柔的帮他上药。这个过程自然也是痛楚难当,但萧易涵为了不让她担心,生生地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