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为妖 作者:炉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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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思恒忍无可忍地叹息：“好吧，开会就开会。”
　　于是抱着我去会议室。
　　一个多月不见，大家的减肥成绩很可观嘛。平均瘦下去十斤。
　　东冉等人果然得意洋洋地展示他们的新成果，被我一通嘲笑，嘟着嘴赌气。
　　影川等人照例兴高采烈地汇报他们的新进展，被我一通讽刺，脸色都暗淡下来。
　　然后提出一大堆的新想法，让他们去想办法施行。
　　于是会议顺利结束。大家心满意足地离开会议室。
　　欧斯慢走几步，低声说：“我娘现在跳舞跳烦啦，想男人啦，静湖君有什么办法啊？”
　　嗯，她那么老，就算是倒贴金币，一般的男人还真没有胆量……
　　可是，如果男人们不知道……
　　贴在欧斯耳边低语一会儿，把办法说给他听。听完我的主意，老狐狸的脸都有点儿红。
　　呵呵……我一向是不择手段嘛。
　　等欧斯离开后，思恒大笑起来：“小明，你什么缺德的主意都敢出啊。”
　　来到这个异世界后，没有受到任何道德原则的束缚，我的道德水准一日千里地下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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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天的时候，青萝一行人到达镇海城。
　　比我估计的时间，提前两天。
　　想必是……
　　唉，这十来天光顾着和思恒玩乐，居然很少想起青萝来。
　　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和思恒下棋。
　　猛然心中就想要见青萝一面。
　　这种思念是如此地强烈，正要站起来穿上皮衣去宾馆看他，脑海中就是一阵恍惚。
　　恍惚过后，发现自己居然……
　　就站在宾馆的院子里。
　　我的天，原来我新增加的能力，是空间转移。
　　院子里乱哄哄的，人们忙乱地拉马匹、卸行李，声音嘈杂。
　　没有人注意到突然增加一个人。
　　悄悄地躲藏到角落中，远远地看着那个憔悴的人怔怔地站在人群中。
　　他消瘦的脸庞愈加塌陷下去。
　　原来他也是很在乎的。只是不愿意诉诸言表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傻瓜要劝我接受思恒？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他们心痛？
　　感应到我的目光，青萝从沉思中惊醒，抬头向我这里看来。
　　难以置信的喜悦如惊鸿一般掠过他的面容。然后，他眨眨眼，走进房间。
　　嗯，想不到这个臭蛮子很有心计啊。
　　于是趁乱溜进那个房间。
　　刚关好门，他就从后面抱住我，默默地抱着，却不说话。
　　这个……惭愧啊……他越是不肯责备我，我就越是难为情。
　　哪知道夹在两个男人之间会如此尴尬……
　　可是，哪一个是我能够忍心舍弃的呢？
　　只好接受这个难堪的格局。
　　他终于从悲哀中恢复，腻声道：“好老婆，我真想你啊。”
　　然后就开始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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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摆平他，就有侍卫前来传令，说屠龙王要青萝携夫人前去晋见。
　　小恒真是聪明啊，居然猜出我跑到这里来啦。
　　于是就以青萝的老婆（甘蝶）的身份去见他，当然头上戴着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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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旷的大殿中，最后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思恒从王座上站起来，慢慢地走到我们面前，伸手揭去我头上的面纱。
　　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啊。
　　可是，只有面对，无法逃避。
　　思恒定定地看着青萝，沉声说道：“虽然我很痛恨你，但是我却不会伤害你本人。”
　　“我也是。”
　　“至于小明是愿意在你身边多呆些时候，还是陪着我，由她自己决定，我不会干涉。”
　　“多谢。”
　　“你回草原去吧。离我太近，我可能会控制不住想要杀死你的情绪呢。”
　　“好的。”
　　唉，我还以为他们会拔刀相向呢。
　　原来两个人都很理智啊。他们都明白，最重要的是不能伤害我啊。
　　最担心的一幕居然没有发生。
　　紧张的心情陡然放松，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身体软软地倒下去。
　　七星
　　
　　
　　无穷无尽的黑暗，如沼泽地中死亡的气息，密密实实地包裹着我，让我呼吸困难。
　　意识迷乱之际，一个模糊的声音在远处若隐若现：“眸儿……眸儿……”
　　那是晖的声音啊！
　　尽力向声音的来源处蹒跚而去。渐渐地看到炫晖明媚的笑容。
　　他飞奔而来，带着光明的气息，从前那些青梅竹马的日子闪电般从意识中掠过。
　　他的身影融入我的身体，使我恢复呼吸的能力。
　　然而，黑暗依旧。
　　晖去哪里啦？为什么忽然消失不见。
　　另一缕光源中，凝星冉冉浮现。却是十年前的模样，眼中没有那么多的深邃，额头没有细细的皱纹，笑得如阳光一般灿烂，柔和地呼唤着：“明眸……明眸……”
　　他的手迟疑地伸出来，举到我的面前。
　　毫不犹豫地抓住他的手，正要问他炫晖在哪里时，欣慰的表情代替了他眼中始终如一的寂寞，他的身影也迅速地消失。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忽然浮现，又莫名其妙地消失，把我一个人留在茫茫无边的黑暗中。
　　无论我如何呼唤，他们却没有回应。
　　孤独与恐惧的压迫使我哭泣起来。
　　远远地，熟悉的琴声响起来。
　　转过黑暗，便是春暖花开的小园。清晨的溪流跳跃在洁白的圆石之间，初升的阳光为那株新开的桃树涂上金黄的底晕。一瓣桃花飘落，旋转着坠在那人的白衣之上。
　　他照旧在凝神抚琴，眉眼间如远山一般寂静。
　　这块臭石头，明明听到我的声音，为什么不闻不问呢？
　　恨恨地走过去，一脚踢飞他的琴。
　　石晶轻笑：“静儿，你这个样子，哪里有女子的温柔。怪不得你的晖被吓跑啦。”
　　我根本不是女子，我是不男不女的妖怪。所以脾气暴躁，喜怒无常。
　　“听到人家的声音，为什么不来帮助人家？”
　　“我没有听到啊。这个小园里安静得像是坟墓一样，哪里有人声啊？”
　　“臭石头，不许说我的花园是坟墓。”伸手去敲他的脑袋。
　　伸出的手被他及时地捉住。
　　他的眼中是缥缈的希望，声音异常的轻柔：“静儿，一见到你生气的样子，就让我想起那个最爱的人。”
　　“可是，她已经死掉啦，你说过的。”
　　“是的，但是另一个我最爱的人，还在遥远的地方被残忍地折磨着。”
　　“你为什么可以有两个最爱的人呢？你为什么不去解救他呢？”
　　他的声音中有沉淀的痛楚：“因为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
　　“真笨啊。等我长大啦，我去帮助你。”
　　“好的，静儿，等你长大以后，和我一起去救他。”
　　“可是，你为什么会有两个爱人呢？不是说，真爱只能有一个么？”
　　“呵呵……傻静儿，因为他们对于我的意义不同啊。”
　　“不明白。”
　　石晶伸出手，把十三岁的女孩搂在怀里，轻轻地说：“你心中能够容纳的人，就是你的真爱。”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也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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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场景突然转换成空荡荡的大殿。
　　淡蓝色的光芒聚拢在我们外圈，好像一个半圆形的盖子，笼罩在大殿中心。
　　七八个人围着一个黑黑的像是水缸的东西。
　　而我，在空中飘浮着。嗯，不是飘在空中，而是如同放风筝一样，有根无形的线在拉扯着我。顺着拉扯的感觉低头看，原来是那盏发出幽幽蓝光的油灯。举着油灯的少年，穿着灰袍，十二三岁的年纪，矮胖而发稀，五官平凡，只有眼睛中偶尔灵光闪动。
　　好像就是那个神棍的侍从啊。
　　果然，稍稍调整高度，就看到东雷神色凝重地站在水缸旁边。
　　又要进行变身实验么？
　　果然，降低高度，就看到那个黑水缸中，黑色的火焰熊熊地燃烧着……
　　同时，我也看清站在水缸边上的众人。
　　除了东雷和他的侍从，还有自水、思恒、青萝、南霄和纹狄。
　　自水双目紧闭，嘴唇轻轻地翕动，显然在默默地念着咒语。
　　思恒等人略带些紧张的表情，低头观察着火焰。
　　“喂，你们在干什么？”虽然我在说话，却自己都听不到声音。
　　难道说，我现在只是个魂魄么？
　　感应到我的存在，东雷抬起头，看看我，绽开一个微笑。
　　原来这个神棍能够看到我啊。
　　“东雷大人，你们这是……”
　　“我们在挽救你的灵魂，笨蛋。”
　　“我已经死去啦？”这才想起来自己此前昏迷的事情。
　　“都怪你！你来这里前，要是服下定魂珠，就可以保持灵魂的稳定。可是你……”
　　好像当初那两个动物是有这么一颗明珠送我来着。
　　后来……嗯，我逼着他们把定魂珠安在某人身上啦。
　　哪知道后面还有这么一段啊。
　　可是，就算是知道，我也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他是我前世的爱人，可惜他有遗传的病患，数代人都是中年陨命。为了延长他的生命，哪怕只能延长几年，我也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只有乖乖地认错：“东雷大人，我错啦。要打要罚，您老人家决定吧。”
　　“嗯，你只要乖乖地打开心灵，让他们进入熔炉就行。”
　　东雷的手抬起来，指着思恒和青萝。
　　难道说，我有这么自私，居然能够让这两个爱我的人把生命转移给我么？
　　“笨蛋，不是要他们的命啦。只是借助他们生命的能量，稳定你的灵魂。”
　　“不会对他们有伤害么？”
　　“当然不会。”
　　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世界上坏人太多，坏得超出俺们的想像……
　　东雷显然可以感知到我的想法，气哼哼地扭过头，对思恒说道：“你开始呼唤吧。她的心灵如果可以接受你，火焰会变成红色。”
　　青萝立刻叫起来：“为什么是他呢，我才是她的真爱。”
　　思恒怒气冲天地推开他：“边上呆着去。我才是她最爱的人。”
　　眼看两个人就要从口角上升为肉搏，东雷及时地喊道：“你们同时呼唤吧。如果她可以同时接受你们，也是可以的。”
　　思恒立刻大叫：“小明，不许让他先进去。”
　　青萝的嗓门比他还高：“老婆，你快点儿先让我进去吧。”
　　靠，这两个家伙，昨天还表现得很理智呢，怎么今天就当众打闹呢。
　　正想狠狠地去敲他们的脑袋呢，东雷急促的声音响起来：“快跳……”
　　两个身影瞬间扑到我的面前。思恒在前面，脸上都是得意，笑道：“我是第一个。”
　　青萝愤愤地低吼：“小P孩，你居然背后使坏，让纹狄拉我一把。”
　　然后他们的身影就消失掉。
　　呵呵……青萝的智慧，当然要远远地低于思恒。所以我今后得对青萝偏心些哦。
　　嗯，看来今天的实验很顺利啊。
　　东雷的声音响起来：“南霄，该你啦。”
　　我的天，这是什么意思？
　　南霄一贯优美的声音中有隐藏的悲哀：“你知道么，在我生不如死的痛苦中，你就是我存在的意义。你说你终究会来解救我。”
　　这个……好像这话是明眸说的吧。和我无关啊。
　　虽然真正跑去救他的那个人，是我。但我不是专门去救他的，只是被石晶利用而已啊。
　　“你说，我是臭石头的儿子，应当是块小石头，所以你送这个给我。”他从衣服中拉出项链，上面的坠子是块小小的白色圆石。
　　嗯，这个石头坠子我以前看过，南霄当作宝贝一般，只让我看过一次。
　　“在那些屈辱的时刻，只有看到这块石头，我才有活下去的勇气。”
　　是啊。那个死鬼莎瑞王在上面，绝代佳人南霄在下面，那样的姿势么，正好南霄可以看到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他把项链摘下来，扔进火焰中，淡雅地笑起来：“请接受我吧。如果你还是不肯，我也要坚持进去。只要我向天神贡献我的容貌，天神可以赋予我机会。”
　　靠，别提那个敲诈勒索的天神嘛。当神也有这么当的，真是空前绝后啊。
　　正在诽谤天神之时，东雷叫道：“快跳……”
　　南霄的身影飘然而至，笑得嫣然如花：“小野猫啊，我骗你的嘛。我怎么舍得丢掉天下最美的容貌呢。我还得去勾引屠龙王呢。哈哈……”
　　气得我抬手就打。要不是他的身影及时地消失，脸上肯定第二次挨我的耳光。
　　然后就响起纹狄懒洋洋的声音：“小猫啊，我们来交易吧。”
　　哼，休想再来骗我。
　　“你向来对我没有兴趣，我当然有自知之明。可是，小猫啊，现在眼看就要达到七星之数，你的灵魂就可以从此安稳。如果你不在乎他们六个白白牺牲掉，我也很高兴嘛。哈哈……这天下的强者都傻乎乎地为你这个妖怪献身啦，只剩下我啦。哈哈……白送一个天下给我，我要不收，多不好意思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会数吗？只有三个人跳进去啊，哪来的六个人？
　　我的天啊，刚才的……那不是明眸的回忆，而是……
　　东雷的声音有些急促：“笨蛋，你快点吧，自水大师的力量快要消耗完啦。”
　　我的天啊，原来石晶已经进去啦。他可是南霄的亲生父亲啊。
　　我的天啊，还有凝星和炫晖，他们是兄弟啊……
　　这种□的格局……
　　心乱如麻的感觉很快就变成自暴自弃。
　　东雷大叫：“快跳……”
　　纹狄的身影迅捷地来临，脸上挂着坏笑：“小猫也会害怕啊。多么复杂的关系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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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冷啊！
　　我的身体仿佛被寒冷所融化。
　　就这么凉彻心肺地向着无边的黑暗沉沦下去。
　　谜底
　　
　　
　　膨胀的感觉渐渐地代替冰冷。
　　好像被不断注入气体的气球，延伸至最大容量。
　　快要爆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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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火光，都是黑色的。但我却知道那是火光，因为它在跳动。
　　火光渐隐，一个颀长秀美的身影走出来。
　　浅粉T恤，纯白长裤。
　　长长的黑发在他的背后轻盈飞扬，连翩起舞。
　　一双丹凤眼明亮如玉，双眸漆黑剔透。
　　他的声音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