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罩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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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哼一声,苗水净打开客厅的大门,走到门外,开始绕著屋子巡视。
“从餐厅回来到现在都已经过了八个小时了,你到底还要气多久?”他照样跟在她身后当跟屁虫,并放慢脚步,完全配合她的速度。“你已经八个小时都没开口说话了,你至少也出点声音,就算骂我也没关系,好不好?”
不理人就是不理人,藉著月光,苗水净仔细检查屋子周围,确定有没有任何可疑物品。
彻底被人冷落,荆忍除了后悔还是后侮!
早知道一个吻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当初就该吻久一点,这样还比较划算,不过这个念头在心里想想就好,要真的说出来,恐伯今生今世他别妄想再跟她说到一句话了。
只不过他一直以为她的脾气应该很好,没想到生起气来这么倔,以后他得注意一点,别又惹她生气,否则再来一次冷战,他可吃不消。
摸摸鼻子,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头,继续低声下气的对她说:“好吧好吧,你不想说话也没关系,但至少也吃些东西吧?午餐你根本没吃,要是连晚餐都不吃,你会胃痛的。”
基于怜惜和歉意,自餐厅一回来,他马上下厨煮了碗面献到她面前,结果她甩都不甩,就连晚餐他精心烘培的海鲜局烤饭也没得到她的宠幸。
回到大门前,苗水净望向外头的大马路,再次确定没有任何动静后,她才返回屋里,而荆忍自然也跟著走进屋子里。
在客厅里,摊开沙发上的被子,苗水净缓缓的躺到沙发上。
“水净……”
“麻烦你别吵我。”她终于开口,不过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逐客令。“我累了,想睡觉。”说完,裹著被子躺到沙发上。
明白她只是想赶他走,但是看著她那假寐的安详表情,他的心瞬间浮起一股柔情。
他没有观察过她的作息,但是他知道每次当他熬夜工作时,她一定不会休息,可是到了隔日早晨,她一定比他早起,只要他走出房门,就可以透过客厅的窗户看到她在前院练拳。
一个多礼拜以来,她的睡眠时间永远比他短,她一定累积了很多的疲劳,今晚他应该让她好好休息。
蹲在沙发旁,凝视著那张如秋水般静谧的芙蓉脸,他压低声音对尚未入睡的她说话。
“沙发不好睡,楼上有客房,你去楼上睡,恩?”这是他第四次要她上楼去睡,但是他知道她一定不肯。
他知道保镳需要待在最能保护雇主的地方,即使休息的时候依然,但是他实在不想让她这么委屈。
“……”她沉默的翻过身,背对他。
果然。
见她沉默拒绝的姿态,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不再吵她。“好吧,那就睡这吧,我帮你开冷气。”
拿起冷气遥控器打开冷气,他体贴的把温度调到最适合睡眠的二十六度。
回头,又看了她一眼,他迈开轻巧的步伐走向书房门口,不愿自己的脚步声打扰到她。
第八章
进入书房,看著书柜上某个红色文件夹,荆忍眼里闪过浓浓的厌恶,仿佛是看到什么肮脏的垃圾。
拿起文件摊开,里头赫然是遗嘱的影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印著许多字,但是当他看到文字中自己的名字后,一股怒气倏地自心头冒出,大手一挥,红色文件夹再度被合上。
紧皱著眉头,荆忍坐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全家福照片,看著照片里那笑容灿烂的女人好一会儿,眉间的紧皱才缓缓松开。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懂“那个人”为何会将大半的财产留给他?当初明明心狠手辣将他怀有身孕的母亲赶出家门,如今却把他的名字写入遗嘱里,简直可笑至极!
他以为这么做就能保住他的钱财不被他那一双不孝子女败掉?还是以为这么做就能减少愧疚感?
他不懂、也不想懂“那个人”这么做的意义,不过他却非常清楚“那个人”的儿女为了这笔遗产可是费尽思量、花招百出。
对于他们的小动作,他本是懒得搭理,可偏偏他陷入了爱河。
想起苗水净,荆忍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但是想起她稍早的冷淡,嘴角又迅速的往下掉……
唉,患得患失,标准的恋爱中毒症状,看来他真的是中毒了,中了一种名叫“苗水净”的病毒了。
她是他遇过最难搞的女人,要是不把“那些人”处理掉,他永远都别妄想跟她撇清雇主和保镳的关系。
他可不想一整天都只能看到她的职业笑容,因为他想看的是更真实、更诱人的她!想到这里,荆忍想也不想的迅速拿起一旁的电话拨打——
“庄律师,是我荆忍,关于遗产的问题我们约个时间见面如何?”
“当然好啊,可是我们不是已经约好后天见面了吗?不用你出门,我会亲自到访,这样‘忙碌’的你不是比较方便吗?”庄伯勋在电话另一头调侃道。
“后天我会很忙,我只有明天有空!”这个令人讨厌的死老头!
“好好好,那么生气做什么?我又没说不好,而且话说回来,你就快要得到一大笔钱了,你应该要高兴才对。”
“我从没想过要继承那笔钱。”荆忍冷声道。
“不想继承哪……”一点也不讶异,仿佛知道许多内幕。“你确定?如果你办理抛弃继承的话,法律上你阿姨他们自然就会继承属于你的那笔遗产喔。”
“这点子听起来很不错。”之前他就是因为心理障碍,完全不理会遗嘱内容,所以才会让他们那些人误以为他想继承遗产,进而骚扰他。但是他从来就不在乎是谁拿到那笔钱,所以只要能还他清静,他不介意双手把钱奉上。
“应该是大错特错吧。”电话另一头的庄伯勋忍不住嘀咕。“你有没有想过你外公为何会指定由你继承一半的财产?他甚至为了顾及你的安全,还特地在遗嘱里加注假如你在继承前死亡,属于你的那笔遗产则会自动全数转让给慈善机构,他对你的苦心难道你都没感受到?”
“他的事我懒得用头脑。”绝心绝情。
“唉……我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之间的事多说无益,但是抛弃继承的事我劝你慎重考虑一下,毕竟那都是你外公辛苦赚来的血汗钱,与其把钱留给不适合的人,不如由你继承那笔遗产,然后再捐出去做爱心。你也晓得,这世上需要帮助的人真的很多。”
继承后再捐出去?荆忍皱眉沉默。
得不到回应,庄伯勋只好先开口:“好吧,看样子你需要一点时间思考,那么等我们见面时你再给我答案就行了,那我们什么时候约见面?”
“明天一早。”
“没问题。”一口允诺。
“五点。”荆忍又道。
“……”沉默,然后才又说:“这个时间会不会太早了?”好歹他也算是个老人家,没必要这么折磨他吧?
“早上空气好,适合到公园散步呼吸新鲜空气,我们就约在大安森林公园的水池边。”
早起的虫儿被鸟吃,所以要单独出外办事情,只好比外头那只小鸟儿还要早起,而大安森林公园正是理想的地点,一趟车程只需十五分钟,应该可以赶在小鸟儿起床前回到家。
这小子真是不可爱,根本不会体恤他这个老人家,不过……唉,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笔陈年的恩恩怨怨还是早点让它随风过吧,否则他这个拿著遗嘱的人实在也不好向死去的老板交代呀。
“好吧好吧,那我只好委屈一下了。”一顿,又说:“既然要早起,那我要先去睡了,那就明早五点见了。”喀!挂掉电话。
敢挂他电话引瞪著话筒,荆忍一脸阴沈。
果然是个讨人厌的死老头!哼!
就在荆忍拨电话的同时,书房外的客厅里,苗水净也正拿著手机,等待拨出去的电话被接通。
“喂?”电话终于被接通,另一头传来冷冷的声音。
“东情,是我。”
“我知道,什么事?”语气平板,声音冷然,东情总是这样。
“现在我在执勤,不方便调查一些事,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她和东情是在同一家孤儿院被爷爷认养,所以在黑舍里,她们两人的感情最好。
“你说。”
“你帮我查一查荆忍这个人的族谱,特别是(奇*书*网。整*理*提*供)母亲那一方的亲戚关系,最好追溯到他外公外婆那一代,如果可以,我还想知道他们亲戚间有没有可疑的恩怨情仇。”从今天他闪躲的言词来看,很明显的他并不想让她知道太多有关遗产和那个庄律师的事。
当初爷爷给她的报告里,只注明他父母双亡,倒是没提到他有什么亲戚,突然冒出遗产继承的事,她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虽然根据他的说法,是父亲那一方的远房亲戚遗留财产给他,但是根据她的经验判断,事实通常与当事人的说法相反,所以她想往这个角度调查一番,说不定可以挖出什么蛛丝马迹。
“你不是在执勤,没事查人家的祖宗八代做什么?想结婚?”
虽然只是无心的玩笑话,但苗水净还是因此羞红了脸,幸亏电话那头的东情看不到,否则就糗了!
“你别乱说,是任务上需要,我的雇主明明被人恐吓却总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我觉得他似乎隐瞒了一些事。”
“爷爷又派给你奇怪的任务了?”不等苗水净回答,电话另一头的东情自己又接著说:“你就是好欺负,才会被爷爷吃得死死。”
“我有那么好欺负吗?”苗水净嗫嚅地问,因为她也有点觉得自己被荆忍吃得死死的。
“有。”斩钉截铁。
“……”无言。
“荆棘的荆,忍耐的忍?”东情问著荆忍的名字。
“对。”
“我马上帮你查,两小时后给你资料。”
“谢谢。”
“不客气,不过这是你第一次插手雇主的是非,发生了什么事?”东情犀利地问。
“什么事都没有。”苗水净四两拨千斤。
“没事会拜托我?我才不信!不过你不想说,我i也不勉强,就这样了!掰。”东情自顾自的挂掉电话。
断线后,苗水净收起手机,然后若有所思的盯著书房的门板。
她有种预感,事情就快要水落石出。
夜色,深如墨,静如水,万物皆眠,清晨四点半,呀地一声,某扇门被人轻巧的推开,一抹黑影自门后窜出,然后蹑手蹑脚的潜伏到沙发边。
“水净?”
轻声唤,以确定沙发上的人儿正沉睡著。
“水净你睡著了吗?”
这次声音大了些,确定沙发上的人儿半点动静也没有、呼吸也很细缓后,黑影才安心的拉了个小圆凳坐到沙发边。
“唉……”一开头就叹了口长气。
这道黑影即是从书房走出来的荆忍,只见他温柔又无奈的凝望着沙发上的苗水净,喃喃自语。
“我真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消气呢?”拾起沙发上散落的一绺长发绕在指上,他边玩边说:“昨天,那个吻是我情不自禁,绝不是调戏或是玩笑,希望你不是因此而生气。
“可是话说回来,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吻你是我的不对,不过中途你明明有回应,我才会以为你对我也有意思,没想到最后你却翻脸不认人,我实在很委屈耶!不过我知道这些话绝对不能说出来,否则你一定会跟我老死不相往来……
“总之,我只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从今天开始,我绝对不会再对你不规矩。”一顿,改变心意。“不对,是想对你不规矩的时候,一定会经过你的同意,这样总行了吧?”
看著月光下那柔美的酣甜睡颜,荆忍呼地吞了吞唾液,然后迅速转头看了眼时钟,接著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
“惨了惨了,我又想对你不规矩了,不过你不能怪我,毕竟对一个陷入爱河中的男人而言,明知道外头就睡著一个他喜爱的女性还要忍住不动情是很困难的事,我已经忍了很久,现在终于给他忍不住了,反正你已经很生气了,而且你又不知道……”
说到最后,荆忍根本是胡言乱语,因为他一股脑的只想偷袭眼前的红唇,因此只见他把头愈垂愈低……
躺在沙发上的苗水净忽然震了下,接著左手用力往上一挥——
“蜘蛛,别过来!”
“噢!”捂著右脸,荆忍唉叫了声,重心不稳的从椅子上跌了下去。
“蜘蛛……滚……”呼出一口长长的气,苗水净转了个身,背对荆忍。
从地上爬起来,荆忍脸色难看的看著沙发上的苗水净,低声道:“这样也能重创我,你是作什么梦啊?”边说边揉著右边的脸颊,啧!好疼。
“不过不管你作什么梦,都希望是个好梦。”站在沙发边看著那张令他眷恋不舍的容颜许久,荆忍才倾身在那白皙的耳畔印下一个吻。“我的爱,先跟你说声早安,现在我有事情出去办一下,你继续睡,等我回来。”
“……”
听著脚步声终于消失在大门的另一头,原本该是沉睡的苗水净缓缓地睁开眼,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窗外月光亮,隐约映照出小巧的瓜子脸上迷人的霞晕。
捂著被亲吻过的耳畔,苗水净没有发呆很久,只见她娇嗔的骂了声笨蛋后,便快速的从柜子上拿起小卡的车钥匙跟了出去,偷偷的跟在荆忍的轿车后头。
多亏东情,否则她真不知道要被他蒙在鼓里多久?
原来事情一点也没她想像中的复杂,纯粹只是亲戚间争夺财产的伎俩。
只不过她真不懂他在想什么,明明就知道自己的亲阿姨和亲舅舅因为觊觎那笔遗产而恐吓他,他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害得石设计师到处为他奔波、公司上下也都替他担心著,他却不当一回事,简直是把人当作猴子要!
不过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竟然抛下她独自一人出去,简直是说话不算话!
当初明明说好只要她愿意配合改变发型跟穿著,他就会乖乖的让她保护,结果呢?全都是鬼话!
刚刚要不是为了想知道他打算做什么,她哪会装睡?没想到他竟然敢偷袭她,又是出声又是搬凳子的,当她真的没知觉是不是?
可是……他说的也没错,其实她对他的感觉早就不再是单纯的保镳和雇主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与他独处,她就会变得敏感,只要他随口一句逗弄,就能让她的心跳失序。
向来平静的心在他的注视下就会失去宁静,她明白,她的情感正一点一滴的朝他流去……只不过目前他处境危险,身为保镳,她必须将私人感情搁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