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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最后的吉赛儿-第3部分

小说: 最后的吉赛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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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恩张着迷惑的眸子,他在说什么啊?明明是很简单的句子,为何她听不“紫恩,维恺在向妳求婚呀!”王佩欣轻声说。

“是呀!维恺准备在出国前和妳结婚,你们好一块儿去洛杉矶读书。”吴菲丽也帮儿子一把。

“结婚?”紫恩喃喃的说,彷佛一个迷路的孩子,“可是我才十六岁,二十岁都还没到呀!”

“女孩子一过十六岁就可以结婚了,台湾和美国的法律都承认的。”维恺颇有自信地说。

“可是……我还没毕业,我还有考试、公演和一堆社团活动,我怎么能够结婚?”紫恩仍弄不清楚状况。

“我们结婚后,那些都不重要了,我们到美国重新开始,妳会有新学校和新朋友,更会有新的生活。”维恺说。

“爸和妈去不去呢?”紫恩用求救的眼神看着父母。

“妳结婚了,当然是跟着丈夫呀!”于慎亚说!“我和你妈仍留在台湾,不过,我们寒暑假时会过去看妳的。”

“丈夫?”维恺是“丈夫”?不!维恺什么都是,就偏偏不是丈夫啊!

她将目光转向曾经十分熟悉,此刻却全然陌生的男孩,心中的感觉无法形容,但绝对不是欢喜和乐意。

“不!”紫恩猛摇头说!“我不要离开台湾,也不要离开家,你们不能强迫我!”

“强迫?这怎么叫强迫呢?”这用词伤了维恺的心,“妳不是一直说长大要嫁给我吗?现在就是时候,我们要生活在一起,彼此互相扶持,共同创造我们的未来,妳应该高兴的点头才对啊!”

这要教她如何高兴?她对当“妻子”一点概念都没有,而且,维恺总是要求得好多,又管东又管西的,还有孩子,还有钱、煮饭……样样都似漫天洪潮般朝她涌来。

“不!”紫恩躲到母亲的背后说!“我不要嫁,我才十六岁,还没长大,不要和我讲未来,我连想到都受不了……而且,我也不想放弃现在的学校和朋友!”

“可是我要到美国去了,妳真的不在乎吗?”她情绪化的拒绝,带给维恺前所末有的打击。

“到美国是你的事,与我何干?”紫恩咬着牙说。

这句话真的刺到维恺的心底了,紫恩彷佛变成了另一个人,她为何怕嫁给他?还是她根本就不愿意嫁给他?维恺再也不确定她的感情,只觉得被欺瞒、利用及羞辱,于是,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感情,那一片真心诚意都变成荒谬的笑话……王佩欣也觉得女儿说话太鲁莽、伤人,连忙对着脸色苍白的维恺说:“紫恩并不是这个意思,或许结婚对她而言太突然了,所以难免会反常失控。我先和她谈谈,等她冷静下来后,我们再来讨论,好不好?”

维恺没有回答“好”或“不好”,脸上的线条益发僵硬,最后只倔强地说:“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问!”

狠狠地丢下一句,他谁也没招呼,也没看紫恩一眼,就转身大步走出于家。

在一瞬间的静默后,简定邦试着想缓和气氛地先开口说:“这小子的自尊心受到伤害了。”

“怎能不受伤呢?男孩子的第一次求婚总是关系重大,被拒绝了一定会觉得很难堪,以后求多了,脸皮变厚,就不当一回事了。”于慎亚半开玩笑地说。

“你说得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你到底向佩欣求了几次婚,她才答应的?”

吴菲丽调侃他说。

“应该问他在我之前,已经向多少女人求过婚才对……”

王佩欣话才说一半,门就“砰!”地一声,紫恩也倔着一张脸把自己关入房间内。

“这两个冤家!”王佩欣摇头叹息。

“不是冤家不聚头呀!”吴菲丽接上她的话说。

木结婚、结婚……紫恩坐在空无一人的练习室,大片的镜子映出她落寞的身影,而她满脑子都是那两个字。

她穿着白纱礼服,长长的拖得极远,而维恺穿着黑色西装,有燕尾的,两人就站在教堂里,说着彼此的誓言,交换戒指。那画面应该是很唯美的,但不知怎么搞的,紫恩就是会想到她将爆笑出来,戒指会滚落不见,全部的人都乱成一团,像一场儿戏。

还有,求婚不是很浪漫吗?但维恺怎么用“命令”的方式?而两边家长都成为指挥官,彷佛又回到大家反对她念舞蹈科时的家庭会议,充满着咄咄逼人的架式。

总是如此,他们老觉得她单纯、年纪小,需要不时叮咛。但哪里是这样呢?

她其实事事明白在心底,只是装傻、装可爱,好满足他们的保护欲罢了!

但保护到十六岁就结婚,也未免太超过了!紫恩可以想象,到了美国后,她将再度落单,凡事都会往维恺的支配下,他一定会不许她再跳舞,得去学一门正经功课,甚至连交朋友也要干涉。而且,一个十六岁的“太太”,谁要理她嘛!

也不是说她不想当维恺的新娘,她喜欢他、崇拜他,嫁给他是梦想之一,但她还有别的事啊!梦也要排队,而结婚则是排在好多年之后呢!

所以,她才会痛苦呀!一个梦突然跳到前面来,扰乱了所有的秩序。她拒绝维恺,他一定很生气,会不会从此不原谅她呀?可若顺他的意,又不是她能掌握的情况,不是会逼人发疯吗?

紫恩将脸埋在双手间,觉得自己像一只躲在沙堆里的驼鸟。

蓦地,头顶的灯整个亮起,陈佳佳大嗓门传来说:“妳还在呀?是不是今天挨老师的骂,在这儿忏悔呀?”

“我都烦死了,妳还好心情,真是讨人厌的朋友。”紫恩背对着她说。

“妳今天真的很怪喔!是不是和阿简哥吵架了?”陈佳佳坐到她前面问。

紫恩有一种很想哭的冲动,她需要发泄,尤其是需要对于、简两家之外的人倾诉。她抬起头说:“我告诉妳,妳可发誓要保密!呢,有人……逼我结婚。”

“结婚?”陈佳佳的眼睛果真张得知铜铃般大,她第一个反应是,“你家欠别人钱了吗?”

“神经!妳言情小说看人多了啦!”紫恩打她一下说:“是简维恺,他要到美国去,所以希望我嫁给他,和他一起去美国念书。”

“哇,好浪漫喔!”陈佳佳看见紫恩沮丧的表情又说:“不对,妳才十六岁呀!为什么急呢?是……是不是你们那个,然后妳怀孕了,要奉儿女之命结婚呢?”

“陈佳佳,妳是全天下最恶心的女人!”紫恩羞红着脸,用力推她说。

“妳十六岁结婚,人家一定都会这么猜啰!”陈佳佳又凑过来说:“喂!妳和阿简哥真的没“那个”呀?”

“拜托!我们两家都是很保守的!”紫恩没好气地回答。

陈佳佳一脸的不信,又问:“那妳真的要结婚吗?”

“我不同意,结果弄得两家气氛都很尴尬。”紫恩说:“我真觉得自己还太小,根本连结婚是什么都不知道。”

“结婚好可怕呀!”陈佳佳夸张地说:“妳就要和一个男人睡一张床,衣服脱光光,做那种动作,想想妳的阿简哥就要成一头野兽……”

“陈佳佳,妳再说,我就和妳绝交!”紫恩跳了起来,对她大吼着。

十六岁的年龄,正是唯美主义最高峰的时候。花样年华,情窦初开,对异性有着无限的憧憬,但全都是精神层面,月光啦、花儿啦、诗词啦!绝对不喜欢牵扯到性方面。若是有人提及,也都是一脸厌恶,有关肉体的一切都是如此隐讳,甚至不洁。

当然啦!那都是对紫恩这样家教严格的女孩而言。她和维恺之间,至多牵牵手、接接吻,他从来不超过某种程度,所以,对身体的接触,她依然纯洁及懵懂。

但结婚后,事情都将不同,她对维恺的感觉会不会改变呢?

紫恩咬咬下唇,正想收东西回家,跑得远远的陈佳佳又叫道:“妳的阿简哥……哦!不,是未婚夫来啰!”

死陈佳佳,但愿维恺没有听到!紫恩瞥一下镜中的自己,幸好已换上便服,不再是练舞的紧身衣。这也奇怪,维恺不知已看她跳芭蕾多少次,她为何开始觉得尴尬害羞?难道是他的求婚使然?

她女孩当得好好的,维恺干嘛硬要她成为女人呢?瞧瞧别人想得多龌龊,二、三十岁结婚是喜事,但十六岁当新娘就有些见不得人了,他难道不知道吗?

维恺由大门进来,一身白T恤和卡其休闲裤,头发剪过,年轻的脸上净是严他还在生气吗?

求婚是三天前的事,紫恩还是想不出当两人再度面对面的情况,但她明白,已经不能再像往常一样,朝他飞奔过去,勾住他的手臂或环住他的腰。

“我们能谈谈吗?”他先开口。

他主动要谈,算是一桩好事吧?紫恩有些过度热心地说:“当然能!我们后面有问小更衣室,现在没有人。”

更衣室似乎已被打扫过,连别人留下的舞衣、舞鞋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紫恩坐或站都觉得不对,虽然她常对维恺耍赖,但有些时候还是会不自觉的畏惧他三分,就比如此刻。

“听妳妈妈说,对于求婚的答案,妳还是个“不”字。”他靠着墙说。

“我……我已经说过理由了。”紫恩怯怯地解释。

“我很意外,妳竟然不想和我去美国。”他口气沉重地像刚发生过大灾难。

“我是要去呀!但不是现在。”她说。

他彷佛没听到般继续说:“我还以为我们有深厚的感情,了解彼此的心意,讲好要永远在一起的。”

“没错!但我还不想离开家、离开父母……”这是她这几日来一直重复的。

“那我呢?妳明不明白,我们这一分开,就可能要好几年,更可能人事全非?”他打断她说。

“你别说得那么可怕,美国又不是多远,我们仍然可以常见面嘛!”她说。

“妳太单纯了!美国是不远,但远的是人心的易变,妳为何想不通呢?”他说。

“我觉得你不信任我,干嘛老说我会变呢?”她委屈地辩驳。

“妳的拒婚不就是变吗?”维恺咄咄逼人地说:“告诉我,现在你爸妈和我爸妈都不在,老实告诉我,妳到底要不要嫁给我?”

哪有人用如此野蛮的方式求婚嘛!紫恩用手挖着墙上的一个洞说:“二十岁好不好?二十岁我嫁给你,但不要十六岁,好不好?”

她在逃避问题,用时间拖延!维恺看着娇小的她,或许她的心始终还是个孩子,根本不懂爱,所以,他只是在陪她玩一场游戏,甚至还要玩到四年后!维恺带着几丝残忍地说:“妳二十岁的时候,或许我就不想要你了。”

好毒的话,像利刃割伤了她的心。紫恩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样的痛,只能情绪失控地说:“不要把一切弄得那么复杂好不好?不要丈夫和妻子,我们能不能就像从前一样,你当哥哥、我当妹妹,大家多快乐呀!”

兄妹之情?!维恺终于发现问题的症结所在。原来这么多年来,紫恩只把他看成一个哥哥,或许玩玩恋爱小把戏,但从不像他如此认真的投入。

她在他心里,长久以来都有特殊的地位,而他对她却无关紧要。所以,他是白白地付出了;为了她,他甚至没看过其它女孩一眼呵!

想想他十九岁的人生,还没这么窝囊过!维恺忍住想捶墙壁的动作,狠狠地说了一句,“我若要妹妹,有的是,不需要再多妳一个。”

看着紫恩愕然的表情,她什么都不懂,也从来不懂,多说又有何益?于是,维恺吞下了满腔的愤恨,转身走出去。

紫恩是不明白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不要她当妹妹,因为她不配吗?

像被抛进火坑里,又像被丢入水里般,拖着如同铅块的脚,当她穿过练习室时,镜子中的女孩充满着寂寞、孤独和哀伤的神情。事情严重地失控,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挽回。

走进校园里,她头低低的,什么都看不见;然后,一双长脚挡在她面前,安全帽递土来,“我送妳回家。”

再见到维恺,彷佛阳光驱散黑暗,她抱着希望说!“你还理我呀?”

“我答应你妈,说会平安的送妳到家。”他面无表情,声音淡淡地说:“总是这样,不是吗?大人说,维恺要照顾紫恩,于是,我就乖乖的当免费保母,九年来如一日。”

对这明显自嘲的话,紫恩无言以对。两人默默的坐上车,她第一次迟疑要不要抱他的腰。

当摩托车发动时,他说:“抱紧,我要走了。”

他是原谅她了吗?紫恩轻轻的环住他,但没有以往的轻松自在。看他挺直得如一座山的背脊,透露着从未有过的冷硬,她突然觉得悲从中来,委屈扑簌簌地如狂风暴雨,溢满她的心头,再化成眼泪,串串由脸颊滑下。

她哭,极伤心地哭,却也是无声的哭,不敢让维恺发现,所以脸没靠向他的背,怕湿了他的衬衫。

在那个共骑的黄昏,车在山风中蜿蜒,她在车后哭,成为她永恒的记忆。

她从来没想到,那是他们最后一次驰骋;更没想到,因为她没将脸偎着他,更加重他的误解,心的隔阂也就愈来愈深了。

※※※

六月底,“天鹅湖”公演,紫恩是奥黛蒂公主,一身雪白舞衣,美丽又哀愁。

这一个月来,为了专心练舞,她干脆搬到陈佳佳的住处,以免上山下山之苦。

这是她第一次离家,一方面也是要避免那些情绪的干扰,她有些怕见到维恺,更怕他讲“免费保母”一类的话,让她的心沉重得无法承受。

也算是逃避现实吧!但他没有出现在眼前,虽然是思念,却也令她暂时松了一口气,至少她能把心全放在舞曲上。

老师称赞她将“奥黛蒂”的感情诠释得愈来愈好。还记得以前她最讨厌那种消极的个性,但由维恺那儿,她学会了悲愁及无奈,结果就渐渐融入这可怜公主的角色。

公主受到魔法师的诅咒,白日是天鹅,夜里才回复成人形,在湖畔静默忧伤地舞着。

王子对她一见钟情,也同时担负她的身世及命运。

“你必须当众发誓会永远爱我,魔咒才能解除。”奥黛蒂公主乞求着。

“我会的!”王子毫不迟疑地说。

结果,第二天黄昏,魔法师的女儿假扮成奥黛蒂,让王子说出了誓言。城堡外的白天鹅心急地冲撞着窗子,玻璃碎了,羽翅也伤痕累累地沾着血。

当王子发现自己被骗时,急忙追到森林中,黑暗中,已变成人形的奥黛蒂站在悬崖上,一心求死。

“我是中了魔法呀!我真正爱的人是妳呀!”王子朝她呼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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