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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最后的吉赛儿-第14部分

小说: 最后的吉赛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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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奥气冲冲地站起来,用力踩过地板,“啪!”地关掉音乐,然后瞪着她,半天才找到字眼说!“紫恩,妳是个舞者耶!妳居然怕我碰妳的身体?”

“我……没有……”紫恩猛摇头说。

“我和多少女人配过舞,我会不知道?”李奥生气地说:“妳一直不肯忘掉身体,就无法忘形,所有妳内心的热情就散发不出来。妳的态度,去玩玩“睡美人”和“灰姑娘”都可以,但绝不是他妈的吉赛儿!”连脏话都出来了,可见李奥真是沮丧透顶了。

紫恩欲辩无言,只有直起身子,往更衣室走去,想平息彼此激动的心情。

或许她根本不适合跳吉赛儿,尤其是李奥心目中的吉赛儿!想着她的爱,想着那严苛的未来,她忍不住蒙住脸失声痛哭。

有人坐在她的对面,递过面纸说!“对不起,我不该口出恶言。”

“不!是我的错。”紫恩擦着泪说:“但李奥,我已经尽了全力,你还要我怎么做呢?”

“你仍旧没有性爱经验是不是?”李奥直言不讳的问。

紫恩的脸马上发烫。

李奥又说:“看!一个好的舞者是不该随便脸红的,若说全世界有什么可以让人最忘我、最销魂的,那就是性了。法国人说,性高潮就是小死亡,连呼吸都足以切断,因此你要跳爱与死的吉赛儿,就必须淫浸在性爱的感觉里。”

“我……我没办法……”紫恩转过脸说。

李奥沉默了一会儿,“那位妳爱的男人呢?”

“不……不可能。”她猛烈地摇头。

李奥摸摸额头,轻叹一声说:“我了解东方有东方的价值观,为了一出吉赛儿要奉献贞操,也太强人所难了。好吧!未来的三星期,我们尽量努力,不能最佳,也要次好,反正这也不是最后的吉赛儿,也许过两年,妳有过男欢女爱,就能够将吉赛儿诠释得更好了,总有机会的!”

那句“最后的吉赛儿”像刀一样划过紫恩的心,这种痛只有在六年前听见维恺不告而别时经历过。不!不会再有机会了,这的确是她的最后,而她竟只能做到次好?

如果男欢女爱是决定的关键,贞操有这么重要吗?假设她的手术失败,一辈子要变成残废,那当然不会结婚;而即使手术成功,还要两年的复健,那当然也遥遥无期,这样分析下来,留着处女之身实在是没必要,何况又会妨碍她最后的一场舞,反而成了累赘。

但问题是,那个男人,她该找谁呢?

在紫恩的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是维恺,与他肌肤之亲最容易,但他一定不会答应,而且会破坏已建立的友谊。

李奥是提议者,可惜他是个同性恋;保罗呢?哦!不!她一想到他那双色迷迷的蓝眼珠就受不了;安迪?想都别想!

维恺……现在只有维恺能帮她了!紫恩坐在地铁里,昏昏地沉思着,在动手术一定将自己给了维恺,不也是一种幸福吗?所以,上天安排她来纽约,在跳吉赛儿的同时,又与维恺重逢,她的人生就在这秋天达到最高点,以后那直落的下坡路,也不会走得太不堪了。

凡事起头难,她若开口要求,他的反应必然……必然什么?她真的无法预测回到苏荷区的公寓,维恺不在,大概又去了蓝星吧!紫恩突然想到乔安妮,幸好他们分手了,否则,她打维恺的主意,还有横刀夺爱之嫌哩!

因为太烦、太紧张,她拿了维恺的葡萄酒来喝,他说过,酒有松弛神经的作用。一口又一口,紫恩坐在窗前的大躺椅上,听着老挂钟滴答作响,竟不知不觉地打起盹来。

极舒适中,有个模糊的影子在她眼前晃着,然后,一只冰凉的手触到她的额头说:“奇怪!也没生病,怎么喝起酒来了?”

那冷意让紫恩陡然清醒,大叫着,“你回来了!”

维恺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说:“喝酒的原因有两种,一是喜、一是忧,妳是属于哪一种呢?”

呃!这应该是最好的表白的时候吧?紫恩从躺椅里站直,退后几步,嘴巴出来的竟是,“外面冷,喝点酒取暖吧!”

如果把他灌醉,事情会不会好办一些呢?

可惜他不上钩,还先把酒瓶收起来,再面对她说:“有什么事可以和我分一享吗?”

紫恩吞了几次口水,可就是开不了口,眼看着他将走进计算机房,她才哑着嗓子说:“我……我是有不好的事。”

“是什么?很严重吗?”他关心地问。

“呃!挺严重的。”紫恩顺着他的语气说:“我……我老跳不好吉赛儿,李奥非常生气,说我没……经验,我想不跳,但那是我最后的机会……又怕被控告违约,所以……”

听见她的语无伦次和欲言又止,维恺颇抱不平说:“李奥那假男人又懂什么?妳可是六岁学舞,又经过台北和伦敦的训练,出身正统,怎么叫做没经验?”

“不是舞蹈的经验,而是……呃!男女的经验,你知道……就是SEX。”这些话实在是太难启齿了,紫恩只好中英夹杂。

这下就轮到维恺感到不自在了,他清清喉咙,半夸张地说:“这关他屁事!”

“有些舞蹈确实是需要很多的人生经验,我愈跳吉赛儿,愈觉得自己的不足。”既然箭在弦上,她干脆一鼓作气的说:“我想请你帮忙。”

“我能帮什么忙?”维恺的脑袋尚未转过来。

“请你和我……做爱。”她几乎是闭着眼睛说出来的。

一阵死寂,然后窑萃着,维恺喃喃自语地说:“天呀!我真的需要喝一点酒了。”

他咕噜两杯下肚,心里想,他是想要紫恩,那最美也近似永恒的最初恋人,但绝不是这种方式,只因她的舞蹈,像一种冷酷的交易。他愈想愈生气,走到她的面前说:“有个女人主动要跟我做爱,我不知该感到荣幸,还是感到侮辱?性这种事不是该两情相悦,含有爱的成分在里面吗?好!说实际一点,有女人会为我的金钱地位、英俊风趣,想和我做爱,而妳,竟是为了妳的舞蹈,这理由,可以上金氏纪录大全了!”

看着他愈来愈难看的脸,紫恩只想赶快脱离现场,小声的说:“你不愿意啰?”

“任何一个有自尊的男人都不会愿意,我又不是种马!”他说到最后两个字,还呛了出来。

好难听的字眼喔!紫恩觉得有解释的必要,所以说:“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种……的意思,当李奥建议我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因为你是我目前最熟悉,又算最信任的男生”””

“那不够成为做爱的前提!”维恺打断她。

“我们曾是情侣,也差点结婚……”她又说。

“但现在不是情侣,也没有要结婚!”他反驳道。

这情况实在是糗大了,紫恩的脸又白又青,整个人烫烫的,一心只想找台阶下,喃喃自地说:“那就算了,当我没说,我再另外想办法。保罗说他可以,舞团的女孩也愿意介绍……”

紫恩念到一半,手臂突然被人用力的提起,她看到维恺脸涨得通红,眼中笼罩着从未有过的狂风暴雨。

他声音极粗嘎说:“妳……妳竟也找保罗?”

“没有,是他听到风声来的,我又没同意。”她吓了一跳,挣扎地说:“你是我第一个求助的人嘛!”

“如果我不点头,妳就会去找第二个、第三个?”维恺不等她回答,就呻吟地说:“天呀!只要有妳,我就注定会死一大堆脑细胞,这种“利用”法,也太过分了吧!”

“真的算了!若是你觉得吃亏的话……”紫恩边说边往浅紫屋退去。

“吃亏?妳难道不晓得,SEX这种事只有女人吃亏,男人从不吃亏的吗?”

看紫恩张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维恺有些受不了地说:“我得冷静想想,仔细想想……”

他走进计算机房,将全部的灯打开,坐在计算机前,手按着鼠标,却什么也看不见。

他难道又要当一次呆子吗?免费的保母、司机、仆人……现在竟是免费的情人?他记起乔安妮警告过的话,说紫思不简单,动机可疑,小心别被骗上了钩……以他男人的直觉,紫恩再单纯不过,只是她闹出的事情都会变得非常复杂,六年前如此,六年后依然没变。

这个忙他非帮不可,否则,她搞不好真的跑去求保罗……但他也不能白白“牺牲”,总要有一些回报的条件吧?

按着,计算机屏幕出现一个大大的微笑,他的嘴角也扬得高高的,像中了什么大奖一样。

而紫恩坐在印着紫花的布椅上,心情沮丧透顶,为了吉赛儿,她真要得罪维恺了,他此刻一定很看不起她吧?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没等她开门,维恺就自己走进来,方才的愤怒已然消失,只剩下高深莫测说:“我答应帮忙了。”

答应?紫恩发不出声,脸又再次泛红。

“只有一个条件。”他说:“妳十二月不回伦敦,就留在纽约。”

这不可能的!紫恩差点脱口而出,但又勉强压制住说:“为什么要我留下呢?”

“不管妳是基于什么因素要和我做爱,但由我的角度,只要我们有了肌肤之亲,妳就是我的女人,当然也要和我在一起。”他又加了一句,“妳明白我一直是想留住妳的。”

有一瞬间,紫恩很想说出手术的事,但她不敢,怕风声一旦传出奇#書*網收集整理,连最后的吉赛儿也跳不成了。

经过长期以来的精神压力,紫恩有一种走投无路之感,目前来看,摇头麻烦,点头容易,至于表演以后的事,就再说了。

她看他一眼,尽量藏住心虚说:“好,我留下来。”

他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陶醉在那从来未在别的女人身上找到的神灵合一哦!感谢吉赛儿,让紫恩又回到他的生命里,这次她再也没有十六岁太年轻的借口,他要永远的系绊住她。

紫恩的脸靠在他的胸前,感受到那温暖和强壮,还有身上散发出来的激情。

慢慢地,他抬起她的头,在她毫无防备下,吻住她轻启的唇。

十六岁的记忆又回来了,在他或她的房间内,他们总开大音乐声,偷尝这唇上的禁果,直到她笑出来为止。可是长大后,吻又不同了,那温柔辗转触动了她的神经,令她欲罢不能,等到她的舌尖与他缠卷时,就像搅翻了五脏六俯般,彼此的欲望在肉体内奔腾、狂啸着。

“现……现在就要吗?”紫恩微喘的问。

他放开了她,眼内依然不平静,“当然不!为了配合妳的吉赛儿,我们第一次要很美好,今晚这个吻,只是个承诺的印记而已。”

他道了晚安,走出浅紫屋,嘴上还轻松的吹着口哨。

紫恩摸着自己的唇,那暖热的颤动还在,贾塞德说得没错,真正以心所爱之人,情脉是永远断绝不了的,她感觉到那潜伏在心底的激流,由微弱到强大,终于冲冒到表面,向他席卷而来。

蓦地,她了解此次纽约之行的意义了!是吉赛儿,帮她找到维恺;是吉赛儿,将她引领到维恺的怀抱里。上天怜她,在她双脚就要不良于行之前,将她由一个梦,牵引到另一个梦,即使要死,也很圆满了,不是吗?

谢谢妳呀,吉赛儿!

※※※

维恺安排在周末做个旅行,他在长岛海湾有个乡间别墅,宁静幽雅,可避开一切闲杂人等,专心地过他们两个人的小天地。

这几天,或许是有了默契,维恺的态度跨越朋友及兄长,又回到像从前那种,接送紫恩上下班、玩笑调情,吻的次数也愈来愈多。

紫恩本着已站在尽头的心,抛去所有的顾忌及忧虑,努力享受爱他与被爱的感觉。

活到了二十二岁,跳过缠绵悱测的舞,有几次被求婚的经验,但只有维恺能带给她特殊的感觉,不论是纯纯的初恋或成熟的热恋,都得经由他才能激起!

周六的一早,他们就在非常轻松的气氛下出发,他一身褐皮短大衣和牛仔裤,她则是米色短大衣和牛仔裤,同牌同式样,为情侣装特别的设计,当两人站在他的跑车旁,像极了拍广告的俊男美女。

一路上,海岸线曲折,秋天的海有些灰蓝,空中雁行阵阵,不时落下几声呱叫。他们听着轻柔的芭蕾音乐,外面的风景如影片般一幕幕飞过,童年往事说起来,就格外地温馨美丽。

“你记得你第一次教我游泳的事吗?”她问。

“那是在天母的一个私人游泳池,妳紧抓着我不放,差点把我淹死。”他说。

“我记得是你笑我没有身材!”她说。

“哦?那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啰!”他扮个鬼脸说。

他们就这样一面笑,一面到达他面向海的别墅。

紫恩看着那歌德式尖顶的小屋,再俯视那有着无数乱石外的大海,远处还有一座亮白的灯塔,真有置身欧洲之感。

“妳喜欢吗?”维恺从后面抱住她问。

“怎能不喜欢呢?我会永远记得这一景的。”她说。

“我要你记的可不是这个喔!”他点点她的鼻子后说:“走!我们得快点,还得准备去海钓咧!”

维恺在附近的码头养了一艘桅船,小小的驾驶室可坐四人,甲板有鱼网、鱼具,在船缘适当处安着钓竿。

十一月初的海上,冷风直吹,行船的人并不多。维恺说:“春夏时人特别多,常常怕撞船,这个时候,一片凄清,孤舟飘荡,才有天涯茫茫之感,也另有一番滋味。”

紫恩斜倚在躺椅上,看着白云里微弱的阳光,听维恺不断抱怨没有鱼上钩。

随着他来来去去的身影,她伸直了腿,享受着那长久以来未曾有过的满足,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一阵齿轮转动声惊醒了她,紫恩一睁开眼,就见阳光不见了,只有浓浓的雾,四周显得更阴冷,像是来到另一个时空。

“维恺!”她心慌的叫着。

他由雾中走来,“今天不是钓鱼的好时机,海湾的气候总是变幻莫测,上一秒晴朗,下一秒就烟雾弥漫,刺激得很。”

“会不会有危险呀?”她裹紧身上的毛毯问。

“怕和我飘流在海上,回不了家吗?”他笑着问。

“如果没有海妖,又有足够的粮食,倒是挺好玩的。”紫恩说。

她才说完,放眼的白色中突然出现了庞大的黑影,像张扬在空中,又像伏据在海底,她慌张地说:“那是什么?好可怕呀!”

“不知道。”维恺拥住她说:“这附近应该没有山,否则我们就要撞上了。”

“真的没有关系吗?”紫恩不安地问。

“在撞山前,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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