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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纤纤小妾-第7部分

小说: 纤纤小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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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菀儿挑起眉,随即心下一阵冷笑,然后掩着嘴儿,作态地咯咯娇笑——

“同菀儿一般出身?”她斜觑着媚眼,故意瞟了纤纤两眼。

这娃儿美是很美了,可那副模样就知道,不过是一个初入娼门的嫩娃儿,岂是她应菀儿的对手?

心底嗤了一声,应菀儿淫荡地把整个身子揉在西门煚壮硬的胸上,嗲声道:“瞧这妹妹倒是挺美的,不过不知有没有菀儿这般好福分,跟了西门爷儿这样俊俏的官人?”柔柔媚媚的嗓音、痴痴迷迷的眸子全都向着她的西门爷儿。

西门官人不仅在汴梁有好大的势力,那俊俏的脸孔、健壮硬实的体魄,更不知迷煞了多少娼门红妓,尽管他薄情的名声在外,汴梁第一名妓应菀儿,还是身不由己地为他痴迷……

一听到应菀儿的话,西门煚咧开嘴,抬起一手野蛮地握住应菀儿的腰腹挤向自己——

“啊!”

应菀儿一声娇呼,却是心甘情愿地任由西门煚怎么对待自己。

纤纤却瞬时惨白了脸,这画面、这情景她好熟悉……

上回在廊道上他就是这么对待自己!

“就算娼门妓女也罢,我西门煚只喜欢不做作的女人!”他邪笑着耳语,一字一句却又让纤纤听得清清楚楚……

应菀儿粉脸火红,咯咯娇笑,她假意推着西门煚的肩头,雪白的手指却黏在他火烫的躯体上头,舍不得移开——

“爷儿真坏,您嘲笑菀儿是娼门出身,以为菀儿听不出来吗?”

应菀儿这几句话,让纤纤顿时心口一冷……

她终于听明白了……原来他嫌弃自己是妓女……

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故意”忘了和自己的约定吗?是因为这样吗……

纤纤脸色惨白、脚步跌滞地连退了好几步,她呆呆地望着西门煚脸上的笑容,他当然没有感受到她的心痛,因为他压根儿打从心底轻蔑她……

应菀儿又瞧了纤纤一眼,见到她脸上惨白的模样,又是嗤地娇笑了一声。“瞧人家也爱您呢!西门爷儿,您要不要也去抱抱她?”

嘴里虽然这么说,两条玉臂可是紧紧缠住了西门煚结实的胸膛,那狐媚的模样儿,明摆着挑勾西门煚的欲火。

西门煚低笑一声,突然抱起应菀儿,对纤纤视若无睹地回转兰字房——

“啊!”

应菀儿低呼一声,跟着淫荡地娇吟起来。

不一会儿就从房里传出来应菀儿的娇喘声,其间还夹着男人的低笑声,这声音多么熟悉,多像纤纤在天香院时,每天听到的、那许多不堪入耳的淫声浪语……

怔怔地转过身,一颗颗泪珠滑下纤纤惨白的面颊,泪水迷蒙了眼前的去路,她跌跌潼撞地胡乱走着,突然间脚下不知踢到什么硬物,脚板骤然传来一阵剧痛,随后就往前栽倒——

她两膝扑跌在地上,一只绣花鞋儿脱落在她雪白的脚板边。

泪眼迷蒙间,她似乎看到了自个儿的脚板处,好似汩汩地流出了一股又一股的鲜红色液体……

那是什么?是血吗?

纤纤麻木地伸手抹了一把脚底,浓稠、温热的鲜红色血液沾上了她的手心,她的身体四肢却好似完全没有痛觉……

这个时候,她已经再也分不清楚,是脚上踢到的伤口会疼,还是心窝一波波撕裂的苦楚,远远来得惨痛……

西门别业的东厢菊字房里,就着外头的日光,纤纤黯淡的眸子专注地凝望着手上的绣棚,就着外头的日光,一针一线缝缀。

外头日照尚算强烈,她的脸色却十分苍白,往日朱红的唇瓣现下只剩淡白的粉红色,她的身子明显地孱弱了几分,一呼一吸的气息微弱得可怜。

个把月前她在小径上割伤了脚板,流了许多血,后来她虽然按着自己脚上的伤口,仍然断断续续地失血,直过了半个多时辰才勉强止住血。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看大夫,却因为大量失血的缘故,身体弱就下去。

加上脚底有伤、行动不方便,这些日子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不眠不休地绣画,吃饭和睡眠的时间又不按正常,渐渐地,人也就更虚弱了。

这日她依旧关在房里,呆呆望着园子里萎靡的菊株。

还记得那是第一回在西门府见到“他”的地方,那时候她看到西门煚和另一个女人在菊园内欢爱,她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不明白他原来是个不会把任何女人放在心中的男人……

现下是六月,满园的菊株仿佛经不起这酷烈的燥热,全数有气无力地垂首。纤纤心底一恸,穿上绣花鞋,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往菊园走去。

一个多月来,每日坐着不动,她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虽然碰触时仍然疼痛,但伤口处已经新结了一道红色的新肉,虽然不狰狞,却绝对称不上好看。

她慢慢地拖着步子,小心不压到伤口,走起路来虽然不至于跛足,却十分缓慢、费力。

好不容易走到了菊园,已经费了她半个时辰,晶莹的汗珠缀在她雪白的额上,看得出走这段小路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纤纤蹲在一株垂首的菊花株边,伸手抬起花枝,一股深深的忧郁顷刻间席卷了她,一个多月来已经干涸的泪水又涌进了眼眶底,沿着颊畔倒垂下来……

“姑娘?”

一声男人的语音突然出现在耳边,纤纤怔了一怔,心口一股热血上涌,她迟疑地转过头,既害怕却又期待地抬起眼——

西门焱灼灼的眼光停在纤纤雪白透明的小脸上,她娇美清丽的眉眼让他惊讶,待见到她颊上两条泪痕,他更是由衷地叹息。

“你怎么哭了?”

西门焱叹息地嗄声问,向来待女人冷酷、淡漠以对的严漠俊脸,竟然也透出一丝怜惜。

乍见西门焱的脸,纤纤怔了怔——

多么相似的一张脸!眼前这名男子可以说和西门煚长得一模一样,可却又是那么的不同!

西门煚的嘴角往往挂着一丝笑,笑容里时常带着一抹玩味的优越、以及游戏人间的邪气。

可这个男人不笑,他的神情甚至有些严肃,下颚的线条不若西门煚俊美,反而刚毅。

当然,这个人既然像西门煚,也就有可能是十年前那个给她冰糖葫芦吃的“好人”。

可纵然那时纤纤还小,她却绝对不会把这两个人错认,因为西门煚身上有一股玩世不恭的邪佞味儿,那虽然是世家公子身上的习气,可西门煚却偏偏又多了一股沉稳、一股霸气,这是任何人也学不来、仿不像的,这是她年纪虽小,却深深记忆的原因……

“你、你是……”

纤纤怔怔地问他,泪珠儿还留在颊畔,她完全不知道自个儿这模样有多让男人心动!

“我是西门府的客人。”西门焱竟然笑了。

任何认得他的人如果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惊讶,西门焱阳刚的脸部线条,竟然会为一名女子而牵动!

“客人……”纤纤喃喃地呢哝,然后又转头回去看她的菊株,似乎西门炎只是路过的过客。

“姑娘,”顿了顿,西门焱出声问她:“你还没告诉我为何哭?可是心底受了什么委屈?”

他会管起一个陌生女子的闲事来,连他自己都惊讶!

停了一会儿,纤纤摇摇头,没有出声,眼睛仍然痴痴地望着菊株,却不再流泪了。

见她两眼一径盯着菊花,西门焱也蹲下来说:“你心疼这菊花吗?”

纤纤终于转过脸看他。

她无语地点点头,她的心窝确实莫名地疼痛,可她却也弄不清楚自个儿究竟是不是心疼这菊花。

“那简单,一会儿我要元福把这些花株全移到阴凉的地方去,相信到了明日,这些花株就会恢复元气了。”西门焱道。

“你……你到底是谁?”纤纤又问了他一遍。

他同西门煚长得太像,像得让她心痛……

纤纤垂下眼不看他,盯着地上的泥土,眼泪又一颗颗滴落下来。

半晌,传来西门焱一声低嗄地叹息。“真是爱哭……”

纤纤的眼泪没有让西门焱厌烦,反而引发他胸间的柔情。

他不是西门煚,看到女人流泪,只会更加厌恶和嘲弄!

纤纤粉白的脸蛋儿上垂着两线晶莹的泪珠儿,乌黑浓密的睫毛垂覆在眼睑上,勾出一弯忧郁、动人的弧线……

这模样忽地教他动了心。西门焱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替她抹去颊畔上忧郁的泪痕——

“焱!”

忽然西门煚清朗的声音传过来,西门焱举到半空的手便因此停止。

“什么时候来的?可知我等你好些天了,为何没立刻来见我?”西门煚眯起眼。

看见了纤纤颊上的泪,再回眸看到西门焱停在半空中的手,他挑起眉,嘴角挂着一撇调侃的笑痕,似笑非笑地低嗤一声。

西门焱方才举手的意图,他看得一清二楚!

西门焱是西门煚的堂弟,西门煚素来知道他个性,西门焱抬手要替纤纤抹泪,固然让他惊讶,但更让他鄙视的是纤纤颊畔上的泪珠——

因为擅情于风月场所的关系,西门煚一见到女人的眼泪,只会认定是勾引他上当的下三滥伎俩,因此他对于女人的眼泪只有嘲弄的份儿,全然没有半分怜惜的心。

现下他见到纤纤流泪便是这么认定,何况她曾经伪装清纯欺骗过自己!

这个女人的心机太过深沉,居然连向来冷漠的焱弟,都被她虚伪的眼泪打动!

“我——”西门焱站起来走上前几步,复又低头望了纤纤一眼,发现她原本已无血色的脸庞更加惨白,他心底一动,低冷的语调放柔。“我正要上西厢去,发现——发现这位姑娘,是以耽搁了一阵子。”

这几句话虽然是说给西门煚听的,他的目光却仍盯着仍然蹲在菊株前的纤纤。

西门煚放冷的目光在纤纤和西门焱之间掠过,看到西门焱盯着纤纤时眼神之专注,他心头突然掠过一阵不是滋味的郁闷!

西门煚随即走过来挡住西门焱的目光,对纤纤却是视而不见。“跟我到书阁去,我有事跟你商议!”他对着西门焱道。

西门焱顿了顿,才点头道:“正好,我有一事也得和你说明。”

见到西门焱似乎犹豫了片刻,西门煚心中的不是滋味更扩大成莫名所以的猜忌——

“那就立刻走吧!”他伸手做了“请”势。

西门焱挑起眉,隐隐感到西门煚对他一股剑拔弩张的怒意。

原本他打算同纤纤说两句话再走,却因为感受到西门煚不善的气势,终于没再多话,迈步往书阁的方向而去。

全然没有声息的纤纤,就像路边一颗被人轻贱的石头般,西门煚没有回头看她一眼,随即在西门焱之后往书阁而去。

第六章

两人一来到书阁,西门煚便问:“十日之前你就应该来到杭州,为什么耽搁这许多时日?”

西门焱在书阁内落座,脸色一转严肃。“临来杭州之前,宋帝突然下一道旨令,才把我困在汴梁。”

西门煚眯起眼,收起向来佻达的神态,神情也转而严肃起来。“怎么?他下了什么旨令?”

西门煚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西门焱提及的宋帝。

西门焱之所以不敬称“皇上”要称“宋帝”,西门煚更加放肆狂妄的称之为“他”,可见他们对当朝皇帝并无尊重,甚至有轻蔑之意。

西门焱冷峻的眼掠过一抹阴光,他撇起嘴,沉声道:“他居然兴头一起,打算赏给八府每人一名郡主。”

乍听西门焱的答案,西门煚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嘴,笑得更见轻佻放肆。

“赐婚?居然想到以赐婚当筹码,我看他人老了,所以头脑也不清!”

他笑得狂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当真有什么可笑之事。

“这件事,八府怎么反应?”西门煚问。

西门焱却摇头。“我之所以在汴梁盘桓了数日,就是想看看八府的反应,可惜各府皆不动声色,深沉进了骨子里!”

西门煚的反应更是仰头狂笑,那股狂态相对于西门焱的深沉冷静,加上两人相貌惊人的神似,在场若有旁者,恐怕要打从心底升起一股诡异之感。

“有趣、当真有趣!”西门煚虽然收敛了狂笑,眼神中仍然有一股猛烈的狂态余孽。

“你想怎么做?”西门焱问。

西门煚犀利的目光,顿时射向西门焱。

“能有什么打算?”他幽幽然道,嘴角仍然噙着一抹莫测高深的诡笑。“宋帝一声令下,当然是娶了郡主,以安宋帝的心!”

西门焱挑起眉,默然不语。

隔了一阵,他忽然又开口问西门煚:“方才——方才在菊园内的那个小姑娘,我似乎没见过她。”他突然提起纤纤,是想向西门煚打听她的来历。

西门煚淡下脸,敛起残余的一丝笑容。“不过是一名杭州娼妓,焱,你放在心上了?”

他拿话激西门焱。

“娼妓?”西门焱表情一愣,这似乎是他怎么也料不到的答案。

“你快速回京上禀,就说西门煚谢过皇上大恩,即刻迎娶郡主过门。”西门煚撇着嘴,不紧不慢的语调,显得极尽调侃之能事。

西门煚之所以示意西门焱如此回话,主要是因为连宋帝也分不出两人!

西门氏一族,在汴梁以西门煚为首,在外也打着西门煚的名号,再加上西门煚和西门焱两人相貌酷似,二人同在汴梁活动,整个汴梁城里居然甚少有人知道西门焱的存在。

事实上西门煚虽然在亮处现身,西门焱却在暗处筹划,这一明一暗,有时两人交替互换,既不能让敌人体察到虚实,外人也只觉得西门煚似乎无处不在,对他更是敬畏如神明!

也因此,西门煚来到杭州的事,汴梁里并无人知道,人人见到西门焱,只道是他人就在汴梁。

“你要我替你娶回郡主?”西门焱脸上淡无表情。

西门煚咧开嘴。“不是‘替我’,是咱们俩‘一同’娶回郡主。”此刻,他脸上的笑意显得十分邪气。

西门狭噤声无语,西门煚接下道:“在大宋的事业还未办妥,此时还不宜败机,娶回郡主,是不得不然的事。”他定下脸,突然神色谨慎。

半晌,西门焱也点头同意。“你什么时候回汴梁?”

“再过不久。”西门煚神色一转,随即云淡风清地提及:“给太后的绣画还未寻妥,再过个把月,就可动身回汴梁。”

得到日期上的承诺,西门焱站起来,严峻的脸不带一丝表情地走到书阁门口。“我即刻赶路回程,免得有人发现‘我们’不在汴梁。”他道。

道出此话,已经表明同意了西门煚的意思。

在门口暂停片刻,纤纤的倩影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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